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偵破色陷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展翼突然揮揮手,道:“五位,既然不願回答在下之言,那就請便吧!”這時,五人之中,一個年紀最輕的人,突然冷冷說道:“你發號施令了半天,在下還不知道,你憑仗什麼!”展翼道:“憑仗我這一身武功。”洪無量冷笑一聲,接道:“不知好歹,如非咱們公子告訴諸位,你們還在溫柔陷阱之中,直到毒發而死…”展翼搖搖手,阻止了洪無量,接道:“他問的沒有錯,而且,我已答覆了他,咱們救人並非施恩,聽聽他的高見吧。”這五人雖然年紀相若,但卻並非來自一處,彼此之間,互不相關。
但展翼拿話一,很自然地把幾人給在了一起。
那年輕人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道:“四位兄臺怎麼說?”其中一人嘆口氣,道:“咱們身中桃陷阱,確也是自慚形穢,但用不著受人擺佈。”那年輕人道:“對!兄弟也是這個意思,咱們身犯師門規戒,應該受師門規矩懲處,不用留在此地了。”當先舉步向前走,一人行動,四人相隨!
展翼劍眉聳動,似想阻止幾人,但卻在話要出口之時,突然改變了心意,道:“五位一定要去,在下就不攔住了。”閃身讓開,放過五人。
範文超道:“少兄,你要他們去送死?”展翼道:“沒有法子,他們直氣方剛,只怕很難控制自己,心中雖然有著是非之分,但卻未必能夠自我剋制…”突然住口不言。
範文超黯然一嘆,道:“少兄,防微杜漸,又如何處置這廿四嬌。”展翼道:“不用咱們費心了,她們雖然無辜,但卻遺害太大,不可稍有仁慈之心。”集聚在一處的二十四嬌,突然先後倒地而逝。
範文超呆了一呆,道:“她們怎麼都死了?”展翼道:“事實上,守衛人撤離之前,她們已服下了物藥。”範文超道:“是自絕而死。”展翼道:“不是的!她們可能服下毒藥而不自知。”範文超道:“厲害呀!厲害!我看過的壞人不算少,但卻從未見過這麼惡毒的手段…”語聲一頓,接道:“少兄,這些,是不是崔家塢佈下的陷阱?”展翼道:“範兄,對崔家塢,瞭解多少?”範文超道:“不多,數十年來的江湖形勢,一向是北寨、南堡對峙。”展翼道:“目下的形勢呢?”範定超道:“目下的形勢,好像比較複雜一些,有一股新興的力量,好像要捲入這場紛爭之中,北寨雷老爺子,也和在下談過這件事…”忽然間,幾聲淒厲的慘叫,傳了過來。
展翼臉一變,道:“那丫頭,說話倒是兌現的很!”範文超道:“她已經殺了他們?”展翼未再答話,快步向前奔去。
就在峽谷之中,出口暗道口側,躺著五具屍體。
五個人,都已經氣絕而逝。
每個人,都中在咽喉上,一劍斃命,血的不太多。
看上去,死狀不慘,但每個屍體的臉上,卻顯出驚異之,有著一種死不瞑目的覺。
