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要名字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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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樂,連一旁抱劍男子緊繃的面孔也有了一絲鬆動。書生惱羞成怒,再無心故作風雅,摺扇一攏,遙指海蘭道:“少廢話,去不去見官?”
“太麻煩了,我還要去京城尋朋友,耽擱不了這麼長時間,換一個吧。”海蘭連連搖頭。
“想私了?那也簡單,只要…”高大青年看著海蘭的眼神透著猥瑣“只要陪我們兄弟三人睡上一覺,就算兩清了。”書生和那高大青年放聲大笑,做好了那少女苦苦哀求或者羞惱叱罵的準備,貓撲鼠兒本就該好生戲耍一番,不想海蘭先是一怔,隨即驚喜道:“這麼簡單,那何不早說!”呃,笑聲頓止,高大青年與書生四目相投,俱都一臉錯愕,抱劍男子蹙眉道:“劉兄,此女怕是一呆傻之人,不若算了吧?”
“不行!”高大青年貪婪地注視著少女窈窕嬌軀“腦子有病,身子又不是假的,這小娘們我睡定了!”
“我也困了,反正和羅爺爺今夜也要睡覺,咱們索一起睡吧!”海蘭掩打了個哈欠。三個青年再度當場“石化”連一直冷漠鎮靜的持劍青年也有些忍耐不住“姑娘,你莫以為只是簡單睡覺?”
“睡覺不是睡覺,哪還是什麼?”海蘭詫異反問。
“這個麼…”書生用摺扇敲了敲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解釋“是要脫衣服的那種。”
“那就脫啊,怎麼啦?”海蘭快道。
高大的年輕人哈哈大笑,一挑拇指“好,姑娘真是女中豪傑,夠痛快,來,咱們就去那邊脫了衣服好好睡覺去…”
“諸位且慢。”一直默不作聲的羅老頭突然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老東西,你還有什麼意見不成?”高大青年眼中兇光閃爍“識相的一邊待著去,小爺沒工夫管你死活,不然…”羅老兒彷彿沒聽出青年威脅之意,擺手笑道:“小老兒覺得公子爺說得對,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姑娘家沒管住自家的手和嘴,聽候主人發落是應有之意。”
“算你識相,這裡有酒有,夠你快活一夜,別打攪小爺好事。”青年神漸緩,向篝火旁一努嘴。
羅老兒抱拳打躬:“小老兒謝過公子爺了,只是幾位小爺這樣慷他人之慨,待真的主人家問起,小老兒該如何待?”
“什麼真的主人家?他們不是麼?”海蘭莫名其妙。
三人心頭微震,目光織中,神逐漸陰冷,那書生摺扇舒展,眼中殺機昭然,仍舊微笑道:“不知長者何出此言?”
“小老兒鼻子很靈的,此地血腥味兒太重,怕是才死過人,且人數還不少,另外…”羅老兒施施然走到一掛卸了牲口的雙輪大車前,指著車上堆砌的貨箱印記笑道:“趕巧,這批貨物的主人小老兒不久前恰巧見過,絕不是尊駕幾位…”
“佟家商隊的印記!”海蘭看清箱上標記,轉身嬌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賊喊捉賊咯。”羅老兒拍拍手,嘻嘻笑道。
“找死!”高個青年一聲大喝,合身撲上,雙掌掛著風聲向羅老兒劈去。
雖只一雙掌,卻虎虎生風,若是打實,羅老兒怕當場就要骨斷筋折,海蘭一聲清叱,嬌軀一閃,玉手翻轉,已將青年兩掌攻勢截下。
掌力甫接,青年頓覺一股寒氣由女子掌上傳來,如冰如刃,古怪至極,不覺心頭震駭,猛地頭向後仰,高大身形借力倒翻而出。
“劉兄,可是中了暗算?”書生搶至身前問道,他知同伴武功底,家學淵源,怎也想不到一招之間便被那來歷不明的奇異少女所傷。青年低頭,只見雙掌邊緣竟結了一層薄薄白霜,不覺駭然,囑咐同伴道:“這小娘皮內力怪異,別與之硬接。”
“待我們兄弟替你報仇。”書生冷冷道了一聲,隨即猱身而上,右手摺扇橫切,左掌直印海蘭前。
“嗆啷”一聲寶劍出鞘,持劍青年幾乎與書生同時搶進,手中長劍如星丸跳擲,迅捷無比,只見一片光影遍刺海蘭周身要害。羅老兒嚇得大叫一聲,抱著腦袋縮進車底躲藏。他這一躲,反教海蘭少了顧忌,一雙玉掌擒拿點拍,妙招迭出,在二人圍攻之下飄忽來去,遊刃有餘。
書生的二十八式鐵骨扇變化繁複,更兼暗藏許多奧妙,配合拜弟的幻影快劍,許多江湖成名人物也不慎栽在他手中,他二人若放手施為,海蘭縱不落敗,也斷不會如此輕鬆應對。
只是適才海蘭一掌便傷了劉姓青年,收先聲奪人之效,二人手中又覺察女子掌風中夾雜絲絲寒氣,漸侵肌膚,不知是何門功法,心存忌憚,不敢全力應對,雖是以多擊少,竟還落了下風。
