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上下嘴滣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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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逗我?”丁壽用袖子擦拭嘴角。
“方某不善與人玩笑。”丁壽看著方未然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作偽,哭笑不得道:“怎麼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江湖傳聞孫大少出生不久,老龍王孫一波請了一位異人為兒子相面,那位江湖異人說孫大少五行火盛,若不起個女人名字衝緩,怕是活不過三十三歲,據說孫一波當時正在看三國到了”過江招親“那一段,便順嘴給起了這個名字。”
“這兒子是親生的麼,太隨意了吧。”丁壽大樂“這名字起得有功效麼?”
“倒是有一些,好多人懷疑孫尚香怕是活不過二十三歲。”方未然的臉上也浮起幾分笑意。
“這是為何?”丁壽好奇。
“江湖中大多豪之輩,聽了孫大少的名號難免笑上幾句,再有嘴損的說話就更難聽了,孫大少今年不過二十出頭,為這事和人拔刀相向已不知多少次了。”丁壽仰頭看著房頂“這都一幫什麼人啊…”***龍王門的畫舫五彩斑駁,美輪美奐,畫舫之內,酒席正酣。孫尚香五官清秀,只是一雙劍眉,又黑又濃,眉頭低湊,眉尾上揚,平添了幾分戾氣。
此時他笑對懷中的兩個美人道:“依你們看來,這武林四公子誰人可稱第一?”
“那還用說麼,肯定是沈公子了。”依偎在孫尚香身側的一個豔麗女子說道。
“哦,小丁香此話從何來?”孫尚香拍著女子嬌的臉蛋問道。
這女子是翠芳齋的名丁香,聞言嫣然一笑“那沈公子是孫大少的莫逆之,妾身愛屋及烏,當然推崇於他咯。”孫尚香一把將女子推開“因人言事,話不由衷。”轉對另一側的妖媚女子問道:“海棠,你喜歡哪一個?”另一側的紅倌人海棠姑娘掩輕笑“奴家說啊,還是喜歡沈公子。”
“哦?那可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喲。”孫尚香嘻嘻笑道。
海棠嫣然一笑“奴家早聞沈公子年少多金,對女人家最是大方,當年遊船瘦西湖,同船的姐妹們嚷著要看水泛金波,他就著人抬來了幾筐金葉子,直丟得姐妹們手痠臂軟,才盡興而歸。”孫尚香輕嘆口氣“唉,膚淺,不過倒也說出些道道。”隨即對酒桌對面的人笑道:“易堂主,你說呢。”易堂主年約五旬,兩鬢微白,兩綹又細又長的鬍鬚從厚厚的嘴兩邊垂下,彷彿兩隻魚須不停抖動,他略微思索番便道:“這可不好說,四位公子,各有所長。”
“那就一一分說,反正今夜長著呢。”孫尚香各自颳了兩女吹彈可破的小臉蛋一下。
“慕容世家素來執江南武林牛耳,近年來姑蘇慕容雖說人丁凋零,可悲歌公子慕容戚一手驚鴻劍法出神入化,慕容家”斗轉參橫“更是武林一絕,鳳陽府徒手擊殺淮南四霸,一人一劍挑戰雲嶺七雄,都是江南武林傳誦一時的佳話。”孫尚香由著丁香櫻度了一口酒,笑道:“一劍挑七雄,雙掌斃四霸,也的確夠他吹一輩子的。”
“別情公子蕭離出身長安蕭家,乃刀聖蕭逸軒嫡孫,據說風快意刀已得蕭老前輩親傳,萬馬堂橫行西北二十餘年,被蕭離一夜間挑了六處山寨,總瓢把子馬行空更被一招”飛花逐人香“取了項上人頭。”孫尚香嘆了口氣“要說武功,蕭別情與慕容悲歌確有獨到之處,可一個為了女人終愁眉不展,早生華髮,另一個又不知何故意志消沉,醉飲中山,真是丟盡了四大公子的顏面。”易堂主不由笑了。
“那要論風多情,自當屬沈惜花了,沈公子可謂郎君領袖,子班頭,風月場中的翹楚。”孫尚香如何聽不出易堂主話裡的揶揄,苦笑道:“我這位沈大哥啊,要說當年我還真佩服他,為搏美人一笑千金不惜,聽聞苗女多情,更是深入苗疆,連五毒教聖地毒龍潭都敢去闖,真有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的子氣概,可如今呢…”仰脖喝了一杯悶酒,孫尚香郁悶道:“風之心猶在,膽子卻沒了,你說他想不開成哪門子親啊,娶就娶吧,偏偏娶了韓江雪這個母老虎…”易堂主連忙阻止“少門主,慎言,隔牆有耳。”孫尚香陡然警醒,心有餘悸地四下張望一番,還是沒忍住悄聲道:“到現在出來喝一次花酒,和做賊一樣,你說韓家這娘…”易堂主連忙話,極力掩飾地重重咳了一聲,大聲道:“如此說來,少門主推崇的是成都的南宮無憂咯,嗯,想當年南宮歡獨闖酆都地獄門,殺川東六鬼,也是武林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人物。”孫尚香一拍大腿“沒錯,南宮家一門五傑,南宮歡青出於藍,不過公子爺我敬佩的是他的瀟灑不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海棠姑娘媚眼波“孫大少說的是那位”青衫白馬過小橋,三千紅粉魂銷“的無憂公子?”
