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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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畢克曼醫生說什麼了?”艾什蕾擠出一個笑容來。
“他說我沒事。我只是一直工作太累了點。”
“好吧,我們得為此做點什麼,”謝尼說“作為開始,今天餘下的時間你幹嗎不休假呢?”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
“謝謝。”她看著他微微一笑。他是個可愛的人。一個好朋友。
他不可能是那個人,艾什蕾心裡想。他不可能。
在接下來的那個星期裡,艾什蕾除了那個聚會之外什麼都不想。我懷疑我去是不是一個錯誤?要是吉姆·克利埃裡真的面了怎麼辦?他清楚他傷得我多厲害嗎?他介意嗎?他會記得我嗎?
艾什蕾動身前往貝德福德的前一天晚上,她怎麼也睡不著。她都想取消這次空中旅行。我真傻,她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當艾什蕾在機場取機票時,她檢查了一下票說:“恐怕出了點差錯,我要坐的是經濟艙。這是一張頭等艙的票。”
“是的,您改了。”她瞪著那位職員。
“我什麼?”
“您打電話來說要把票改成頭等艙。”他給艾什蕾看了一張紙條“這是您的信用卡號碼嗎?”她看著它慢慢地說:“是的…”她不曾打過那個電話呀。
艾什蕾到貝德福德時還早,她住進貝德福德的“斯普林斯勝地”飯店。重逢慶祝活動要到晚上六點才開始。於是她決定在城裡逛逛,她在飯店門口叫了輛出租車。
“去哪裡,小姐?”
“我們就到處轉轉。”一個土生土長的人闊別故鄉多年之後再回來,往往會覺得家鄉小多了。可是對艾什蕾來說,貝德福德看上去比她記憶中的要大一些。出租車在悉的街道上穿行,經過《貝德福德報》報社,wkye電視臺和十幾家悉的餐館和藝術畫廊。貝德福德的麵包店還在那兒,還有克拉拉廣場、福特·貝德福德博物館和老貝德福德村。他們經過紀念醫院,一棟帶有門廊的、雅緻的三層磚瓦建築。她父親就是在那裡出了名。
她又一次回想起她母親和父親之間發生的那些嚇人的大吵大鬧。這些爭吵一直是有關同一件事情。有關什麼?她記不得了。
五點鐘時,艾什蕾回到飯店房間。她換了三次衣服,最後終於決定要穿什麼。她決定穿一套簡潔的令人喜愛的黑套裝。
當艾什蕾走進裝飾得充滿節氣氛的貝德福德地區中學體育館時,她發現自己四周是一百二十名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她的有些老同學都幾乎認小出來了,另一些則變化不大。艾什蕾在尋找一個人:吉姆·克利埃裡。他會有很大變化嗎?他會把他子一起帶來嗎?人們在朝艾什蕾走來。
“艾什蕾,我是特蘭特·沃特森,你看上去美極了!”
“多謝。你也是,特蘭特。”
“我想讓你見見我的子…”
“艾什蕾,是你吧,是不是?”
“是的,呃…”
“阿特。阿特·戴維斯。記得我嗎?”
“當然。”他穿得很寒酸,顯得很拘謹。
“一切都好嗎,阿特?”
“呃,你知道我曾想當名工程師,可是沒有成功。”
“很遺憾。”
“沒錯。不管怎麼說,我成了名技師。”
“艾什蕾!我是萊尼·霍蘭德。老天呀,你看上去真美!”
“謝謝你,萊尼。”他長胖了,他的小指頭上戴著顆碩大的鑽戒。
“我現在從事房地產業,做得不錯。你結過婚嗎?”艾什蕾猶豫了一下。
“沒有。”
“還記得妮奇·布蘭特嗎?我們倆結婚了。我們生了對雙胞。”
“恭喜恭喜。”在十年裡人們會有這麼大的變化真是令人驚訝。他們有的胖了,有的瘦了…有的發達了,有的落泊了。他們有的結了婚,有的離了婚…有的當了父母,有的尚無子嗣…
晚上的時間慢慢消逝,用餐、音樂、跳舞,好不熱鬧。艾什蕾跟她的老同學們閒聊,知道了他們的近況,可是她的思緒一直在吉姆·克利埃裡身上。還是沒有他的影子。他不會來了,她斷定。他知道我可能會來,而他害怕面對我。
一個引人注目的女人朝她走來。
“艾什蕾!我一直在盼望我會見到你。”是弗勞倫絲·希弗爾。艾什蕾見到她真是高興。弗勞倫絲曾是她最親近的朋友之一。她們倆在角落裡找了張桌子,那兒她們可以說說話。
“你看上去美極了,弗勞倫絲。”艾什蕾說。
“你也是。很抱歉我來晚了。孩子身體不太好。打從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到現在,我結了婚又離了。我現在在跟溫得福先生談朋友。你怎麼樣?畢業晚會之後你就消失了。我試著找過你,可是你離開了小鎮。”
“我去了倫敦,”艾什蕾說“我父親讓我上了那兒的大學。畢業晚會之後那個上午我們就離開了這裡。”
“我嘗試了每一種我能想到的辦法想找到你。警探們覺得我可能知道你在哪裡。他們在找你因為你和吉姆·克利埃裡是一塊兒離開的。”艾什蕾慢慢地說:“警探?”
“是的。那些調查謀殺案的。”艾什蕾覺得自己的臉在漸漸失去血。
“什麼…謀殺?”弗勞倫絲盯著她看。
“天哪!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艾什蕾急切地質問“你在說些什麼?”
“畢業晚會的第二天,吉姆的父母回到家發現了他的屍體。他被人用刀捅死,還…被閹割了。”房間開始旋轉。艾什蕾抓牢桌子邊緣。弗勞倫絲攥住她的胳膊。
“我…我很抱歉,艾什蕾。我以為你讀到過有關這件事的報道,不過,當然…你已經去了倫敦。”艾什蕾用手緊緊矇住雙眼。她看到自己那天晚上偷偷地溜出家門,朝吉姆·克利埃裡的家走去。可是她卻轉身回家,以便第二天清晨等他。要是那晚我去了他那兒該多好啊,艾什蕾傷心地想。他還會活著,而這些年來我還一直恨他。哦,我的上帝。會是誰殺了他呢?是誰?
她可以聽到她父親的聲音:“你他媽的別碰我的女兒,明白嗎?如果再讓我在這裡見到你,我會打斷你身上的每骨頭。”她站起身來。
“你得原諒我,弗勞倫絲,我——我覺不太舒服。”艾什蕾逃離了。
警探。他們肯定跟父親聯繫過。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趕乘最早的飛機回到加利福尼亞。她入睡時已是清晨。她做了個噩夢。一個站在黑暗中的人正在用力吉姆並衝著他尖叫。那人走進亮光中。
是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