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37章跪在地上爹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算了。咱們東廠本來就是人手不足,責罰你們有什麼用,若錦衣衛那幾萬人在咱們爺們手裡,哼哼…”丁壽展開摺扇輕搖。

“四鐺頭,錦衣衛雖無異動,鄧通昨夜卻曾造訪長風鏢局。”常九突然道。

“哦,為何沒有稟告?”丁壽眉一挑。

“他連門都沒有進去,只是在大門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您說衛遙岑失蹤會不會…”丁壽聞言不再多話,招手將常九喚到身前“常九,你過來跟我說說,鄧府的佈置究竟如何。”***梆子敲到三更,小財神府後院寂靜一片,一間客房內,衛遙岑在燭光下翻閱一本古書,鄧府內藏書不乏珍品孤本,若非有這番機緣平裡倒還無暇讀得。光影一閃,衛遙岑抬頭見眼前多了一名藍衣人,正是數間兩次到訪鏢局的丁壽。

“遙岑姑娘,在下救你出府。”衛遙岑一臉警覺“丁公子如何知曉遙岑在鄧府?”丁壽將偶遇酒坊老掌櫃的事簡要說出,連聲催促衛遙岑動身。衛遙岑渾如不覺。

只是饒有意味的看著丁壽:“丁公子多慮了,長風鏢局與小財神府本是故,遙岑不過在此做客,何用公子搭救。”丁壽知道東廠名聲太臭,對方擺明不相信自己,搔了搔鼻子,思忖一番道:“恕在下直言,大小姐被請入鄧府。

即便是東廠坐探也未知情,何以今便有人在酒肆巷間透漏消息,有心人如此做無非就是想讓貴鏢局出鏢之人得到消息,自亂陣腳,以方、衛二位局主與大小姐的手足之情,定會不顧一切回京救援,一旦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鏢隊的其他人等安危堪憂。”衛遙岑默然,明知對方言之有理,可對其身份仍舊提防“遙岑有一言無禮之處還望公子恕罪,如今錦衣衛與武林人士對長風鏢局虎視眈眈,其意皆為魄,公子既身在東廠,想必不會不知,何以要以身犯險,相助遙岑脫身?”丁壽雙手一攤,索把事情挑開“於公,廠衛不和,牟斌丟失御賜之物我東廠樂見其成。於私,丁某愛花惜花更願護花,莫說小財神府,就是刀山火海這護花之人丁某人做定了。”衛遙岑聽他言語輕佻,本待發怒。

卻見他一番神情又不似作偽,暗道東廠行事若只為了官場傾軋,倒是解釋的通,至於今後的事,且走且看吧,當下起身隨丁壽離開。帶了一人自不能像進來時的輕鬆,好在府內佈置一早就已打探清楚,丁壽攜衛遙岑三轉兩轉,就已到了後花園,從這裡出牆便是臨街小巷。

剛到園中便聞一陣鑼響,四角亮起數盞燈籠,幾十名錦衣衛佈滿花園,鄧府女主人牟惜珠當中而立,周圍護持著數名錦衣衛官校。牟惜珠相貌本是不差,只是雙略薄,顴骨也高了些,顯得有些刻薄。

此時陰陽怪氣地說道:“遙岑姑娘,不是說好在本府作客幾,怎的急著要走?”衛遙岑不慌不忙,道:“遙岑今思念家兄,憂慮繁多,不宜再做叨擾,只有謝過夫人美意了。”

“即便如此也應知會我夫二人,何以不告而別,還有這位夜闖本府的看著眼生,不是貴鏢局中人吧。”牟惜珠皮笑不笑道。

“在下還真的不是長風鏢局的人,好像牟大小姐很失望。”丁壽無所謂道,憑這些貨想攔住二爺往外帶人,做夢。

“牙尖嘴利,來人,將這夜入鄧府的歹人拿下。”一眾錦衣衛一擁而上,丁壽將衛遙岑護在圈內,從容應對錦衣衛圍攻,無一人可以近身,戲耍夠了。

正待攜衛遙岑離開,忽覺幾道暗勁從背後襲來,一把攬住衛遙岑身,擰身回步滑開七尺躲開偷襲,見院中多了四個披紅掛綠、鬼頭鬼腦的人物。偷襲無果,其中一人道:“嶗山四怪請教閣下姓名。”

“哼哼,剛才爺若是中了幾位的道兒也就不勞動問了。”一不留神險些吃了暗虧,丁壽不由動了真火。忽聽懷中人輕聲道:“公子小心,嶗山四怪武功怪異,且擅長以四象陣法合擊,圓中有方,陰陽相成,齊魯之地鮮有敵手。”丁壽看懷中人臉緋紅,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還在攬著人家姑娘纖,連忙鬆手。衛遙岑也知是方才被人突襲情急無奈之舉,待看他將手指伸到鼻尖仔細嗅了嗅,彷彿在回味自己體香,不由恨恨跺了跺腳。丁壽知道自己沒出息的樣子被人發現了,長笑一聲做了掩飾,展開身形向嶗山四怪攻去。

那四人展開四象步,步法忽左忽右、穿來去,不時以古怪輕功、刀法加以攻擊,丁壽不敢人前施展天魔策中武功。

只是順手拆解,未及三十招已是心煩,佳人在側,顯得自己端的無用,右手一翻,退大怪,左手駢指如刃,由右腋下遞出,上下劃出一道線,對方的幾處大全都暴在指力之下,四怪老三避之不及被一指點倒,隨後兩手化作鷹爪之勢,分襲另外二人。

