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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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聽我說。”賀天終於切入主題“那小傢伙愛上你了,我說的是醒程,醒程愛上你了。”斑堤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消息是誰傳給賀天的,一定是對賀醒程疼愛有加的常毅。
“賀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和賀小姐並沒有什麼。”他鎮定如儀的答道。如果賀天只是來試驗他是否對賀醒程別有企圖的話,他會給賀天一個滿意的答覆。
“壞就壞在你跟她沒有什麼。”賀天有意無意的說“如果她能當上‘風雲際會’的幫主夫人,或許她就會原諒我這個當爸爸的沒把幫主的位子傳給她。”斑堤默然不語的等著賀天繼續說,此時最佳的回答就是讓對方再開口。
“阿堤,還記得我曾說過要送你一份禮物嗎?”賀天語氣輕快的問。
“記得。”那是在他正式接任“風雲際會”時賀天說過的話,賀天說要送他一份大禮,而且絕對會令他料想不到。
“這份禮物我已經送給你了,不知道你滿不滿意?”賀天戲謔的問。
“賀先生指的是…”高堤沒說出來,但心裡有數。
“沒錯,是醒程,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在瞪著你,也恨不得搶過話筒去臭罵這個當爸爸的一頓。”賀天洩漏著笑意說“她自小就一心一意想當個黑道接班人,我知道阻擋不了她的雄心壯志,讓她去美國讀書只是緩兵之計,現在她總算懂事些了,我也才放心讓她回來,從今以後,你們同心協力…喔,我該掛電話了,你雷阿姨在催我了,記得替我好好照顧醒程,早點馴服她,讓我喝你們的喜酒!”賀天掛掉電話,賀醒程也隨著高堤將話筒掛上而睜大了眼睛。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欺近他面前,狠狠的審視著高堤,”你自己和我爸爸說了一大串,卻連半句話都不留給我?”斑堤微微一笑“是賀先生表明他不想跟你說話。”
“怎麼可能?賀醒程本不信,最寵愛她的爸爸會不想跟她說話?這簡直匪夷所思。
“確實如此。”高堤緩緩的點起一菸,她不信早就是意料中的事。
賀醒程深了口氣,要自己別在乎他的無所謂態度“好嗎!看在你前天曾為我受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會向我爸爸求證的!”
“悉聽尊便。”高堤滿是淡笑,和顏悅的說。
看她一副氣沖沖的樣子,他就覺得份外有趣。
禮物?!賀醒程居然是賀天送給自己的禮物?這麼說來,先前的顧慮全是多餘,賀天非但沒有反對她加入黑道,反而對這個遊戲樂在期中,賀天只不過是在享受和女兒玩貓捉老鼠的樂趣而已。
“你笑什麼?”她很不滿意高堤那從容的神態,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知道你在嘲笑我自毀誓言,你別得意,我今天是專程為了來和嶽森他們道別,我的機票訂在後天早九點,你可以放心了,你不會再見到我!”斑堤看著她,炯炯的黑眸直勾勾的向她掃視而來,似笑非笑的說:“是嗎?”他不會放她走的,她已註定是屬於他的,就等自己將徐峰岸和黎若桐的事處理好後,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來較量,他會教她如何做個稱職的黑道接班人。
“如果你後天早上就得走,那麼你現在是否該回去整理你龐大的行李?”他優閒的建議她,因為自己還必須處理“南聯幫”的事,不能留她在此。
“我會的!”賀醒程傲氣十足的推門而出。
〓〓〓〓這是賀醒程留在臺灣的倒數第二個夜晚,自早上和高堤在“風雲際會”起了衝突之後,晚上高堤沒回來,反倒是徐峰岸來了。
“送你的禮物,一路順風。”徐峰岸一進門就一臉笑意的給她一個包裝美的禮盒。
“什麼東西?”她笑了笑接過禮盒,發現滿輕的。
“很普通,一個沙漏。”徐峰岸啜了口康嫂送上來的熱茶“小小心意,希望你善用時間,別辜負生命。”
“還是你比較有人。”賀醒程輕扯淡笑“不像高堤,他恨不得我快滾回美國去,別奢望他會送什麼禮物給我了。”
“他也是為了你好。”徐峰岸只是完爾一笑。
“他是為了他自己好。”她不客氣的反駁,還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不在的話,他儘可以放心的霸住‘風雲際會’,永遠不必擔心有人會來跟他搶…”
“說別人壞話時,最好記得別打開大門。”斑堤調侃的聲音驀然地響起,賀醒程嚇了一跳,這個人呵,老是神出鬼沒。
她穩健的坐在沙發中,頭也不轉的說:“在暗地裡偷聽別人說話,你也不是什麼君子。”
“我沒有偷聽,是你的聲音太大了。”斑堤笑似笑非笑的牽著黎若桐的手踏入廳裡,這下子不只賀醒程不是滋味,連徐峰岸都緊繃了起來。
“兩位好。”黎若桐的淡笑盈盈的站在高堤身邊,她今天穿了一件短的駱駝連帽斗篷,下身是深藍的a字長窄裙,長髮披肩的她看起來有別於以往的安謐沉靜,整個人煥發著一種令人驚豔的俏皮,線條飄逸的斗篷設計令她別有風采。
賀醒程看著他們兩個,對那隻輕摟住黎若桐的纖的手相當反。
“你好呀,黎小姐。”她站了起來,不想待在這裡讓自己氣悶。
“先別走好嗎?我有好消息要和兩位分享。”高堤當然嗅出她想離開的意圖,他出一臉玩味的笑容請她坐回沙發裡。
“高,什麼事呢?”徐峰岸強壓住滿腹的動,故作平淡的隨口一問,他知道自己不該一直盯著黎若桐看,但是他本無法將眼光由她身上移開,她對他的引力如此強大,強大到他幾乎想由高堤身邊將她拉走。
斑堤將黎若桐摟得更緊,他溫存的望了她一眼,轉而面對著沙發中的兩個人瀟灑的一笑說:“我們決定結婚了,婚禮訂在一月初,峰岸,我和若桐商量過了,一致裁定你是最理想的伴郎人選。”徐峰岸霎時像掉進了冰窖裡,他無法動,也無法思想,更無法說話,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他該對他們祝福的不是嗎?但是那濃郁刺鼻的苦澀卻繚繞在四周,不時提醒著他,他的黎若桐…他最愛黎若桐要嫁人了…
“真是恭喜了。”賀醒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她隨即聳個肩,隱藏起自己真正的受站起來道喜“到時候別客氣,請寄喜帖到美國給我,時間允許的話,我一定回來參加兩位的婚禮。”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大方,表現得如此不在乎?她明明已被這個消息得揪心不已,但她倔強的命令自己不許被擊倒,她要走,就要走得瀟灑!
