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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笑問數月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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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這些都是…”看著一群鶯鶯燕燕,月仙心中狐疑,眼前人中她勉強識得一半,倩娘與美蓮母女自不必說,可人與杜雲娘彼此也曾袒相見,可這其他人…

看穿戴不像下人,若是小郎屋裡的,有幾個不是歲數有些大了便嫌太小,小郎宅裡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教她如雲裡霧裡不清狀況。丁壽被劉瑾教訓得還沒緩過神來,懶得多話,直接讓眾人一一上前唱喏自薦。

聽聞歲數大些的美婦是內宅管事,小的那個是小郎徒弟,月仙算鬆了口氣,又見長今年僅豆蔻,冰雪可愛,不大發,將她拉在身邊詢問了幾句。

“你是太師叔的徒兒,那我該叫你什麼?”慕容白暗自委屈,總覺自己輩分上吃了恁大的虧。長今一雙靈動晶眸眨了又眨“若在我們朝鮮,通常是該喚我聲”師叔“的,中原可也是這個稱呼?”啊呸,你個小番女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充大!

慕容白心中暗恨,早在京郊野店便覺這女娃是個惹人厭的小狐媚子,果不其然。

“不過麼,”長今歪著小腦袋瓜,若有所思道:“師父內宅裡沒那許多規矩,你年紀比我大,我喚你姐姐吧,至於對我,只要師父不介意,你隨意就是。”提到丁壽,慕容白警醒地看向一旁,只見那位太師叔正面無表情地側目相望,小慕容心虛地一捂股,霎時間笑靨如花“小師叔言重了,弟子豈能尊卑不分,適才不過玩笑之言,不必當真。”

“真的?”長今似乎還要確認一番。

“千真萬確。”慕容白螓首連點,心頭淚,怎麼拜了司馬瀟為師,走到哪裡都要低人一頭。

“空口無憑?”長今還不放過。遮莫還要立字為據不成,慕容白被小丫頭哭無淚。

“長今,不許胡鬧。”丁壽終於開言。小長今吐舌扮了個鬼臉,溜到譚淑貞身後。譚淑貞挽著玉堂上前,盈盈拜倒,叩首道:“奴婢母女二人謝過老爺,老爺恩同再造,奴婢粉身碎骨無以為報。”丁壽細細端詳跪在眼前的這對母女:譚淑貞文秀清雅,風韻猶存,周玉潔雲鬢花顏,清麗難言,二女並在一處,容貌相近,倒像姐妹勝過母女。

丁壽捏緊袖中香囊,沉默不語,譚淑貞二人未聽丁壽開口,也不敢起身。

“小郎…”月仙提醒一聲失神的小叔子,眼示意。

“哦!”丁壽晃過神來“淑貞這幾年持內務,也是辛苦不易,些許小事不要再提了。”

“是,奴婢自當盡心竭力,結草銜環,報答老爺恩典。”譚淑貞再拜而起。

“眼前便有一事安排於你,這個新年老爺我又是外差未歸,累你等空宅守候,心中不忍,今夜便在我房中大排筵宴,一來為大夫人接風洗塵,二來補過除夕,爾等都來,全了闔家團圓之意。”周玉潔暗覺不妥,婉辭道:“老爺美意,只是奴家身份卑微,擅入後宅怕會驚擾不便。”丁壽目光一凜,譚淑貞已訓斥女兒道:“老爺恩典,你還痴想旁的作甚,聽孃的話,好好持就是。”

“奴婢定會心安排,老爺您放心便好。”譚淑貞萬福笑道。注:賊有王璽者,於昌平縣山中聚徒劫掠數年,無敢捕者,人以其所居近山,因號靠山王,至是並其黨五人俱為錦衣衛校尉所捕殺。

(《孝宗實錄》)司禮監太監劉瑾、御馬監太監谷大用、丘聚各奏選差官校擒獲僣號賊首張華,請論功升賞。兵部尚書劉宇因據瑾等所奏,分別升賞等第,而極言大用、瑾、聚制勝有方,其功尤偉,賞不可以例拘。

詔大用、瑾、聚各歲加祿米十二石,升千戶於永、百戶劉景祥各二級,俱與實授世襲。(《武宗實錄》)***時至掌燈,丁壽居處正房內恍如白晝,鶯鶯燕燕笑語聲喧。

丁壽在家中素來隨意不拘,著貽青貽紅二女伺候著沐浴更衣,只換了一身銀紅暗紋的繭綢領中衣,連冠帽網巾也不再用,教貽紅用一墜著玉蜻蜓的金絲線將披髮束在腦後,赤腳踩著鞋子清清出了臥室。

“給爺見禮。”一眾老少佳人齊齊離座,斂衽施禮。

“罷了罷了,自家人哪恁多俗套子,”丁壽擺手笑道:“今夜是補過新年,闔家守歲,不講尊卑,百無忌。”打眼一看,座上還少了幾人,丁壽疑惑:“嫂子與談先生怎地未到?”

“師父,先生道既是家人守歲,她一個外人往來不便,教我送來封帖子道賀。”長今從懷中取出一封賀貼敬上。丁壽大略一觀,嘻笑道:“瞧瞧,還真當是賀歲了,也罷,反正沒出正月都是年,難得她一番心意,改回她一份禮就是。”

“那我呢師父?這賀貼是我送來的,是不是禮物也該有份?”長今搖晃著丁壽手臂一臉期盼。

“你嘛…”丁壽出其不意在長今直的俏鼻上重重一刮“明我便考校你的武功課業,若是沒有長進,少不得一通好打,這禮兒可還中意?”捂著發酸的小鼻子,長今迅速躲在譚淑貞身後,縮著粉頸可憐兮兮地喚道:“娘,救我!”譚淑貞面突變“長今小姐不可亂叫!”

