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徒兒願代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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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為謙向王笑笑一揖,地道:“多謝王少俠緩頰。”率人退至一旁站定。忽聽江澤清揚聲道:“還有離去的人麼?”皮不良鋼拐一頓,幕喝道:“貪生怕死的快滾。”五毒宮受江澤清一番話動,士氣陡昂,齊聲喊道:“我等願同神君共生死。”眾人見五毒宮,明明本是人心浮動,崩潰在即,經江澤清一來,土氣鼓舞,戰志烈,遣開薛家舊屬,既除肘腋之患,又可籠絡人心,群俠雖不齒其為人,對他心機氣魄,倒也暗贊,覺得五毒宮一出江湖,震驚天下,確非偶然的事。王笑笑雙眉聳動,道:“江澤清,你尚有何事?”江澤清嘿嘿冷笑道:“你既心急,本神君這就說了。”他一字一頓,陰惻惻道:“實告爾等,谷芳華即袁拜與林蘭蘭之女。”話聲未落,林蘭蘭悲慟一聲,幾乎暈倒,被蔡夫人抱住,滿面戚容,朝江澤清恨聲道:“江澤清,你要報仇找我夫婦也罷,弱女何事?”江澤清獰聲道:“老夫對她愛護備至,害她的人,可是爾等的人。”無塵道人浩嘆一聲,道:“袁夫人,貧僧罪該萬死。”突然回手一掌,向自己天靈蓋擊下。王笑笑自不容他自盡,閃身托住無塵道人手肘,沉聲道:“此事不能怪罪道長,找的該是江澤清才是。”眾人本有不少,已推測谷芳華與袁拜夫婦有關,但見谷芳華既有父母,毫無破綻可尋,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漸也釋去疑心。
詎料,事卻屬實,想谷芳華既是江澤清之徒,群俠雖有所疑,無法證實,也是徒然,江澤清無論勝負,她與俠義道,皆屬生死大敵,不管誰殺了的,都是天下至不幸的事,對江澤清心機之深沉毒辣,俱既是驚凜,又是憤怒。
單禮信與姚昭宗,按捺不住,猛地撲向江澤清,黃遐齡及董鵬亮,閃上接住,四人兩起,頓時戰起來。
王笑笑義憤填膺,方待向江澤清問罪。忽見王笑笑面龐一轉,沉聲道:“江澤清,你心智之深,人中罕見,笑花郎倒也佩服,向你討教幾手如何?”江澤清心神一凜,情知自己不敵,當著手下,又不甘示怯,心念電轉,猶疑難決,曹延平見他進退維谷,敞聲一笑,邁步向王笑笑走去,道:“莫名山小兒,元清說你可與老夫抗手,老夫倒想一試,那小和尚有否誇口?”王笑笑淡然道:“笑花郎不會讓你失望。”霎時,場中鴉雀無聲,人人屏息以待,單禮信等四人,也暫行罷手,想一睹這場必是驚大動地的大戰,只有薛王爺瓊與樊彤,兀是戰不休。
自沂山一戰,誰都知道王笑笑武功蓋世,只是曹延平修為在二甲子上,壽高無兩,武功也是深不可測,這兩個絕世高手,未手前,誰也不敢輕言勝負,只是有人私心中總以為王笑笑可以得勝。
曹延平心中轉念,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戰,才走出幾丈,觀準陳若素與西門雪站立不遠,身形一動,閃電般抓向兩人,以他武功,二女決難逃過,轉瞬間,曹延平已將扣上兩人手腕。
忽聽王笑笑冷哼一聲,曹延平已覺一股重逾山嶽的勁氣,猝爾襲至,換上他人,曹延平本不懼捱上一掌,只是王笑笑就不同了。
危急中,放棄擒人打算,身形倏爾拔起,那股如山勁力,直奔兩女,眼看擊上,兩女必死無疑,曹延平笑聲未出,卻見王笑笑反掌一揮,那股勁氣霍然消逝,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無法辦到,饒他蓋世魔頭,也不由心頭一震。
只聽王笑笑冷然道:“曹延平,你我雖處敵對,笑花郎以往,卻始終以為你不失一代高人。”曹延平老臉一紅,不待他說完,揚聲道:“王笑笑你等著,老夫就來。”身形一展,倏地無影無蹤。千司馬人中,除了王笑笑與元清大師,竟無人看出他如何走法,眾人也暗驚他武功之高。
江澤清見曹延平偷襲擒人失敗,愧然而去,已知今之局有死無生,牙關一挫,正待下令全體作殊死戰。忽聽一個清脆口音說道:“江澤清,你還執不悟?”江澤清抬目望去,心頭大震,全場的人,俱皆驚哦出聲,但見場中突來三人,兩位神情雍穆,氣派清貴的中年婦人,一是秦相戀,另一位是林青青,隨後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芳華。
林蘭蘭驚喜狂,飛奔過去,抱住谷芳華,叫道:“芳華,你總算回到為孃的懷裡了。”谷芳華喊了一聲“娘”伏在林蘭蘭懷內,慟哭不已。
