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差點凍死的一代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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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興阿一家不能說了苦了幾輩子,也絕不是能攀皇室高枝的人,可咸豐卻偏偏說宮裡有果興阿個姐姐,得果興阿一腦門子的問號。不過皇留吃飯,果興阿總不能說想不起來親戚是誰,所以老子不吃。只能乖乖的和肅順等人拱手道別,然後留下陪咸豐說些閒話,等著晚開飯。
咸豐也是給面子,煙波致殿是他住的地方,在這召見果興阿,也是為了顯示對於果興阿的格外恩寵。晚飯可不在這吃了,咸豐特意挑了如意洲。如意洲既有殿堂,又有寺廟,既有北方四合院,又有南方小巧園林,佈局巧靈活,景緻十分風雅。問了問果興阿的傷勢,又幹磨了一會牙,咸豐便移駕如意洲的延薰山館,準備和果興阿好好的喝兩杯。
咸豐是有暖轎坐的,果興阿卻只能步行跟著,所以咸豐眼裡的無限恩寵,到了果興阿身成了活受罪。果興阿里面只有貼身的單衣,外面是一件四面漏風的大官服,鼻涕都凍出來了。煙波致殿到如意洲可是不近,果興阿一路蹦蹦噠噠的勉強堅持,到地方的時候都快凍僵了。
進了延薰山館咸豐剛一入座,果興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而且是不停的哆嗦。臉慘白一片沒有任何的表情,嘴也成了青紫,身體蜷縮成了一個怪的形態。見了果興阿的樣子,咸豐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身為帝王怎麼會有不多心的呢?果興阿的樣子看去很像是害怕,自己請果興阿吃飯他有什麼可怕的。必然是心有鬼,進入了深宮擔心鬼蜮伎倆被拆穿,才會怕成這個樣子。
“這便是五弟吧!萬歲爺特意擺下了御膳,讓我們姐弟團圓,五弟懷天恩,也不該如此失儀呀!”咸豐滿腹的疑慮,果興阿又像了一樣,兩人都不說話,場面一下子尷尬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出來關切的問起了果興阿,算是打破了僵局,不然君臣二人這麼僵著,可是要出大事的。
這年輕女子正是懿貴妃,她本明強幹,又非常的瞭解咸豐,見了果興阿的樣子和咸豐的臉,知道咸豐在想什麼。不過她更知道,今天這個場子是無論如何不能出意外的,不然算咸豐拿下了果興阿,一場大亂也是再說難免。無故擒拿手握重兵的將領,豈是那麼容易的,失去主帥的軍隊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固安軍的萬兵馬立時便會要了咸豐的命。
“快去扶果興阿將軍起來!”懿貴妃搭了臺階,果興阿卻全無反應,只是在地哆嗦,身體蜷縮的更加厲害。懿貴妃不能親自手,只能派貼身的太監安德海去攙扶果興阿。
“果興阿將軍,您快起來吧!萬歲爺和貴妃娘娘等著您用膳呢!”安德海笑眯眯的來扶果興阿,但是一碰果興阿的手他嚇了一跳,果興阿的手像冰一樣涼。
當太監的自然不會像咸豐一樣不通事務,摸了摸果興阿的手,又看了下果興阿的狀態以及身的衣服,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種大冷天被皇帝召見,凍出病來的大臣,他們太監見得多了。不過像果興阿這樣幾乎凍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也不怪別人,純屬果興阿自己作的。旁人外面衣服不頂用,裡面一定會多穿些厚的,果興阿卻一直是西式打扮,貼身的衣服都有領子,沒辦法套官服,才只穿了單衣。他本以為路有大衣裹著,見皇帝的時候屋裡有暖爐,肯定不會冷。哪成想見咸豐一次,要在天地裡待那麼長時間。
“萬歲爺,貴妃娘娘,果興阿將軍穿的太少,怕是凍壞了!”安德海判斷果興阿是給凍傻了之後,急忙向咸豐和自己的主子回稟。
“什麼?”咸豐正在心裡盤算如何拿下果興阿,然後收繳果興阿的兵權呢!突然聽了安德海的話,差點沒從椅子掉下來。
“回萬歲爺,果興阿將軍裡面只穿了單衣,外面的官服又不合身,無法禦寒。在外面待得久了,怕是給凍壞了!”安德海急忙給說仔細了。
“快!傳太醫!”咸豐有點哭笑不得了,不過他也真著急,果興阿要是在皇宮裡凍出個好歹來,他拉攏果興阿和固安軍的計劃可全落空了。自己好心好意安排的御宴,要是沒能籠絡住果興阿,反而讓果興阿覺得自己存心整他,結了怨,那可太扯淡了。
“先扶果興阿將軍起來,把涼衣服去了,找幾件暖衣服裹,再灌點熱酒!”懿貴妃也知道咸豐的擔心,不過果興阿是凍得狠了,太醫也沒大用,讓他快點暖和過來好了。
安德海和幾個小太監,急忙把果興阿從地給架了起來。也顧不得在懿貴妃面前是否失禮,七手八腳的把果興阿的官服和貼身的單衣給扒了下來。懿貴妃急忙轉過了頭去不看果興阿,咸豐卻突然“咦”了一聲,引得懿貴妃也有些好,又偷摸的向果興阿身看了兩眼,不過這回頭一看,再也收不回去了。果興阿這一年多沒輕折騰,身子雖然清瘦單薄,卻都是肌。不過引咸豐和懿貴妃的可不是肌,而且果興阿身縱橫往來的傷疤。
