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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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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蘭花爭豔,二月吐黃。三月桃花紛飛,子放在紫萱身上,總結起來卻只有四個字:窮極無聊。

天氣甚好,可做的事情卻不甚多,宅到抓狂的紫萱曾在腦海中勾畫無數可以解悶的方式,又因某個特別的原因一一否決,貌似唯一kao譜的便是在早已逛過幾百萬遍的御花園停下來,在幾乎坐穿的渱子湖畔坐下來,光腳伸入湖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顧影自憐。

這個特別的原因不但約束紫萱無法亂來,也直接耽擱了紫星的歸宿,這事兒放在朱允文那裡堪稱好事多磨,放在紫萱那裡卻變成了蒼天保佑。朱元璋病了,身體每況愈下。

避是避開了,終究只是暫時,又有誰能說準明天過後的情景呢?紫萱眉頭緊皺,暗暗在心裡勾勒出一個頗不道德的假設,眼看朱元璋快撐不住了,一旦皇上駕崩,朱允文繼承皇位。堅持紫萱住進大明殿的勢力會削減不少,或許只剩朱允文一個,或許再加東方家的長輩,反正東方翔,上官瑞謙還有朱棣這些會站在自己身後,四比二,也就是二比一的概率,或許有希望改此生的歸宿。

可是在朱元璋駕崩之前,以後的生活都要在期盼他的嗝兒當中度過嗎?每天想著“皇上差不多該死了”

“奇怪,怎麼還沒死呢?”

“到底什麼時候才死呢!”

每天都在這樣的情緒當中度嗎?這在紫萱看來無異於晚輩對長輩的狠毒詛咒,就算朱元璋是個昏君爛皇帝,這樣做也要遭到天譴的!何況長姜七號說朱元璋雖然在馬皇后駕崩以後做了不少錯事,總體來說還是功大於過,發揚瑕不掩瑜的神還是可以算作明君的。

再說萬一朱元璋的身體在御醫的調理之下逐漸好轉,作為晚輩的自己難道不應該為他到高興嗎?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心巴望一個皇帝的駕崩呢!

兀自胡思亂想著,渾然不知自己一副愁眉苦臉的姿態早已被竹林深處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盡收眼底,小男人似乎覺得紫萱的表情十分不好理解,扭臉朝大男人詢問。

大男人起先笑而不語,須臾心念一動,矮身趴在小男人耳邊低語一陣,小男人聽後快地點了點頭,顛朝紫萱所在的方位跑過去。

愁也愁過了,左右沒有結果,紫萱覺得這湖畔是沒法再待下去,否則難免會因抑鬱作出什麼不受控制的行為。抑鬱歸抑鬱,可還沒到對生命絕望的地步,她還指望功德圓滿地找到系在中指上的紅線另一端的完美公子呢,小仙女下凡的故事就算中間擺著再多杯具,那也得拿“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的大團圓作為結尾!

‮腿雙‬提出水面,支撐著站起來,剛一轉身,卻是一個重心不穩,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在了地上。定了定神,看清楚絆住她的卻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小正太,再仔細看看,這小正太說起來與她不算陌生,正是燕王朱棣與季淑妃結合的產物——朱紫蕭。

呼——,既然是人,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了!事實上跟朱允文回宮這幾年紫萱一直處在這樣一個狀態,除了上次實在受不了倒胃口的周王朱橚,滔滔不絕地溫習了以往慣用的長句子,其他時候都像今天這樣,被人絆住大不了摔個跟頭,為了息事寧人,指不定還得跟絆她的人說聲對不起。這事兒紫萱能幹出來。雖然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如此的隱忍。

不幸的是很多時候隱忍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即便你願意跟別人說聲對不起,別人不一定高興原諒你絆倒的時候不小心髒了他的鞋子,這種人紫萱沒少遇到過,比如某某看她不順眼的公主,某某被人教唆著挑起是非的皇子,比如某某…比如朱紫蕭。

朱紫蕭絆她一腳,本無法期待能從他的臉上找出半點歉然,反而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沒好氣地道:“喂,長這麼大都不懂用眼睛看路麼?碰到我了!”紫萱微微一愣,隨即漫不經心地道:“哦,對不起啊小豆丁,因為太小了,所以沒看到才碰了你!”

