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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若不懲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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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毒的手段。”三女齊刷刷地看向丁壽。

“別這麼看我,我真不知情,不然何必轉悠了這大半天?”丁壽無辜地聳肩“罷了。我帶你們去尋他好了。”轉身出廟,眼神在草叢中一瞥,厲聲喝道:“什麼人?”常九飛身而起,從草叢裡抓出一名乞丐,眾人只覺一股屎惡臭,撲鼻而來,這乞丐絲毫不覺失,只是喃喃道:“死光了,死光了…”常九看他眼神呆滯,對丁壽道:“四鐺頭,這人怕是驚嚇過度。”

“打醒他。”丁壽捂著鼻子躲得遠遠道。常九立時左右開弓了那乞丐四個大嘴巴,乞丐一靈,眼神恢復清明,呆呆看了看常九,越過他又看見顧采薇等三女,待他看到丁壽時,眼睛猛得一亮,一下子撲了過去“二爺!”***宜院,繡房。玉堂將一枚花鈿貼在鬢間,攬鏡自憐,悠悠一嘆“姐姐這麼漂亮,昨夜多少豪門公子為你神魂顛倒的,何故嘆氣?”雪裡梅湊上前,對著銅鏡中的佳人戲謔道。

“難道為你著的就少了?”玉堂相譏道“昨兒個不還有一位公子與你琴瑟相和,高山水遇知音麼。”

“可你一首詩就把所有人的魂兒都勾去了,他哪還多看人家一眼。”雪裡梅垂首絞著手帕。

“小蹄子,你還真想男人了?”玉堂伸出青蔥玉指在雪裡梅嬌靨上一刮“真不知羞。”

“哎呀姐姐,你好壞。”雪裡梅薄嗔道,伸出粉拳捶打玉堂。二人正在嬉鬧,珠簾一挑,一秤金走了進來,對著蘇三道:“女兒,有客人來尋你。”

“這麼早,各房還沒掛燈呢?”雪裡梅訝異道。

“人家客人想這時候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生客客?若是生客,媽媽就替我回了吧,我今兒身子不舒服。”玉堂蹙眉道。

“要是半生不呢?”一秤金一臉狡黠之“是昨晚上的一位公子。”

“哪一位?”雪裡梅掛著一陣香風衝上前問。一秤金雖納悶雪裡梅怎麼這般上心,還是回道:“就是那位一杯茶給了三百兩的王公子。”

“那個敗家子兒啊。”雪裡梅失望地坐在了繡墩上。

“要是沒這些個敗家子,你們都喝西北風去。”一秤金輕斥,隨後推著玉堂往外走“乖女兒,咱們做生意的哪有把財神爺往外推的道理,你去應對一下,若是把他的魂兒給抓住,咱們就挖了一座金山了…”雅間之內,王朝儒正品鑑牆上的幾幅字畫,聽得身後環佩叮噹,扭過身去,見薄施脂粉的玉堂斂衽施禮:“奴家玉堂見過王公子。”王朝儒長揖回禮“三姐請了。”玉堂聽他稱呼心中略不快,還是淺笑道:“昨夜方才別過,王公子又舍友獨來,不知所為何事?”王朝儒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南京故人有鴻雁託付,昨夜人多眼雜,未及奉承,今特為此來。”一見信箋上那悉的娟秀字跡,玉堂驚喜站起“你?這是…”***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到一座建構宏偉的府邸之前,左右兩側各矗立一頭神態威猛的石獅,朱漆大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烏漆匾額上書“丁府”兩個金漆大字,八名錦衣力士腆肚立在門的兩側。

這威風氣勢已不是當初的財神府可比,平民百姓寧可繞道都不從這幫煞神眼前經過,偏偏有兩名美貌女子主動湊上前來。一名看著三旬左右的美豔婦人瞧著丁府,眼前一亮,就要跨步上前,她身後的年輕女子略顯躊躇,徘徊不前。

婦人走了幾步,未見少女跟上,不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紅裙輕擺,來到她身邊,挽住少女臂彎,半拖半拽地將她拉到府門前。

“請問這位軍爺,此處可是丁壽丁老爺府上?”婦人對著近前一個錦衣衛問道。

板筆直鼻孔向天的錦衣力士哼了一聲,一指頭上匾額,喝道:“你眼…”待他定睛看清眼前是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那“瞎了”二字硬生生嚥了進去“你眼神真好,這可不就是丁大人的府邸麼。”這位剛才起嗓拔得太高,後半句強把調門放低,結果聲音又尖又細,乍一聽比公公還公公。

“既如此勞煩通稟一聲,江南故人拜見。”那女子微微一笑,媚態橫生,瞬時間那昂藏大漢全身骨頭都酥掉了…

***東華門,兩名身穿麒麟服的中年人氣勢洶洶地穿過內金水河,一路向宮城北邊行來。路上所遇宮人見了二人都躬身行禮,二人神態倨傲,不理不睬,唯有眼中怒火看得宮人心悸。

這二人便是慈壽太后的兩個親弟弟,壽寧侯張鶴齡與建昌侯張延齡,弘治帝專寵張太后,張氏一門榮寵至極,這二位也被慣得囂張跋扈,說難聽點,被他們踩過的地方連草都不長。

轉過御藥房,一個青年宦官對著二人恭敬施禮“奴婢張雄見過二位侯爺。”張鶴齡從鼻孔“嗯”了一聲,算是招呼,腳步不停,繼續奔往仁壽宮,平時心情好或許會寒暄幾句,可今不同,自家兒子被人打了。

想想昨天晚上兒子捧著豬頭般的腦袋回來的樣子,他現在都心疼。可這張雄彷彿不識時務般跟著二人“不知二位侯爺要去哪兒?”

