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是學藝不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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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走你不走,不給你個教訓怕是長不了記。”丁壽手腕一振,噹的一聲,手中那柄奪自劉青鸞的長劍瞬間斷為兩截。
“你…你要做什麼?”劉青鸞不想丁壽武功如此了得,見他目兇光,不由大駭,強自硬氣道:“我是為二叔報仇,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替劉公公教訓你!”丁壽將斷劍丟在地上,反手一巴掌了過去,這一掌去勢甚快,劉青鸞還未看清,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腦中嗡嗡轟鳴,臉上火辣辣地一陣疼痛。
“你…你敢打我?!”劉青鸞錯愕半晌,驚怒集地怒叱道。
“顯而易見,”丁壽甩了甩手“可要再證明一次?”
“二小姐…”白少川顰眉,待勸解。
劉青鸞一聲尖叫,捂著臉飛奔了出去,出院前還被門檻絆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她回身狠狠踹了門檻兩腳,恨恨顧睇院中,扭身一去不回。
“義…義父,女兒無知闖下大禍,罪有應得,以命相抵本就…”周玉潔山微蹙,雲恨雨愁。
“閉嘴,”丁壽魯打斷“你娘等著你平安回去,偏是為她,你也該愛惜自己。”周玉潔立即緘口不言,她已險些累死母親,難道真讓孃親為她肝腸寸斷不成。
“可那畢竟是劉公公的侄女啊!何必招惹?”郭彩雲小聲囁喏,她自知曉白少川為誰做事,如今劉瑾權傾天下,晚輩親眷受辱豈肯罷休。
“她刺了你一劍,我只賞了她一耳光,她已佔了便宜,”丁壽看著郭彩雲,肅然道:“我答應你兩個姐姐,好好看顧你,自不會食言。”郭彩雲心頭一暖,此人雖荒唐輕浮,心底卻也不壞,可惜…偷偷覷了白少川一眼,暈滿雙頰。
“你背上有傷,上藥不便,可要與我回府靜養?”丁壽問道。郭彩雲粉頸低垂,一言不發,自己上藥不便,不是還有白大哥麼,反正人家身子也不是沒被他看過…
看三燕子只是低頭不說話,俏臉上泛漾著一層甜紅暈,丁壽哀嘆:看臉的世界,心地善良終究抵不過盛世美顏啊!
“梅家的雪蓮生肌散,自己收好吧。”丁壽將傷藥於郭彩雲,請她幫著周玉潔收拾行裝,二女去後,院中只剩下他與白少川兩人。
丁壽望著院外劉青鸞奔去方向,靜默不語。身後的白少川率先開口:“丁兄,劉二小姐是劉公侄女,公公視若己出。”
“我知道。”
“二小姐嬌蠻任,劉公早已知曉,卻並無管束之意。”
“我知道。”
“縱使劉公對丁兄素來信重,二小姐受辱,恐劉公也不會坐視。”
“我知道。”
“那你還為何…”丁壽突然回頭,一張苦瓜臉糾成一團,再沒半分面對二女時的霸氣溫柔“那丫頭實在太欠揍,我一時沒繃住…”***劉府後宅內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劉青鸞回到家中,家人見了她臉頰高高隆起,急忙詢問原因,不想這一問捅了馬蜂窩,劉青鸞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多寶格上擺放的珍玩器皿俱都成了劉二小姐遷怒之物。
“青鸞,你的臉究竟怎麼了?哎呀,快停手,別傷了自己!”劉綵鳳苦勸著妹妹,以往對她言聽計從的劉青鸞今卻一反常態,只顧打砸,不肯稍歇,劉綵鳳身嬌體柔,哪裡勸得住。
“嘩啦”又是一聲脆響,一隻宣窯青花纏枝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劉景祥捶頓足,心痛不已“你個敗家女子,知道這值多少錢嘛!這可都是你將來的陪嫁!”
“誰要嫁人啦!”劉青鸞厲喝一聲,一對松紋玉斗杯在二小姐嬌叱聲中玉屑飛濺,化為塵埃。劉老頭心口如被刺了一刀,疼得要死,撫著叫道:“瘋了瘋了,二漢你個慫娃,還不快過去拉住她!”劉二漢離著遠遠的,捧著一個彩紋細砂蛐蛐罐貼著耳邊,聽裡面清脆的“咕咕”蟲鳴,咧著嘴笑得正歡,對二姐的瘋狂之舉視若無睹,聽了老爹召喚,腦袋一撥楞“不去,二姐連大姐話都不聽了。
豈會聽我的!再紅了眼,將我的寶貝也給摔了怎生是好!”
“你…”這個不成器的小畜生,送他進了國子監,書未見讀得如何,卻胡亂添了許多花費銀子的癖好,女兒不像話,兒子不成才,劉景祥只覺一陣心,指著兒子罵道:“你與我滾出去!”
