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事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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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嘴，皺著眉頭轉過頭，就看見中郎將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矗立在我的身後，正直直的看著我的身上。。

神仙啊，你沒看過溼透的女人嗎？還是說你其實本是個悶騷狼？

我並不喜歡被人這樣看著，哪怕這個人的目光裡全無情，因此在中郎將的目光中，我環手抱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這個動作啟發了中郎將什麼，他在沉默了幾秒鐘後，主動的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我的身上，然後目不斜視的走到了宣美人的身邊，一把抱起了宣美人，向著二皇子問道:“二殿下，宣美人的房間是---“…這邊。”二殿下從中郎將出現開始，就處於一種豎著尾巴的貓的狀態，只是在中郎將抱起宣美人的時候，來不及阻止而已。而中郎將又搶先一步他開口，因此他現在簡直是有些不情願的回答道。

中郎將大人也不多話，抱起宣美人就向著二皇子所指的方向走去，而我抖了抖溼漉漉的衣襬，披著中郎將的衣服就想要站起來，卻有些驚訝的發現，在如此長的過程中，二皇子的手竟然一直抓著我的衣襬，沒有鬆開過。伴隨著我的目光，二殿下也望見了自己的手，他的臉上一下子變得通紅了起來，對著我出了與其說是笑不如像哭的笑容，想要鬆開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抓著我衣服的時間太長，或者因為二皇子之前下過水，他的手已經被凍僵了，還是兩者皆有之。二殿下的手顫抖了好幾下，還是沒有鬆開。

“唉？啊，我。我馬上放開。”二皇子紅著眼圈，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過與他的話不同的是。他地手依然握成了拳頭，緊緊的抓著我，手指關節地部位，甚至因為抓得太緊而顯得有些鐵青。

看著這孩子這個表情，我對著他儘量友善的笑了笑。伸手覆蓋在他抓著我衣襬的那隻手上，緊緊的握住。

也許是因為我也剛剛從水裡爬出來不久的緣故，二殿下地手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冰冷，只是在我握住他的手的時候，他的手忍不住顫抖了兩下。我再對他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

也罷，反正我現在穿的是男裝，衣襬雖然比前世的要長上好多，簡直像是裙襬。但是這樣抓著也不影響走路，只是，褲子溼漉漉的著實令人難受可是二皇子卻在看見我的笑容後。低下了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現在沒有辦法和這個孩子說話。只是努力地閉緊嘴。想辦法不把嘴裡那些噁心的東西下去，可惡。連鼻子裡都帶著那種恐怖的腥臭味道，簡直叫人忍受不了了。

就這樣牽著二殿下，我來到了宣美人地寢房。這是一間相當樸素的房間----事實上，在這種鬼地方，沒辦法不樸素----這個時代地屋子唯一有個優點，就是房間夠大，但是在宣美人地寢房裡，這個優點看起來就是缺點，因為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表示這裡還算有人居住以外，就是房間地中心還擺放著一張古箏了。

看著那把纖塵不染的古箏，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而中郎將大人則利落的把宣美人放在了上，並且動手解她的衣服。

老實說，其實宣美人現在脫和不脫沒有什麼實際差別，畢竟她和我不同，身上穿的是相當正常的女裝，而且還是白的，在這個炎熱的天氣裡，質地也是非常薄的那種，因此她的衣裙顯然是緊緊的貼在了身上，修長的美腿和纖細的部簡直可以說是曲線畢，有些布料下方還顯出淺淺的來。

唔，如果落水的地方是風涼殿外的荷花池，而不是西殿的髒池塘，會變得合適作畫啊！

事實上，我已經下意識的向著身上所攜帶的紙張和筆摸去，可惜，在我也跳入水中的情況下，這些紙張已經完全溼透不可再用了。

面對著如此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味道太大了一些，中郎將依然面無表情，好像他在擺的是一具布娃娃，而不是一個大美人。

“別動我娘！”倒是二皇子看見了中郎將的動作，立刻的大聲喊叫了起來。

中郎將轉頭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愣了一下，隨即昂起了下巴，向著中郎將說道:“中郎將你這種行為有違禮法。雖然我母妃已經如此，但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你不可就此侮辱她！”這個架勢又是和大皇子學的，不過結合著他還緊緊抓住我衣襬的動作，二皇子看起來不過像是隻虛張聲勢的可愛小貓而已。

中郎將大人卻點了點頭，接受了二皇子的手法，後退了幾步讓開，並且望向了我。

可是等到中郎將大人讓開後，二皇子卻又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勇氣，他僵硬的看了看他的母親，又轉頭看了看屋外，最後才怯怯的看著我，用幼貓般的聲音對著我說道:“凌姐姐，可，可不可以還是擺脫你先給我娘換衣服，我，我不放心那些人…”我沒有回答，只是沒有言語的看著二皇子。

這個孩子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從他不動聲的面對下毒，暗害大皇子和覲見太后其實就可以看得出來，以一個七八歲孩子來說，這種表現算出超常表現了。也因此，對於別人的惡意他不會不瞭解，何況小孩子觀察人的眼光本來就比大人來得銳利。

