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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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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龍逸兄妹又驚又疑,同樣的忖道:“何方高僧啊?看來好似咱們家的長輩,孃的武功已算超凡入聖了,這位高僧的功力修為更驚人…”只見中年婦人回頭一望,道:“快過來,見過外曾祖父。”蔡龍逸凜然一怔,嘴一張,目似銅鈴,越發的楞了。

“靈兒”子活潑,怔得一怔,隨即撲了過去,歡聲叫道:“好啊,原來是我公公,公公怎麼當起和尚來了?”中年婦人輕叱道:“看你瘋瘋癲癲,有規矩麼?”老和尚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人是綵鳳掩霽月,心若明鏡不染塵。乖兒叫什麼?”右臂輕攬,已將“靈兒”摟在懷裡,厥狀歡愉至極。

“靈兒”開心極了,雙手梳著他的銀髯,嬌笑道:“叫靈靈,娘叫我靈兒。”老年和尚一“哦”道:“靈兒今年幾歲啦?”蔡靈靈道:“十六啊,怎麼?公公全不知道?”她美眸眨動,痴痴的瞧著老和尚,情狀至為訝然。但那訝然之狀,瞧在老年和尚的眼內,卻是一副無比嬌憨稚兒之態,心頭越發歡暢,不覺輕輕一擰她的鼻子,歡聲道:“公公當年雲遊在外,哪裡記得許多。”蔡靈靈搖一搖頭,摔脫他的擰握,黛眉一蹙,道:“唉,您幹嘛在外雲遊嘛?”老年和尚失笑道:“公公是個和尚啊。”蔡靈靈櫻一撅,道:“和尚有什麼好?不要當啦。”老年和尚忍俊不,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蔡龍逸侍立一側,忍不住道:“靈妹不像話,簡直胡說八道。”蔡靈靈扭頭瞪眼道:“要你管?你才胡話八道。”蔡龍逸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兇,遲早給你找個婆家,嫁將出去,看你再兇?”蔡靈靈大為惱怒,纖手戟指,失聲叫道:“給你找婆家,給你嫁出去,給你…給你找個母夜叉。”她愈講愈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連脖子也紅了,引得眾人越發大笑不巳。大聲笑中,中年婦人忍俊道:“靈兒下來啦,不要盡纏著公公。”蔡靈靈撅嘴不依,老年和尚卻自神一黯,道:“阿彌陀佛!老衲皈依佛門,而親情總難斷絕,也算是心志不專了。”話聲中,輕輕將蔡靈靈放下地來。老年和尚忽興浩嘆,中年婦人當即翟然一凜,惶聲道:“嫻兒該死,嫻兒失言了。”老年和尚苦苦一笑,道:“不必介意,老衲未成正果,算不得佛,所謂”人非太上,孰能忘情?

“何況是骨之情…”中年婦人急忙接口道:“佛法無邊,原也不外人情常理,嫻兒孑然撫孤,衷心無依,您老人家何不還俗,容嫻兒侍奉天年呢?”老年和尚搖一搖頭,道:“嫻兒呀,咱們家子嗣不盛,九代於茲,而且只剩陰支,不長男脈,祖宗的香火,全靠女子傳續,老衲當年出家依佛,固屬一恩之誠,妄想苦修功德,以盛子嗣,如今禮佛久,誠如斯亦大謬,然則志貴從一,寧有暮年易志之理?還俗之說,嫻兒不必再提。”中年婦人蹙眉道:“那麼…那麼…嫻兒為您老人家蓋一座家廟,您老人家…”孺慕之情,溢於言表,但言猶未畢,老年和尚已自朗朗一笑,截口道:“嫻兒何其痴?老衲與你見面,不是叫你侍奉來的。”中年婦人泫然道:“嫻兒孑然孤立,無依無靠啊。”老年和尚道:“你太拘謹,恪遵祖上的遺訓,固無不當,不察實況,不知開拓生活的領域,自然到孑然無依了。”中年婦人一怔,道:“老人家指的什麼?”老年和尚道:“是講老衲,你應該多益友,到外面走動走動,也不妨作一點維護正義的事,這樣一來,生活有了意義,‮趣情‬自然增高,孑然無依的寂寞之,便可不逐而去了。”中年婦人大意外,瞠目訝然道:“怎麼?您老人家叫嫻兒違背祖訓?”老年和尚微微一笑,道:“祖上的遺訓,乃是鑑於江湖上思怨糾纏,無止無休,投身其中,便難自拔,究其所極,無疑是為子嗣耽憂。

但人生數十寒暑,意義何在?況且人之生死,自有天命,子嗣一節,更非人力所能左右,細加分析,那是因噎廢食了。”中年婦人駭然失聲道:“這…這…”結口吶吶,卻是無以為繼。須知祖上的遺訓,宛如金科玉律,那年頭講究“君臣死,不得不死,父叫子亡,不得不亡。”設有違忤,便是大逆不道。和尚不但是出家人,且是“嫻兒”的外祖,遽作此論,那是難怪中年婦人失聲駭叫,卻又無以為繼了。

