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長崎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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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衝突現場的本警察足有一百多人，圍攏上來的百姓更是上千人，若是事態繼續擴大的話，水兵們的處境可就很危險了。張徵遠衝動的一刀，成了化解一切危局的關鍵節點。百姓終究是百姓，警察也比不了軍人，當鮮血和死亡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們畏懼退卻了。水兵們攙扶起了受傷的同伴，然後快速的走回了港口，真打起來他們也不佔便宜。

惴惴不安的張徵遠回到港口之後，馬上想艦長彙報了相關情況，也坦然承認了自己一時失手斬殺本警察的事。半天熬心的等待之後，張徵遠等人的處理決定終於送到了他們面前——去醫護站好好看看傷。李和邵世傑商量之後，並不覺得水兵們有什麼過失，到是覺得應該追究本警察毆打滿洲軍人的責任。所以參與鬥毆的水兵們啥事也沒有，北滿州駐本公使和長崎總領事，到是接到了艦隊的通報，分別找上了本政府，要求本政府賠償道歉。

“仇怨已結，人對我們比較仇視，明是不是停止水兵進入長崎自由活動？”李有點心虛，他怕明天水兵入城，還會再次打起來。

“過在本警察，而不在我軍士兵，我們不好剝奪士兵們的福利吧！再說我們若是不去了，怕是本方面會覺得我們心虛。咱們都是光明正大的，何必管他們，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對咱們的人動手！”邵世傑不覺得有什麼，他還想讓士兵們多樂呵樂呵。

“嗯！好吧！”李有些遲疑，不過也覺得不好有心虛的行為。

第二天一大早，王本武等江林號的水兵，便也踏上了征程。艦上的軍官們還有點擔心，水兵們可完全無所謂，他們不相信小本敢有什麼動作，也不怕小本有什麼動作。不過王本武等人也留了一個心眼，去院之前，水兵們先是集體光顧了港口附近的一家古董店，採購了幾十把武士刀。有兵刃在手，水兵們更是沒了顧忌，嘻嘻哈哈的直奔院，準備享受享受自己的美好假期。

進入長崎城內之後，王本武便覺得有點不對勁，街道上的行人非常少，好容易碰見一個，也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王本武不太會形容那種眼神，有屈辱、不甘、憤恨，總之是一種非常複雜且不友好的眼神。王本武被這幾個混蛋看得後背都有些發涼，但鬥志昂揚來嫖娼的一幫人，也不能被幾個眼神給嚇回去，大家依舊直撲風俗街。不過王本武，還是提醒了弟兄們要小心。

一路走到風俗街，並沒有出什麼意外，王本武也就覺得是自己多疑了。水兵二百多人，一家得分幾家去娛樂，所以大夥兒興沖沖的四散而去，準備去尋找合適自己的溫柔鄉。王本武也帶著二十幾個相的水兵，走進了以前老班長帶他去過的一家。可是剛一進門，王本武便驚覺了危險，院裡面空蕩蕩的，不但姑娘一個不見，連老闆娘都沒影了。

“媽的，有古怪，出去！”王本武攔住身後的士兵，轉身就往門外跑。

當水兵們再回到街道上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們已經陷入了重圍。本警察足足在風俗街埋伏了數百人，而且還有一千人以上的百姓助陣。水兵們的團隊配合要好於本人，可惜如今他們已經被分割包圍了在幾家院的門口，個別反應較慢的倒黴蛋還被堵在了院裡，連門都出不來。

“衝出去報信！”這就是一場針對水兵們的陰謀，王本武知道必須儘快恢復和艦隊的聯繫，被隔絕在外，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王本武的話音剛過，本警察便已經衝了上來，這些早有準備的傢伙個個拿著雪亮的武士刀。水兵們也準備了刀刃，但是數量還是太少了，大部分人都得以院裡的酒瓶、小案敵，一動手就吃了大虧。

水兵們吃虧，武器只是一方面，格鬥技巧從是關鍵。水兵們關於格鬥的訓練很少，他們又不是陸戰隊，本沒有和敵人比武的機會，自然不會練這些沒用的東西。本警察的格鬥技巧就好了很多了，一則他們長期處理治安問題，擁有豐富的鬥毆經驗，二則便是他們的出身。本警察多是舊武士出身，這些傢伙兒基本都受過良好的武士教育，格鬥是他們的必修課之一。武士對付水兵，水兵們人數和器械又吃虧，自然是節節敗退。