“豆——丁——”朱紫蕭大挫敗“碰瓷兒”碰出個“豆丁”的稱謂,這可關係到一個小男人的尊嚴!雙手掐擋住紫萱的去路,橫眉怒道:“喂,你說清楚,豆丁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回挫敗的是紫萱,管一個連豆丁都不理解的小傢伙叫豆丁,自己真是秀逗了!

“忘了你是血統純正的古代人…”紫萱懶洋洋嘀咕一聲,隨意搪道:“就是誇獎某人很高大威猛的一個形容詞。”說完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總喜歡把對方不理解的詞彙故意曲解瞭解釋給對方聽呢?想到馬苑初見時朱棣送她一個“神經質”的稱謂,朱允文問起,便解釋成了“最善良,最美麗的神仙姐姐”嘴角不由地泛起一絲看過去相當詭異的笑。

這笑看在朱紫蕭眼中就不止是詭異了,朱紫蕭似乎比他的堂兄朱允文明一些。猜出紫萱八成是在騙他,卻不以牙還牙地做正面攻擊(八成覺得正面攻擊勝算不大),便轉著眼珠思考著如何從側面報復回去。

紫萱可沒有閒心陪他玩這麼無聊的遊戲,剛要走,卻被朱紫蕭攔住,撅著嘴巴不悅道:“碰到我的事情還沒算清楚就想走麼,你們大人總喜歡這麼欺負小孩子麼?”

“呵,看來得寸進尺並不僅僅是屬於大人的專利。”朱紫蕭的表現從某種程度上混淆了紫萱的價值觀,紫萱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那你想怎樣?”

“嗯…”朱紫蕭撓頭思考片刻,忽地朝紫萱勾勾手指,詭笑道:“你kao過來一些,我偷偷告訴你!”切!我看你小小年紀能搞出什麼花樣來!紫萱不屑地撇撇嘴,照著朱紫蕭的要求矮下身。

然而很快,紫萱為自己低估了小正太的整蠱能力付出了不大不小的代價,先是聽得朱紫蕭“嘿嘿”詭笑兩聲,未及紫萱反應過來,便覺右臉頰猛地一癢“吧唧”一聲,卻是小正太朱紫蕭狠狠“咬”了上去。

繼剛下凡時偷樑換柱的太白金星,紫萱第二次成功地被一個五六歲的小正太佔了便宜,人神共憤啊!又羞又惱地扯著小正太的衣領搖晃了半天,終究還是辜負了曾經引以為傲的口才。憋了半天突然憋紅了雙頰,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既說不出話,那就只能化懊惱為行動了。紫萱自認自己從來不是行動的矮子,毫不猶豫地拎起朱紫蕭,照著小pp要打。揮舞的手臂未及落下,卻聽一個驚慌失措女人從背後驚叫一聲,悲憤加地喊道:“好歹毒的女人,放開他,放開我兒子!”一直處在掙扎與反掙扎狀態的朱紫蕭與紫萱同時愣住,不同的是前者嘴角浮起幾絲救星降臨的得意,後者的額頭卻浮起幾道狗血淋淋的黑線。

季淑妃以江湖傳說中神乎其神的“凌波微步”衝到朱紫蕭跟前。以生理極限之內最快的速度將寶貝兒子朱紫蕭從“歹毒女人”的魔爪當中解救出來,順帶拋給紫萱幾個不共戴天的白眼。

紫萱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被門擠到了,第一反應不是為自己正名,而是一臉歉然地望著季淑妃,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其實我們都是鬧著玩…”

“啪——!”一個巴掌甩出去,要多幹脆有多幹脆。紫萱一臉驚異地盯著季淑妃看了好久,明明這張臉對她來說並不陌生,這個人卻彷彿遠在天邊,那一巴掌明明打在臉上,卻只覺得木木的,不疼。

季淑妃見紫萱久久沒有反應,更加斷定她是心虛,以她這類女人特有的尖酸刻薄的語氣冷哼道:“我家紫蕭什麼時候有空跟你鬧著玩,有本事自己生個鬧著玩啊!”話音剛落,便聽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背後響起:“跟她道歉。”短短四個字,以句號結尾,卻給季淑妃帶來太多的驚歎。紫萱與朱紫蕭同時望向聲源,朱紫蕭低頭叫一聲“父王”戰戰兢兢地躲到了季淑妃身後。

