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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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老者一次深談後無念帶著希雅隨著整個營地的人遷徙,原因是他將舍瓦傷了一隻眼睛,而現在舍瓦回來追逐他的話將給這個營地帶來災難。老者尋思了一下就召來同族人,商討了一下確認遷徙,那個柏古昂還要阻攔卻被無念一句話給打下了氣焰。柏古昂本打不過那個舍瓦,而他的魔豹無論在速度上與強壯上都與那人的魔豹不可比,即使加上無念也只能將其退,但他早晚有來尋仇的一天。
就算無念現在帶著希雅離開,那個反覆無常的人也許會將氣焰灑在他們族人的頭上。柏古昂想著那人擄到這個少女後就不再幫助他們攻打響馬,而是帶著少女先行離開,可見那人本不守信用,但他與這個殺了他很多族人的少年憋著一口氣,父親不計較了,他還耿耿於懷。每見到仇人就在眼前,他的怒火一次次的上升,一次次的壓下,即使全族遷徙了,他也躺在馬車上終酗酒,如狼般的眼睛從未離開過無念的身影。
無念知道此人想要報仇,他表面上無所謂的與柏古叡聊天,但始終警惕著柏古昂的動向。與烏哈所談皆是見聞兵法,但與柏古叡相談則是為人為官甚至為君王的道里,無念發現自己有些地方還得虛心向這個八歲的孩子學習,這讓他到有趣的同時也到有些憋氣,因為往往他的王道總是被柏古叡嗤之以鼻,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小孩兒看不起,無念經常與其置氣,但是過了幾個時辰兩人又重歸於好。
柏古叡也不再如先前一樣害怕無念,雖然血腥的仇恨依舊在族人與無念間存在,但他像是無所謂似的依舊當著族人的面與無念往來。最初人們連帶他一起憤恨,但想起了他為他們所作的一起,也只能將憤恨壓在心中,而後生出無奈。他們知道這位柏古叡的為人,從小就是善良的一塌糊塗,望見雲雀被鷹所食也要哭泣一番,但誰也抹滅不了他對族裡做的一切,如果沒有他阻擋,那個叫李無念的少年魔鬼可能已經將他們屠戮。
“為何羊群是一群,狼群是一群,獅群是一群,而豹子卻是獨自?”無念躺在載著希雅的木車頂問躺在旁邊的柏古叡。
“羊群為百姓,狼群為兵將,獅群為王公,豹子則是遊離于山野的修士,然而無論狼群也好,獅群也罷,亦或是豹子,他們的肚子都是羊群填飽的,上古的天洪國主懿問大夫濂溪,何為治國之道,濂溪言:百姓為上。懿不滿,濂溪言:君以獅自居,驅狼之兵守疆土,圈羊之百姓,如若無羊則狼兵散,獅孤,無食,則羊為上。懿又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然修道者一心追求長生而不果,食國之糧而蛀,當驅逐。”
“懿怨恨修道之士是普天下皆知,他不過想找個藉口而已,然而濂溪則認為不可,修道之士為豹雖然與獅搶食,但存在即為緣由,天道自有天道循環,一國危難之際,修士斬妖除魔平定天下,而天下平則隱與山林,誰能言其無功,大王之所以不喜則是他們不聽從國令,但若有妖食國之羊,狼不可敵,難道要獅出?懿聽罷便將圍剿修士的想法擱淺,因此天下道家才能綿延如今。”無念本想將其考住,沒想到卻讓自己學習了不少,有些不服氣再次出題“天有云浮於地之上,天有鷹遨於雲之下,為何君王擬為鷹而不擬為雲,雲氣象萬變正是君之臉,而鷹只有一個形態翱翔於空。
