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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一語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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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活口,徹查身份。”丁壽不顧手下攔阻,來到了屍身堆疊的場中,尋見亂箭穿身的楊宏圖,搖搖頭道:“這副鬼模樣了,早死早投胎吧。”楊宏圖屍體突然一動,一道黑影從他身下竄出,刀光匹練,直取丁壽。

趙淮刀光已及丁壽頭頂,眼見便可將這狗官劈成兩半,心中竊喜,突然刀勢頓凝,再難向下一分。趙淮驚詫莫名,沉重的鬼頭鋼刀被這狗官用兩手指輕輕夾住,砍不下,撤不回,紋絲不動。

“刀法不賴。”丁壽還隨口讚了一句,待看清趙淮瘦長的臉頰,微詫道:“我們見過麼?”

“見你姥姥!”見刀難以回,趙淮直接撒手,翻手從地上拾起兩支鐵矢,當作峨眉刺,分取丁壽兩肋。

“想見她老人家你得等幾輩子。”丁壽手指輕輕一彈,鋼刀擎手,身形微晃,躲過來勢,隨即反手一抹,趙淮一顆六陽魁首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南山,為何不留活口?”王廷相埋怨道。

“我與白蓮妖人打過幾回道,要他們開口甚難,搞不好還會吃了他們臨死反噬的暗虧。”丁壽將刀丟在地上,答道。

“不想一件殺夫案牽扯出這樣一樁逆謀,後續該如何處置?”

“從繳獲的賬冊來看,所購軍器多出自平陽衛,小弟憂心軍中有人參與。”丁壽蹙眉道。

“自永樂十二年,太宗皇帝令天下都司衛所各置局,製造軍器,所造之物除存備之數,餘皆入庫,這內中怕是一筆糊塗賬。”王廷相喟嘆一聲“平陽衛所造軍器,素來為各衛之冠,南山若要詳查,勿要矯枉過正。”

“小弟省得厲害,不會波及無辜。”丁壽聽出言外之意,笑語相對。王廷相頷首,又憂心道:“依賬冊所載,大量贓銀用來購置馬匹,大同那裡還需提防。”丁壽道:“我已命錦衣衛去接手方爭所有產業,馬場也在其中。”

“南山果系幹才,不枉陛下委以重任。”王廷相不覺讚道。得了誇讚的丁壽卻眉頭深鎖“只是那方爭雖是魯之輩,可也並非對律法一無所知的蠢物,客商購馬數量不會太多,白蓮妖人為免他起疑也絕不會大反常理,為何最近一次賬目購入足有數百匹,數額如此之大,實讓人費解。”王廷相亦有同“這楊宏圖對外不過一介監生,買賣之事定不會由他出面,莫非有一個方爭斷不會懷疑的人代為出面?”丁壽已覺事情重大“子衡兄,事不宜遲,小弟明便啟程趕赴平陽,此間首尾便拜託兄長了。”

“南山放心便是。”王廷相肅然道。心事重重的丁壽回了後衙,便命人準備行裝,明一早出發。郝凱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大人,蔣氏那娘們怎生處置?”靠,把這事忘了。

丁壽一拍腦袋“咱爺們說話得算話,說免了她凌遲的…”***蔣氏清早悠悠醒來,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身上軟綿綿地提不起絲毫力氣,她不知這是陰元損耗過多引起,緩了好一陣子,才看清自己睡在客房內,原本的衣裙不知丟到了哪裡,身上光溜溜地不著寸縷。

“蔣氏,你可醒了?”房門突然被拍得當當作響。

“醒了,醒了。”蔣氏急忙道。

“快些出來,”門外人並不客氣。蔣氏在下到處尋摸,只見一件硃紅罪衣襬在頭,別無其他衣物,只得套上,卻未見有配套罪裙。

“敢問官爺,可有下裳容奴家穿著?”蔣氏光著一雙圓滾滾的大腿,貼門向外哀求。

“沒有,別廢話了,衛帥還等著我們呢。”門外不耐煩地催促道。聽聞是丁壽傳喚,蔣氏懸著的心放下大半,再看看只及邊的囚服,一雙緊緻修長的大腿連著半個圓在外邊,確比往誘人。這當官的倒會閒耍,想出這麼個玩法,蔣氏心道,直接開了房門。

門邊站著兩個虎背熊的錦衣衛,見蔣氏出來,眼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掃,便自覺移開不光,只是眼睛還忍不住地向下回瞟。

見二人不敢多看自己,蔣氏心中更是篤定,她也不在乎被人在眼睛上吃幾下豆腐,膩聲道:“二位官爺,咱們快走吧,別讓丁大老爺久等。”那兩個錦衣衛相視點頭,領著蔣氏穿堂過院,進了一處小跨院。蔣氏一聲驚呼,眼前不見丁壽,卻有四五個皂隸站在院中。

“人給你們了,活兒幹利索點。”一個錦衣衛吩咐道。幾個衙役滿臉堆笑,連聲稱是,只道“上差放心”看蔣氏的眼神卻是不善。

“二位官爺,我們不是去見丁大老爺嗎?”蔣氏覺察似乎不對,出言相詢。

“衛帥讓我們哥倆轉告你一聲,凌遲的罪給你免了,可‘木驢遊街’這一遭還是要走的。”一個錦衣衛道。另一個錦衣衛接口道:“我們公事公辦,能不能熬過去全看你的造化,衛帥還等我們覆命,不奉陪了。”