“奴家也聽說青羊宮廟會,南宮公子白馬青衫折柳而過,引得不知多少名門貴婦,大家閨秀從此茶飯不思,害了相思病,此言可實?”丁香姑娘一雙美目亮晶晶的,充滿嚮往沉醉。
“何止呢,我還聽說有十幾人因嫁南宮公子不成,有的出家做了尼姑,還有幾人直接上吊尋了短見,南宮世家因此成了眾矢之的,就此閉門謝客…”
“雖有所誇大,卻也八九不離十,南宮歡對女子從來是”船過水無痕“,偏偏那些痴女子又對他糾纏不休,峨眉七妙之首的葉妙真情深種,三靜尼齊齊上門提親,南宮家也有意玉成,雙方已然換過龍鳳帖,咱這位無憂公子卻不告而別,離家遠遊,就此沒了音信,惹得如烈火的靜安師太登門問罪,南宮世家遠遷避禍,這也是數年前西南武林的一樁趣事。”孫尚香講起這段往事真是興高采烈。易堂主捻著一縷細須,蹙眉道:“此事江湖中人云亦云,屬下卻聽說另有內情…”
“哦,我每每向沈大哥詢及此事,他總是避而不談,還有何內情,快快說來。”孫尚香急忙催促道。
“屬下也不甚明瞭箇中隱情,只是聽聞…”易堂主正要細說。忽然船身一震,停了下來。
“前面船上可是五湖龍王門孫大少當面,敝人特來拜會。”艙外有人高聲道。
“怎麼回事?”被擾了興致的孫尚香面不喜。
“待屬下去盤道一番。”易堂主起身來到船頭,見一艘花艇攔在船前,一名板筆的壯漢子立在船頭,見了自己深深一揖。
***易堂主冷冷看著對面船頭的漢子,對方無一絲慌亂,坦然相對。易堂主突然淡然一笑,雙拳伸出拇指,兩臂如張弓搭箭般陡然伸開“貴客光臨,有失遠。”漢子兩掌以相同的姿勢叉前“貴幫聲威,遠近馳名。”易堂主一手伸出三指緊貼前,一掌五指平推“三山五嶽,本是一家。”那名漢子五指掌心向外,另一手四指掌心向內“五湖四海,一脈同。”緊貼前的三指伸出,另一手戟指向前,易堂主道:“福祿雙聚,三陽開泰。”漢子雙拳化為吉拜拱手“龍王出關,百川歸海。”易堂主哈哈大笑“合字上的朋友,亮個萬兒。”漢子笑道:“在下寧謙,拉掛子的(保鏢)。”
“老朽易風行,這廂有禮了。”易堂主抱拳還禮。
“飛魚易風行,掌管巢湖。”花艇內,相對而坐的方未然向丁壽解釋道。丁壽撇撇嘴“這些江湖切口繞嘴得很,你教會錢寧了麼,別再出了紕漏。”方未然微笑“錢大人悟不錯,不會有差池。”
“不知寧兄弟有何事尋我們少門主?”易風行隔河問道。
“久聞龍王門孫大少折節謙恭,遊天下,急公好義,名聲在外,江湖上無不敬拜,敝人有事央煩,還望孫大少略施援手,指點津,在下銘五內。”錢寧言辭懇切。
“寧老弟不妨先說說事,再談能不能幫。”易風行並不把話說死。
“兄弟有批紅貨遭劫,點子手黑,押鏢的都碎了,想請託幫著查找一二。”易風行臉一變“點子是吃飄子錢的?”錢寧搖頭。
“既然不是吃水上飯的,何故找到我龍王門?”易風行道。
“點子在水路上線開爬,不知月來有無新上跳板的借貴水道,請您老幫著關照一聲。”錢寧道。
“寧老弟且等等,待老朽回稟少門主。”易風行轉身進了船艙。不多時,易風行隨在孫尚香身後,一同出現在了船頭。
“朋友要打聽的事我已知道了,想必併肩子也知道規矩。”孫尚香連客套都沒一句,直奔主題。
“請孫大少開個價。”錢寧拱手為禮。
“五千兩。”孫尚香獅子大開口。
“多少?”錢寧臉都黑了,不只錢寧,連孫尚香身後的易風行眼珠子都一下瞪得溜圓,方未然一把拉住了要衝出去的丁壽,眼神連連示意,丁二爺才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下。
“五千兩。”孫尚香一口咬定。
“三千兩。”錢寧很會做生意,幾乎打了個對摺。
“六千兩。”孫尚香毫不猶豫。沒這麼講價的啊,錢寧心裡咯噔一下,偷偷瞄了瞄身後船艙,乾嚥口唾沫“四千兩。”心中默默祈禱,祖宗,你就應了吧,實在不行,便宜個一二百兩意思下也成啊。孫尚香怕是沒聽見錢寧的心聲,上下嘴一碰,又吐出三個字:“七千兩。”
“好,就七千兩。”錢寧聲音都有些發顫,生怕這價格再往上翻“何時能有消息?”
“銀貨兩訖,見錢即兌。”孫尚香回答得乾脆。
錢寧轉身入艙,不多時取出一卷銀票,拋向龍王門畫舫。易風行查驗一番後,衝孫尚香點了點頭。
“半月之前,有三個人僱傭本門的人手船隻運送一批貨物,尤其強調不要和鷹爪孫有什麼糾纏,對方銀子給得足,公子爺我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