果興阿打了一年多的仗,其實皮都沒破幾塊,這些傷全都是和蒙託邦混戰的時候剛剛留下的。也正因為時間短,這些入不深的傷口,看去卻非常的猙獰。一個多月的光景,剛剛撤了紗布,傷口周圍的皮膚還有些發紅。五條傷疤都不是很深,但卻都很長,細長的傷疤有了密佈的覺,果興阿的前和後背幾乎看不到好的地方。
“快披衣服!”安德海見咸豐和懿貴妃都在看果興阿的傷疤,便停了動作。扶著果興阿,向展覽一樣,請二位貴人參觀。咸豐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讓安德海快給果興阿換暖衣服。
披了四五層的衣服,又灌了三五杯熱黃酒下去,本健壯的果興阿慢慢緩了過來。用拳頭頂著額頭,又在椅子靠了一會,才算是徹底恢復了。不過果興阿還是緊緊的抓著衣服,好像生怕有人和他搶一樣。
“奴才有罪,請主子責罰!”果興阿又緩了一會,才發現咸豐一直在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急忙起身跪倒,向咸豐請罪。御前失儀可大可小,果興阿這種級別,只要沒當面罵皇不會有事,不過態度還是要有的。
“快扶雲閒起來,身子要緊,你再歇會!再歇會!今本是家宴,不要講那些虛禮!”咸豐連連擺手,更是讓自己的貼身太監劉如意來扶果興阿。
“謝主子,奴才丟人了!”果興阿又被幾個太監扶回了自己的座位,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咸豐笑了笑。
“近天氣寒冷,雲閒怎麼穿的這麼少啊?”咸豐很好,果興阿的行為太過葩,他也從來沒見過。
“讓主子笑話了!奴才除了軍裝,沒啥衣服!見駕是大事,必須得穿官服,可奴才的軍裝都有領子,沒辦法穿到官服裡面來。本靠著官服來禦寒,誰承想恭王爺送奴才的官服,太不合身了,穿了不沒穿強多少!”果興阿一語雙關,既說明了自己出醜的原因,也點了咸豐一下,奕欣對老子可不錯。
“官服是恭親王送你的?”咸豐一下子不愛聽了,也沒注意到果興阿軍裝為什麼會有領子的問題。
“回主子,奴才糊塗,奴才阿瑪陣亡之後,奴才把祖傳的官服給阿瑪陪葬了,家裡也沒有官服了。後來奴才一路征戰也沒穿過官服,到京師領了旨意之後,才開始著急找官服,可造辦處一時沒有。也多虧了恭王爺不記恨奴才不恭,慷慨相贈救了奴才的急,不然奴才今見駕,只怕還有更大的罪過!”果興阿表現的好像有點念奕欣的好了,不然沒有官服的果興阿,還真不好見咸豐。
“造辦處的奴才真是荒唐,居然讓你一個一品大員,去找別人借官服!”咸豐聽了果興阿話裡對奕欣的念,恨得牙都有些癢癢。
“終歸是奴才自己荒唐,沒了官服,怨不得旁人!奴才本不該收恭王爺賞的東西,可是奴才在京師一個人都不認識,沒有恭王爺救急,奴才可真尷尬了!”果興阿盼著咸豐嫉妒奕欣呢!咸豐越是氣憤,給自己的好處會越多。
“你把官服給你阿瑪陪葬,這是大孝之舉,怎麼是荒唐!”咸豐還是很肯定果興阿的孝順的,常言道忠臣孝子,孝子一般品非常好,成為忠臣的概率也很高。
“也是恭王爺大度啊!奴才是個執拗的子,阿瑪為國盡忠之後,又缺人管束,多次衝撞過恭王爺。這是有失奴才本分的事情,恭王爺莫說記恨奴才,是重處奴才也是應該的。可是恭王爺卻不念舊惡,在軍需補給和奴才個人的事,多次施以援手,奴才銘五內。也是主子萬歲爺*出來的弟弟,才能有這樣的天家氣度!”果興阿最後一句算是小捧了一下咸豐,但是對於奕欣的卻是溢於言表。
“混賬奴才,怎麼把你們的腌臢衣物給雲閒披了,去取朕的狐嗉錦裘來!”咸豐聽了果興阿對於奕欣的各種誇,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但也怪不了果興阿,畢竟奕欣對果興阿是真的非常好,只能罵太監來出氣。奕欣能送官服,咸豐自然不會吝惜一家裘皮。
“主子厚賜,奴才萬死不敢領受啊!主子的衣物,如何是奴才穿得的!”果興阿連忙跪倒推辭,心裡卻在想著這件狐嗉錦裘是個什麼東西。
“雲閒不要推辭,一件衣服有什麼要緊。莫說雲閒為國建了大功,算無功,我們也是親戚,親戚間送些衣物太過尋常了!天寒地凍,雲閒不可再受寒冷了,你是國家的棟樑,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呀!”咸豐故作大度。
“謝主子!”果興阿的客氣本是虛偽的外辭令。
狐嗉錦裘拿來,果興阿當即把太監的棉襖給扔在了一邊,得意洋洋的把錦裘穿在了身。果興阿雖然不歧視太監,但是穿太監的衣服,心裡還是有些膩歪的。
“五弟穿著到也合身!”懿貴妃在一旁看著果興阿一臉孩子般的欣喜,掩口笑道。
“朕到是忘了!雲閒快快拜見吧!這位是朕的懿貴妃,你二叔家的長姐,你可是朕的小舅子呀!”咸豐指著懿貴妃笑道。
“姐?”果興阿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懿貴妃慈禧居然是自己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