範文超臉大變,道:“好快的劍法。”展翼的神情,也很嚴肅,緩緩說道:“範兄,你見多識廣,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劍法?”範文超道:“好像是傳說中無痕斷魂劍招。”展翼道:“什麼叫作無痕斷魂劍招。”範文超道:“聽說,那是一種世上最凌厲的劍招,劍出無痕,叫人防不勝防。”展翼沉了一陣,道:“她殺了這五個人,如若是五次出劍,他們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中,並肩橫陳。”範文超道:“如是一劍殺死五人,那真是太可怕了。”展翼道:“範老兄,如若這麼一個人物,參加江湖上爭雄之戰,北寨、南堡是否有抵抗之力?”範文超沉了一陣,道:“雷老爺子的功力,也許可以和他一戰,但勝負之論,在下就無法斷言了。”展翼道:“南堡金堡主,和雷寨主比起來,情形如何?”範文超道:“兩人在江湖之上,盛名不相上下,武功也各擅勝場,所以,才能相持不下。”展翼沉了一陣,道:“他們動過手沒有?”範文超道:“你怎麼這樣問?”展翼道:“南堡,北寨,在江湖上,相持不下,卻又能保持個相安局面,那是說明了兩方的首腦人物,都曾經嚴厲向屬下的約束過,不許造成衝突。”範文超道:“那又有什麼不妥,雙方面都有著很多顧慮。”展翼道:“一個武功練到某一種極限的人,他們怎會心平氣和的忍讓他人,所以,我覺著他們之間,至少應該會過面,證實了什麼?雙方內心之中,都有所懼。”範文超道:“很高明啊!這本是江湖上隱秘,但在下卻不得不透出來,不過,在下希展少兄給我一句話。”展翼道:“怎麼說?”範文超道:“不洩漏出去。”展翼點點頭。
範文超道:“十幾二十年前,南堡、北寨中人,老是相互衝突,造成了劍拔弩張之局,而且,雙方主事人,也都積極準備,大有傾盡全力,放手一搏之意,就在雙方都已準備的差不多時,雙方首腦人物,卻又突然下令,使一場即將爆發的衝突,停息下來。”展翼道:“免去了江湖上一場劫難。”範文超點點頭,道:“是!雷寨主、金堡主,兩個人以一夜苦戰,才息去了這場紛爭。”展翼道:“那一戰未分勝負?”範文超道:“對!他們相約五年一期,每隔五年,兩個人,就動手比試一次,初更見面,五更分手,已然比過了三次,都是個不分勝負之局,不過,從此之後,江湖上不見雷寨主、金堡主的行蹤了。”展翼道:“第四次幾時到?”範文超道:“明年三月,算起來,不過半年多點時間,這兩位南、北雄主,都把中年時間光陰,耗費在苦苦求進武功之上,只希望,在比武之時,能勝對方個一招半式。”展翼道:“他們是否已約定了勝者如何?敗者又如何呢?”範文超道:“這個麼?我想一定有,不過,雷老爺子沒有說過。”展翼道:“既是如此,甫量、北襄應該保持和睦相處才是。”兩人一面談話,一面向前走去,出了密道口。
一路上,未遇暗算,外面,也不見攔截之人。
行出一密林,範文超突然一抱拳,道:“少兄,咱們萍水相逢,多承相救,恩大不言謝,我範某人也不用說什麼之言,如是我無能剋制毒發作,我會自作了斷,但願保全下命,範某人後自有以報。”展翼道:“範兄慢走!”範文超停下腳步,道:“少兄,還有什麼吩咐?”展翼低聲道:“在下送範兄一程如何?”範文超道:“這個,怎好有勞。”展翼道:“範兄威名滿江湖,自然不在乎宵小施襲,不過,範兄已身中奇毒,只怕這些毒影響到範兄的功力。”弦外之意,已很明顯。
範文超輕輕嘆息一聲,道:“少兄的用心,在下很,範某人手中這口刀,或不足以傷人,但保命突圍,自信還可以應付得了。”展翼道:“這個麼?