本百姓們的殺傷力也是不小，他們不用攙和搏，只是在背後不斷的拋擲磚瓦。這些遠程拋擲武器，不僅干擾了水兵們的行動，砸在身上也夠一受的。而且這些百姓是很好的預備隊，查缺補漏的能力非常強，幾個觀察能力強的水兵，好容易找到了警察們的疏漏突出了圍困，馬上就被這些百姓給發現堵了回去。即便百姓們一時趕不過來，也馬上會用磚瓦封路，讓他們沒有突圍的機會。

本警察是想水兵們一次洩憤，可是他們也不敢動槍械，真的出了人命，引發了戰爭，本肯定要倒大黴。可是冷兵器互毆，也是很危險的，雙方打紅了眼之後，所有的顧忌自然都被跑之腦後。從第一個人見血，到第一條生命離世，時間只隔了不到兩分鐘。放下了一切的人們，全都竭盡全力的想死對方，出手全都往要害上招呼。正是因為打的太兇猛了，本人之中難免出了空隙，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水兵，抓住機會衝出了重圍。已經被砸的滿頭鮮血的水兵，一路跌跌撞撞，非常狼狽的逃回了港口。一路上只要見了本人，他都會退到路邊隱匿身形，甚至故意把血抹的滿身都是，以遮蓋自己顯眼的軍服。肺裡的空氣幾近枯竭的時候，水兵終於跑到了港口附近，一頭倒在了哨兵的懷裡。暈倒在港口邊的水兵，連一個字都沒有帶回來，但是見了他情況的港內袍澤們全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幹！小本子找場子了，弟兄們抄傢伙！”張徵遠等雲號上的水兵，今天在港區內休息，一直在擔心江林號的弟兄們會不會遇到麻煩，現在是不用擔心了，不過他們得做點什麼了。

港內雲號的水兵們，昨天剛打了架，今天自然也不含糊。其他的地勤人員，也全都行動了起來，當兵的就沒有怕打架的。四百多水兵拿著軍刀和衝出了港區，最後一部分殿後的人乾脆把崗哨的槍給帶了出來。小本子敢鬧事，這次若是不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今後這幫人還不得造反啊！

幾百號水兵衝進長崎城，然後便開啟了黑社會模式。主戰場本來在風俗街，可是水兵們進城之後，幾乎是見人就打，直接把長崎城給淨街了。等他們衝到風俗街的時候，一路上已經幹倒了二三十人。生力軍一到，戰事立時從一邊倒搬了回來，可是本百姓參戰的實在太多，水兵們也無法壓倒他們，只能搶回了自己的袍澤，然後邊打邊撤退回了港口。

“司令，人埋伏圍毆我部登岸水兵，您看此事…？”邵世傑其實有點小興奮，一路順風順水的李，這次可是碰到麻煩了。

這次的事非常棘手，長沒有指示，艦隊也不好有過的反應。可若是不拿個態度出來，如何對士兵們代。一場鬥毆下來，水兵們死了十幾個，傷的更是有四十多，怎麼可以每個代。若是李不能拿個兩全的辦法出來，今後這兵他也就不用帶了。

“港區進入作戰狀態，通知租借固防自守，所有艦炮退去炮衣，給老子瞄準長崎城。限長崎政府十一二小時之內，嚴懲兇徒，給老子一個代，不然老子就拆了他長崎城！”李的格一直比較柔弱，誇張點說就是有些優柔寡斷，可是這次他非常的決絕，特別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邵世傑驚訝於李的變化，但還是馬上下達了命令，整個艦隊的八艘軍艦全部進入了戰時狀態。曾經無血開城的長崎，又一次進入了火炮的界，百姓們慌亂避走，數量稀少的軍和警察也開始部署防禦。可是整個長崎都在艦炮的程內，海防全無的軍，本沒有辦法抵擋滿洲軍的炮火。

糾結了幾個小時之後，長崎縣知事大鹽五郎親自來到了港區，向李賠禮道歉，並且保證一定儘快嚴懲肇事者。李很寬容的接受了大鹽五郎的道歉，態度也緩和了不少，可是依舊不肯調轉炮口。北滿州駐長崎領事盧定義也趕了過來，簡單和李商量了之後，他便接手了和大鹽五郎談判的事宜。

盧定義一邊急電長請示方略，一邊開始了和大鹽五郎的商談。盧定義的套路很老套，要求也是中規中矩，無外乎是處死全部參與襲擊滿洲軍士兵的肇事者，向北滿州政府賠款，撫卹滿洲軍的死者和傷者，並同意北滿州在長崎城駐軍。要求是不算出格，可是大鹽五郎本沒有權利答應，處死全部肇事者也實在是牽連太廣。

最後盧定義和大鹽五郎都進入了等待模式，等待著長和東京對此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