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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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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矇矇亮,泌陽城內官兵宣揚抓住了雲龍寨小霸王,圍觀的人群一看,一個小孩兒被大的鐵鏈銬著,一隊官兵將他壓上了厚厚的鐵板做成的囚車。囚車裡墊著東西,無念腳踩在上面,頭和手被銬在外面出。官兵們趕著馬拉著沉重的囚車進入城中,沿著無念悉的街道行走,路上擺攤那些原本善良質樸的民眾像是著了魔般嘴裡咒罵著將各種垃圾丟在他臉上,將口水吐在他臉上。無念聽不懂他們罵的是什麼,也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打他,只知道他們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再也不像從前自己與他們打招呼那樣和藹可親,那些孩子原本的小臉此刻被扭曲的厭惡替代。

遊街持續了很久,雲龍山小霸王的惡名惡事也被官府宣揚。那些不知所以的民眾,起初只是見一個孩子被壓在只有重刑犯才用的金屬囚車中甚覺可憐,但聽了官府宣揚了他的罪狀,那些憤怒的人群將囚車包圍,辱罵扔打,跟著囚車一直來到了縣衙大牢。頭被打破的無念半睜著浸了血的眼,在紅的世界中看見了自己被架著帶入了一片黑暗。

隱隱的有火把的光走過,耳邊傳來的是淒厲的慘嚎,以及擊打的咒罵。他不知道這是哪裡,頭昏昏的,恍惚間聽到了鎖鏈的聲音,聽到了金屬摩擦的吱呀聲。然後身體突然一輕,一陣撞擊的疼痛傳來,接著咣噹聲響起,然後是鐵索的攪動。腳步的聲音走遠,他趴在冰冷的金屬上,覺到陣陣的陰涼冰凍了全身。掙扎著抬起頭,看著旁邊的草墊,緩緩的爬了過。將身體蜷縮在草墊上,腦中被擊打的眩暈還在,想要看清這裡卻怎麼也看不清,眼睛再也睜不開,沉沉的睡去。

“孃親,為什麼冬天是冷的,夏天是熱的?”

“孃親,為什麼冬天呼出的氣體是白的?”

“孃親,為什麼我學習了先生爺爺教的功法後冬天就沒以前那麼冷了,是功法的事兒嗎?”冰冷的覺傳遍全身,絲絲的寒氣入體,原本稀少的地陰之氣一點點增多,漸漸與充盈的天陽之氣相互轉一起拓寬了經脈。待拓寬不了後,那些原本堵的經脈也在這一陰一陽相互轉下一點點疏通。無念夢見自己躺在冰冷的石頭上,又彷彿躺在冰冷的海水裡,但當太陽出來時,身體就此轉暖,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像是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歡叫,但轉瞬間就變為疼痛,全身經脈都在疼痛,像是有什麼要破體而出。

在這樣鑽心的疼痛中,無念昏昏噩噩的睜開眼睛,真氣轉,身上藍光顯出,然後透體而入。覺疼痛一瞬間消除,但馬上疼痛再次襲來,再次化出治癒之光,一遍遍不停的令其融入身體,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很久,當無念到全身虛弱疲憊時疼痛終於停下。藉著火把昏暗的光,想要看清他此刻在哪裡,只見自己被關在一個金屬籠子中,籠子不知為何隱隱的泛著藍的光。再看向別處,一個個巨大的籠子排列在兩旁,在那些籠子中有的有人影晃動,有的是空蕩蕩的。

這裡就是別人所說的監獄吧,團裡有許多孩子都進來過,而今他也來到了這裡,不過看著旁邊的籠子,似乎只有他的才是金屬的。正不解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離得近了一位穿著獄卒衣服的人手裡提著兩個桶,不知從桶裡拿出什麼給籠子裡的人。走到無念籠子前,將兩個桶放下,從一個桶中拿出一個破碗從欄杆的縫隙中放了進來,然後從另一個桶中用勺子舀起一勺黏糊糊的東西倒在碗裡,因為太快,其中的一半還灑在了外面,但那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看都沒看一眼,拎起兩個桶轉身便走。

無念爬了過去,看著碗裡的東西,是不是吃的,他想。趴下聞了聞,一股糊味兒帶著一股腥臭味兒傳來,無念被燻得趕快後退,乾嘔了幾下卻全是酸水。不知道睡了多久,胃裡早沒有了東西,儘管餓,但看著那半碗粘糊糊的東西他雖然猜出是吃的也吃不下去。透過昏暗的光線,只見旁邊籠子的人已經端起那碗臭烘烘的食物,如喝粥般的聲音響起。嚥了咽口水,拖動著腳下的鐐銬回到了草墊上,將鐐銬搬好,盤膝而坐,整個人入定,他想入定後就不會餓了。

