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頓時兩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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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叫得倒親熱,”劉青鸞櫻微扁,滿是鄙夷“本姑娘的名字也是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能問的!”
“你…”郭彩雲無名火起,礙著不清楚對方與白少川的關係,強捺子道:“你我素不相識,何以出口傷人!”
“喲,這便受傷啦?那你往裡被那許多男人看光身子,也沒見你尋死覓活呀!”劉青鸞挖苦道,一個歡場女子,不說行院中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萬人嘗,據說在那洪縣問案時還被當庭杖,全身上下不知都被多少男人看光了,稍有廉恥之心,早就自尋短見了,還在這裡賣風情,勾引男人,真真無恥。
“你…”郭彩雲心中諱莫如深的便是城外破廟遭遇,只當劉青鸞說的是那件事,再也按捺不住,纖足點地“孤燕出巢”直奔劉青鸞飛去。
不想一個青樓女竟有這般好的輕功,劉青鸞猝不及防,縱身後翻,急待劍敵。郭彩雲怒極出手,豈容她有息之機,嬌軀空中側轉,玉掌橫切劉青鸞側頸。
劉青鸞左臂新傷,運轉不便,急切間右手一翻,橫劍格擋,接住郭彩雲這一式“燕子穿簾”郭彩雲倒飛而起,劉青鸞噔噔噔倒退數步,中氣血翻騰,卻也借這一緩,終於有暇劍在手。
不待劉青鸞高興,郭彩雲身在半空,雙臂展如燕翼,只微微一頓,竟又撲面而來,來速竟比之方才還快上幾分,劉青鸞從未見過如此輕功,一手劍法未及施展,琵琶骨已遭人鎖拿,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玉貌嬌容,怔怔不語。
不知對方身份,與白少川究竟是何關係,便是盛怒之下,郭彩雲也未下殺手,只是玉手緊扣,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到此何干?”劉青鸞一言不發,怒視郭彩雲,自己今一著不慎,竟然栽了跟頭,實在有辱師門,這羞辱都是眼前狐媚子所加,自己與她勢不兩立。
“妹妹,外間何事這般吵?可是義父過來了?”周玉潔聞得院中動靜,推門張望。劉青鸞循聲望去,只見屋簷下現身一布衣女子,雖只青裙縞袂,亦不覺眼前一亮,玉頰略帶憔悴,更讓人心生憐愛,觀此女之貌,劉青鸞竟生出幾分自慚形穢之嘆,白公子院中竟還藏著這樣一個美貌佳人,這…自己如何比得過!郭彩雲扭身道:“無事的,姐姐,只是一個不知哪裡跑出的野女人,出言不遜,在此無理取鬧…”郭彩雲江湖閱歷淺薄,不知多存防人之心,轉身之際手上力道不由鬆了,劉青鸞怨毒盯著眼前背影,這個不要臉的青樓狐媚子,勾引白公子,給二叔下毒,讓自己給師門蒙羞,還讓自己在此地見到了這樣一個連比較之心也生不出的美貌女子,實在可惡至極!
劉青鸞覺得身上痠軟之稍輕,已可提起力道,瞬間沉肩卸力,脫開對手掌控,劍尖光芒閃動,直奔郭彩雲後心狠狠刺去…郭彩雲正自分說。
忽然到掌中一輕,周玉潔掩口驚呼,她背心處寒意陡起,暗道不好,匆忙提氣前撲,二人相距極近,卻哪裡來得及,未等她雙足離地,長劍已破衣而入…
注:解納鋪墊等陋規存續百年,直到明末九千歲那不怕死的上臺才廢除,老百姓主動要求給魏忠賢建生祠。
浙江、蘇杭等府機戶張選等呈…解戶齎叚上納沿途路費進京門單科部廠監庫衛各衙門鋪墊茶果等費,解戶陪累傾家,向有稽延至一二年回批未掣,司府監追家屬身斃囹圄,困苦萬狀,幸遇東廠魏忠賢為國惜民,所有本廠茶果等費名即行捐免,不兩月間掣批迴銷,選等省直機戶叨沐洪恩,情願捐貲建造生祠,世世頂禮。
得旨據奏:魏忠賢心勤為國,念切恤民,憫兩浙連歲之災傷,蠲百年相沿之鋪墊,宜從眾請,用建生祠,著即於該地方營造,以垂不朽(《明熹宗實錄》)***背心一痛,郭彩雲驚得魂飛魄散,只忖必死,前方卻驟然生出一股大力,扯著她身不由主向前飛出。
郭彩雲本就在運氣提縱,這股力道牽引之下,輕盈嬌軀便如風中落葉般輕飄飄飛了出去,人尚在半空,另有一道人影如離弦之箭疾而來,將她一把抄在懷中,在空中輕輕一旋,翩然落地。
劉青鸞劍至半途,陡覺肩井上一麻,一條手臂登時痠軟,莫說刺出,連握劍也提不起絲毫力道“當”的一聲,寶劍墜地。
捂著香肩,劉青鸞驚愕地看向場中來人,隨即暴怒嬌喝道:“姓丁的,你竟敢暗算於我?!”丁壽寒著臉一聲不答。
只是將懷中郭彩雲輕輕放下,見她背後衣衫血跡殷然,不由怒火中燒,冷冷道:“若是丁某出手,你此刻還能站著!”
“不是你還能有誰,做了又不敢認,無恥!”劉青鸞不為丁壽言語所嚇,她本就對丁壽好缺缺,此刻認定了是他趁人不備,偷施暗算。
“是白某所為。”白少川緩步而入,凝眸劉青鸞,劍眉輕攢“二小姐,你新傷初愈,不在府中靜養,來此何干?”