事實上季淑妃的狀態並不比她寶貝兒子好多少,朱棣見她呆呆站在那裡,似乎沒聽清楚剛剛的要求,便放慢了速度,一字一頓地重複道:“你錯了,我要你跟她道歉。”不等季淑妃反應,隨即又轉向朱紫蕭,同樣面無表情地命令道:“紫蕭,照實跟你母妃解釋,我在竹林後面看的清楚。”朱紫蕭滿腹委屈地轉向季淑妃,緩緩開口道:“母妃,剛剛是我戲她在先,她才動手打我…”季淑妃“啊”地輕叫一聲,神複雜地瞥一眼紫萱,終究抹不開面子開口道歉,匆匆甩一句“是我錯怪了你”拉了朱紫蕭便要離開。

朱棣快步繞至一對母子跟前,仍舊一字一頓地。堅定道:“你好像沒聽清楚,你打了她,我要你正式地,向她道歉。”季淑妃滿眼怨毒地轉向紫萱,憋了良久才憋出三個字來,卻不是朱棣期待的“對不起”而是滿腹不甘的“憑什麼?!”

“紫蕭還小,就算戲她在先,她也不必下這麼重的手,她有錯,我憑什麼向她道歉!”朱棣眉頭緊皺,似乎對不太喜歡講道理的季淑妃到棘手,扭頭朝朱紫蕭吩咐道:“紫蕭,你的母妃犯了錯,你帶她向紫萱郡主道歉。”朱紫蕭可憐巴巴地望著季淑妃,似乎在等他的母妃表態,季淑妃卻賭氣別過臉去不理他,遊移片刻,終於受不了來自平便嚴肅慣了的父王的壓力,低下頭,諾諾地朝紫萱道:“對不起,我帶母妃跟你說,對不起…”紫萱瞥一眼被當做炮灰“母債子還”的朱紫蕭,縱使有心軟,終究還是沒有高姿態地表示原諒季淑妃,正如季淑妃所疑惑的,憑什麼?

她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憑什麼?!

紫萱疑惑著季淑妃的疑惑,最終得出一個相對比較kao譜的結論來:這丫的本就是蓄謀已久,抓準機會公報私仇。

季淑妃拉著朱紫蕭走遠了,朱棣伸手拍拍紫萱的肩膀,拿開的時候順帶著摸了摸被季淑妃甩了一巴掌的臉頰,紫萱渾然不知,仍舊疑惑著季淑妃的疑惑。憑什麼?憑什麼?老孃招誰惹誰了!

推開朱棣,一抬頭,搭眼看見一個眉宇間與朱棣有一二分相似,比朱棣年輕一些的大男孩,說不出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形容大男孩臉上的表情。紫萱不由地有些自嘲,今兒到底是什麼子,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又數不清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是蟬。

朱棣順著紫萱的目光望過去,面平靜地道:“允文。”朱允文按照慣例給朱棣請安,得了朱棣的“免禮”便走過去拉著紫萱,乜斜著冷哼道:“還請四叔管好自己的妃子,莫給帶病的皇爺爺再添心事。”朱棣微微聳肩,神自若,沉片刻方漫不經心地道:“本王的家事本王自會處理,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干涉。”

“牽扯到姐姐的事情便不單單是家事。”朱允文冷笑一聲,握著紫萱的手更加用力,陰陽怪氣地哼道:“四叔在倚老賣老地拿身份壓允文麼?那麼允文可以明確回覆四叔,天黑之前燕王府若不派人到清芳齋有所表示,允文便要以自己的方式處理這樁家事!”夾在中間的紫萱不知所措,只得乾巴巴地站在那裡,忽地有些找不清自己的位置,分不清季淑妃甩她一巴掌到底屬於誰的家事。

反正洪武二十一年的三月份,紫萱清楚地記得朱允文與朱棣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執,當時的紫萱並不知道這場爭執放在整個朝代當中會有什麼意義,只知道爭執的源在她身上。

第六十四章又過了幾,聽聞朱元璋的病情有些好轉,特地在奉天殿前設了盛宴,要請雅蘭族的法師舉辦一場類似“驅鬼舞”的儀式為奉天殿祈福。

紫萱接了聖旨,趕在夜幕降臨之前趕到奉天殿前,看來禮部在這場盛宴上下了不少血本,一路走來已經被一道道門,一重重禮,一排排衛士晃的有些眼暈,走近了更是懸燈萬盞,亮如白晝,銀光雪,珠寶生輝,鼎焚龍檀之香,瓶cha長青之蕊,場面十分壯觀。

