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與其自取其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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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剛出江湖的少年子弟喜扮老成,這等病霓裳子自己也有過,但眼前這祝語涵也扮得太過火了吧?照說以武裳盈的弟子而論,這祝語涵就算再早投師,怎麼也不可能超過二十五歲。
但看眼前此女的容姿妝扮,愈看愈像三十許人,若非知道雲深閣中老成凋零,與武裳盈同輩的也只剩個血衣觀音衛纖如,其餘師姐妹諸如“飄香仙子”韓彩蝶、“瑞雪梅香”簡若芸均已不知何往,其上再無元老,她還真要以為自己面對的不是雲深閣弟子。
而是雲深閣中頂級的年長高手了呢!只是武裳盈出關之後力退強敵,功力之深與容貌之美,早已在武林中傳揚開來,與眼前此女大是不同。
而衛纖如當年一戰後雖威名大盛,臉上身上卻也落下了不少疤痕,怎麼看也不像眼前此女潔完美、猶若冷月,霓裳子愈覺詭異,但此時此刻,可是不開身子分析情報的時候呢!
雖說衣袖柔軟,加上霓裳子身為女子,所練元功本就適合卸勁化力,但方才她存心一試祝語涵的功力,震之下藕臂不由微帶痠麻,便知這是因為自己存心不卸勁化力,好試出敵人深淺,但這祝語涵的功力,卻著實不在武林中成名高手之下。
霓裳子突地靈光一現,心叫不妙,當年武裳盈接任雲深閣閣主後閉關,便為修練雲深閣的松訣,一出關便力退強敵,想必身為長徒的祝語涵已獲傳松訣,才能以二十出頭的年紀獲得如此高深的功力。
甚至已是與自己相提並論!想到自己也不知出賣了多少次相、採補了多少男子,才能得今的一身功力,此女卻是輕而易舉地便與自己相提並論,霓裳子心下的覺也不知是妒是羨。
她強壓下那紛亂的覺,心知若自己今勝不得她,以後待祝語涵松訣大成,勝她的可能更是絕無僅有,一聲清叱,飛袖已出,藕臂急舞,如蠶絲織繭、似蛛網包覆,白裳飛舞之間,不住向祝語涵身邊席捲而來。
原本打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打法,祝語涵冷眼看著霓裳子一雙飛袖在四周捲動飛舞,卻是一步也不稍挪,突地目光一閃,似是看穿了霓裳子的手段,手中長劍終於出鞘,向著四周空處削斬。
旁人還以為祝語涵發瘋了,竟向著無人之處亂打,卻立時驚得目瞪口呆,只聽著祝語涵空自揮斬之間,響聲四起,似乎她斬的不是空處,而是敵人的兵刀一般。
叮噹聲響間霓裳子竟自挫退,雙袖收回,纏出了一道霧護在身前,只見對手連人帶劍化成一道白芒,直霓裳子而來!
沒想到祝語涵來得如此之快,霓裳子陡地一驚,方才祝語涵那幾劍看似劈在空處,卻招招擊在她隨著水袖飄舞,暗置在祝語涵周身的絲索之上。雖說絲索軟不受力,但祝語涵力道運用得宜,霓裳子仍是受到了影響,偏偏她便選擇此時出手。
這一劍來得好快,連長劍破空之聲都被祝語涵的身影拋到了後頭,顯是用上了全力,那冷森的劍尖轉瞬已至眼前!
幸虧霓裳子行走江湖數十年,臨敵經驗極其豐富,雖被祝語涵長劍之威得口一窒,但順著那力道連退幾步,卻也為她爭取到了應變的時間,只見已退到擂臺邊的她向後一仰,整個人彎成了一個大圓,高聳雲髻幾與纖是相觸,這般柔軟度便武功再高的女子也是難能,雲水袖輕柔無力地拂起,不僅險而險之地避過了長劍穿之禍。
甚至還立時反攻祝語涵腹之間!沒想到霓裳子反攻如此之快、如此之準,一轉眼間臺上形勢已變,她不只避過祝語涵併力一擊,還立時反攻,不愧當今高手。旁觀的君山派高手不由驚呼出聲。
尤其一個立在拂雲子身後的年輕女弟子,更緊張得衝出了好幾步,直到被身旁人阻攔才停下步子,目光中滿是惶急之,也難怪他們如此驚慌。
除了一些眼力不及、看不出場中情況之人外,拂雲子、夫明軒眼光都極高,一眼便看出不妙,先前霓裳子暗中布索,無聲無息到難以發覺,顯然是她壓箱底的本領,旁人前所未見,若非祝語涵長劍劈下,發出了兵刃擊之聲,連他們這等眼光都無法發覺其中底蘊,想來不只霓裳子布索的手段特異,這絲索該也是奇珍異寶,才能如此施為。
心驚敵人手段高明,方才一擊乃祝語涵全力施為,人劍合一有去無回之招,為的就是趁此時機,一口氣擊潰眼前強敵,沒想到霓裳子竟還有救命絕招。