“謝謝你!”高堤和黎若桐同時說,而高堤的眼光則放肆的停留在賀醒程臉上,像要看穿她一切想法似的。
“我還有事,不奉陪了。”她踩著從容自若的腳步離開大廳,出了這個門,她想好好的哭了場。
〓〓〓〓賀醒程不想喝得那麼醉,但醉酒的滋味實在很好,她可以完全忘了高堤這個人,也可以毫不保留的坦白那顆對高堤動情的心,此時的無助、此時的脆弱,都將只有自己知道。
將車速放慢,她敞開窗子享受夜風,緩緩的御風而行,只剩不到五公里她就可以到家,而此時已經夜午兩點,想必高堤已經睡了,他不會記掛她的,因為他有他的黎若桐,他的新娘子。
為什麼自己會愛上這個男人?這完全不在自己的算計之內,她給高堤下的戰書不就是“非你死我亡,不足以言勝”嗎?
原想一派光明的嬴回她的黑道接班人之位,今天卻連自己一顆初識愛的心也一併輸給了他,這實在太沒道理。
她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高堤在幫務上時常自行其是,她更鄙視他那些所謂的“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所取、有所舍”的原則,野心本來就無界限,長久以來他還尚未被野心蒙塵,她不解高堤為何自命清高,但是,她已全然不能否讓自己己漸著於他的風采取之中,甚至帶著點嫉妒,嫉妒他竟可以引著她。
她以為在美國時她已萬全準備,帶著金剛不壞之身回臺,也自認城府夠深、心機夠多,但相較於高堤的漫不在乎和無動於衷,自已倒像個傻瓜般的經常瞠目結舌起來。
斑堤實在詐,他不僅能在他自己的棋盤上先行數著,往往還能縱別人的佈局,讓她本無從染指他的領土,在她凶神惡煞般的去追逐他的領袖頭銜之後,總懊惱的發現他卻連半點將她放在心上的痕跡都沒有,他真是不折不扣的豺狼虎豹…而她,竟失策的被他引進甕對他這個混世魔王剖了心…
賀醒程用力的垂了下方向盤,猛然加快油門順著蜿蜒的公路直衝而去,她要將高堤的身影狠狠的拋在腦後,他的一切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她並沒有注意到,那輛停在馬路中央的大轎車正靜靜的待等她的前進,黑暗的夜危機四伏,戰火正被挑起。
〓〓〓〓斑堤知道賀醒程一夜未歸,而他也同樣一夜無眠。
維持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菸的姿勢已經超過五個小時,他疲憊的半眯起眼睛,她到底去哪裡?會在總部裡嗎?
不知道怎麼搞的,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心中就升起了平時少有的隱隱不安,似乎嗅到了空氣中一股不尋常的山雨卻來,而她,處於危險之中…笑著搖搖頭,他笑自己的杞人憂天。
賀醒程怎麼會有危險?她反應靈又身懷絕技,加上有槍防身,憑她的兇悍和霸道,誰敢碰她一寒?她不隨處搗亂已經算夠好的了。
隨意披件夾克下樓,空無一人的客廳裡充滿了咖啡的香氣,想必是體貼的康嫂在煮咖啡。
往餐廳走去,此刻高堤確實需要一杯咖啡提神,今天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包括取消賀醒程回美國的班機和找到她,他要告訴她,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麻煩又這麼令他看得順眼,只有她。
他想邀請她做他的黑幫夫人,順便警告她,不准她再在“塔格城”裡隨意那手絕技的出來贏錢了,她可以選擇幫他處理幫務,反正她早有經驗也處理得有條不紊,或是選擇為他生兒育女,對於這點自己倒是不會反對的…
“高先生,今天這麼早?”康嫂笑盈盈的將咖啡壺裡的熱咖啡倒出“一大早就有您的信,沒貼郵票,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康嫂將一封信遞給他,嘴上叨唸著,一邊為他剝一頂白煮蛋。
斑堤接過信,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他腦海,他刻不容緩的拆開信封,出信紙後,映入眼中的內容令他不以為然的挑起了眉,莫中南竟這麼猖狂,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動他的女人…
“高先生,要不要我烤一片土司…”康嫂還未說完,抬眼詢問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餐廳只剩她一人對著空氣在講話,而高堤早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