“不…官爺…別丟下我啊…”蔣氏苦苦哀求,早有幾個衙役上來按住了她。

“臭娘們,為了你們兩公母這案子,弟兄們這幾沒少吃排頭,有的還捱了板子,今好好伺候你。”一個衙役惡狠狠地說道。

‘吱呀’‘吱呀’一陣讓人牙酸的拖拽聲,幾個衙役拉出一輛驢形木車,驢背上還突出一尺餘長的錐形木柱,猙獰刺目。

“別…求求幾位差爺,讓奴家做什麼都可以,饒了我吧!”蔣氏嚇得哭哭啼啼,死命哀求“奴家定服侍得你們滿意。”幾個衙役面一變,劈臉就是一記耳刮子“少他娘給爺們來這個,遊街的告示已經貼出去了,誤了時辰誰也擔待不起。”

“我…我冤枉!我有冤情上告!”蔣氏病急亂投醫,高呼冤枉,只求脫了眼前刑罰。一個衙役獰笑道:“冤?和誰說去?太爺已下了大牢,而今這按院老爺可是和錦衣衛丁大人有情,正為他送別,沒人理會你的事。”當下不理蔣氏如何掙扎喊冤,幾人將她高高舉起,按制在木驢背上,將那突稜稜的堅硬木樁對準女子陰竅,緩緩入。

木樁一寸寸進入體內,與那做的寶貝滋味大為不同,蔣氏覺下體都要被活活撐開,待圓滾滾的兒捱到驢背,蔣氏已痛得五官扭曲,遍體冷汗。

幾個衙役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將她猶在簌簌發抖的四肢固定在木驢頸項和腹身扣鎖上,便拉起了木驢向官衙外駛去。

木驢這一動,蔣氏又是一陣痛呼,原來驢腹下藏有連動機括,隨人拉動木驢,驢腹內深藏的木樁會自動向上出,其長度何止尺餘,不過幾步功夫,蔣氏已是蕊殘宮破,兩股與驢背間血黏黏一片,慘不堪言。

無論如何在驢背上掙扎,蔣氏都避無可避,生受著冰冷堅硬的木樁一次次搗入身體,腹內腸穿肚爛更是讓她痛不生,還未行至縣衙門前,便一記悲呼,生生痛死過去。

“姓丁的,我做鬼也放不過你!”***“阿嚏!”丁壽鼻子,暗道誰又在背後唸叨二爺。

“子衡兄,小弟此去匆匆,那二位姑娘還要煩勞你代為照看。”王廷相點頭“南山放心,我已行文太原,待有人接手洪後,我便著人護送她二人與你會合。”

“有勞兄長了。”丁壽謝過,又見王廷相言又止,不由笑道:“兄與我生死之,有話不妨明言。”

“賢弟,你如今貴為大金吾,執掌天子親軍,萬人矚目,當謹言慎行,不可濫用私罰,舉止輕狂。”王廷相鄭重言道。

丁壽不以為意“木驢遊街雖是陳規陋習,小弟也不妨入鄉隨俗,至於楊宏圖…手下人下手是重了些,可那當堂行兇,足見其秉刁頑,他縱不是白蓮妖人,遭那通手段也不算委屈。”

“那戴銑、蔣欽之事呢?”王廷相問道。還揪著這事不放啊,丁壽頓生一股無力“此事牽扯頗多,多說無益,兄長若真要責怪,小弟生受便是。”喟然長嘆,王廷相道:“人在官場,愚兄何嘗不知身不由己的苦處,只望你好自為之。”

“小弟受教,告辭了。”丁壽拱手作別,隨後翻身上馬,帶領一干錦衣衛揚塵而去。揚鞭催馬,鐵蹄紛飛,大街上行人紛紛閃避。直到數十騎風馳電掣地湧出西門,路上行人才重新聚到一處。

“這就是來縣裡辦案的錦衣衛,真威風啊!”挑著擔子的小販滿臉豔羨。

“啥時候握家祖墳冒了青煙,握也那一身官服穿穿。”蹲在路口的閒漢一邊說,一邊用袖口蹭了蹭被秋風吹下的鼻涕。一個圓領襴衫的青年書生冷哼一聲,不屑道:“不過一群舞刀槍的武夫罷了。

只要苦讀經書,三考題名,何愁不得錦衣玉帶。”聽了一群不相干的人七嘴八舌地評頭論足,縮在牆角的盲老兒不聲不響地站了起來,自拉自唱,孤零零地沿街走去。

“大江東去,長安西去,為功名走遍天涯路。厭舟車,喜琴書。早星星鬢影瓜田暮,心待足時名便足。高,高處苦。低,低處苦。”沙啞的嗓音透著蒼涼苦楚,聽得街上眾人俱都心生懷,五味雜陳。

“這老兒不唱那些讓人心癢的思小曲,今天又唱的什麼調調,聽得握眼睛酸酸的。”閒漢又用袖口拭了拭眼角。適才還風滿面心萬里的年輕書生,此時心頭也莫名落寞寂寥,不由想到縱有一金榜高中,功成名就,難道自己便可快樂無憂麼…***洪縣郊外,一條小溪曲折蜿蜒,穿林而過。一間東倒西歪的茅草屋孤零零地隱藏在林木之間。衣衫襤褸的盲老兒坐在一張油膩陳舊的矮方桌前,就著一小碟蘿蔔條,呼嚕呼嚕地往嘴裡扒著一碗粟米飯。

門前綠影一閃,一名手持玉笛的少女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屋內,兩道朗如秋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盲老兒臉上,動也不動一下。綠衣少女靜靜站著,一語下發,盲老兒則毫無所覺,繼續狼虎嚥地吃著那碗糲米飯,屋內只有他嘴嚼嚥的聲音不斷響起。少女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