得以在宴會開始之前見到分別已久的範小遙,心中自是高興,範小遙剛一見面就向她顯擺起這次雅蘭族所獻的“驅鬼舞”節目就是由她領銜彩排的,紫萱斜眼瞥了瞥不遠處的魯王,範小遙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地可以傳到魯王耳中,心下頓時一片澄明。原來這丫頭不單在朝她顯擺,主要還是朝她身旁的魯王顯擺,頓時生出一股挫敗

“聽說前陣子和季淑妃鬧了誤會?”範小遙這次壓低了聲音,低到只有紫萱和她能聽到。紫萱知道範小遙和朱允文情匪淺,這個“聽說”八九不離十就是從朱允文那裡聽說的,想來已經將事情的全過程八了一遍,也不避諱,點點頭,又皺眉道:“後來又派人來說和了。”範小遙輕拍紫萱的手背,不服氣地道:“多半看在皇長孫的堅持上假惺惺地派人說和,季淑妃太不講究,當時我要是在,定替你反甩回去!你說你也是,跟我剛認識的時候可沒這麼窩囊,要是這麼窩囊我就不能你跟這麼要好了。”紫萱笑了笑,心說範小遙果然就是六七年前的我,這事兒要放到六七年前,那就用不著範小遙了,自己肯定替自己反甩回去,而且一定不是一巴掌,至少是兩巴掌。什麼時候窩囊到這個地步了呢?聳聳肩,未知可否。

範小遙似乎也並未期待她表態,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舞臺上,剛巧輪到雅蘭族的驅鬼舞彩排,便扯一扯紫萱的衣袖,詭笑道:“我悄悄跟你說,這些舞者都是由我親自挑選的,裡面有一個不是我們雅蘭族的!”紫萱微微一驚,實在想不明白範小遙這廝為什麼總喜歡在“欺君之罪”的邊緣遊走,範小遙眉頭微蹙,略顯懊惱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麻煩,驅鬼舞雖然是我們雅蘭族的傳統節目,可笑一輩的都因為其動作太笨拙,打心裡不願意學,傳了幾代,隨著時間的逝,會跳的人越來越少了,小一輩裡我算通一些的,父親便將這任務給了我,可我好容易找好了十二個稍微有些功底的人一起排練,其中一個卻在排練中摔壞了骨頭,沒辦法才臨時找人頂替的!”紫萱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又有些疑惑,不由地凝眉道:“找人頂替,也要找雅蘭族的,連你們族裡的成員都跳不好的節目,一個外人怎麼可以?就算濫竽充數也有點說不通啊。”範小遙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淺笑道:“那十二個人都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好容易湊齊的,經一陣子的排練已經有了些底蘊,中途突然換人進來,進度肯定跟不上。”範小遙頓了頓,見紫萱越聽越糊塗,進一步解釋道:“其實換進來的那人不但不是雅蘭族人,也不是大明子民,是藍玉國的!說起來你也是從藍玉國過來,應該知道藍玉國有一種儀式跟咱們雅蘭族的驅鬼舞動作接近,我也是湊巧發現了那人,讓他隨便跳了動作,我看蠻到位的,甚至比另外十一個更有底蘊,只要稍微調整一下動作的力度和角度即可,便留他下來頂替那個受傷的舞者。”提到藍玉國,紫萱腦海中立即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隨即又搖了搖頭,心說朱元璋的地盤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哪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呢。

範小遙也沒詳細解釋如何湊巧發現那個人,只是隨意嘆道:“這事兒也怪巧的,藍玉國除了皇族後人,也很少有人會跳那種舞。”紫萱心裡“咯噔”一聲,卻聽範小遙頗為驕傲地道:“說起來就算被皇上發現也沒什麼,有藍玉國的皇子為他跳舞,他高興都來不及!”範小遙說這麼多話沒覺得累,紫萱卻覺一陣口乾舌燥,難道所謂的舞者…真的是他?其實本多次一問,皇族後人,藍玉國皇子,幾乎可以確定了。搞不清楚莫言混進雅蘭族,進宮跳驅鬼舞的意圖,慌忙扭頭望向舞臺,意料之中的一陣失望。

該死!早在藍玉國的時候,紫萱曾看過皇族後人跳這種類似的舞,因為每個人都帶著奇形怪狀的面具,紫萱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還嚇得不輕,雅蘭族的舞蹈既與它相似,舞者們果然也都帶了奇形怪狀的面具。