“滾就滾!”劉二漢也生了脾氣,二姐作妖,你罵我作甚!將蛐蛐罐往懷裡一揣,甩著袖子大步向外走去。才到門口,一個人影恰巧轉出,險些與劉二漢撞個滿懷,劉二漢大惱,破口罵道:“你眼瞎…二叔!”看清來人,劉二漢嚇得好似鵪鶉,縮著脖子退到一邊,劉景祥見了救星,上前急聲道:“二弟,你來得正好,快讓二丫頭停下來,家業都快被她砸沒了!”劉瑾淡然一笑“大哥別慌,幾個瓶瓶罐罐,兄弟我還賠得起,既然青鸞想砸,便讓她砸個盡興。”隨著劉瑾命令,一排婢女魚貫而入,手中托盤上盛放著各官窯名瓷,珍寶玉器,一件件光溢彩,寶孕光含,連劉景祥這外行也可看出,這些物事比之劉青鸞適才所砸的名貴百倍。
婢女們團團圍在劉青鸞四周,齊齊跪倒,托盤高舉“請二小姐隨意。”盤中之物隨手可取,劉青鸞反倒一時手足無措,怔怔看著劉瑾不知如何是好。
“砸吧,這些砸完了再讓人送更多的來,定要讓我劉家女兒開心盡興。”劉瑾抬抬手,示意劉青鸞。劉青鸞貝齒齧著下,抬手便取了一件羊脂玉瓶高高舉起,劉景祥“嗷”地一嗓子“二丫頭,你若敢砸,老漢我撞死在你面前!”劉景祥嗓子都喊破了。
可見是動了真格,劉青鸞高舉玉瓶,砸也不是,放也不是,眼淚不爭氣地從面頰滾落。劉綵鳳輕嘆了一聲,上前將妹妹高舉的雙手拉下,玉瓶放回托盤,攬住妹妹,柔聲道:“青鸞,你有什麼委屈,說與姐姐聽。”
“姐…”劉青鸞伏在姐姐肩頭,失聲痛哭。劉瑾擺手命下人退出,冷聲道:“既然不願砸了,便說清楚究竟怎生回事。”
“還有什麼可說的,姐姐被人欺負了唄!”劉二漢籠著袖子,不陰不陽道。
“要你多嘴!”劉青鸞回身怒叱。就知道衝我來,冤有頭債有主,有能耐找打你的人去啊!劉二漢撇了撇嘴,礙於往威,憋在心裡沒敢還口。
“哦?”劉瑾皺眉,凝目看清劉青鸞側臉上的五個清晰指印,厲喝道:“哪個乾的?”劉青鸞泣一聲,恨恨道:“丁壽。”
“壽哥兒?”劉瑾有些不信“他為何打你?”哎呦,真是冤家路窄啊,劉二漢耳朵一下支稜起來。
“袒護他的女人們唄。”劉青鸞哽咽道。
“青鸞,不要詆譭丁大人清譽。”劉綵鳳嗔怪了妹妹一句,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愁悶。
“誰詆譭他啦?我去白…白公子家中,找那個想害二叔的賤人報仇,那丁壽橫加阻攔,還打了我一耳光…”劉青鸞將滿腹委屈都吐了出來。
劉瑾聽後嘿然,劉二漢立時湊了上來“二叔,那姓丁的包庇兇手,辱打二姐,分明沒將您放在眼裡,斷不能輕饒了他。”
“二漢!”劉綵鳳斥了兄弟一句,星眸微轉“二叔,丁大人溫文儒雅,謙遜有禮,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劉景祥連連點頭認同“是啊是啊,丁大人對我們一家畢竟有救命之恩,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算了?那丁壽已然騎在我們劉家人頭上了,不好好收拾一頓,下次怕就直接拉屎了!”劉二漢不依叫嚷。
“二漢說的是,恩是恩,仇是仇,師父曾教導過我,行走江湖,一定要恩怨分明!”劉青鸞難得與弟弟意見一致。
“二叔,這件事要三思…”
“好啦。”劉綵鳳還要勸解,遭劉瑾打斷“事情我知道了,青鸞你隨我來。”漫步在劉府花園中,劉瑾觀賞著院中景緻,一言不發,劉青鸞牽著衣角,尾隨而行。
“二叔!”劉青鸞終於沉不住氣。
“想怎麼處置他?”劉瑾淡淡道。劉青鸞摸著仍舊火辣紅腫的臉頰,恨聲道:“我…我要殺了他!”
“殺了誰?”劉瑾回身。
“丁壽啊!”劉青鸞莫名其妙。
“你不是替我去報仇的麼?那個玉堂就不管了?”劉瑾微笑。
“我…”劉青鸞適才的確將那女子拋到了腦後,此時想起那個絕麗人,立即道:“對,還有那個青樓女子,也一併殺了!”劉瑾挑眉:“綵鳳說丁壽罪不至死啊?”劉青鸞抿著嘴,不屑道:“姐姐是被他惑了,那個小賊好無行,哪有她說得那般好!”
“那你說的,可就一定是真的?”劉瑾凝視侄女,緩緩問道。
“我…”劉青鸞心中一陣發虛,兀自嘴硬道:“自然是真的,千真萬確。”
“好,那你便告訴我,你去小川家中尋玉堂,可真就是完完全全為給二叔尋仇?”
“如果玉堂不是安排在小川家中,你是否還會對她,甚或對丁壽,有如此濃烈恨意?”
“我…”劉青鸞張口言,劉瑾擺手阻止,喟嘆道:“青鸞,二叔自幼進宮,無兒無女,心中早將你們當成了親生骨,斷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白受委屈,你今便對二叔說句實話,只要你道聲”是“,莫說壽哥兒,就是天王老子,二叔也滅他滿門,為你出氣!”得了劉瑾保證,劉青鸞反而訥訥不言,秀頸低垂,玉手反覆糾結著裙角衣帶,恨不得將之扭斷。
良久之後,才抬眼著劉瑾目光,坦然搖頭。劉瑾呵呵大笑“好!不錯!不愧是我劉瑾的侄女,眼裡不得半點沙子。”劉青鸞堅定道:“我恨那姓丁的小賊死。
但自會勤練武藝,堂堂正正尋他晦氣,憑真本事報仇!”
“嗯,那小子若是死在你劍下,是他學藝不,活該命喪!”劉瑾似乎並不為丁壽死活擔憂,撫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