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浮生曉月迷人眼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哼!”果興阿轉身向後院走去,心裡卻好受了不少,看來雪兒還沒被賣掉。想來是老鴇子迫雪兒,雪兒誓死不從,所以老鴇子把雪兒關到了後院柴房裡待她。
書寓的後院果興阿從來沒有來過,他一直以為是柴房和下人住的地方,進來之後才發現並非如此。後院都是些很不錯的房子,到處是花草裝點還有涼亭,居然是前面的二樓還要好些的所在。其實書寓的生客是在前面二樓裡招呼,客便要讓到後院的涼亭和暖閣裡玩耍,再的還要向後。果興阿一直得算生客,略了一些之後,他直接帶人出去了,所以一直沒向後走過。
“你把雪兒關哪裡了?”果興阿態度緩和了不少,如果老鴇子把雪兒關在這,只能算軟還沒有待。
“在那邊的跨院!”被喜壽拎著的老鴇子向更深的院子指去。
被喜壽拎著走了一段,老鴇子漸漸冷靜了下來,而且聽了果興阿的問話,她明白了一些,果興阿是想岔了。想明白了這一層,老鴇子更是暗暗叫苦,這果興阿是個雛,本不懂風月,他今天是非要鬧起來不可的。這廝是固安的土皇帝,哪個管得了他,自己的書寓被他一把火燒了都是輕的。
又進了一層院子,果興阿期待的柴房還是沒有出現,這個跨院第二層院子還要好些。不僅有鮮花裝點,水池涼亭也都非常別緻,而且還有迴廊,絲竹管絃聲聲悅耳,完全是一個典雅花園的樣子。不過果興阿完全看不到這些了,因為他看見了雪兒。沒有想象的繩捆索綁,也沒有面黃肌瘦梨花帶雨,而是風情萬種的坐在一個書生的腿飲酒談笑。
太多的事情果興阿不懂,書寓不是音樂管,這是風月場所,只賣藝不賣身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呢!
國古代越是富貴之人,越是沒有愛情的,因為從他們出生開始,他們的生命軌跡已經定死了。所有人都註定了要娶一個或者嫁給一個陌生人,然後相敬如賓。尤其是在南宋程朱理學主宰天下之後,夫的生活也在了禮的規定範圍內,一切都有固定的模式,任何人都不能超脫。
夫在禮的規定下,按照規定生活著,甚至包括小妾都是一樣,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工作關係。老百姓還可以夫恩愛,家長裡短吵鬧玩耍,但是富貴之人不可以。富貴的人是讀書人,他們都在禮的壓制下,夫間說話的語氣都是有規矩的,這樣的生活裡怎麼會有愛情。
如果說下三等的院賣的是*,那麼書寓這樣的高等場所賣的是情。在書寓裡會有完美的佳人,她們多才多藝,會陪著客人談詩論畫,會陪著客人詩答對,會融入客人們的生活和愛好,嬉鬧玩耍間讓客人找到戀愛的覺。戀愛是兩情相悅的兩個人,在一起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兒女間的小子,才是最大的幸福。正是因為這種幸福,所以才有大批的人雅士在書寓連忘返,起碼這些姑娘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可以暫時擺脫掉壓在他們身的束縛。他們可以不用面對冰冷的家庭,不用去面對那個只會說“老公你好,老公請吃飯,老公請睡覺。”的工作同事。女人們則更加悽慘,她們一輩子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那個總往外跑的同事,她們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不過這些果興阿都不懂,他不知道每天陪著他的雪兒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他很受傷,所以他失魂落魄的走向了正在飲宴的一群人。
老鴇子看著果興阿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種陷入愛情無法自拔的客人,幾乎每天都有,只要不給他們挑破了沒事。今天她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她一直拖著果興阿,本想這邊的酒宴一結束馬讓雪兒轉場。哪成想這邊的客人飲酒賦詩來了興致,居然要做通宵達旦的歡飲,興頭是自然怎麼也不肯收場。她暗地裡過來叫過雪兒幾次,可是這邊的翁公子拉著雪兒是不撒手,雪兒也沒懂她的意思不想離開,她除了叫苦也是毫無辦法。
果興阿直勾勾的走了過來,正在尋章摘句的幾位也停了下來看向了他。這一席的客人有四五個,都是讀書人打扮,每人有兩位姑娘相陪,唯獨拉著雪兒的翁公子只有雪兒一人相陪。果興阿穿的不差,不過神態大煞風景,幾人都有些不悅,而且看著老鴇子的狀態,幾位風月老手也看出來果興阿是怎麼回事了。
“這位兄臺,風月玩耍,切莫傷身了!過來飲一杯酒,大家個朋友吧!”其向外坐的客人一身寶藍緞子的長衫,尋思著不想生事,所以帶著一臉微笑向果興阿拱了拱手。他們都是花叢老手,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如果吵鬧一場,大家臉都不好看,不如化干戈為玉的好。
