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不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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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莫老您受委屈了。”就事論事,二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便算老人家我求求你,快去哄哄顧丫頭,把事情解釋清楚,你們這神仙打架,我可不起這池魚之殃。”莫言可憐巴巴道。
“我難道不想去說清楚,而今我連顧府的大門都進不去,顧北歸那老…咳咳,顧老英雄一律擋駕,只說‘小女不在’,‘小女身子不適,不便見客’,若不是見不得采薇一面,我又何苦來您這裡苦苦等候。”丁壽也說起了自身委屈。莫言苦著臉子“這可如何是好,沒了顧丫頭照顧,老人家我的子還怎麼過!”一老一小相對枯坐,長吁短嘆,一時都沒個主意。
“莫老,您能不能幫小子一個忙…”丁壽突然眼睛一亮,貼著莫言耳朵低語了幾句。
“不行不行,這要讓顧老頭和他那口子知道了,那還得了,顧老頭也就罷了,那鳳辣子可是真能提刀砍人的。”莫言腦袋搖得和撥鼓一樣“莫老您堂堂大丈夫,還懼怕修羅仙子一介女?”丁壽將道。
“怕?我老人家有什麼可怕的!”莫言眉一豎,一副然大怒的模樣。丁壽暗道一聲‘有門’,剛想趁熱打鐵,再上幾句,沒想莫老頭隨即臉一垮,肩膀一塌道:“我能不怕麼?鳳夕顏那娘們的‘修羅三式’六親不認,雖說嫁人生女這麼多年了。
這火爆脾氣有增無減,她要是知道我在你們倆人中穿針引線,還不拆了我這把老骨頭!”你個老廢物,平時嘴炮的本事都哪去了。
丁壽憋著一肚子氣,斟酌一番,又道:“這樣,莫老將顧府內的院落佈置繪製一張詳圖於在下,其他便不勞您老了。”
“這個麼…”莫言還是舉棋不定。
“從明天起,我讓松鶴樓每給您送一桌席面過來。”
“好,就這麼辦。”莫言一拍巴掌下了決斷,又不放心地囑咐一句:“出了事可千萬莫要扯上我老人家。”***重雲堆疊,星月匿跡。入夜後的顧府後宅闃寂曠寥,不聞人聲,只見重樓疊簷的重重黑影。
後花園的一處花叢突然間晃動了一下,鑽出了一張尖嘴猴腮的怪臉,左顧右看察覺附近無人後,又迅速縮了回去。
“大人,這圖畫得怕是不太準確,此處位置不像是顧女俠閨房所在。”可憐堂堂東廠子顆領班常九,硬是被丁壽相中又做了一回地鼠門挖的本行。
“有個大概就行了,那老梆子也不是專業繪圖的。”進入顧府後宅出乎意料的順利,丁壽心情大好,也沒起遷怒的心思。
“老常,你接著挖,我去探探路。”丁壽也不等常九回話,閃身隱入了走廊暗影之中。院中燈光晦暗,花影斑駁,丁壽如沒頭蒼蠅般一通亂撞,自然尋不得門路“呸!還九城大豪呢,這麼摳門,只在廊廡拐角處掛一盞角燈,省出的蠟燭死後才捨得燒麼!”顧北歸讓丁壽有情人不得眷屬,心裡早已記恨上了,無事便吐槽幾句,過過嘴癮也好,正當丁壽瞻前顧後,不知何去何從之際。
突然見遠處影影綽綽一點亮光越來越近,丁壽立即背靠廊壁,提起一口真氣,施展壁虎遊牆之術,無聲無息地攀至廊頂隱去身形。亮光漸近,原來是兩個小丫鬟,一個提著燈籠在前引路,另一個捧著疊放整齊的一沓衣裙緊跟在後面,二人穿過廊廡,絲毫未發現頭頂暗藏的人影,在一處拐角一轉,亮光漸漸隱沒。
小丫頭捧的那套衣裙質料上乘,不像是下人穿用的,莫非是…落下身形的丁壽麵笑意:想什麼來什麼,天助我也!