莫言進宮做什麼?難道只為見一見上官瑞謙口中靈魂與身體並不符合的朱棣?這個道理實在講不通,因為理論上講,想見朱棣的話,燕王府的守衛實力絕對跟紫城不在一個檔次上,以燕王府為突破口去見朱棣遠比以紫城為突破口來得容易。何況今還是非同小可的大場面,一路上守衛重重,一旦洩lou了身份,被當成心懷不軌的刺客就大條了。

往小裡說,莫言自己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往大里說,朱元璋很可能以此為導火索向藍玉國發起進攻。莫言雖然心狹隘了些,卻並不缺少大局觀,他不是傻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斷不會做。

若不是為了見朱棣,還能為什麼呢?紫萱想不通,失神間,忽聽不遠處有太監尖聲叫了一嗓子“皇上駕到——”看氣,朱元璋的病情的確好轉了不少,紫萱雖離得遠,卻覺一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子威嚴撲面而來,原本還鬧鬨的場面立即安靜下來,舞臺上彩排的舞者也在行禮之後退到了幕後,換了第一個節目的表演者上來表演。

酒過三巡,席上的氣氛比最初活絡了不少,幾個年幼的公主皇子也開始與要好的管家少爺小姐互相逗起了樂子。紫萱遊目四顧,突然來上官綠萍的視線,卻見上官綠萍冷冰冰地盯著她,仿若生來就是一堆天敵。紫萱想了想,惡作劇地衝上官綠萍lou了個無比燦爛地笑,上官綠萍果然越發恨恨地瞪這紫萱。

突然間又象是反應過來什麼,抿抿嘴角,也朝紫萱嫵媚一笑,隨後轉過了頭。紫萱立即覺全身一股涼意傳遍傳神,心嘆自己笑裡藏刀的功夫果然沒有上官綠萍修煉的道家。

吃吃喝喝,飲飲停停,笑笑看看,沒多少人搭理紫萱,紫萱也樂的清閒,騰出空來琢磨莫言混進宮來的目的,越發想不明白。正沉思間,忽覺周圍變得很安靜,一抬頭,順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又與上官綠萍的目光產生了一次鋒,正自不解,忽聽到太監傳話道:“上官家上官綠萍上前覲見——!”紫萱見上官綠萍微微一愣,隨即起身出席,上前跪倒,一系列的動作完成之後,低頭脆聲道:“給皇上請安!”夜罩著,紫萱看不清朱元璋的臉,只聽他淡淡道:“免禮吧,起來吧。”待上官綠萍起身,朱元璋又笑道:“這就是上官家的小姐?”側旁的一個妃子陪笑說:“果真是個惹人愛憐的姑娘!”朱元璋也點頭表示贊同,隨即將朱允文招到跟前,抿嘴,若有所地嘆道:“已經十七了!”起先說話的妃子接著陪笑著道:“他父王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立了正妃,也該給允文立正妃了!”她話音剛落,眾位皇子都很是注意地聽了起來,朱允文一幅笑意盎然的樣子。只聽朱元璋若有所思地道:“是到年紀了。”妃子又陪笑道:“皇上,我看這位上官家的小姐樣貌也是千里挑一的出挑,倒是和允文般配!”朱允文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看著朱元璋,滿臉緊張。朱元璋卻是一副神輕鬆,須臾點頭贊同道:“是般配。”眾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朱允文一臉的笑意凝固下來,氣氛在一瞬間變的異常詭異。只有朱元璋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望著朱允文道:“朕今就替你做主,立上官家上官綠萍為正妃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朱允文漲紅了臉,趕忙高聲說道:“皇爺爺,允文年齡還小,況且還有和紫萱姐姐…”話還沒有說完,朱元璋便打斷道:“十七還小?不小了!”朱允文急得撓頭,退一步求道:“四叔六叔都是先立的側妃,正室都空著,允文請皇爺爺開恩,也先給允文立側妃吧!”這一次眾人的目光並未集中在朱元璋身上,反而集中在了紫萱身上,因為在場的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話紫萱一定要住進大明殿的,眼下皇上卻突然擺了這一出,這便意味著紫萱嫁過去只能做側妃,處處看上官綠萍的臉,一定委屈死了。

卻見紫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在朱允文扭頭向她求助的時候淺淺笑地笑道:“允文就是喜歡胡鬧,上官姑娘文武雙全,給你做正妃難不成會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