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卻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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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左右看看,又湊近二人悄聲道:“那面那幾個,他們的娘們都沒法看,就那個高個兒,他窯子裡的娘們前兩天還在街口要飯呢,渾身上下沒四兩,想想都硌得慌。”丁壽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是麼?那個人呢?”
“那人的?”一撮哂然一笑“那人的娘們倒是有,不知過幾個孩子了,子都垂到肚臍眼兒了。”丁壽二人出鬼才有的會心一笑,一撮心道有門兒,臉上堆著笑道:“老規矩,二位爺您可以隨便看看,不滿意拔腿走人,小的絕無二話…”***一撮引著二人到了路邊土窯前,一指牆上幾個小,笑道:“二位爺上眼吶。”丁壽二人將眼睛湊到小,向裡看去,這土窯屋頂開了天窗,雖不點燈可還光線明亮,裡面數十個女子塗脂抹粉,不著片縷。見有人朝裡觀望,女子們立刻抖,擺出種種人媚態,口中還哼唱著豔曲兒,勾人心魂。
“伸手摸姐小兒,賽過羊筆一枝,伸手摸姐上旁,我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彎彎在兩旁,伸手摸姐頭上,出籠包子無只樣。”
“伸手摸姐大肚兒,親像一區栽秧田,伸手摸姐小肚兒,小肚軟軟合兄眼。”
“伸手摸姐大腿兒,好相冬瓜白絲絲,伸手摸妹股邊,好似揚揚大白綿。”詞語,再配著羞人的各種動作,明明是來尋人的丁二爺,都有些心裡癢癢,一撮趁熱打鐵,道:“二位爺要是嫌看得不真切,可以進去細看。”丁壽對著常九點了點頭,二人叩門而入,那些女列隊上前,向著二人施禮。
“二位爺,相中哪個就可以立馬上快活,七文錢一個時辰,童叟無欺。”一撮敦促道。擦,相比昨晚上扔了大把銀子什麼沒幹的宜院,窯子裡真是經濟實惠,丁壽環視眾女,見有幾人雖強顏歡笑,眼神中有躲閃之。
便一指其中一女,道:“選她…”噹的一聲,土窯門板突然飛起,殺氣騰騰的鑽雲燕手持寶劍衝了進來,不顧眾女驚呼及窯外人的尖叫奔走,直接用劍住一撮,喝問道:“說,我小妹到底在哪裡?”丁壽看了看大發雌威的郭依雲,後面跟著一臉戒備之的郭飛雲和不好意思看他的顧采薇,沒好氣地叉問道:“我說靜候消息,你們有哪一句沒聽懂?”顧采薇委屈地眨了眨眼“丁大哥,不是我…”
“是我,怕是有些人本就不顧念小妹安危,這節骨眼還有心思和這些婦風快活。”郭依雲冷哼一聲,繼續問一撮“快說我小妹的下落。”
“誰認識你小妹,你個瘋婆子,青天白擅闖民宅,還有王法沒有。”一撮硬氣地回道。
“你還敢反咬一口!”郭依雲柳眉倒豎,寶劍用力,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昨被你們劫掠的女子在哪兒?”
“什麼女子?我這買賣雖說不納脂粉錢,可也在順天府掛了號的,你這平白汙衊,老子要拉你去見官。”一撮理直氣壯,氣得郭依雲七竅生煙,就想一劍先捅他個透明窟窿,郭飛雲連忙拉住她“二妹,這是京師,不得莽撞。”郭依雲憤憤地將一撮丟在地上“那怎麼辦?”郭飛雲看向顧采薇,眼神向丁壽那裡示意。顧采薇點點頭“丁大哥…”
“郭二小姐有主見,你問她嘍。”丁壽滿腹牢騷,找了一塊乾淨地方剛剛坐下,就被股上的傷痛地跳了起來,顧采薇上前扶住他,拉著袖子哀求道:“就當看在小妹面上,給拿個主意吧。”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丁二爺心中不忍,走到方才點了出臺的女子面前“你可有什麼說的?”那女子張口言,身邊女子一拉她胳膊,她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說的。”
“你若是被人拐騙強擄,不妨說出來,我等可為你伸冤。”丁壽皺眉,看這些女子似乎還有顧忌。
“我這是正經買賣,這位爺可別平白汙衊,就是到了順天府大堂,也自有人給我做主。”一撮倒在地上突然大聲喊道。
“原來是借了順天府的勢。”丁壽冷笑。
忽然外面一陣嘈雜“大人,外面來了一支巡捕營的人馬。”門口的錦衣衛稟報道。
“什麼人在天子腳下白行兇,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外面人大聲喊道。
郭飛雲二女不由握緊了手中寶劍,她們可都是有案底的綠林英雌,如今被官兵堵到屋裡,第一反應就是殺出去。
一撮一陣笑“老子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黑白兩道哪個不給幾分面子,識相的放了老子,今權當個朋友了。”一挑拇指,丁壽讚了聲:“光。”面容一冷,厲聲道:“亮官服,叫他們滾。”
“是。”外面的錦衣衛脫去身上罩衫,現出裡面的飛魚服,只聽外面一陣驚叫“飛魚服!是錦衣衛!”