…
”範文超一抱拳,接道:“不敢有勞,老朽就此別過。”轉身疾奔而去。
望著範文超遠去的背影,展翼緩緩說道:“這個人,很不錯,就是固執了一些。”洪無量道:“公子,這很難怪,威名赫赫的閃電刀,如若要人護送,傳於江湖之上,要他如何作人?”展翼道:“那位姑娘不會放過他,我想,她定會截殺於他。”洪無量道:“很奇怪,那位白衣姑娘,一身殺氣之重,老奴從未見過,好冷森啊!”展翼道:“所以,我擔心,範文超不是她的敵手。”洪無量道:“奇怪的是那丫頭,對你還算客氣,莫非她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歷不成?”展翼沉了一陣道:“我已儘量在隱藏自己,不讓別人瞧出來,我想她不知道。”洪無量道:“不管她真實的武功如何,但,散發出來的那股煞氣,卻是強烈無匹,老實說;連我也被她那股冷厲的殺氣震住了。”展翼道:“就外形所見,她確有很高的成就,但那也說明了一件事。”洪無量道:“什麼事?”展翼道:“她鋒芒大,還未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洪無量輕輕籲一口氣,道:“到了一定的火候又如何呢?”展翼道:“到了一定的火候之後,那就會不見形外,殺機深藏,只有在那出手的時候,才可看到那出劍的威勢。”洪無量低聲道:“公子,你呢?能不能勝得過她?”展翼道:“很難說,目下為止,我還沒有見過她的劍招,也沒見過她出劍的速度。”洪無量道:“公子,如若你也非她之敵,當今武林之世,還有什麼人能勝過媳?”展翼道:“我不是當世第一人,我勝不過她,總會有勝過她的人,再說,力不能勝,可以智取,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咱們要追在範文超的身後,不能讓他們殺了範文超。”他的推斷不錯,範文超行不到兩里路,就遇上了攔阻之人。
那中年婦人和兩個佩劍的女婢,橫攔路中,白衣姑娘卻遠遠的站在了七八尺外。
範文超見過了五個人的死狀之後,已經瞭然是遇上了勁敵,所以,絲毫不敢大意,右手握住了刀柄。
中年婦人笑一笑,道:“範文超,你看過那些人的死狀了麼?”範文超道:“看過了。”中年婦人道:“你覺得如何?”範文超道:“他們死在一種很高明的劍技之下。”中年婦人道:“你自信能否接得下那樣的劍招?”範文超道:“如是老夫不願意死在劍下,似乎是隻有出手反抗一途了。”中年婦人道:“範文超,你沒有機會的…”範文超右手一抬,紫金刀出了鞘,平橫前,道:“老夫不是甘心束手待斃的人,你們那一位出手?”中年婦人道:“好!我老婆子會會你。”只聽站在遠遠的白衣少女冷嶺接道:“你們閃開,我們要在楹短的時間之內,結束這一場搏殺,那個愛管閒事的人,只怕很快就會趕來。”白衣少女快步行了過來,道:“範文超,現在,你如要改變心意還來得及。”範文超道:“範某人寧願戰死,不受屈辱。”白衣女子冷冷說道:“好!你能接下我三劍,你就可以活著離此。”話落口,白影閃動,一道寒芒,疾如星一般直過來。
好快的一劍。
範文超被人稱作閃電刀,就是出刀快如閃電。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快劍。
幸好是範文超早有準備,右手紫金刀疾快的劃出。
這是他賴以保命的奇一招,刀光在身前化成了一片寒芒。
但聞噹噹兩聲,那白衣女子,快如星的一劍,竟被範文超一刀封了過去。
金鐵鳴聲中,雙方霍然分開。
白衣少女冷冷說道:“好,再接下我兩劍,你就可以走了。”範文超雖然把這一劍接了下來,但他內心之中明白,這一劍,已經用足了全身的氣力,再有一劍,只要勢道稍為強一些,他接下的機會,就不太大了。
但劍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道:“姑娘賜教。”範文超闖蕩江湖,遇上過不少高人,但他從沒有遇上一個像那白衣姑娘那般高明的人物。
那揮劍一擊,大概就是傳說中馭劍之術了,只見白光一道,疾如閃電星而來。
他橫著手中的紫金刀,準備接下那白衣姑娘的第二劍。