那些太監宮女們雖然是太后派來的，但是這些人情緒裡暗含的輕蔑和不懷好意，連第一次見面的我都有所覺，會隱藏自己情緒跑來騙我地二皇子殿下，更加清楚的覺得到吧！

這些惡意平時不算什麼。但是顯然的，在宣美人落水之後，這些惡意就變成了二皇子恐懼地源。相比之下，我倒成了他唯一信任的。

這樣地事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果然壓力還是太大了。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單手捂住嘴，對著中郎將比劃了幾下，注意到我的動作。二皇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眼睛裡滿是被拋棄小動物的不安和恐懼。

啊啊，小孩子就是這點好啊！不管他有什麼錯誤，看著這樣的目光，沒人會想要責怪他。

不過我地比劃和他的要求關係不大就是了，所以我依然對著中郎將比劃了好幾下。可惜我對手語沒有研究，這麼比劃著，我自己都有點奇怪自己在比劃什麼，除了凌前那個腦子和外星接軌的生物。就是凌雲凌雪在這裡，也未必看得懂我在比劃什麼吧？

就在我很認真的考慮要不要乾脆放棄的時候，中郎將卻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詢問:“主人，你要杯子和水？”不愧是神仙。這樣都可以懂！

我立刻飛快的點了點頭。而中郎將秉著一向的沉默風格，很快的出去。然後回來，回來地時候，手裡已經提著一壺水，還有幾個空杯子。

我先是拿起來了一個空杯子，把嘴裡的汙水和唾沫儘量的吐了進去，然後倒了一點點水，小小喝了一口水，接著儘量地漱口，吐在了另外一個空杯子裡，又喝了一口水，再漱口，再吐在杯子裡，並且循環反覆。二皇子一臉奇怪的看著我這個相當骯髒地行為，而中郎將地臉上表情則本看不出他對我這個行為的想法。

倒是我自己這邊，伴隨著汙水之類地吐出，嘴裡那股淡淡的甜味越來越明顯。

我皺著眉頭看了依然昏中的宣美人一眼，開始大量的用水漱口，直到嘴裡甜味消失。這時候，碧荷匆匆忙忙的把我的衣服送了過來，也有人送來了熱水。

大概是中郎將吩咐的吧？他沒有直接翻我的衣櫃倒是讓我蠻驚訝的。

“好了，我和碧荷給宣美人換衣服，恩，我自己也要換，因此，中郎將大人您先出去好吧？”我笑眯眯的宣佈道。

“是。”中郎將大人一如既往的答應道，只是他沒有乾脆的執行任務，而是伸手去拿我吐出來的汙水的那個杯子。

我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中郎將大人的覺神經好歹沒有他的表情那麼死板，他在接觸到我的目光後，手僵硬在了中途，然後忽然的，筆直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望了望他，若無其事的詢問道:“中郎將大人，您這是在幹什麼？”

“請主人信任在下。”中郎將相當正直的說道，雖然他的解釋聽起來非常的無頭無腦。

“唔？中郎將大人，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我搖晃了一下那個杯子，慢悠悠問道:“如果你的部下里面，有一個來歷非常可疑的人，你會放心讓他執行重要任務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選擇了他成為我的部下，我就會相信他到底。”

“如果他背叛了你？你會怎麼辦？”

“那麼我會反省自己，承認自己的錯誤，對其他受害者做出補償，但是錯誤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不會牽連其他部下，理所當然的要信任其他部下。”中郎將用堅定的口氣回答。

好大的膽子，我已經用瞭如此明顯的類比，他竟然還敢給我這樣的答案。於是我望著他繼續問道:“如果作為一個部下，你的上司懷疑你，不信任你，你會怎麼對待你的任務。”

“那是上司的態度，我依然會做好本職工作，完美的完成上司的所有要求。”中郎將大人眼睛連眨到沒有眨的回答道。

“你果然是神仙。”我嘆息著說道，把杯子推給他:“拜託了。”中郎將大人跪在地上對我行了個禮，然後鄭重的接過了杯子，轉身移開，並且小心的關上門。

“要我也出去嗎？”看著中郎將離開，二皇子小小聲的對著我問道。

我看了看二殿下依然抓住我衣襬的手，微笑著說道:“你擔心你娘吧？那麼為什麼要出去，反正你在這裡又不會對你孃的名譽造成侮辱。”子沒有說話，他的手依然捏著我的衣襬，只是在我脫下宣美人的衣服的時候，他還是害羞的轉過了頭，沒有敢看。

真是早的孩子。我還以為二皇子養在這種地方，對異的存在還沒有明顯的認知的說，到底是誰教給這隻純潔的小羊這種事情的？

“哈欠！”當艱難的把宣美人的褻衣拉扯下來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旁邊的碧荷慌忙說道:“寶林，接下來的我來吧！”聽見碧荷那麼說，我低頭看了眼二殿下，發現這孩子正很專心致志的看著屋子的某個角落，好像那邊開了一朵花一般，於是我笑了笑，對碧荷點了點頭，讓她用熱水擦拭宣美人的身體，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物。

這時候，二皇子卻忽然問道:“凌姐姐，其實娘她…中毒了是不是？剛剛你叫中郎將調查那裡面是不是有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