“我們哥倆要去哪兒輪得到你這奴才管麼!”張延齡比自己哥哥脾氣還暴躁,當即噴出一句。

“奴婢不敢,”張雄依然臉上帶笑“只是二位侯爺何等尊貴,若是身前沒個引路的,怕是失了威風體面。”這話說得熨帖,二位侯爺聽著舒服,張延齡也放緩了語氣:“你叫張雄,在宮裡什麼差事?”

“奴婢現為長隨,在司禮監當差。”張雄低眉順眼地答道。一般人對宮裡的閹人統稱太監,可“太監”這一職位不少內侍一輩子都到不了,從雜役火者做起,當差、長隨、奉御、監丞、少監,再往上,才是內宦職場生涯的頂峰“太監”當然即便成了太監也分三六九等,淘寶掌櫃怎麼著也不等同於馬雲。

“這麼個伶俐人才做了長隨,王嶽那老狗還真不懂用人。”張延齡譏笑道,他們兄弟兩個當年連皇帝姐夫的帽子都敢頂腦袋上比量,說話從來沒什麼忌諱。

“司禮監的幾位祖宗自有打算,奴婢不敢置喙。”張雄自始至終垂頭看著靴尖。

“唷喂,懂事啊,哪天我們跟太后說說,升你做太監得了。”張延齡拍著張雄肩膀,嘻笑道。

張鶴齡咳嗽一聲,掃了自己這個成天沒個正行的弟弟一眼,沉聲道:“太后可在宮裡?”

“太后昨晚上忙了半宿,如今該是醒了。”

“昨晚上宮裡出了什麼事麼?”張鶴齡疑惑問道。

“沒什麼大事,只是打了一個叫丁壽的錦衣衛僉事。”張雄陪著笑臉。張鶴齡腳步一停,咬牙切齒道:“丁…壽?”張延齡湊到自家哥哥身前“哥,那個打了宗悅的不就是…”揮手止住自家兄弟的話,張鶴齡轉向張雄“太后為什麼打他?”

“還不是些狗皮倒灶的事情,那小子步入官場才幾天啊,又是穿宮牌,又是當欽差的,這滿樹的棗兒就紅了他一個,我們宮裡面的人沒少議論他。”張雄絮絮叨叨,發洩著牢騷。

張鶴齡眼中寒光一閃“噢,不知都怎麼議論的?”***仁壽宮寢殿內,張太后慵懶地坐在妝臺前,周邊宮女如同蝴蝶般穿梭不停,身後四名宮女捧著頭油、香及各種梳洗用具,一名宮女正用犀角梳篦為她梳頭。

“稟太后,壽寧、建昌二位侯爺求見。”宮外侍從的小內侍進來稟報。

“他們哥倆來了?”張太后對著正面銅鏡看了看,又從兩側宮人舉著的鏡子裡瞅了瞅後腦髮髻,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道:“叫他們進來吧。”張鶴齡兄弟大踏步走進宮內,隔著扇屏就嚷嚷起來。

“太后,我們老張家被人欺負啦。”大嗓門嚇了張太后一跳,嗔怪道:“什麼事兒一驚一乍的,誰能欺負你們,誰敢欺負你們,進來說話。”張鶴齡見了姐姐大放悲聲“太后,宗悅被人打了。”

“宗悅被打了?誰打的?傷得重不重?”一聽自家侄子被人揍了,張太后然變,連聲問道。

“被了好幾個巴掌,臉腫得不成樣子,太后,您說宗悅這孩子長這麼大,弟弟我什麼時候捨得動他一手指頭,好不容易拉扯大卻被外人給打了,姐姐,您要給我做主誒。”說到動情,壽寧侯眼淚都下來了。

“這麼大人了,哭什麼鼻子,到底是誰打的?”自家弟弟半天說不到正題,太后焦躁問道。

“是個叫丁壽的錦衣衛。”侍立在一旁為太后梳頭的宮女聽了丁壽名字便是一驚,眼珠一轉便悄悄退了下去。

“丁壽?”太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是不是錯了,這小子一向乖巧懂事,怎會做出此等狂悖無禮之舉?”一聽姐姐還為那小子辯解,二位侯爺更覺委屈,張延齡大叫道:“怎會錯,昨夜宗儉和宗悅在一起,眼看著他被打的,可憐宗儉現在還被嚇得六神無主,姐姐誒,您這兩侄兒都被這小子欺負了,他眼裡哪還有張家,哪還有您啊!”

“昨夜?在哪兒打的宗悅?因為什麼打的?”張太后隱約覺得不對。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兒子在青樓爭風吃醋捱打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張鶴齡生怕弟弟說漏了嘴,搶聲道:“在一處酒樓,幾個臭小子在一起借酒鬧事,打了侯府的人,宗悅就帶了人去拿人,結果錦衣衛橫一腳,那個什麼丁壽就把他給打了。我那可憐的兒誒!”與昨夜的事兩相對照,張太后就瞭然那幾個臭小子裡八成有自己兒子,丁壽護駕心切,打了張宗悅,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捱打的總是自家侄兒,若不懲治他一番,這兩個弟弟就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