然而肚子餓得他入定不了,眼睛睜開,雙手拉住腳銬的兩邊真氣轉想要將鐵鏈拉開,可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拉不斷腳下壯的鐵鏈,看著上面隱隱的藍光,再看向囚籠,似乎是一樣的材質。起身來到籠子旁邊,再次真氣轉雙手握住兩金屬桿,牙關咬緊,雙臂用力,然而那金屬桿如同腳下的鐵鏈一樣紋絲不動。無論他用多麼大的力氣也掰不開這囚籠,用手掰、用腳踩都無法打開。覺到胃裡陣陣的餓,他無力的躺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出不去了,他像是個動物一樣被關起來了,遠方的孃親如果知道自己現在的境地是否會傷心,是否會來營救自己,可她不知道,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

無念越想腦中越亂,索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然而腦中的想象卻沒有任何東西能捂住。他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也許自己會被殺死,也無法幫助其他人,保護奚月。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星晨島是另一個世界,而他第二個家雲龍團又是一個虛假的如家的世界,那個世界經不起眼前這個世界的撞擊,在他們掩耳的幸福生活中當那個小世界與這個世界衝突來臨,一切都轟然倒塌。

餓著肚子看著別的籠子裡彷彿動物般的人,看著他們煩躁的走來走去,或是如同死屍一樣趴在草墊上一動不動。他想要自由,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然而他這個願望在此刻不過是願望。盤膝入定,腦中過那些背得透的法決,一遍遍的背,不讓自己的心去想其他的事。當送飯的第二次來時他才睜開眼睛,見那人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碗,將碗拿起把裡面的東西倒入一個桶中,聽那聲音似乎是水,將那碗在裡面涮了涮拿出,然後再次扔入囚籠內,依舊是一勺粘糊糊的東西倒入,依舊沒有理會籠子裡的無念,拎起桶轉身離開。

無念依舊沒有去吃那食物,雖然肚子餓,但他知道自己吃下去肯定也會吐出來,與其吐出來的難受不如不吃。當他所有的法決都背了幾遍以後,想起了爹爹教過並演示的那三個法決,雖然演示了兩個,第三個召喚沒能演示,當時沒有教他如何做,但似乎與那符紙有關。想到此他在心裡默唸了一遍,手指在地上畫符,將那個隱身術所需符籙畫出,試著用真氣引向那本沒有痕跡的地面沒有任何反應,看來只能用符紙才能有效。

默唸那三個法決,推測裡面的訣竅,然而沒有符紙做實驗,本只是紙上談兵。正在分析召喚術的他忽然覺似曾悉,就像是一道靈光突然出現,可想抓又抓不到,也許是那時爹爹教過,所以悉吧,他搖了搖頭。可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受,兩個悉的時間是不同的,這道靈光的時間似乎要比爹爹教之前好很多,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早在很久前就知道這套召喚術,惑不解困擾著他。

想了半天也是一團亂麻,索不去想了,可原本的神集中在出來後肚子就開始餓了,看了看那邊的食物,艱難的口水,就這樣在和身體的抗戰中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辰,在吃與不吃間搖擺不定。難吃就難吃吧,總比再次餓死好,就在猶豫了不下一千遍後他下定了決心,將腳銬鏈子提著走到了那半碗不明物質面前。

忽然一陣燒雞味兒傳來,將他昏昏沉沉的頭一下子醒,鼻子也選擇的將眼前碗裡的味道推走,來了噴香的燒雞。轉頭一看只見還是那位送飯的,後面跟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牢頭,然而那送飯的此刻確是拿著一個木托盤,裡面隱約中能看到一隻雞,還有白麵饅頭,甚至還有一個壺,無念猜那應該是酒,他在飯店裡見過這樣的場景,不過那時的是店小二,現在是獄小二。

原來以為監獄沒幾個人的他忽然發現一個個躲在草堆了的人全都爬起,或坐著,或趴在欄杆上雙手把著欄杆,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托盤上的食物。只見那獄小二將托盤放在對面的牢房前,那兩個牢頭將門打開,那送飯的將那托盤放了進去然後又走出來,門鎖好後三人一起離去。旁邊看著的人不知為何搖頭嘆息,無念猜他們是沒有得到燒雞的待遇吧,只見那些人再次躲到了陰影裡,監獄裡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