只聽一個清朗的笑聲傳了過來,道:“且慢動手。”隨著那呼喝之聲,一條人影疾飛而至。
是展翼。
白衣姑娘冷哼一聲,道:“又是你。”展翼道:“山不轉路轉,咱們遇上的機會實在也多了一些。”白衣少女道:“你準備出手阻止我?”展翼道:“姑娘,那是最壞的辦法了。”白衣少女道:“你說說看,什麼是最好的辦法?”展翼道:“放過範文超,如若姑娘一定想要和在下分個勝負,在下倒也願奉陪。”白衣少女道:“你的意思,可是要我給你一個面子,放過他。”展翼道:“不論姑娘的想法如何?但這種事也只能擺在心上。”白衣女子道:“好吧!我放過他…”目光一掠範文超,道:“你可以去了。”如若在平常時之中,範文超算是明知必死,也不甘受此屈辱,但此刻他必須要保下命,然後,才能夠把這消息帶回北寨。
所以,他忍耐了下去。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範文超,現在我不殺你,但你知道,你已經身中了奇毒麼?”範文超道:“我知道。”白衣女子道:“那就好,你既然知道了,不知有何想?”範文超道:“沒有想。”白衣女子一皺眉頭,道:“你好像不怕死。”範文超道:“區區今年已五十幾歲,死了也不算夭壽,何怕之有?”白衣女子道:“你想不想取得解藥?”範文超道:“取得解藥,只怕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白衣女子道:“天下沒有容易的事。”範文超搖搖頭,道:“姑娘,我只想走,走得愈快愈好,姑娘既然決定了不再留難區區,我就告辭了。”白衣女子道:“你想趕回北寨去,把你知道的事告訴雷寨主?”範文超道:“區區正是此意。”白衣女子道:“只可惜,你無法趕到北寨毒已經發作了。”範文超道:“哦?”白衣女子道:“所以,我好人作到底,送你一粒丹丸,這丹丸可以延長你的毒發作,不過,你要知道,這丹丸的有效時間只有七天,七天之後,毒發作,那就更厲害,完全沒有救藥可能了。”伸手取出一粒丹丸,遞了過去。
範文超輕輕籲一口氣,伸手接過,道:“崔姑娘,丹藥範某身受了,範某人如能僥倖不死必有以報。”白衣女子道:“你去吧!如若你不相信我給你的丹丸,那就等傷勢發作時再行服用。”範文超不再答話,放步疾奔而去。
崔玉蓮道:“由現在開始,以後別再管我的事如何?”展翼道:“事實上,都是姑娘在找我的麻煩,我們最好不要碰頭…”崔玉蓮冷冷說道:“展翼,你太放肆了!”展翼劍眉一拓,道:“崔姑娘,你最好不要口舌傷人。”崔玉蓮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展翼道:“仇恨之車,是不是你姑娘主持其事?”崔玉蓮道:“你自己去猜吧。”展翼神情凝重的說道:“姑娘,我知道,你在劍術上造詣極深,不過,在下決不怕你。”崔玉蓮道:“難道我怕了你!”展翼道:“誰也不用怕誰,問題是,有一天,我們會衝突起來。”崔玉蓮道:“所以,我想和你來一個君子協定。”展翼道:“什麼協定?”崔玉蓮道:“咱們從此不碰而,那該是避免衝突的最好辦法。”展翼道:“姑娘,只怕這個很難…”崔玉蓮道:“為什麼?難道你非要跟著我不可?”展翼道:“咱們永不碰頭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姑娘和我,有一個退出江湖。”崔玉蓮道:“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每年一月,最多三個月,如若你肯避開這三個月的時間,另外九個月,都是你的。”展翼笑一笑道:“姑娘,聽起來,在下似乎是佔盡便宜。”崔玉蓮道:“以三月對九月,本來,你就佔便宜的。”展翼道:“崔姑娘,在下可以答應姑娘這個約定,不過,咱們得事先把時間訂出來!”崔玉蓮道:“訂明出來,此話怎說?”展翼道:“姑娘一年只有三十月在江湖上走動,時間由你先選。”崔玉蓮道:“不行,時間不能定,反正我一年只有九十天的時間,你想法子避開我就是。”展翼淡淡一笑,道:“姑娘,你太聰明,可惜我不能答應你。”