“白…白公子!”劉青鸞心中設想是替劉瑾報仇,為白少川除了這個勾引人的狐狸,儘管動手之際為自己找足了理由。但當正主出現,她心中又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慌亂,那些義正辭嚴半句也說不出口。
“白大哥…”見白少川返家,郭彩雲忍不住輕聲呼喚,扯了背後傷口,不由蛾眉緊蹙。
“莫要亂動!”丁壽急於探查她背後傷勢,也不顧劉青鸞在前礙眼,直接雙手用力,裂聲中,將郭彩雲後背衣衫撕開兩片,出大片光潔玉背。郭彩雲驚呼出聲,想要閃身急避,卻被丁壽抬手摁住“你身上哪裡我沒見過,害羞個什麼!”丁壽說得理直氣壯,當溫泉裡三姐妹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確是被他看了個通透,可此時當著白少川的面,郭彩雲臉上如同蒙上了一層紅布,又羞又窘,恨不能有個地縫鑽下。
“呸,不要臉!”郭彩雲那一聲脫口而出的“白大哥”已引得劉青鸞心頭泛酸,又見她著後背讓丁壽驗看,更生鄙夷,果然青樓女子,不識廉恥。
“你…”郭彩雲也不知這女子緣何這般與她作難,甚到痛下殺手的地步,只看白少川對她言語客氣,估計來頭不小,不想與他惹來麻煩,滿腔愁苦只好進肚中。
背後傷處一陣清涼,痛意消減許多,隨即身上一暖,一件外袍披在肩頭,郭彩雲回首,只見丁壽笑意溫煦,衝她輕輕點頭。
“如何?”白少川覷向丁壽。
“無妨,這一劍入不深,傷勢並無大礙。”丁壽敷藥後慶幸之餘又有幾分後怕,幸虧白少川尋他來時未曾耽擱,若非他二人恰巧趕到,及時出手,郭彩雲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白少川也籲出一口濁氣,凝睇劉青鸞猶自倔強的臉龐,喟然一嘆,摺扇在她肩頭輕輕一拍,劉青鸞右臂痠麻之立消,又急忙轉了轉胳膊,並無不適,立即喜道:“多謝白公子。”小娘皮怕是忘了是誰發的暗器吧,丁壽一聲冷哼,冷言冷語道:“白老三,你什麼時候又和這丫頭糾纏不清了?”
“誰糾纏不清了?你…你莫要血口噴人!”劉青鸞柳眉豎起,厲聲嬌叱。
“喲,說兩句便聽不得了,適才你可是用劍殺我老婆呢!”丁壽吊著眼睛,陰陽怪氣道。
“誰讓她…什麼?她是你老婆!”劉青鸞訝然。
“別胡說!”郭彩雲羞赧萬分,急忙否認,眼神不安地瞟向白少川。白少川早已習慣丁二秉,並不在意,只是凝視劉青鸞,拱手道:“不知郭姑娘何處得罪二小姐,還請示下。”
“郭姑娘?她不是那個玉堂麼?!”劉青鸞驚愕萬分。
“妾身周玉潔,也是玉堂,但不知姑娘因何要將妾身置於死地?”周玉潔旁觀許久,已明瞭這莽撞姑娘是尋錯了人,害得郭彩雲受此無妄之災,便是明知兇險,她也無法置身事外,當即上前斂衽一禮。
“你…你才是玉堂?”這還怎麼比啊!看著眼前如花玉容,又瞅了瞅一旁俊逸瀟灑的白少川,劉青鸞油然升出一種無力,心底莫名覺得萬分委屈。緊抿著櫻,劉青鸞一字一頓道:“是你毒害我二叔?”周玉潔一怔,白少川輕聲解釋道:“劉二小姐的叔父便是劉公公。”周玉潔“哦”了一聲,頷首道:“不錯,此事確是妾身冒昧行事,難辭其咎,姑娘若要為長輩討個公道,妾身甘心領受。”
“小丫頭,我這義女那一時誤會莽撞,尋錯了仇家,劉公公早已冰釋,你這做晚輩的還狗拿耗子,計較個甚!”丁壽挽著郭彩雲緩步上前。
沒理會話裡譏嘲之意,劉青鸞圓睜杏目,不敢置信道:“她…她是你義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
“沒錯,血濃於水的乾女兒!”二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一手攬住郭彩雲香肩“這是賤內。”郭彩雲不安地扭了下肩膀,非但沒有把他甩開,這廝的另一隻手反自然而然地搭到了白少川肩頭。
“所以…我們一家四口在這裡其樂融融,共享天倫,某個不相干的外人可否自行離開?”丁壽歪頭挑釁。
周玉潔玉頰微紅,郭彩雲似已認命,低著頭不敢看人,白少川目不轉睛,攏扇回手一敲,丁壽那隻不規矩的怪手如被蠍蟄般從他肩上縮了回去,二爺面不改,仍舊笑嘻嘻地望著劉青鸞“聽懂了麼?”瞪著眼前四人,劉青鸞怒火越燒越旺,猛地一瞥周玉潔,恨意難捺,俯身拾起寶劍,咬牙道:“賤人受死!”劍光耀眼,直刺周玉潔。光芒一閃即逝,劉青鸞眼前一花,頓時兩手空空,她驚愕地望著猶如鬼魅突現眼前的丁壽,怔怔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