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智鬥古二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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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卻突然閃了進來,道:“石兄,連聯上了…”石玉身而起,道:“什麼人?”唐琳道:“小弟還沒有問他,不過,已約定今夜會面…”石玉道:“那很好,瞭解一下他們的實力,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們來自何處…”話未說完,耳際間已響起了蔡武的聲音道:“你們一定要見崔姑娘,也不能硬闖進去,請稍候片刻,我們替際通報之後再說。”話說的聲音很大,顯然是有意的傳警。
石玉、唐琳,急步行了出去。
何方、劉文,也都聞警而出。
蔡武已經打開蓮園的木門,只見文承亮帶著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大漢,當門而立。
唐琳冷冷說道:“你們幹什麼?”文承亮笑一笑道:“你敢對我如此無禮。”唐琳道:“我為什麼不敢,咱們姑娘說這是蓮園,蓮園的規矩,我們只聽崔姑娘的令諭。”文承亮道:“崔姑娘也不是崔家塢當家人,她上有父母。”唐琳道:“哦!”文承亮道:“在下是奉了總寨主之命而來,有要事轉告崔姑娘,希望你立刻替我通報一聲。”唐琳回顧了石玉一眼,石玉緩緩點頭。
輕輕籲一口氣,唐琳緩緩說道:“好吧!你等候片刻。”轉身大步而去。
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片刻之後,唐琳又單人匹馬轉了回來。
一拱手,道:“文爺,姑娘傳下話了。”文承亮道:“她怎麼說?”唐琳道:“姑娘說,她不想見你,也不想聽什麼塢主令諭。”文承亮道:“這是總寨主傳下的親筆手諭,玉蓮姑娘非接不可。”唐琳道:“我就不知道了,文爺,你要替我們想想,姑娘的脾氣不好,我們也不敢,再去煩她了。”文承亮冷冷說道:“你們既然不敢為我通報,那就讓開路,我要去見她。”唐琳搖搖頭,道:“文爺,如是在下剛才沒有為文爺通報姑娘,在下絕對不敢攔住文爺,但現在…”文承亮接道:“現在,你吃了豹膽熊心,敢攔住我,是麼?”唐琳道:“那倒不是,只是現在,姑娘特別待了下來,不準任何人再去煩她…”文承亮接道:“那是你們的事…”唐琳道:“不!包括你文爺在內。”文承亮微一擺頭,兩個黑衣大漢,突然一舉步跨入門內。
唐琳、蔡武突然一橫身,攔住了兩人去路,道:“怎麼?文爺,你要硬闖了?”文承亮道:“唐琳,你仔細的看看他們兩位的衣服。”唐琳怔了一怔,凝目望去。
只見兩個黑衣人的勁裝上,繡有兩條金線。
唐琳道:“衣服上繡有金線。”文承亮道:“對!崔家塢中,只有堡主的從衛,衣服有金線,再去告訴崔姑娘,就說金線武士,親護總寨主令諭而來。”唐琳哦了一聲,回顧了何方、劉文一眼,道:“你們那一個去請示姑娘一下,就說金線武士護著令諭而來,咱們應該如何?”何方點點頭,轉身疾奔而去。
石玉站在園門口處,望著雙方對峙的形勢,既沒有出手攔住,也沒有喝止,擺出了一付袖手觀火的味道。
何方來去如飛,片刻間,轉了回來,道:“姑娘傳下了話,要在下上告文爺…”文承亮接道:“她怎麼說?”何方道:“姑娘身體不適,不能接總寨主的頒諭,過兩天,她身體好了,自會親入後宅,面向總寨主領罪。”文承亮一皺眉頭.道:“你們如敢說一句謊言,那就是亂刀分屍之罪。”何方道:“咱們一句謊言也沒有說,崔姑娘怎麼吩咐,咱們怎麼轉告。”文承亮道:“我要見見崔姑娘。”何方道:“這個,恐怕不行。”文承亮道:“為什麼?”何方道:“姑娘吩咐過了,不見文爺,如是文爺硬闖,那就是要我們作難了。”文承亮道:“你作什麼難?難道你們還敢出攔我不成?”唐琳道:“不錯,就是要出手攔截。”文承亮道:“你們真的敢出手攔截我?”唐琳道:“我為什麼不敢,只要崔姑娘一聲令下,別說你文爺了就算是身份再高一些的人,咱們一樣可以出手。”文承亮道:“你們膽子不小。”唐琳道:“文爺,你別忘了,這是蓮園,我們是蓮園的人,蓮園中人,只聽蓮園主人的話。”文承亮道:“你叫什麼名字?”其實,他早已知道了他叫唐琳,只不過,為了表示身份,故意問一聲。