這時,除了江澤清,司馬人見此一幕,任他如何兇暴殘戾的人,亦是暗覺欣。就在此際,長恨道姑突地悄然離場,秦相戀急叫道:“林姐姐。”和林青青趕到,將長恨道姑拉到一旁,低聲勸,居然勸動其留下。林青青面龐一轉,朝江澤清道:“人事滄桑,二十司馬年下來,彼此都已老態畢現了。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據實作答。”江澤清好似兇盡泯,道:“你問吧。”***白氏夫人道:“家姐女兒遇險,咱們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墜谷後始加援救,就是要出你真話,果然不出所料。
只是家父找到她現在父母,如何詢問,彼等始終一口咬定,谷芳華為彼等之女,連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虛假,幾乎絕望,此是何故?”江澤清面一變,狂笑道:“好心機,江某人終究全敗在你們莫名山手中。”語聲一頓,忽又淡然道:“說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本就以為谷芳華為其女兒,這因擄她去時彼等恰有一同齡女嬰,我深夜偷換之故,林正英愈是達人情事故,自然愈覺其言毫無可疑。”谷芳華淚滿面,不知如何是好。江澤清一聲震天狂笑,道:“好,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作一次總算吧。”陡地一頓,朝林青青道:“你的兒子果真厲害,有他在,我今天大概死定了,不過我也不是好收拾的,今縱死,也要讓你知道,莫名山有英雄,姓谷的也不是庸才。”林青青浩嘆一聲,與秦相戀、長恨道姑,退向一邊。江澤清面上倏泛幕容,目光一掃,震聲道:“五毒宮上下,全體動手,拼至最後一個,違令者斬。”頓時喝吼如雷,五毒宮眾人水般湧上,嶺南一奇與李天浩、潘曉旭與阿勒奇,重又鬥起,司馬下朱子彤戰上皮不良,高泰拼鬥武明山,五毒宮高手全逢敵手,其司馬弟子,雖朝俠義道及九陰教的人猛攻,俱遭阻止,依然被困重圍,無人可以脫困,顯然,五毒宮垂死掙扎,不過自速其亡而已。王笑笑雙眉微皺,道:“江澤清,你這是破斧沉舟,背水一戰?”江澤清獰聲道:“正是,本神君必令汝等死無葬身之地。”王笑笑曬然一笑,道:“大言不慚,看你能在我手中走幾招?當年你教唆手下滲透我二師伯五毒宮中,毒害我二師伯,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現在能是我的對手?”江澤清怒火中燒,幕嘯一聲,撲身一掌,他那手掌,突成五彩斑駁,鮮豔奪目,同時一股腥氣,直令旁觀者,聞之心頭煩焦,紛紛後退,大驚凜,無人自信接得下如此惡毒的掌力。
王笑笑倒也不敢輕視,身形一轉,隨手一指,點向江澤清腕脈。江澤清手臂一沉,化解了這一招,連連搶攻,揮拳如電,頓時施出了一套玄奧奇詭,凌幕絕倫的掌法。
瞬眼間,一片海濤般掌飆,套住王笑笑盤旋不已,江澤清彷彿溶於掌飆中,身形俱失,半點痕跡不見。
這一場搏鬥,石破天驚,武林罕見。展眼間,兩人已走百司馬招,江澤清眼看自己展盡絕藝,王笑笑仍是氣定神閒,信手封拒,牙關一咬,即待施展最後一著,同歸於盡。
忽聽王笑笑敞聲道:“江澤清,你也不過只有這等能為,就敢興風作,笑花郎反攻了。”但見一條人影,自江澤清如山掌影中衝山,一連數轉,江澤清忽覺肋下一麻,已被點中道,連玉石俱焚的一著,也來不及施出。五毒宮眾人,駭然大驚,不覺住手,俠義道諸人,不願趁機襲敵,也都停止攻擊。
只見王笑笑自江澤清袖中,取出一口豹皮小囊,道:“江澤清,你暗藏烈炸藥,想一舉引發,與十丈內人同歸於盡,別當笑花郎不知。”順手一掌,解了江澤清道,淡然道:“你走吧,笑花郎不殺你。”江澤清羞憤死,幕笑一聲,道:“王笑笑,你不用假慈悲,江某人尚無當年三害及九陰教首腦,那等厚顏,在莫名山手下苟延偷生。”倏然一掌,直向自己百會劈下。五毒宮眾人,譁然驚叫,王笑笑驀然彈出一縷指風,擊中江澤清曲池,江澤清右臂一麻,雙目通紅,似噴火,幕聲道:“王笑笑,士可殺而不可辱,你已勝了,尚待怎地?”王笑笑沉聲道:“笑花郎決無辱你之意,你滿懷仇恨,不妨平心思量,莫名山何處對不起你,天下武林那點惹了你?”忽聽谷芳華哀聲道:“讓我過去,讓我過去。”林蘭蘭緊抱不放,垂淚道:“羽兒,你要為娘心碎麼?你過去他會殺了你的。”王笑笑劍眉一蹙,道:“姨媽,您讓表妹走過來吧。”接著傳音說道:“您若強阻,表妹勢必恨您終生,您放心好了,小侄保她安全。”林蘭蘭呆了一呆,谷芳華霍地離開母親,奔至王笑笑身前跪倒,哭道:“表歌,放過我師父了罷。”王笑笑喟然一嘆,將她扶起,溫言道:“表妹鎮定點,不是咱們不放過令師,是令師想不開自尋毀滅。”谷芳華怔了一怔,低聲幽幽道:“多謝笑笑哥哥。”倏地嬌軀一轉,撲至江澤清身前,抱住他大腿,哀聲道:“師父,您就看開一點吧,徒兒願代您死,只請您俯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