“君為天子但其為人之一,鷹雖翔於空但其為萬獸之一,他們皆是同類王者;而云多變為氣象,不能統領風雨,還要被其左右。”既然辯論不過無念也只能默默的躺著看著天空的朵朵白雲,果然被風左右,而風又被其他物左右,天無王者。遷徙的隊伍向著東方而去,在東方有更多的中土人部落,希雅依舊沒有醒來,但既然與那位族長簽訂了血契無念相信他能救好,同時也問過這耿直的柏古叡,聽他言正常,無念也就不催促了,看來需要長時間的打通是對的。從不離開希雅左右的他每與柏古叡辯論依舊是輸,只有當談到功法時無念才找回一些場子,而談到了兵法依舊敗的一塌糊塗,無念原本自滿的心在此刻發現自己的紙上談兵也是漏百出,不長嘆,自己只能與草原莽漢烏哈為伍了。
一路向東,無念並只告訴了蒙庫達自己所往方向,讓其在那裡等候,希雅醒來便歸。有蒙庫達在即使那舍瓦去了也不能怎樣,之所以不讓蒙庫達協助他們抵擋舍瓦,恐怕那個老者和他都知道不是長遠之事,何況蒙庫達與勒科莫利魯全都與柏古昂有怨。秋風襲來,無念依舊在柏古昂以及其他的人的盯視下守護在希雅身旁,他們前行了月餘,期間也經過幾個大部落,但對方本不收留這個部族,未免引來哈里克的軍隊,他們也只能在對方騎兵監視下遠離,去找一片無人的草場。
最後終於在東方的一處小部落那裡駐留,那個部落遊離於哈里克之外,而這片草場也十分貧瘠,但是總歸是哈里克的魔爪不想伸的所在。小部落熱情的收留了他們,將自己的一片草場畫給他們,只訂下了如果遭受攻擊互守的條約。原來周邊的部落也不少,但都是一些小部落,有些是遊牧民族,有些是如他們一樣的農耕民族,甚至還有一些從北寒之地南下的狩獵民族,雖然都是些小部落,甚至互相之間也有聯姻的習慣,但這群小部落總是因為一些小事打來打去,無念原來不知道原因,但經歷過一次宴席後就明白了許多事。
原來他們這些部落一方面是由於哈里克的挑唆,一方面是中土的收買,令一方面則是他們主動去那麼做。說道悲傷時那位小部落的族長,一位滿頭華髮的老者不淚水縱橫,他們部落小,沒有足夠的青壯,因此對草原大族哈里克沒有價值。而對中土而言他們則是外族,不能農耕更是不開化的民族,因此只能龜縮在這個貧瘠的土地,部落間打來打去得混亂讓哈里克無視。
他們似乎有了默契,有的部落間爭鬥都派出年老之人,但那哈里克徵稅的官員看出了他們的戲法,給他們支持的各部族施加壓力後眾人也只能派出青壯去爭鬥,爭鬥的後來就是血仇,部落間的血仇越積越深,當有滅族發生時,哈里克就會派出軍隊打著和平的明義手,將那個勝利的部族屠戮掠奪一番就撤回,因此他們只能小心翼翼的活著,只能驚慌膽顫的活著,說不定哪天哈里克的彎刀就落在他們頭上。
柏古老者問道為何訂下守護條約,原是他們部族青壯已經屈指可數,又處處提防著仇人部族來擄掠,雖然哈里克不允許部族壯大,但時不時的擄掠一番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不知有多少孩童被擄走,全都成了仇人部落的戰士,甚至來擄掠的人裡就有他們部族的後代。並不是無法抵抗哈里克,他們這裡雖然貧瘠,但部落卻是很多,只是民族太多,本無法融合,也沒有能統一的梟雄出世,更有哈里克在一旁虎視眈眈,中土也不希望再出現一個哈里克的存在。
柏古部族是哈里克的封臣,如果不是躲避舍瓦,他們也不用舉族遷徙到這個貧瘠的草原,柏古老者私下裡也與部族人論議過,無念也有幸被邀請到了角落與柏古叡坐在一起。他們建議在這裡躲避一年再回原來的草場,或是當李無念走後他們就回去,聽到這裡無念也沒有說什麼,只要希雅醒來他就離去,然後他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草場,相信到時即使舍瓦找去也不會再牽連他們了吧。