“錦衣衛辦差,相好的給個方便。”窯外的錦衣衛傲然說道。
外面連聲賠罪,接著雞飛狗跳,比來時還快地消失個乾淨。
“你…你們是錦衣衛?”一撮顫聲道,如同白見鬼,渾身顫慄。
“錦衣衛一般不手坑蒙拐騙這類雞蒜皮的小事,但若是想管,不知哪個衙門敢攔著?”丁壽輕哼一聲,轉對眾女:“你們現在可有什麼要說的?”
“官爺,民女有冤啊!”
“大老爺,救救民女!”霎時間,一多半的女都跪了下來,訴說冤屈,這些女子多是外省進京尋親的,也有一部分是本地人士,在京郊被群乞丐劫掠到一處破廟,輪番姦,待羞恥全去,不生逃念時,再送到此處賣身,說到傷心處,土窯內哭聲一片。
顧采薇等三女聽得火起,更為郭彩雲擔憂,郭依雲拽過一撮“說,那些乞丐在哪兒?”一撮面如死灰“小的罪該萬死,求官爺給個痛快,那幫花子惹不起的,若說了他們蹤跡,我一家老小命不保。”郭依雲大怒,揮動玉掌,連摑了幾個耳光,一撮緊咬牙關,不吐一言。丁壽向常九使了個眼,常九拎著一撮出了土窯,顧采薇不解道:“丁大哥,他這是…”
“在東廠這麼久,怎麼也學會了丘公公的幾分手段。”丁壽微笑,隨後又睃了那幫女幾眼,這幫女子客時不躲不避,呼完冤後竟有羞意,抱遮陰蜷縮在地上擠成一團,白花花一片,看著養眼。忽聽外面一聲慘叫,叫聲剛起便戛然而止,彷彿被堵住了嘴巴,隨後幾聲含混不清的嗚聲,不到片刻,常九進屋稟道:“招了,那幫乞丐藏身在西郊破廟。”丁壽點了點頭,留下錦衣衛採買衣物,帶眾女見官,他則帶著常九和幾女奔赴破廟。***破舊神廟,四壁透風,沒有一絲聲響,即便是大大咧咧的郭依雲也是面凝重,如臨大敵,只因此處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吱呀”丁壽凝神戒備,緩緩推開半掩的廟門,眼前的景象讓他胃中不住翻滾,身後幾女更是驚呼出聲。
廟中到處都是屍體,全部血模糊,沒有一具全屍,一個乞丐依坐在柱子邊,他的眼珠吊在眼眶外,手裡還拎著半截人腿。一個倒在神案前的乞丐腦漿迸裂,紅白鮮明。另有幾個乞丐下鮮血淋漓,竟都沒了男。
眾乞丐死相悽慘堆堆疊疊,佈滿了廟內。丁壽原以為經歷過陳府那箱東西,已經沒什麼能刺到他了,事實證明,二爺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看看有沒有…嘔…”丁壽對著常九還沒說完,就覺得嗓子眼一緊,終究沒忍住,轉身在廟外吐了起來,吐了半天,將小長今的雞湯全部糟蹋後,丁二爺蹲在那裡氣,直到勘完現場的常九走出廟門。
“怎麼樣?”丁壽擦了擦嘴角穢物,問道。常九搖搖頭,對未敢入內的三女道:“沒有活口。”郭飛雲臉煞白,身子搖搖墜,常九又道:“沒有郭三小姐,死的都是些花子。”三女這才長出一口氣,隨即心又懸了起來,郭依雲突然喜道:“你們說,小妹會不會被林中那位少林弟子救走了。”哎,你當初不是說我走眼了。
沒有少林弟子參與其中麼,丁壽緩緩直起身子,看著鑽雲燕一臉不。關心則亂,郭飛雲也在安自己,強作歡笑道:“二妹說得對,定是少林高僧路見不平,救走了小妹,也許現在小妹已經回去了。”先是少林弟子,後是高僧,再說下去達摩祖師都該出來了,常九終於給這二位異想天開的娘們潑了桶冷水“在下以為不是。”
“何出此言?”眾人齊聲問道。
“請隨我來。”常九引著幾人進入破廟。
儘管丁壽不情不願,三女又驚又怕,還是跟著走了進去,廟中間倒著一名高大乞丐,肚腹大開,周圍幾個死去的乞丐嘴裡都嚼著他的一截內臟,還有兩名乞丐死死咬住他的咽喉。
“四鐺頭請看…”常九矮身托起那個乞丐頭顱,不想那屍體脖頸被咬得狠了,只有頸後一點皮相連,他這一託,只將人頭都拎了起來,三女嚇得一聲尖叫,丁壽也看得皺眉,常和死屍打道的常九倒不以為意,索站起身來,直接託著人頭道:“這人是丐幫大信分舵舵主錢廣進,江湖人稱多臂熊,是少林俗家弟子,成名絕技便是三十三路闖少林神拳。”
“這些乞丐是丐幫的人?”丁壽掃了周邊幾具屍體一眼,疑惑道:“這幾個都是被他用拳勁震死的,難道丐幫起了內訌?”
“人都死光了。小妹又去了哪裡?”郭飛雲急得直跺腳。丁壽見常九嘴動了動,言又止,不耐道:“有什麼就直說吧。”
“三鐺頭。”常九猶豫了下說道,暗想會不會給白三爺惹來麻煩。
“什麼?”幾人同時發問。
“他們中的是三鐺頭的失心散。”常九解釋道:“中毒之後會人全失,如同瘋狗般互相撕咬,直到生機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