這一下反弓嬌軀,似從鐵板橋中演化而來,彎得之深、避得之徹底,其中之難卻非旁人能夠想見,君山派中更無旁人能有,便是有夫明軒這等修為,也沒有霓裳子這般的柔軟度。
若祝語涵那一擊只用了七八成力,霓裳子這一弓身,反應的能力大大減低,長劍只要輕輕下擊,立時便勝敗分明,可惜祝語涵這一劍用上了全力,眼前一花長劍已衝過了頭,要變招卻是來不及了:加上臨急之下,霓裳子這一下反攻,能施用的力道不過兩三分,若是正常狀況下,打在祝語涵身上只當是搔癢,偏偏祝語涵這一招用力過猛,全身功力都凝在劍尖,雖是大大增強了威力。
但凡事有利有弊,卻也使得她防護之力大大降低,這一下若捱得實了,必是重傷無疑!長劍一失手,祝語涵心下一凜,她可沒想到對手還有這般救命絕招。
尤其隨之而來的便是腹之間一股勁力奇襲,幸得她反應得快,臨急中也不知怎麼用力,身形竟還能加速,腹要害避過了霓裳子強襲,這一拂只能拂到她腳上去,還是因為霓裳子一擊不中,便馬上變招的緣故。
覺到足尖處勁力變幻莫測,那雲袖竟化拂為卷,顯是想纏住自己雙是,到時候若向外一送,剛好把自己送下臺去,又或是讓這水袖纏緊自己雙是,迫得自己難展身形,輕靈翔動的劍法難竟全功,與她相鬥下勝算便微。
只是高手相爭便在頃刻之間,避過了腹要害受襲,爭到了這片刻,祝語涵運功雙是,在襲來的水袖上一點,整個人便飄飛向上,輕輕巧巧地落到擂臺上頭。
這幾招兔起鵲落,飛快漂亮已極,加上兩女均是天姿國,分開之後便不進招,只凝立臺上就好像方才那幾招手不存在那樣,眾人哪曾看得如此彩的過招?竟情不自地叫好起來。
趁著祝語涵退開的時刻立起身子,調勻中亂成一團的呼,霓裳子表面鎮定,背心卻已被冷汗溼透。方才那布索的手法,乃是她所修“天羅三變”的絕學,那天羅絲系在苗疆求來的蠱絲,本身雖已煉得再無半絲毒,卻是刀劍難傷、堅韌至極,加上天羅絲細到眼難辨,霓裳子以往此招出手,無不手到擒來,哪裡想得到今卻被看穿?
若非她還有這柔軟無比的救命絕招,只要方才弓身時慢得半晌,或柔軟度稍差,被祝語涵這一劍穿心,便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
只是驚心之下,霓裳子疑惑愈增。祝語涵看穿自己的手段,或許還可說是雲深閣傳人目光高明。
但祝語涵避過自己反攻的迅疾反應,臨急加速、一點一躍之間的力道拿捏之準,卻非身經百戰、臨敵經驗豐富的好手莫辦,除非雲深閣平時授徒就是幾近實戰的生死相拼,否則她一個新出道者怎會有這般迅捷的反應?難不成此女不是祝語涵。
而是其他不知名的俠女?暗自啐了一口,霓裳子暗罵自己亂想。若只是尋常女子或許還能找人假扮,但對手卻是個不輸自己的高手,君山派臨急之下,如何有這閒情逸致玩扮裝遊戲?這扮裝又是所為何來?殊不知霓裳子暗自驚疑的當兒,祝語涵也是心下著慌。
她雖是不齒此女為人,是以下手間用上全力,心下卻難免對這以相事人、以採補練功的女子有所輕視,不然也不會全力出手,全然忘卻要留下一分力道調節自己元功,以利不時之需的要點,結果剛剛那一下險些就著了道兒,現在雖看似無事,芳心卻也跳得好快,好不容易才養好身子,她可不願隨隨便便又傷上一下。
看似隨意地向後纖手輕揮,像是要君山派的人別太過擔心,祝語涵冷目盯向霓裳子,目中輕蔑之意蕩然無存,連不齒之心雖然難免,卻也消失了一半,早沒了一開始時的劍拔弩張。
只是純然劍手相時的謹慎與冷靜,那模樣看得霓裳子心下愈疑。照說自己聲名不佳,武林正道俠女看到自己多是惡語相向,打得過自己的便招招取命,打不過自己的也不會有好臉,加上方才招式往還間驚心動魄,彼此都差點丟了小命,照說祝語涵該是恨意愈升,恨不得馬上殺了自己。
可是現在從祝語涵的目光來看,雖說不齒之意仍然難免,情緒動搖卻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高手相爭之時的小心謹慎,這等修養、這等境界除非老於戰場的好手否則難臻,雲深閣這初出茅廬的俠女,未免也老練得太過分了吧?
櫻微綻,霓裳子雖是想問,話到嘴邊卻又閉上了口。與正道俠女談話,對方嘴裡可不會有什麼好話,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相對的兩女沒有動作,旁人也看得心驚膽跳。
一時間場中靜到連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別人不說,就連黑道聯盟眾人也是連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