那兩人在其可撕筋裂骨的掌力下倉皇避退,丁壽踏前一步已到了最初被退的大怪身前,一拳打出,大怪避無可避,被丁壽當一拳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這幾招兔起鶻落,彈指間二怪倒地,四象陣破。

剩下的兩怪不敢靠前,又不忍扔下自家兄弟,進退不得。丁壽看已震懾全場,便要走向衛遙岑帶她離開。

這時一個錦衣百戶忽然走到牟惜珠身前,耳語幾句,牟惜珠一愣,冷笑道:“我還道誰有這麼大膽子敢闖進小財神府,原來是東廠的鷹犬,不怕你們主子治罪麼?”丁壽心中一沉,仔細一看,那百戶正是當與宋中在街上碰面時前來盤問的那個,也不隱瞞“不錯,可即便某是飛鷹鬥犬,也是在皇家門前奔走,不勞牟大小姐動問。”行到衛遙岑身邊,丁壽才要開口,忽聽牟惜珠一聲嬌喝:“慢著,既然是天子家奴,可認得這是何物?”丁壽回頭看牟惜珠右手一面黃鋥鋥的金牌高高舉起。

“御賜金牌?!”丁壽遲疑道,這娘們手裡還有這東西。

“御賜金牌,如朕親臨。還不跪下。”牟惜珠螓首高昂,說不出的得意。

“跪下!”周遭錦衣衛大喝。丁壽咬緊後槽牙,拱手而立,作揖下拜,行見君的五拜之禮。

牟惜珠洋洋得意,周遭錦衣衛譏笑陣陣,衛遙岑面不忍,丁壽渾若不覺,跪罷長笑而起“遙岑姑娘隨在下走吧。”牟惜珠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還敢帶人離去“大膽,你…”

“牟大小姐,在下剛才已經跪過御賜金牌,為的是對天家的敬畏,大小姐莫非還要代天子行令?

如今諸位既已知曉在下身份,還要強行留阻,便是襲擊皇差,難不成都以為我東廠不敢殺人麼。”聲懾全場,眼看丁壽帶著衛遙岑堂皇開門而出,留下牟惜珠在院中恨恨不已。

“丁公子此番因救遙岑而受辱,衛遙岑銘於心,今後…”衛遙岑還要再說卻被丁壽阻住。

“遙岑姑娘休要客氣,早已言明於公於私救人都是丁某自家事,姑娘休要掛念,在下著人護送姑娘追趕鏢局大隊,待遇到貴鏢局中人便可讓他回來。”言罷丁壽便安排計全護送衛遙岑上路。

***翌一早,東廠堂前點卯,拜過劉瑾,這老太監陰沉沉的看著丁壽道:“昨晚的事咱家聽說了。”丁壽明瞭定是常九已向劉瑾稟報過了“屬下擅自主張,打草驚蛇,壞了督公大計,請督公責罰。”

“事情給你和小川了。怎麼辦是你們的事,沒到最後成敗之時談何責罰,咱家說的是你受屈下跪的事。”劉瑾捏著自己鄒巴巴的下巴說道。

“屬下折了東廠的威風,給督公臉上抹黑了。”丁壽故意語含悲憤的說道。

“呵呵,咱們本就是皇家的奴才,給主子行禮有什麼抹黑的…”劉瑾平靜的語調突然昂起來。

“可那也輪不到牟家那小丫頭折辱,御賜金牌了不得麼,這個場子咱家替你小子找回來,你就聽信兒吧。”丁壽受寵若驚“屬下之事不足掛齒,切莫因小失大…”話未說完,劉瑾就揮手讓他退下。

待丁壽下堂後,旁邊一直不做聲的谷大用道:“那小子說的沒錯,這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現在就和牟斌撕破臉麼?”劉瑾掃了谷大用一眼,淡淡道:“牟家有金牌早晚是個麻煩,趁這個機會收回來也好。”***鄧府,後花廳。呯的一聲,一張紅木桌子被牟斌一掌劈個稀爛,鄧通和牟惜珠在廳前站立,噤若寒蟬,其他下人更是連頭都不敢

牟斌氣呼呼的走到牟惜珠面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金牌就是太皇太后賜給你玩的”雙手向斜上方一拱“代表是皇家恩寵,萬歲信重,不是讓你拿來為非作歹,狐假虎威的。”牟惜珠不服反駁道:“爹,那小子不過一個小小東廠鐺頭,竟敢夜闖內府,還敢對女兒出言無禮,女兒不過是讓他磕頭下跪,略施薄懲而已,哪裡為非作歹了。”本是假意邀寵,說著說著牟惜珠真的到幾分委屈,聲音裡帶了哭意。

“住口,你…”牟斌作勢打,抬起手想想又終究不忍,狠狠將手放下“內廷有人傳信,今劉瑾聯絡了谷大用、魏彬、馬永成等一干東宮舊人向皇上進言,道我牟斌家教不嚴,縱女行兇,濫用朝廷恩典,威壓同僚,將錦衣衛變成個人私器。”牟惜珠聽了這麼多罪名,不由害怕,囁喏道:“女兒哪有行兇?”

“哼,你以為前番調動死士夜襲長風鏢局,東廠的人都是瞎子聾子,查不到消息麼。”牟斌恨鐵不成鋼道。

“那怎麼辦,爹,你得救救惜珠啊。”鄧通在旁急道。

“救她,先救救你自己吧。”牟斌劈臉將一摞書信摔在鄧通臉上。

鄧通拾起一看,再抬頭胖胖的臉龐上已經沒有了血,跪在地上道:“爹,這是…求您看在惜珠面上可要救救我們鄧家一百餘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