崔玉蓮道:“展翼,你想過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展翼道:“我想過了,最壞的是,咱們可能要有一場火拼…”崔玉蓮接道:“你可是有著一定勝我的把握?”展翼沉了一陣,道:“至少,咱們是一場莫可預料的一戰。”崔玉蓮低聲說道:“展兄,見到我,你就應該想到崔家塢,我在崔家塢中,不算第一高手。”這句話,確然使得展翼聽得一怔,沉了一陣,道:“姑娘的意思是…”崔玉蓮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和崔家塢作對。”展翼道:“姑娘好意心領,不過,在下也要奉勸姑娘一句,目下江湖,井非全是崔家塢的天下,除了崔家塢之外,還有南堡、北寨、九大門派,再加上丐幫、排教,門戶分立,不下數百。”崔玉蓮冷冷道:“三十年前,丐幫一場自相火併,元氣至今未復,號稱扛湖第一大幫的,目下他自己也不敢妄為,自尊九大門派,風光得太久了,現在,都可鬧青黃不接,排教,目下應該是最盛時期,弟子中高手眾多,但他們靠的是崔家塢,至於南堡、北寨,也到了盛極將衰的境地。”展翼道:“這麼說來,只有你崔家塢,是一股新興的力量了?”崔玉蓮道:“展兄,這是一股洪、急,沒有人能擋得住。”展翼道:“崔家塢就是那一股洪,你姑娘就是那一道急…”崔玉蓮怒道:“你…”展翼笑笑道:“我怎麼樣…”崔玉蓮道:“你誠心和我作對,是麼?”崔玉蓮揮揮手,示童五衛雙婢,和那中年婦人,都退了下去,才籲一口氣,道:“晨兄,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戴著面紗?”展翼道:“不知道。”崔玉蓮道:“我聽說花鳳姑娘,是人間絕,我怕自己生得太醜,所以,我戴上了面紗遮醜。”聽到花鳳的名字,展翼心頭震動了一下,但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鎮靜。
就是那一瞬間的神變化,已被崔玉蓮瞧出了破綻,笑一笑道:“展兄,聽說,那位花鳳姑娘和你很?”展翼想到唐琳,一定告訴了他很多的事,只好點點頭,道:“不錯。”崔玉蓮緩緩取下蒙面白紗道:“看一看,我比花鳳姑娘如何?”展翼抬頭看去,頓覺眼睛一亮。
這位姑娘相當的美,美得十分耀眼。
展翼打量了一陣,道:“姑娘很美,但卻沒有花鳳那一股妖媚氣。”崔玉蓮微微一笑道:“我倒是不信,花鳳就那麼動人,請出來給我見見。”展翼苦笑一下道:“她走了。”崔玉蓮道:“是個郎薄倖呢?還是姑娘忘情,她為什麼要走?”展翼道:“姑娘,這似乎和你無關吧。”崔玉蓮道:“你想想,我這樣忙的人,如若是和我完全無關的事,我為什麼要問你。”展翼道:“你知道她在何處?”崔玉蓮道:“不錯,我還知道,只要我不管她了,她就很可能立刻被人殺死。”展翼突然覺心頭一震。情緒動,頗有難以自制的覺。
長長吁一口氣,儘量使聲音保持鎮靜,道:“姑娘,花鳳在那裡?”崔玉蓮已看出了展冀動的情緒,舉止間,也變得小心起來,笑一笑,道:“你想見她?”展翼道:“是!姑娘能使我見到她更好,就算不能,也請你告訴我她在何處?”崔玉蓮道:“我可以安排你見見她,不過,你要給我一點時間。”展翼道:“要多少時間?”崔玉蓮道:“最快也要三天。”展翼道:“要三天?”崔玉蓮道:“怎麼?三天就等不及麼?”展翼道:“為什麼要三天?”崔玉蓮笑一笑道:“三後中午時分,請到榆樹莊,張大員外的家中會面,我告辭了。”也不待展翼再說什麼,轉身大步而去。
展翼設有動,靜靜的望著崔玉蓮的背影。