念頭一動,丁壽便順著二人去的方向躡了過去,未行百餘步,便見廊道盡頭的一間房門打開,適才的兩個小丫鬟空手退了出來。
帶上房門,拾起燈籠,又向這裡走來。丁壽故技重施,躲過二人眼目,快步行至那間房門前,側耳細聽,未聞人聲,只有一陣嘩嘩的悅耳水聲。沒這麼巧吧,難不成今是個‘天胡’,丁壽嘴角微翹,顯出幾分蕩的壞笑,認識這麼久了。
還未見過采薇的‘真身’,擇不如撞,趕巧就在今天吧,想來依顧采薇的溫軟子,定會原諒丁大哥的‘無心’之失。
掛著賤笑的丁二爺輕推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子,穿過大廳,只見西次間面豎立著一張紅梅刺繡扇屏,透過扇屏朦朦朧朧可以見到裡間是一個數丈方圓的寬大水池,水氣氤氳之中,一名半女子正在池邊鞠水清洗凝脂。
清澈水順著光潔如玉的背滑下,青絲如瀑般掛在圓潤白滑的肩頭,溫熱的池水由粉光如膩的體玉香肌上不停滾落,女子發出了一聲綿長愜意的低。
眉目如畫,容光照人,池中女子分明便是顧采薇那小妮子,丁壽故意放重了腳步,快步繞過屏風,朗聲道:“好妹子,可想死大哥我…”池邊女子驟聞人聲猛地轉身過來,一雙剪水雙瞳只是閃過短暫的驚愕後便被盛怒替代,目光宛如兩柄利劍直刺丁壽。
話未說完,丁壽便已覺察不對,這女子容貌雖與顧采薇有八九分相似,身上氣息卻截然不同,還未等他分辨究竟時便見池中女子玉臂擊水,一蓬蘊含真氣的水珠撲面而來。電光火石間,丁壽急忙身子後仰,倒翻而出。甫一落地。
只聽‘嗤嗤’聲連響,那扇紅梅繡屏眨眼間便千瘡百孔,被水滴成了篩子,這哪裡是溫柔可愛的軟萌妹子,分明是殺人不眨眼的母老虎啊!***一道倩影破水而出,粉彎玉股翻轉盤旋間嬌軀已然裹上了一層玫紅輕紗,殺氣凜冽地眼神凝視丁壽,讓二爺不寒而慄。
“何方賊,敢來討姑的便宜!”自知理虧的丁壽不敢抬頭,可垂下的眼光不經意又被在輕紗外的那雙渾圓筆直的玉腿所引。
“好腿!”丁壽不贊出聲來。女子順著男人眼光向下一瞧,不知是羞是怒,無暇嬌靨上騰起兩片彤雲,一抖輕紗,掩住自己修長粉腿,抬首嬌叱道:“不知死的小子,還敢亂看!”‘咚’的一聲,女子詫異地發現廳內鴻飛冥冥,已無半點人蹤,只有兩扇房門猶在虛晃不定。
“該死!”女子一聲怒喝,輕盈身姿忽地幻化成一道紅輕煙,追逐而出。後花園花叢中,常九叼著一青綠草,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被陡然出現在眼前的丁壽嚇了一大跳。
“大人,您回來的正好,卑職…”認清來人後,常九忙不迭地起身行禮賣好。
“要出人命了,別他娘廢話了!”丁壽壓就沒聽常九說話,抬腿將這地鼠重新踹進了裡,自己隨後跳了下去。
扯過適才挖開的草皮蓋住了口。幾乎前後相繼,一片草木花枝如被狂風吹過,紛落如雨,在地底跌得七暈八素的常九也不知頭頂怎地忽然就生了如此動靜。
聲勢稍歇,一個飽含怒意的清脆恨聲尤為不甘地道了聲‘可惡’,隨即便聽地面上一片嘈雜人聲,府院內被驚動的各人等都湧了出來,手舉著草皮的丁壽側耳聆聽,只憑衣袂破風及步伐輕重已可判斷來人中不乏高手,這顧北歸果然不愧江湖孟嘗。
“夫人,出了何事?”一個高亢尖銳的聲音問道。罡風破空,一聲悶哼,顯然有人吃了虧。
“有眼無珠的混賬東西,胡亂看些什麼!”潑辣嬌叱聲又起。眾人似乎被女子氣勢所嚇,一時內無人應聲。
“一個個都啞巴了,怎麼沒人說話!”女子不依不饒地喝問。
“發生了什麼事?”顧北歸那洪亮的聲音響起。
“夫人,文宣又哪裡得罪你了?何苦下此重手。”顧北歸的質問中隱約夾雜了一絲不滿“衣衫不整的成何體統。”地下丁壽暗道一聲苦也,這婆娘想必就是修羅仙子鳳夕顏了,難怪與顧采薇如此相似,這下麻煩了!
“你個老東西還有臉說,整裡結一群雞鳴狗盜之徒,什麼河北三虎、魯中四義的,還真當自己是孟嘗君了,而今到好,偷雞摸狗到我浴房中去了,看你如何分說!”鳳夕顏大有興師問罪之勢。
“哦?怎麼回事?!”聽聞有人偷窺自己老婆沐浴,顧北歸脾氣再好也忍不下了,語氣中蘊含著濃濃恚意。
“我等聽得院中聲響才出來查看,其餘一概不知。”府中的門客武師紛紛搖頭否認,開玩笑,這位主母是何脾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平見了大氣也不敢多,誰會膽包天去摸這老虎股。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待老孃將你們一個個扒皮筋,拷問個明白…”
“夫人不要魯莽,這其中想必有什麼誤會。”覺得事有蹊蹺的顧北歸急忙勸解道。
“誤不誤會查了就知道,把府中你招攬的那些閒雜人等全都叫起來,老孃我一個個辨認,不信查不出來,”鳳夕顏可不是耳子軟一勸就打住的子。
“夫人,此事不宜張揚,誒,你且把衣服先穿好再說…”聽得頭頂上人聲漸稀,丁壽才算長出了口氣,騰出手晃燃一隻火折,轉首見常九正一臉佩服地望著自己。
“大人,您真是不得了,這鳳夕顏當年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只因武功高強,脾氣暴躁,沒幾人能稍得近暱,卑職連遠觀都不敢,沒想到今您…呵呵…”常九了發乾的嘴,出的眼神是男人都懂得的意思。
“不是這麼回事,你聽我解釋…”
“屬下明白,您老放心,我常九的嘴巴最是嚴實,無論是府上女眷,還是幾位公公那裡,卑職一定守口如瓶,不會洩一絲風聲。”常九會心一笑,出一腔子為朋友兩肋刀的俠肝義膽,讓丁壽無話可說。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要說什麼來著…”***佈置素雅的女子閨房內,懸掛著一盞紅木框的梅花式羊角宮燈,顧采薇明亮的眸子仰視著透明燈罩內不斷跳動的燭火,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