唐琳增長了不少江湖經驗,笑一笑道:“我叫唐琳,聽命於崔姑娘,只要她一聲令下,咱們縱然戰死當場,也是在所不惜,但如文爺能夠把我調到了你文爺手下聽差,咱們一樣是唯文爺之命是從。”文承亮道:“好,難得的好部下,不過,事有本末,崔家塢水旱十三寨,以總寨主的身份最高,連崔姑娘也得聽命行事,諸位應該明白。”唐琳道:“我們很明白,不過只聽蓮園主人的命令,我們還是蓮園中人。”金線武士冷冷說道:“文爺,看來很難善幹罷休了,咱們恐怕得出手才行了。”文承亮皺皺眉頭,道:“如是殺了蓮園中的武士,豈不是和崔玉蓮正式起了衝突。”左首那個金線武士低聲說道:“文爺,咱們是奉了總寨主之命而來,理直氣壯,正正當當,怕她什麼。”文承亮道:“一旦動手衝突了起來,咱們未必會是崔玉蓮的敵手…”右首金線武士道:“難道她真敢傷了咱們?”文承亮道:“為什麼不敢,玉蓮姑娘,已不知殺了多少武林高手,多殺幾個人,算得什麼。”左首金線武士道:“崔姑娘如若真敢存了殺害咱們之心,咱們為什麼不可以奮起反擊。”文承亮抬頭望了石玉一眼,道:“你們聽到了?”石玉一轉身道:“聽到了。”文承亮道:“如若我們要硬闖進去,你們將該如何?”石玉道:“這個,這個…”唐琳接道:“咱們全力攔截。”左首金線武士道:“放肆,文爺,你大人大量,這些事,不會放在心上,但在下卻受不了這個氣,你下令吧,咱們要闖進去。”石玉冷冷說道:“各為其主,咱們是蓮園的護衛,如若諸位硬要衝入蓮園,就算咱們明知不敵,也只好全力抗拒了。”文承亮冷冷說道:“蓮園不是一個獨立、特殊的地方,只是崔家塢的一部分,崔玉蓮也是總寨主轄下的人。”唐琳道:“咱們只知有崔姑娘的令諭,其他的事情,也沒有聽崔姑娘說過。”文承亮搖搖頭,道:“唉!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會鬧到這步田地。”左首金線武士,突然舉步,直向蓮園中行去。
唐琳大喝一聲:“站住。”忽然舉手一拳,搗了出去。
左首金線武士一氣,右手疾如星一般翻了起來,五指若鉤,疾向唐琳的右腕抓去。
唐琳一挫腕,收回右手,展開拳腳,全力攻出。
兩個人,展開了一場烈絕倫的惡戰。
這些金線武士,武功非同小可,攻的十分猛惡,唐琳也全力施展擋住了那金線武士。
如若在崔玉蓮沒有指點唐琳等人的劍招、拳、掌之前,那金線武士,恐怕早已制服了唐琳。
但經過崔玉蓮指點之後,石玉、唐琳等都已武功大進。
崔玉蓮傳的招式不多,但卻都是十分奇的招術。
右首金線武士一皺眉頭,道:“你們可曾知道,抗拒金線武士的罪名麼?”石玉道:“咱們不知道崔家塢的規矩,不過,咱們既是奉了崔玉蓮之命行事,不論有什麼事,都由崔姑娘頂著。”左首金線武士冷笑一聲,道:“文爺,咱們應該如何?你要作個決定了,如是總寨主的令諭,連崔家塢也不能貫徹了,咱們這金線武士,還有什麼尊嚴。”但聞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總寨主就沒有告訴過我說你們金線武士,可以管到蓮園。”說話的正是崔玉蓮,話說完,人也到了幾人身前。
唐琳疾攻兩招,開金線武士,倒退七尺。
崔玉蓮神情冷肅,緩緩說道:“文承亮,金線武士不知內情,難道你也不知道麼?”文承亮道:“玉蓮,令尊有一道緊急令諭,非要我面給你不可。”崔玉蓮道:“什麼事?”文承亮道:“那令諭現在此處,姑娘請過目便知。”一面由懷中取出一個金的封套,遞了過去。
崔玉蓮搖搖頭,道:“恕我不能接受。”文承亮急急說道:“金封套,乃咱們崔家塢中最高的令諭,你怎麼可以不接受呢?”崔玉蓮道:“我和總寨主早有約定,一年之內,不再接受派遣工作。”文承亮道:“姑娘可以不受令諭束縛,但在下,非要把這件事傳到不可。”崔玉蓮臉一沉,道:“文承亮,你從哪裡取到的,再給我送到哪裡去,我說不接受,就不接受——”目光一掠兩個金線武士,接道:“你們給我聽著,蓮園雖在崔家塢中,但我和總寨主,早有約定,你們金線武士,如想要在蓮園中鬧事,那是自找苦吃,看在總寨主的分上,我饒過你們一次,下一次再犯蓮園,定殺不赦。”文承亮道:“姑娘,總寨主親自下令諭,要我送姑娘,還怕姑娘不信,所以,才派了兩名金線武士和我同來,姑娘如是不肯接受,要我如何代?”崔玉蓮沉了一陣,道:“你就說我不接受。”文承亮道:“總寨主如是火了起來,豈不是…”崔玉蓮接道:“總寨主火起來大概還不會殺了你。”