直到崔玉蓮走得消失不見,洪無量才快步行了出來,道:“公子,花鳳姑娘,可能就落在了她的手中。”展翼道:“話是不錯,可是,我們也不能得大緊,雖然明明在她的手中,但咱們卻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她說出來。”洪無量道:“公子,這位崔姑娘,對咱們似友非友,似敵非敵,不知她安的什麼心?”展翼道:“目下情勢,已很明顯,崔家塢崛起江湖,早有徵服南堡、北寨的計劃,不過,他們的手法很陰冷,利用了南堡、北寨之間的成見,從中暗動手腳,使雙方的成見增,變成了仇恨之爭,引起一場搏殺,那就會造成了漁人之利。”洪無量道:“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想個辦法對付他們?”展翼道:“破壞崔家塢的陰謀,只有一個辦法,揭穿他們,使北寨、南堡,都明白他們在被人捉。”洪無量道:“然後,使雙方合力,對付崔家塢。”展翼道:“數十年的成見,一旦使雙方化解,談何容易,除非有很明確的證據,使他們相信…”嘆口氣,接道:“事實上,就算有很明確的證據,也很難使他們合作,因為,雙方都會懷疑到,對方可能和崔家塢有勾結。”洪無量道:“這麼說來,這件事,很難辦了?”展翼道:“很難,很難,不過,崔家塢這做法,太過烈,南堡、北寨,都不是耳目不靈的人,他們會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要拖多久時間。”洪無量輕輕籲一口氣,道:“公子,咱們現在應該如何?”展翼仰臉望天,緩緩說道:“昔年我午幼無知,好強鬥狠,鋒芒太,結仇過多,才有幾大門派高人聯手,把我囚起來的事,他們對我的傷害很深,但也成全了我,我記得,少林掌門在囚我時,說過一句話…”他神馳往事,臉上泛起了一片黯然神。
洪無量道:“他說些什麼?”展翼道:“他說,我讀書太少,但卻深具慧,如能改了嗜殺習,定會成為扛湖上一代俠人。”洪無量道:“那老和尚的看法不錯啊!”展翼道:“這幾句話,像一枷鎖,鎖住了我的心,我想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如能留下一點名聲,好過徒逞一時快意的胡作非為,這幾年來,我又讀了很多的書,少林掌門人,早有安排,在一本佛門經典中,暗藏了三種東西…”洪無量道:“什麼東西?”展翼道:“兩種少林神功,和開啟那天蠶絲索的手法,老和尚留給我的經書、佛典,早安排了層次,我必須按著他的層次去讀,才能瞭解經意,就這樣,我學會了他留下的兩種絕技,最後,才著手解那活結的手法。”洪無量道:“聽說公子被囚九華山中…”展翼笑一笑,接道:“沒有,我被囚在鎮江,一隻伴我多年的猿人陪伴著我…”洪無量接道:“那猿人還活著?”展翼道:“不但還活著,而且,他已練成更高的武功。”洪無量道:“現在呢?”展翼道:“帶著他同行,不但驚世駭俗,而且,還怕他傷人,所以,我用捆我的天蠶絲索,把他囚了起來。”洪無量道:“哦!”展翼道:“江湖上認識我的人已經不多,那時,我還是個孩子,但我昔年練的武功,全是詭異之學,出手就帶著一股氣,近年習練少林絕技,變化了不少氣質,那老和尚在解去天蠶絲索活結的手法時,告訴我,他即將圓寂,期望我為武林正義,盡一份力量。”洪無量道:“公子怎麼打算呢?”展翼嘆口氣,道:“他是一位於佛理的高僧,具有著潛移默化的力量,能叫頑石點頭,我這次重出江湖,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捲入了江湖是非之中,過去,我是個隨心所的人,一切事情,都要看我自己的喜怒而定,如今,情形不同了,我開始替人家想,替很多人想,在我心理上,有一個尺度,這個尺度不容破壞,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是非觀念了。”洪無量道:“公子,那位崔姑娘,劍技修為,似乎是已經到了相當高明的境界,公子是否要和她對抗?”展翼道:“說實在,我沒有勝她的把握,那封喉一劍,確然已到了相當高明的境地,她對我,大概也有那麼一點畏懼,所以,她儘量避免和我動手。”洪無量道:“她約你三後,在榆樹莊會面,只怕沒安好心。”展翼道:“我相信,她會設下幾道埋伏,試驗一下我的武功。”洪無量道:“公子,咱們去不去呢?”展翼道:“去!對花鳳我有一種責任,我不能撒手不管她。”洪無量道:“公子,你…”展翼苦笑一下,接道:“我做錯了一件事,必須承擔起這個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