“打擾幾位了,我與雪兒有幾句話說,麻煩行個方便!”所謂舉拳難打笑臉人,人家先客氣了,果興阿也不好發作。
“兄臺,雪兒正在陪我,兄臺是不是稍等片刻!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嘛!”翁公子喝了不少,嬉笑著對果興阿說道,這樣的場面他也見多了的。
“要不讓雪兒說,是先去陪你,還是留下來陪我!”翁公子又補了一句。
果興阿沒說話,轉頭看向了雪兒。
“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都給老子滾蛋!”喜壽卻是發作了起來,幾個書生反了天了。
幾個書生見喜壽出口傷人,都憤憤的站了起來,一個下人竟敢如此無禮。不過喜壽話音剛落,十幾個警衛已經衝了進來,而且全都亮了刀刃,幾個書生像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下子全都僵住了。他們也都帶了幾個家丁,青樓打架的事他們也幹過,不過對方明顯不僅僅是想打架。
“兄臺,我們幾人是以會友,兄臺也不像是魯武夫,如果兄臺執意要帶雪兒走,請兄臺留下一篇讓我等心服的詩。”之前穿寶藍緞子長衫的書生見雙方家拔弩張,又出來打了圓場,不然真打起來吃虧的也有他。
果興阿誰也沒理,揮手阻止了喜壽,直勾勾的看著雪兒。雪兒還坐在翁公子的腿,一時也是尷尬萬分,這種有人為她爭風吃醋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見。老鴇子不停的向雪兒使著眼神,這幾個生公子是過路的財主,果興阿可是當地的閻王,千萬不能得罪了果興阿。
“五爺,你稍帶片刻,我這給翁公子奏完了這曲,便過來陪您!”雪兒只看見老鴇子不停的對著自己擠眉眼,一會向翁公子努努嘴,一會又向果興阿撇撇眉,雪兒完全看不懂她是什麼意思。最後發現老鴇子向翁公子努嘴的時候較多,所以選擇了翁公子,而且她和果興阿接觸的較多,也覺得果興阿是個好說話的人,落了他的面子過後哄一鬨也好了。
一聲金屬悅耳的脆響之後,果興阿還是拔出了他的軍刀。
“殺!”所有的警衛齊聲怒吼,然後前了一步。這個殺字也相當於一個準備好了的口令,他們是準備好打架了,如果真要殺人他們拔槍了。
“五爺啊!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您老人家千萬不可動怒啊!”老鴇子被警衛們的一聲殺,直接給嚇得了褲子,抱著喜壽的大腿嚎了起來。書生們也是臉慘白一動也不敢動了,亭子裡的姑娘們也是全都花容失。
“雪兒,今天我是準備來帶你去打獵的,我覺得你是我的女朋友,不過看來我想多了,我只是你的一個客人。我本來一半天要給你贖身,帶你回家的,看來落空了!這是次你送我的手帕!還給你吧!”果興阿把玩耍時雪兒送他的手帕拋向了空,然後揮手一刀把手帕砍成了兩截。
“幹什麼,幹什麼?打打殺殺的還不膩啊!喜壽,我乏了,回家吧!”果興阿回身走,再也沒看過身後一眼。
老鴇子沒敢去送果興阿,跪在地叩謝著滿天神佛。她可聽旗人們私下議論過,果興阿的外號可是叫果五閻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因由得的外號,不過果興阿不好惹是肯定的了。今天果興阿能放過她這小院,真是諸天神佛保佑,以果興阿旗人的身份和在固安的勢力,宰她一個賤籍的人,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雪兒在亭子裡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落下,她對果興阿沒什麼情,一個恩客而已。不過她還了解果興阿的,果興阿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非常的真摯,果興阿不會騙她,她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歸宿。
果興阿回家的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進了家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句話也不說,誰也不見。
“喜壽,你又帶主子去哪了?”福全氣勢洶洶的拉著喜壽。張廣才和福來在後面跟著,還覺得福全一個下人這樣對喜壽不合適,不過福全可是一點也不在乎。
“我的祖宗啊!是我帶的嗎?不過你放心,以後肯定不去了!”喜壽也惹不起福全,福全雖然還沒有品級,但卻是果興阿真正的絕對心腹。
“你糊誰!說個地方出來,我一把火燒了哪鬼地方!”福全指著喜壽的鼻子質問起來,還揚言要去放火,他也真敢,除了果興阿誰敢管他。
“福二爺啊!放心吧!這次是真不去了,掰扯了!五爺正煩心呢!你趕緊想轍勸勸吧!”喜壽也知道他總陪著果興阿去書寓,現在不少人要收拾他。
“啊!”所有人都才發現,果興阿回來以後真的變得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