第五章淒厲驚魂殘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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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半空中爆出一團刺目晶亮的光球,原本晦黯的天空好象忽然亮麗起來。
尖銳如泣的刀嘯映和著呼呼的風吼,這團突然現的光珠,直如要毀天地般,轟然轉向目瞪口呆的血魂殺手。
五毒郎君急追而至,大吼道:“快躲!”但是,慢了!
光球轉過之處,枯樹粉碎如齏隨之拋掃,一聲淒厲的不似人類所能發出的長嚎,恐怖地尖響而起,起霄雲端天際,點點殘紅宛如風中飛絮,噴散飄揚。
光球驟斂,小混披頭散髮,俊臉慘白如雪,渾身血汙泥濘的跌坐於地,手拄長刀拚命地息。
他的四周,此時佈滿一地殘骨遺骸,半空之中猶有落英般的糜,輕輕飛墜。
那些或段、或塊、或糜、或碎的人體血,便如屠場中棄置的廢物,腥赤的、噁心的、零落的,散佔於仍然留有些微殘雪,約有二丈方圓的地面。
一名在小混刀下僥倖逃生的血魂殺手,持劍的手不可掩抑地悚悚直抖,他的雙目充滿出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幾乎不可察覺地,這名殺手腳下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地向後拖移,好似他只要再受一點點刺,便會拔腿狂奔而去。
小混右側,五毒郎君握筆的雙手因用力過度,指關節已經白的堪與殘雪媲美,他的雙因震駭而扭曲,他的兩眼因看到不可發生的事,瞪大如銅鈴,彷佛還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般。
他就像一尊雕像,直地僵立在那裡,忘了移動,忘了追殺。
就連小刀他們,也被小混所使出如此浩瀚、恢宏的刀法攝去了魂,全都屏息地直盯著小混手中那一柄依然燦著冷冷青茫的凝魂寶刀。
一時之間,樹林內靜默下來,空氣中只剩下小混急促重的息,就連剛剛猶自低嘯的風聲,似乎也嚇跑了般,失去聲響。
沉寂中,雪,悄悄地自天際無聲飄落…小刀機伶伶打個冷顫,恍然驚醒過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到小混身邊,抱住小混雙肩,動叫道:“小混!小混!你還好吧!”小混咽口乾沫,他想笑但是卻無力牽動嘴角,只好,連連翻了翻無神的雙眼,瘖啞黯道:“還好…才怪!”忽然——五毒郎君發出神經質的狂笑,他似瘋了般,驀的拔筆朝小混衝戳而至。
原本舉步正待上前問的哈赤見狀,虎吼一聲,猝然旋身擋攔,五毒郎君依然猝笑不絕,瞧也不瞧哈赤一眼,雙筆忽地刺如飛。
待哈赤發現不妙,五毒郎君的右手筆尖已經刺到哈赤左腹,本能的,哈赤雙手鎖釦,他右手及時拿住五毒郎君的右腕,左手卻抓緊五毒郎君左手中的鐵筆。
出於長年摔角的直接反應,哈赤扣住五毒郎君之後,立刻大喝甩身,將五毒郎君橫摔飛出。
他自己雖然左腹受傷,卻像個沒事的人,又待衝上前去…“別去!哈赤!你打不過他的。”小妮子連忙喝止哈赤,她扶著亨瑞的肩,一拐一跳地蹦向小混,哈赤立刻跑上前,將她抱到小混身邊。
小混吃力地伸手入懷,取出一隻小油紙包,給小刀道:“讓哈赤裡傷…咳咳!”小混直到此時,他還記著要照顧受傷的人,他卻忘記了自己才是受傷最嚴重,最需要療傷的人。
小刀接過油紙包給哈赤,小妮子側身跪坐著扶穩他,雙目含淚,哽咽道:“小混…
你趕快再喝些龍涎靈芝,好不好嗎?”亨瑞忙著幫哈赤上藥包紮,小刀俯身探問道:“小混,藥呢?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混身上,卻忘記一旁尚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大活人。
小混甩了甩頭,想搖醒逐漸昏沉的神志,無力笑道:“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超級特效藥…龍涎靈芝只有那一瓶…喝了…就沒有啦…”小刀和小妮子登時如中雷殛,小刀不相信地抓住他的雙肩,動叫道:“那別的呢?你還有沒有別的藥,你不是神醫嗎!神醫怎麼會對自己束手無措!”小混猛力的睜開一隻眼睛,不服氣道:“誰說我…束手無措!”忽然——他雙目猛地怒嗔,用力推開小刀,嘶吼道:“小心——”小刀冷不防為他這股突發的大力推得朝右側翻跌一步。
“噗!”的輕響,五毒郎君帶著瘋狂的獰笑,將刺中小混的左肩瑟琶的右手鐵筆,再次用力猛推。
登時,鐵筆貫穿小混左肩,筆尖已出在小刀身後。
“啊——”小妮子一聲驚恐的尖叫,劃破灰濛濛的天空駭人的迴響。
小混驟覺一陣尖銳的痛楚,隨著小妮子的尖叫,由肩胛直躥腦門“轟!”然震得他兩眼發黑,猛然跌入一處無底深淵。
直覺的,小混知道自己就要昏倒,在他急落的黑暗中,他甚至看到點點的金星在眼前亂舞。
小混渾然不知自己為了抗拒這股就快將他淹沒的痛楚,已將下咬得血模糊。
最後一絲閃過小混腦中的思緒,竟使小混不覺地出一抹淡笑:“他的!原來頭昏眼花,金星直冒就是這麼回事…”小妮子失神的用雙手撫著自己的嘴,睜大的雙眼緊瞪著小混左肩,那裡血正順著鐵筆汩汩淌,只是這縷不斷泉湧而出的熱血,對已是渾身血汙狼狽的小混而言,不過是多添了些溼意罷了。
五毒郎君帶著血腥的滿足,狂笑著扭動那隻穿透小混左肩胛的鐵筆。
小混倒氣的嘶嘶聲,驚醒小妮子,不顧一切的,小妮子尖叫著撲向前推開五毒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