“好了,你和曉憐幾人間的那點事情我又不是不知,偏你幾個遮遮掩掩好似見不得人。”丁壽不屑輕笑。

譚淑貞與高曉憐、貽青幾個忙不迭跪下請罪,單撇下長今左瞧右看不知所措,只好也陪著一同跪下,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宋巧姣措手不及,有心相勸卻不知從何說起,慕容白只是好奇地打量眾人,抱臂不語。

美蓮眸子微轉,獻著殷勤道:“爺請先這邊坐下,奴婢想著大夫人車馬勞頓,夜裡又不知鬧到幾更,先請她到收拾好的院子裡休憩,養足了神今晚也好歡娛不是。”

“你倒是想得周全,”丁壽頷首,在美蓮服侍下坐定“嫂子可醒了?”美蓮角微挑,難隱眉梢得意之

笑道:“早便醒了,奴婢已打發蕊兒去請,爺您安心。”可人看不過去,不勸道:“譚管事幾個畢竟都伺候您子久了,彼此關係近便,私下間稱呼除卻多了幾分親近,也無傷大雅,您不妨…”

“不妨怎樣?”丁壽眼皮微抬。杜雲娘暗中牽住可人衣袖,搖頭示意,隨即接口笑道:“還能怎樣,爺是府裡的主子,還不是要怎樣便怎樣。

不過我的爺呀,今兒既是當年夜來過,跪這一屋子終究不是個喜慶樣子,您若吃酒時不嫌礙眼,咱孃兒幾個也只好陪您受著了,但不知這有坐有跪的團圓飯最終怎麼個吃法?”丁壽“噗嗤”一樂“哪有恁多牢騷,她們自己要跪,爺可曾說過半句狠話,在一個屋簷下住的久了。她們幾人認個乾孃,結個手帕的,人之常情,爺哪心思管得過來,只要不是勾心鬥角,暗敲悶使絆子,你們其樂融融,爺高興還來不及呢,這話你幾個可聽明白?”

“奴婢省得,謝爺寬宥。”眾人聽了,心頭塊壘放下,紛紛稱是。

“你呢?”丁壽叉手託著下巴,笑地乜向一旁的美蓮。

丁壽雖是笑語晏晏,美蓮卻不住心頭一寒,連連點頭:“爺菩薩心腸,慈悲大度,婢子哪有不懂理的。”

“那便好,爺這差事,常年奔波在外,家中事全仰仗你們幾個相互照應,姐妹也好,母女也罷,你們直管各論各的,卻不要無端生事,招惹是非。”一指宋巧姣,丁壽又道:“巧姣你們也曾見過,今兒爺把話挑明,她雖沒個名分,也是府中的新姐妹了,你們幾個今後多多照應,可不要欺負她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眾人連稱不敢,宋巧姣不想今夜丁壽所謂除夕聚會,卻是召集眾女為她張目,不起伏,動萬分。

“巧姣,在座雖職事不同,卻也都是府中內眷,你畢竟新來乍到,再向姐妹們見個禮,謝她們後關照。”宋巧姣應聲上前,盈盈道福,眾女推辭還禮。

“太師叔,我呢?”厚此薄彼,小慕容頓覺委屈。

你?你不欺負別人二爺便燒香唸佛了,丁壽抓抓頭,琢磨該喂這小丫頭一顆多大的甜棗兒才好“那個白兒,長今武學才剛築基,你閒暇時可多指點一二。”好處半點沒有,還得白教那小丫頭,慕容白嘟著嘴道:“哪有師侄指點師叔武藝的…”

“門中長幼尊卑不可廢,你的稱呼不變,長今麼…便喚你姐姐吧。”反正魔門上下就是一團亂賬,丁壽也不介意再添一筆。

“啊?叫姐姐呀?!”才長了輩分的小長今些許不滿“那蕊兒姐姐呢?”

“她比你懂事。”丁壽白了徒弟一眼,嚇得長今低頭不敢再說。

師侄,低一輩。姐姐,高半輩,好像吃的虧沒開始那麼大了,頗有朝三暮四之風的慕容白,掰著手指盤算半天,表示可以勉強接受。

“好了,正事兒差不多了,我也有些餓了,什麼時候開席?”丁壽笑問。

“廚下已準備好了。只等大夫人入座,便可開席。”譚淑貞應道,今夜人數多,為防倩娘支應不開,她一早打發女兒幾個在內廚幫忙。丁壽看看兩席紅木圓桌,一個勁兒搖頭“不好不好,既是年夜飯,哪有分席而坐的。”

“爺說的是,奴婢欠了思忖,這便換兩個四仙桌來拼在一處。”譚淑貞歉然道。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將席面擺在炕上吧,地方寬綽,大家圍坐也便宜。”丁壽把手往臨窗大炕上一指。不待譚淑貞答話,丁壽已甩鞋蹦了上去,知道這位爺想一出是一出的子,譚淑貞無奈,招呼眾人將炕上引枕挪開,把兩個紫檀炕桌拼在一處,倒也成了個六尺的長條桌子。

見可在炕上用飯,長今拍掌叫好,縱身躍上炕,又叫又跳,譚淑貞勸阻非但不聽,還直接撲到丁壽懷中撒嬌,教眾人哭笑不得。丁壽將長今橫抱在懷,受這小丫頭如今骨又多了幾分丰韻,笑問道:“數月不見,可曾想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