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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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剛起“噗”一聲部便捱了一腳,奇猛的打擊力道將他迫得向前衝去“叭”一聲爬倒在地。
青影又到,他身軀一扭,翻手時手中已拔起了一把飛刀,翻轉時飛刀迫空而飛,人亦站起。
八尺外站著長子,右手食指中兩指挾著他扔出的飛刀,冷冷地向他注視,寒聲向他道:“以你的身手和超人的反應來說,足以成為一高手之林,但內力修為太差,只能聊算二人物,你姓什麼叫什麾?”中海渾身冒汗,仍隱隱作痛,一面全神戒備,一面調息,道:“無名小卒,姓名有汙閣下之尊耳,不說也罷!”長子冷冷一笑道:“說不說也不急在一時,後再說。貧道目下正在用人之際,替你找一處讓你安身立命的地方暫住…”中海不等老道說完,冷笑道:“在下有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免勞道長竇心。”
“那是說,你願隨貧道效命呢?”
“在下有事待辦,從不替人效命。”
“兩條明路你都拒絕了?”
“正是此意。”中海傲然地答。
長子神一冷,眼中湧起重重殺機,道:“那你得死!”說完,將飛刀拋在腳下,又道:“用你的刀結束你自己,免得貧道多費手腳。”中海俯身拾刀,手一觸刀柄,便全力順手擲出,接著向側一竄,遠出三丈以外,撒腿便跑。
身後,長子的長笑聲入耳,語聲直入耳鼓:“哈哈!竟然有人要在貧道面前逃走,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中海不辨東西南北,全力狂奔,他的輕功本就高明,加以峰頂草深林茂,轉折竄逃極易,雖是技臻化境的長子,要想在短期間追上他也不是易事。
真糟,他逃至下山的路上來了。攀上峰頂的上層,一條鐵索下懸十餘丈,壁間有石坎以資承足,必須援索而下。第二段是三層懸木的巨梯,共有八十一級,上接攀援的鐵索,下抵崖壁底部,看去像是直沉千丈,膽小的人不要說爬,連看上一看也是會心飛魂破的。
奔到索道口,他大吃一驚,老天!稍一大意他便要失足衝下百丈深崖去了。
他想繞道,可是扭頭一看,老道已接近至三丈外了,他當機立斷,奔至崖口抓住鐵索向下急降。
天無絕人之路,下面空懸的木梯上人聲吵雜,一群紫陽書院的士子正在叫嚷著向上爬,看人數當在百人上下。
他一面下滑,一面叫:“長子老道在上面殺人,在上面殺人…”他的叫聲宛若沉雷,下面的士子們一陣大亂。
長子一怔,被中海的叫聲愕住了,看下面大群士子熱鬧騰騰的叫嘯著,他不能無所顧忌,傳至官府耳中畢竟不光彩。他拾起兩塊拳大碎石,向下急投,然後扭頭便走,消失在草木叢中。
中海命不該絕,降下五尺餘,驚駭中抬頭上望,正好看到碎石下墜,依稀可看到兩團小黑影頭飛至。
不由他閃避,也無處可避“噗”一聲左肩捱了一記重擊,左臂立即不聽指揮。
他臨危不亂,雙腳猛蹬崖壁,身向外蕩,第二塊碎石“叭”一聲暴響,火星飛,擊在鐵索上碎成無數石屑,依然到石屑著剌痛的覺。
左手脫力,肩痛如裂,幾乎使他失手下墜。右手拚命抓緊,以腿狹住鐵索,吊在半空中息。
下面已有幾個大膽的書生到了下端,一個大叫:“上去看看,老道走了,追上他,屏頂沒有第二條下山的路,抓住他送官究辦。”一面叫,有人一面向上爬。
中海心中大急,暗罵道:“這幾個書呆子真要命,我沒下來他們卻要向上爬,豈有此理!”向上爬的士子們卻向上叫:“上去,快上!免得被老道溜走了。”大隱屏高聳入雲,只有這條路可以上下,但中海卻不知道,心道:“老道定以為這兩塊石子可以要我的命,自信太過,可能已經走了,我何不去看看玄璣子的死活?也許還有救哩!”他利用一雙手腳向上攀升,事實上他也無法向下爬,下面的書呆子已經阻絕了下路,鐵索幌動著的,顯然還不止一個書生向上攀爬。
他大膽地向上升,果然不錯,長子早就走了,大隱屏雖然四周都是絕壁斷崖.卻阻不了像長子這種武林絕頂的高手,老道的游龍術和壁虎功,足以上下自足。
遠遠地,他看到小亭中人影全無,先前坐起的玄璣子又重再躺下了,他的腳程比書生們快得多,搶上屏頂,便看到躺在血中的玄璣子。
他看清玄璣子的傷勢,知道已無法挽救了。黯然搖頭嘆息道:“道長,有事要小可代辦麼?”玄璣子半睜著眼,用走了樣的聲音息道:“施主,聽…聽我說。世間能…能剋制長子的人,恐怕只…只有廬山天池…電劍童婆婆.帶著我的簫去…去找她,她會傳你克…剋制長子天機劍法的…的劍術,為世除…害,功…功大莫焉。”
“道長,小可功力…”中海大叫。
“小心,長子自…自命不凡,手時專喜刺人七坎,七坎不會立…立斃,痛…
苦非幾,後遇上他,須小心七…七坎…”話未完,籲出最後一口氣,身軀一陣痙攣,斷氣了。
中海抹上老道的眼皮,拾起竹簫,苦笑道:“道長,你所託非人,我怎能和長子互論長短?我本不配和他動手,動起手來死的必定是我,唉!我恐怕無法替你報仇,也無法完成你的心願了。”下面,十餘名大膽的書生已經快到了。他對簫有偏愛,想放棄又到可惜,而玄璣子臨死時將簫託他帶到廬山找電劍童婆婆,不管他是否答應,至少也得尊重死者的遺言,如有機會途經廬山,何不找一找童婆婆。
他仔細將竹簫打量一番,只見與長簫並無不同,只是比常簫稍堅而略輕,簫身刻了兩個字:玄璣他將簫在帶上,由原路下山,返回排雲山莊,已是午後了。
看看接近莊院,遠遠地奔來五男兩女,領先的人是莊主的拜弟安寧,他們顯然是前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