海蘭的寒冰真氣畢竟功力不深,那高大青年內息運行一週,發覺除了兩掌凍得微微麻木,未覺有何不適,這才安下心來在旁觀鬥,正所謂旁觀者清,不到片刻他已看出那女子雖然功夫古怪,臨敵經驗卻是不足,幾次可乘勝而進的機會都白白錯過,若非那兩兄弟存了自保之心,束縛手腳,怕是勝負早分。
雖然看破,他卻無法道破,自己還在袖手旁觀,如何催著旁人全力以赴,青年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大喝一聲“二位兄弟休慌,我來也!”飛身加入戰團。青年喊得響亮,卻並不近海蘭,只是雙腳連掃,將地面野草雜枝團團踢起,草葉漫天飛舞,看得人眼花繚亂,聲勢洶洶。
海蘭果然被他虛張聲勢驚得慌了手腳,分心應對,另外二人同門多年,配合默契,豈會錯過機會,只是眼神相,便已領回對方意圖,持劍青年“刷刷刷”連刺數劍,牽動海蘭注意,另邊廂書生鐵骨扇順勢斜,掩人耳目,待海蘭身後仰,自以為閃過摺扇,兩手分別應付那二人攻勢時,他一按扇柄機簧,一道白煙自扇端忽地噴薄而出。
海蘭身子微微晃了幾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高大青年呵呵大笑,撫掌讚道:“陳兄的鐵骨扇果然奧妙無窮,兄弟佩服。”
“劉兄客氣,這小妮子招式古怪門,若非你巧布疑兵,兄弟我怎有可乘之機。”書生的話倒不全是客氣,毒煙毒砂之類最怕對手內力深厚,將之倒而回,反殃自身,是以他纏鬥許久,也不敢貿然使用。
“大哥,這丫頭古里古怪,留著怕是個禍害,殺了乾脆!”持劍青年說到做到,劍光一閃,便要刺向海蘭咽喉。
“寧兄且慢,如此千嬌百媚的小姑娘草率殺掉豈不暴殄天物,還是留著先讓兄弟們快活一番才是。”高大青年笑道。
“既然劉兄有此雅興,請自便吧。”摺扇輕敲著掌心,書生笑道。
“這人畢竟是陳兄擒下的,頭籌合該你來拔。”青年雖然心裡急不可待,面上卻還要謙讓一番。
“你我兄弟何必客套,再說小弟對這青澀雛兒興趣不大,劉兄盡興就是。”書生自覺風度地擺了擺手。
“那兄弟就不客氣了。”高大青年知曉另一位不好女,也不再客氣多問,上前便要抱起海蘭。
“劉兄,快活之後如何處置此女可想好了?”長劍歸鞘,持劍青年冷冷問道。
“如何處置?”高大青年蹲下身撫摸著海蘭的凝脂嬌靨,搖搖頭極為不捨道:“雖是可惜,但為免後她師門尋仇,只好毀屍滅跡了。”
“好,拿得起,放得下,不愧劉門好漢,不辱門風。”也不知是真是假,對這番心狠手毒的做派,陳姓書生連聲讚歎。
“唉…”一聲長長嘆息,悠悠響起。
“誰?”聲音不大,在這空寂山林中卻頗為清晰,三人霍然心驚,竟未聽出聲音出處,頓時持劍的拔劍,握扇的擎扇“別藏頭尾的,是漢子的,滾出來!”
“小老兒就在三位面前,為何視而不見?”羅老兒貓著,從低矮的大車下緩緩爬出。
“是你這老東西,小爺差點將你忘了。”高大青年狠狠啐了一口,被這麼個老東西嚇到,真是丟人透頂。
“世人只願見自己想見的,如老朽這般面目可憎,自然無人惦念。”羅老兒目光淡漠地從幾人面上一一掃過,只是在地上海蘭處掠過時,略作停留,透出幾許溫情“這丫頭或許是個例外。”
“哼,既然捨不得,便先去黃泉路上為她打個前站。”高大青年搶上一步,抬起左掌呼地向羅老兒頭上劈去。
此時四野空曠,再無人援手相救,羅老兒也未有驚駭躲閃之意,似已認命,或已嚇呆,這卻不在青年考慮之中,掌出不留情,定要一掌將這老兒斃於掌下。
手掌距離羅老兒頭頂尚有三尺之遙,高大青年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只覺一掌如劈在了堅逾鋼的牆壁之上,巨大的反震之力將他整個身子高高拋出足有丈餘,重重墜地。
“劉兄!”那二人急忙上前看顧同伴。
只見他抱著自己左掌手腕滾地痛呼,那隻手的掌骨竟已被震得寸寸斷裂,顯是接不回來了,二人相顧駭然,劉姓青年自幼習練黑風掌,掌力凌厲剛猛,足可開碑碎石,那貌不驚人的老傢伙竟然連手指都未動上一動,便將他的一隻手給廢了!
“誒,情多傷心,大傷身,貪慾不止,禍亂不息,爾等殺人越貨猶嫌不足,還要一逞慾,毀屍滅跡,世間若都是你等樣人,天下何得太平!”羅老兒並無疾言厲,那二人卻面如土,汗出如漿。
“敢…敢問前輩,尊姓高名?”陳姓書生只盼能與這武功深不可測的老怪物拉上些情,逃過今大難。
“名字?”羅老兒微微側首,似乎在回憶什麼,又輕輕搖頭“老朽四海漂泊,九州為家,無復有得,無復有失,無復有言,無復有功,要名字何用,不如喚我一聲”無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