有人提議將收留他們的這個部落收容,兩個部族同樣失去了大量的青壯,雖然對方收留他們是讓他們幫著擋箭,但不是落井下石就值得他們為其做些事。柏古老人見眾人都有這意願,沉思了一下就確定與那個部族商議,不過回去後是以他們柏古為主,那個部落依附於他們。雖然不知道哈里克會怎樣想,但他們歸雨牙大汗直接統領,既然決定了就只有雨牙大汗能言,不過這麼個幾十人的小部落,相信雨牙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只是那個部落如何想了。
經過商議,那個部落同意了依附於柏古族,甚至將自己女兒嫁給柏古昂,不管柏古昂的想法,在柏古老人一手辦下柏古昂娶了這個草原的女兒。無念與柏古叡喝喜酒時,也沒見他有什麼情緒,到是那柏古昂似乎非常不高興。柏古叡給他將了孃親的故事,柏古叡的孃親是雨牙大汗的女兒,當年前朝滅亡為躲避追殺舉家逃亡草原時依附於雨牙帳下,當時雨牙還只是汗王之子,爺爺扶持雨牙打敗了其他的王子成了汗王,而雨牙的同胞弟弟,前大汗的幼子則率領部族向西自立為西汗王,稱汗王不應殺同胞而得,應憑品德名望所得,自己並不是自立汗王,而是各部落推舉。
汗王雨牙因立足未穩,中土新國又虎視眈眈,因此維持了這個三國鼎立的局面,而後就出現了怪異的東西兩個汗王。汗王見柏古昂自幼便威武異常,因此將自己的幼女嫁於柏古昂,他們兩個一起長大,還有一個人是柏古昂的表哥,他一直在草原做人質,因他比柏古昂和公主都大所以是他們的大哥,而後他回到中土,柏古昂與公主長大後結婚,但在生下柏古叡後就撒手人寰。
無念不知道那個表哥是誰,也不知道後續的故事,但是聽見原來柏古叡已故去的母親竟然是雨牙的女兒時,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男孩兒。那雨牙豈不是這個孩子的外公,這關係也太近了,而自己正與他外公作對呢。不過不知道為何他們會與勒科莫利魯結怨,而似乎這個雨牙的姻親部族混得並不怎麼好,無念問他為什麼與勒科莫利魯結怨。
原來當年勒科莫利魯的部族覆滅完全是由柏古老人一手謀劃,甚至達坦最後的覆滅也有他的影子,當時的哈里克剛剛從北方興起,有人說他們是狩獵民族的後代,因此他們的箭是最恐怖的殺器。哈里克沒有依附於當的龐然大物達坦,而是自己在北方發展並逐漸壯大,但其力量也不足與掀翻達坦。尹烏當時依附於達坦,尹烏國王突然逝世,王子爭奪王位,達坦一部落諸侯趁機攻打尹烏,想將其併入自己部族,尹烏因而兄弟和好,群起而反叛由此引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
達坦剛剛平定了這些附屬部族的反叛就來了背後的重重一擊,原來那一直被他們稱作蠻族的哈里克不知何故有了十萬全副武裝的正規軍,清一的鐵騎,達坦汗王還沉浸在天國夢中就被這個他們稱為不會騎馬的蠻族攻入王庭。而回戈正是雨牙領軍剿滅,柏古老人為那次圍剿出謀劃策,因此奠定了雨牙後登基的基礎,所以勒科莫利魯成為了響馬,並且遊弋在他們封賞的草原上。
雨牙成王,柏古老人急勇退,因此整個部族都在封地上過著安逸的生活,直到近年來被那批響馬騷擾,而柏古昂幾次將其打退,但勒科莫利魯依舊沒喲死心,時不時的偷襲他們的牧場,有時會殺人,有時就是捲走一些牲畜。柏古昂如果領兵出去圍剿,響馬就繞道來攻打營地,因此柏古昂一直守護在營地中,直到那個舍瓦前來,柏古昂才說服他一起去剿滅響馬,沒想到那舍瓦早有預謀,用物藥暈了希雅後就將她帶走,也沒有幫助柏古昂,正好蒙庫達與無念返回,這柏古一族是損兵又折將。這個冤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無念也不怪柏古昂兇狠的看著他的目光,也不怪勒科莫利魯帶給了希雅危險,天理循環,差點將因果放在了他和希雅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