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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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玩累了,蜷窩在上,顯然已進入半入眠狀態。她悄悄上,側臥在孩子身後,輕輕拍撫。
“有機會的話,就讓你們見見面吧!”雖然,以現階段而言,孩子可能體認不出什麼特別的意義。
但,兒子身上有一半的骨與血,是從那個人身上傳承而來,孩子不能不知道自己的,當初沒主動說,是不想以強迫中獎的方式硬給沈雲沛接受,已經斷了聯繫,就不適宜再去徒增他的困擾。
但是相遇了,避而不談又是另一回事,那形同欺瞞。
她親親兒子的睡容,心裡已有決定。
如果下回還有機會再見到沈雲沛,那就告訴他吧!
然而,她沒有預料到下回的見面會快得如此措手不及,而且不必她說什麼,他就自己察覺了。
那天,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說兒子在遊戲室不慎跌傷了,她急忙趕到醫院急診室,兒子額上縫了十多針,已經睡著了,目前看起來暫時無大礙,需要在急診室躺二十四小時,觀察有無其他後遺症。
她瞭解完傷勢,轉而向園長詢問意外發生經過。
“遊戲時不慎跌倒?我們家若若是個好靜的孩子,基本上不太可能玩到跌倒。”整個說法漏百出,加上園方說詞閃爍,她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老師也不在,可能孩子頑皮吧,大家玩在一起失了節制,年紀太小,這些磕磕碰碰要完全避免是不太可能的。”
“園長,我現在不是要求償還是追究什麼責任,你們不必一直避重就輕,身為一個母親,想了解孩子受傷的前因後果,這要求並不過分。”
“孫小姐,我知道你很心急,可是這真的是意外,若若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我們…”
“那麼,調錄像帶來看吧。”中間的拉簾突如其來地拉開,她回眸驚見沈雲沛不曉得在那裡聽多久了。
“該不會連相關的錄像設備都沒有吧?園長,你們放一群小朋友在遊戲室裡玩耍,沒有老師在場必照,也沒有錄像設備監看,然後造成孩子受傷,園方一問三不知,這——”他在最讓人想象無限的地方停頓下來,意味不明地投去一眼。
園長冷汗滑落額際。
“您是?”
“孫小姐的朋友。不過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怎麼傷的,還請園長給個稍微明確些的描述,我們會很謝。”用詞說得很委婉,表倩卻是無庸置疑的強硬,擺明了絕不讓人含糊過去。
“就…聽老師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覺得若若耍孤癖,都自己一個人安靜在角落玩,不理人也不說話,很奇怪,常常會欺負他,然後…”孫蘊華氣得發抖,她的孩子在外頭被欺負,園方竟隻字不提,出事還想粉飾太平,將一切怪罪於她兒子太頑皮…
她氣到完全說不出話來,倒是沈雲沛一字字冷沈地吐聲:“然後你們明知道有這種情形,卻沒有教育孩子與人相處應該有的正確態度,現在出事了,園方怕惹麻煩,千方百計壓下來,這就是你們要教育孩子的價值觀、人生觀?做錯事只要躲在有力人士背後,完全不必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任?”
“我…”
“不必我!叫那個肇事的孩子過來向傷者道歉,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後續該怎麼處理,等蘊華情緒冷靜一點會再跟你們談。”園長被他訓得啞口無言,把人打發走後,立刻得到隔壁病支持者的掌聲:“老大,你好帥!”他冷冷回道:“你不錯啊,還有本事耍嘴皮子,我說過什麼?工地安全給我擺第一,再耍帥嘛,命不想要了是不是?”於是,隔患者垂下頭,一臉俗辣地把簾子拉上,逃避現實。
沈雲沛這才拉回視線,問她:“中午吃了沒?”見她搖頭,又道:“我要去幫同事買午餐,順便幫你帶點吃的回來。吃麵還是粥?”
“…粥。”
“好。”沈雲沛走後沒多久,又見中間的隔簾拉開,有人在探頭探腦。
她看得好笑,問道:“你為什麼那麼怕他?”
“不是怕啦,是服。”那傷了腳的工人,一點傷員的樣子都沒有,話匣子一開,神超好地跟她聊起來,挖心掏肺什麼都說。
不能怪他表現得像個龜孫子,大家都很服沈雲沛,連五十多歲、這行幹了二十多年的工地主任都聽他的。
“是嗎?他跟我說他是工地打雜的,不像你說的這麼威。”她打趣道。
“這樣說也沒錯啦,他確實什麼都得管,什麼都會做。”沈雲沛不像他們看過的那些建築師,穿得體體面面,拿設計圖指揮東指揮西,而是每回到工地監工,很多事情都不指使人,直接自己挽起袖子做,比工人還像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