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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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果然，從太后想讓二皇子代替大皇子的那刻起，不管對於太后來說，還是以後會收養二皇子的其他妃子來說，宣美人這個生母的存在，都是及其礙眼的，哪怕她瘋了，為了以防萬一，也會有人想要把她處理掉吧！

而另一方面，宣美人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瘋了，大概不僅不能反抗，反而要配合對方進行一曲戲目，讓太后完全放心。。

這樣一來，一起事故簡直成了難免的事情。

只是，我沒有想到二皇子會這樣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求救，而且還是像我求救。

怎麼辦？喊過狼來了的孩子的可是沒有信譽的啊，如果我這樣捲進去指不定出什麼事情來，至少必須把中郎將找來再說。

“別慌，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伸出手想要按住二皇子，把他拉開，但是伸出手我才發現，二皇子的衣服竟然溼透了，或者應該說，他整個人幾乎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脖子以後的位置完全溼透了。

可是好像覺不到身上的溼，二皇子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襬，好像害怕我跑掉一般，只是結結巴巴的說道:“娘她，她掉到池子裡去了…”

“池子？”我愣了愣，不過這個時候二皇子已經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把我往西殿的方向拖過去了。

被二皇子跌跌撞撞的拉到了西殿的途中，經過他顛三倒四的敘述，我才勉強拼湊出事情的經過:一向待在寢房裡不怎麼出來地宣美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掉到了西殿的池塘裡，這才驚動了躲在房裡的二皇子。但是和宣美人落水同樣古怪地是，上次太后吩咐過來的宮女太監們也不知所蹤，所以才有了二皇子情急之下匆匆忙忙跑出來找人這一幕。

事實上。這個孩子在跑出來之前，已經有自己下水地經歷。好在這孩子足夠聰明，也還有足夠的理智，發現水的深度足以把自己淹沒，而且自己也不會游泳後，他很果斷的爬上了岸。衝出來找人救人。

而等到我們跑到池塘邊的時候，宣美人已經沒有了掙扎地力氣，力道很小的撲騰著，眼看著要沉了下去。

不過可以等到二皇子拉救兵回來，宣美人也算是支撐了相當長的時間了。

我左右看了看，西殿和我那纖雨殿差不多，因為是離主宮遙遠的偏殿，放逐不受寵妃子的地方，自然沒有什麼人整理。院子荒涼得一塌糊塗，院子裡到處是枯枝敗葉，所謂的池塘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了。骯髒得一塌糊塗，光水面那層厚厚的綠苔蘚。就足以考驗人跳下去的勇氣。

也虧得二皇子剛剛竟然真的下水了。我還以為他身上那些綠地東西是池塘裡的水草來的。

在二殿下焦急地眼神中，我隨手找了一比較大的枯木樹枝丟在了池塘裡。然後才跳下去，抱著那段樹枝向著宣美人遊了過去。

救人地過程倒是比我想象中地要來得簡單，雖然我的游泳水平還停留在前世，今世只有幾次不得已跳到秦淮河裡逃跑地經驗（你到底做了什麼？），我還擔心宣美人掙扎的太過於厲害，我的力氣不足以把她拖回來，可是宣美人已經給水泡昏了，所以相當簡單的就把她撈了上來。

但大概因為在這樣的水裡跑得太久的緣故，等我把她丟上岸的時候，宣美人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娘！娘！娘----”二皇子慌慌張張的就抓住宣美人的袖子，哭著喊叫道。

而我皺著眉頭，用手抹了抹嘴，鼻子裡嘴裡全是噁心的腥臭味道，再加上二皇子的喊叫聲，實在讓人覺得心煩意躁。

“啊----！”這時候，偏偏還有人增加噪音汙染，我這邊才把人撈上來，那邊門口處就傳來了女的尖叫聲，然後就看見一堆蘿蔔‮花菊‬什麼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這個時機的恰好，讓我幾乎懷疑它們是不是躲在院子的某個角落裡偷看。真是，剛剛宣美人在水裡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人出現？

聽著那一片“宣美人！”

“二皇子你怎麼了？”這樣的叫喊，我還被人重重的推了一下，差點又掉到髒水裡去。在這種情況下，我用手按了按太陽，冷聲大叫道:“夠了！”在我難得的大吼聲中，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但是很快的一棵老‮花菊‬站了出來，用標準的屬於閹人那種不男不女的尖銳嗓音說道:“謝凌寶林救了我們宣美人，但是是否可以請您不要妨礙我們救人？我們會如實的向太后報告這裡的事情的。”哎呀呀，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倒打一耙？

算了，反正事件已經結束，再參合進去也沒有好處。我沒有提出異議，只是提著已經變得黏呼呼的裙子站了起來，徑直準備離開。

可是我才站起來，裙襬卻被人抓住了，低下頭，卻看見二皇子緊緊的抓住我的裙襬，眼睛卻牢牢的盯著自己的母親，泣著說道:“娘，孃親她…”

“二殿下，和您說多少次，是母妃而不是娘，身為皇子，您必須注意自己的措詞。”那朵老‮花菊‬繼續用他那恐怖的嗓音說道:“而且，這裡有我們。”奇怪，同樣是太監，為什麼謝和說話就那麼好聽呢？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二皇子說道:“做到這一步了，難道你除了哭，沒有其他打算做的事情嗎？”