只聽蔡龍逸歡聲接口道:“嗨,有道理。生死有命,人生何為?咱們本是武林中人,空有一身武功,不在武林中造一番事業,不為江湖人主持正義,豈不與草木同…”言猶未了,中年婦人鎮定心神,輕聲喝道:“沒有規矩,大人講話,要你嘴。”老年和尚道:“不要罵他,年輕人該有創業的神。”中年婦人蹙眉道:“老人家真的這樣想麼?”老年和尚淡然道:“老衲潛思默想,覺得吾佛既有歷劫超生的旨意,自有企求眾生安寧的願望,俗家後代,倘能為此而努力,老衲的想法若然有誤,縱然淪入地獄,也是心甘情願了。”蔡靈靈忽然叫道:“不會的,除惡就是行善嘛,公公身在佛門,心念蒼生…”中年婦人又復截口道:“靈兒不要多話。”老年和尚笑問道:“嫻兒莫非認為不當麼?”中年婦人俯首惶然道:“嫻兒不敢,嫻兒覺得祖上的遺訓…”老年和尚哂然接口道:“你太執著了,小靈兒福澤綿綿,具有多子多孫之徵,小義兒秉賦特異,更非英年夭折之相,老衲斷言子嗣無慮,你又何須耽心祖上的遺訓?”這中年婦人姓唐名文嫻。師父唐忠翔,師母舒明媛,老年和尚便是舒明媛的師父,俗家的姓名叫做舒仲堅,出家以後,法號“元清”他夫人戚婉君的遠祖,乃是三百年前金陵世家高王一脈。

高王的獨生女名叫高潔,又名雯兒,下嫁北斗劍張鑄魂的銥缽傳人—一武聖雲震,雲震有兩房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次子夭折,長女乃高夫人高潔所出,爾後歷代相傳,獨乏男丁。

七代傳至舒仲堅的岳父戚棠棣,又因舒仲堅的獨生愛子為人排解紛爭而喪命。戚棠棣痛定思痛,立下了後代子孫不準涉足江湖的明訓,舒仲堅也便因此離家出走,落髮為僧了。中年婦人的夫婿,名叫蔡元浩,十五年前,染疾而亡,中年婦人子溫馴,恪守祖上的遺訓。元清大師又道:“近數十年來,江湖上表面寧靜,骨子裡暗洶湧,爭奪霸業的氣氛盪不已。

老衲暗中觀察,目下的武林,唯有云中山莫容山莊人守正不阿,義之所在,絕不瞻顧。眼下梟雄四起,紛紛蠢動,也正是對他們莫容山莊而來,咱們祖先主持正義的門風,若與莫容山莊的力量相結合,倒不失為明智的抉擇。”蔡龍逸一聽元清大師贊同他的意見,頓時眉飛舞的道:“是啊,薛王爺的侄子王笑笑是孩兒的知己好友,此人的風神不去說他,其為人豪邁好義,朗,咱們金陵五公子,沒有一人比得上他…”話未說完,蔡靈靈已自接口道:“那個什麼王公子,就是剛才被人劫走的那一位麼?”蔡龍逸沒好氣的道:“都是你嘛,沒有你打岔,王公子怎會被人劫走?”靈靈黛眉一揚,道:“怎麼怪我呢?他自己武功不濟怪得誰來?”蔡龍逸眼睛一瞪,道:“他武功不濟?哼,不要認為你自己武功了得,三個蔡靈靈,不見得比得上一個王笑笑。”蔡靈靈鼻子一皺,小嘴一撅,道:“哼,了不起嘛,結果還是被人劫走了。”蔡龍逸大為氣惱。

道:“你…你…都是你令人分神,九陰教主什麼東西?憑她想要…”蔡靈靈搶著截口道:“對敵分神,已犯武家大忌,就算他武功蓋世,又有何用?”蔡龍逸氣為之結,口齒啟動,正待加以駁斥,他師母唐文嫻心頭煩躁,怨氣無可唐洩,輕聲叱喝道:“不要吵啦,旁人的武功高低與咱們無關。”元清大師微笑接口道:“嫻兒錯了,那王笑笑雖然江湖名聲不太好聽,而且風不羈,但是確是一代俊彥,不但風神朗,氣度恢宏,而且守心仁厚,敢作敢為,再加機智絕倫,應變的能力超人一等,來掃蕩妖氛,澄清武林的責任,怕是非他不足以擔當。”話語之中,目光有意無意的朝“靈兒”望了過去。蔡靈靈眼神一亮,道:“公公這樣講,豈不是個十全十美的人了?”元清大師點一點頭,道:“小疵不足影響他領袖群倫的氣派,來有緣,老衲望你多多與他親近親近。”蔡靈靈小嘴一撅,道:“我才不希罕哩,將來要有機會,靈兒要鬥他一鬥。”元清大師微微一笑,轉臉一顧唐文嫻道:“嫻兒意下如何?老夫認為小義兒極有見地,你應該外出走動走動,困守家園,對你的身心無益。”唐文嫻微一哦,道:“嫻兒方寸紊亂,衷心無主…”元清大師朗朗一笑,道:“那就這樣吧,老衲攜義兒同行,先去救下王笑笑,你攜靈兒一路。”談論至此,唐文嫻也同意了,於是祖孫四人分道揚鑣,離開了鐘山之顛。且說九陰教主偷襲得手,夾協王笑笑越過叢林,慌慌張張率領門下徒眾,投奔鐘山之西,來到了揚子江畔。

江畔有一座隱密的莊院,那莊院宅第連雲,氣象宏偉,看去煥然一新,好似修建不久,無疑是九陰教主金陵分壇所在之地,一行人到達江畔,經行投入莊院之中。

王笑笑道被制,昏不醒,對適才的一切,了無所知,甦醒時遊目四望,方知處身一所美輪美奐的敞廳。

那敞廳宮燈蘇,金碧輝煌,九陰教主臉含微笑,高居一張錦緞虎皮的高背椅上,那冷豔絕倫的幽冥殿主侍立在她的身後,其餘刑名殿主以及各堂堂主分立兩側,氣氛莊嚴肅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