文承亮道:“這個,很難說啊!”崔玉蓮道:“但我如火起來,可能取你命。”文承亮道:“姑娘,不論如何,我總是一個長輩,你不能太過使我為難。”崔玉蓮臉一變,道:“如若我爹,還把我當女兒看待,你們也都把我作晚輩看待,老實說,你們不會為我創造出一個仇恨之車,讓我結仇遍地,手沾血腥。”文承亮道:“這一個,能者多勞嘛。”崔玉蓮道:“能者多勞,我二孃出身古家,聽說這一個家族,擅用毒物,術,為什麼我爹不派她出去?”文承亮道:“姑娘,她究竟是你二孃,你怎麼能這樣批評她。”崔玉蓮道:“我不是批評她,我只是舉一個例子說明罷了!我爹是十三寨的總寨主…”文承亮找到了機會,急急接道:“對啊!你爹是總寨主,你這作女兒的難道不應該扶持他麼?”崔玉蓮道:“我那位二孃是夫人…”文承亮接道:“所以,她不能輕易離開崔家塢。”崔玉蓮道:“我是千金小姐,未出閣的大閨女,難道應該在江湖上拋頭面,舞刀劍的,殺殺砍砍?”文承亮道:“這個,蓮姑娘,你和二夫人有些不同。”崔玉蓮道:“文承亮,夠了,我不要再聽強詞奪理的話,你給我站遠一些去,別要怒了我,說不定,我會要了你的命。”文承亮看到崔玉蓮眉宇間泛起了殺氣,果然不敢再行爭辯,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我該如何?”崔玉蓮道:“你去覆命,就說我要爹履行和我的約定,不要再來驚擾我。”文承亮道:“哦!”崔玉蓮道:“我爹和二孃,若罵你無能,你就忍受一些…”文承亮道:“他若要找姑娘呢?”崔玉蓮道:“你放心,他如要找我,那與你無關,你去吧!”文承亮回顧了兩名金線武士一眼,道:“咱們走吧!既然姑娘堅決拒不受命。咱們再說也無益處了。”轉身向外行去。
兩名金線武士心中雖然不服氣,但想一想她是總寨主的女兒,實也不敢太過放肆,只好跟著向外行去。
目睹三個人背影消失,崔玉蓮目光才轉到石玉、唐琳等身上,道:“諸位沒有作錯,你們是奉我之命行事,天大的事,都由我頂著,你們好好的練練劍法、拳掌,這些金線武士很囂張,以後,你們遇上了,他們可能會立刻出手。”言下之意,無疑是說明了要他們多練習自己傳授的劍法、拳掌。
石玉道:“姑娘,以後,如是再有人找上門來,咱們是否要通報姑娘?”崔玉蓮道:“通報我,他們如若再來,可能是崔家塢中身份極高的人,你們可能應付不了。”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唐琳輕輕咳了一聲,道:“石兄,那些金線武士的武功,實在不錯,和他們動手之後,我才發覺了,崔玉蓮卻有過人之能。如非她傳授了我幾招掌法,只怕早已傷在了那金線武士掌下了。”石玉道:“這也是她肯傳我們武功的原因,唐琳,整個崔家塢中,敢幫助崔玉蓮反抗崔五峰的,敢和金線武士動手的,大約也只有我們幾個人了。”唐琳道:“石兄,說的也是,他們父女之間,怎會相處的如此不和呢?”石玉嘆息一聲,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父如不慈,又如何能要求子孝?兄如不友,弟又如何能恭?崔五峰對女兒,全無父女之情,他只是在利用女兒,利用她超絕的劍術,替他殺人,父女之間,很多年不見一次面,這自然也毫無情可言了。”唐琳道:“不管怎麼說,崔五峰總是她的父親啊!”石玉道:“說的不錯,崔五峰是她的父親,但父親只是把女兒看作了殺人的工具——兇手,這要作女兒的,如何能孝得起來。”唐琳道:“石兄,兄弟在擔心一件事。”石玉道:“什麼事?”唐琳道:“萬一崔五峰一怒之下,自己找來了,咱們會是個什麼樣子的結果,我不信崔姑娘真敢和他動手。”石玉呆了一呆,道:“這倒也是。”唐琳道:“如若那崔五峰下了一道令諭,要崔玉蓮殺了咱們,那將如何?”石玉道:“這個,在下也想不出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唐琳苦笑一下,道:“對崔姑娘的忠實,咱們未必就能換得安全。”石玉道:“唉!事實上,咱們也未必算對她忠實。”唐琳道:“石兄,崔家塢似乎是已在蠢蠢動了…”這時,何方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什麼人?”唐琳低聲道:“來了吧!”和石玉同時站起,奔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