“其他？可，可是孃親她…”二殿下抬起頭望著我，他小小的臉上滿是淚水。一臉被驚嚇過度的表情。

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再看看一臉發青地宣美人，我差點就心軟了---二皇子暫且不提。宣美人可也是上好的素材來的，我真地做不出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美女就這樣死在我面前地事情來（不是美女就可以嗎）。

但是。小孩子不能寵的，既然是二皇子自己選擇了現在的局面，甚至不惜傷害了他最愛的皇兄，那麼他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

所以我沒有說話，只是冷淡地看著他。

二皇子茫然的看著我。中途可憐兮兮的了小小的鼻子，而就在他發愣的時間裡，其他的蘿蔔‮花菊‬正企圖把宣美人扶起來了。

看著別人抓住了宣美人的身體，他還呆呆的愣了愣，然後猛然轉頭看了看我，而我在心裡反覆的告訴著自己“不要心軟”努力做出面無表情地姿態來，卻又忍不住心痛的看著口幾乎快沒有起伏的宣美人。

可惡，這些混蛋有沒有常識。連急救都沒有就這樣子隨便移動宣美人，打算活活地害死她嗎？

不行，溺水的人沒有那麼長地等待時間。現在等不到二皇子做出反應了。

我正想要開口阻止，卻看見二皇子咬了咬嘴。捏緊了拳頭。忽然地站了起來，然後冷聲說道:“住手！你們通通給我放手！”

“二殿下？”

“這是本殿下的命令。你們有意見嗎？”二皇子用有些發顫地聲音冷冷的說道，並且瞪了一眼還想說什麼的老‮花菊‬一眼:“母妃溺水的時候，你們都給我上哪裡去了？這個責任，等下在皇的面前，再給我好好的解釋，現在，誰都給我不許動！”這種說話方式，好像大殿下啊！不，應該說，二皇子本是在模仿大皇子吧？

而在這麼說完以後，二皇子抓了抓我的衣襬，依然一副可憐兮兮的小羊模樣望著我說道:“凌姐姐，你可以救孃親大人吧！拜託了…”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這個孩子是不是知道我對他這樣的眼神最沒有抵抗能力？

“二殿下！如果是救護的話---”聽見二皇子對我的請求，某個宮女忽然嘴說道。

“閉嘴！到現在為止，有人去叫了太醫嗎？”二殿下望向他們的時候，又昂起了下巴，一臉冷淡的樣子，那個表情倒是十足十的從大皇子那邊學習來的，雖然就魄力上，還是有點不夠。

輕輕的拍了拍二皇子抓住我裙襬，偷偷的顫抖著的手，我對他笑了笑，來到了宣美人的身邊。

話說在秦淮河邊長大，實習前世學習的急救技能的機會還是相當多的。

我看了看了宣美人愈加發青的臉，不由得再次嘆了口氣，伸手拭去宣美人臉上的苔蘚後，把手伸進了她的嘴裡，把可以摸到了的苔蘚和淤泥摸了出來，並且鬆開了她的帶。

本來柔若無骨的美女，鬆開衣裝的時候會是多麼美妙的慵懶摸樣啊！可惜宣美人卻是從汙水裡撈出來的，黏呼呼的頭髮和發青的臉，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是女鬼。

真遺憾。

換說回來，古代的服裝還是有好處的，至少領口部的部分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約束，只要解開帶就好了。倒是在我後面盯著我行動的二皇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開始手忙腳亂的指揮‮花菊‬們離開這裡，再趕走那些宦官的同時，這個孩子似乎終於想起了某些正確的照顧常識，令人去請太醫報告太后之餘，也想到了叫人燒熱水。

聽見他的命令從一開始的慌慌張張沒有重點到後面的有條不紊，我不由有些驚歎這個孩子的潛力。不過現在沒有閒心管他，我半跪在地上，讓宣美人趴在我的腿上，頭朝下，用手平壓她的背部，想要讓她把水吐出來，但是壓了幾次沒有反應，我用手探了探宣美人的鼻息，發現她竟然已經停止呼了。

還好的是，通過大腿上傳來的觸覺，宣美人的心臟跳動雖然微弱，但是至少沒有停止。

我把宣美人平放在地面上，垂下了身體，一邊伸出一隻手捏住宣美人的鼻子，一隻手微抬起宣美人的下顎，一邊把自己的嘴覆蓋在了她的嘴上。

在我那麼做的時候，依稀聽見某些宮女的驚叫聲。

真討厭，所以說我最討厭沒有常識的人了，而且，這也是我的初吻啊！

其實奉獻給一個美女我也不虧，不過這一世我是女人啊，這樣總覺得怪怪的，何況這個美女還是這種狀態，作為初吻來說，味道實在太過於糟糕了。幾乎在把自己嘴壓在宣美人嘴上的時候，我就又重溫了剛剛那池子汙水的噁心味道。

不對，好像還有其他的什麼…覺起來甜甜的東西？

嗚，真噁心，我為什麼要覺別人嘴裡的味道啊？我勉強對著宣美人嘴裡有節奏的吹氣，直到她的口有點起伏，才放開宣美人的鼻子。然後在要抬起嘴的時候，我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做了一個實在不太想做的動作。

接下來就是擠壓宣美人的口，這一步倒是進行的相當的順利，不久宣美人就咳嗽著吐出一口汙水來，眼睛微微的張開，呼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總算做完了該做的事情，我回過頭對著二殿下比了個好了的手勢，卻發現這孩子竟然臉紅通紅的看著我，僵在了那裡。

這個反應，該說他是純情好呢？還是該說他是小狼好？

“主人。”這時候，沒有情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又一個姍姍來遲的傢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