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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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霍勒斯笑了笑。我本以為他會給我一個確切的統計學答案。的確非常小。我說。
問題是,這種選擇不是隨機的,是上帝設計成這樣的。
我長嘆了一口氣。我就是不能相信。我說。
我知道。霍勒斯說,聽上去他似乎對我的無知很失望。聽著,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是個神秘主義者。我相信上帝是因為它符合科學道理。而且,我覺得正是因為科學才使得上帝存在於這個宇宙中。
我的頭開始疼了。為什麼?
我曾經說過我們的宇宙是封閉的它總有一天會在大收縮中坍塌。在前一個宇宙的年齡到達上百億年時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是,經過幾十億年的發展,誰知道科學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它甚至有可能使得一個智慧體或是代表它的一種數據結構躲過大坍塌,並在下一個宇宙中繼續生存。這樣的一個智慧體甚至可能還擁有足夠的科學手段來影響下一個輪迴的各種參數,從而設計出一個宇宙,使得自己重生時已經配備了幾十億年的知識和智慧。
我搖了搖頭。我期望聽到的並不是這些老調重彈。即使你說的是對的,我說,那也本解決不了上帝是否存在的難題。你只不過把生命的創造又往前推了一步。在我們之前的宇宙中的生命是怎麼產生的?我皺著眉,如果你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你就等於什麼都沒回答。
我不認為我們稱之為上帝的實體是活的。霍勒斯說,我是指從生物體的概念上說。我認為生物及進化始於我們這個宇宙。
那麼上帝又是什麼東西呢?
我在地球上還未看到證據表明你們己經進入人工智能時代。
給我的覺像是答非所問,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是這樣,雖然目前有很多人都在研究它。
我們造出了具有自我意識的機器。我的母船,馬萊卡斯,就是其中的一個。我們發現:智慧是自然發生的它能在一定的秩序組合中自動誕生。我認為現在這個宇宙的上帝沒有身,它可能是一個在上個沒有生命的宇宙中由於巧合而產生的智慧體。我猜這個實體可能到太孤單了,所以它想方設法地為下個宇宙設計出了獨立的、能自主複製後代的生命與其相伴。在任何一個隨機生成的宇宙中要產生生物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經過了幾十億年的量子震盪後,一個地區的、複雜到足可以發展知的時空矩陣是可以自主形成的。特別是在上個宇宙中,由於其特不同於我們這個,它的五個基本力的相互關係的分歧要小得多,這樣一個時空矩陣於是更容易產生。他停頓了一下,我們這個宇宙是由某種意義上的科學家創造的,這種說法解釋了一個悖論:為什麼我們這個宇宙可以用科學的手段去了解,為什麼弗林納人和人類的象思維,例如數學和美學能適用於自然界?我們的宇宙在科學範疇內是可知的,因為它是被一個超智慧的實體運用科學創造的。
智慧比生命更容易產生的說法是令人震驚的,但是事實上我們的確沒有給智慧下過十分明確的定義。每次當計算機成功複製了人類的某項技能,我們就說那本不是智慧。身為科學家的上帝。我說,品味著這種說法,嗯,我想任何高度發達的科技實際上等同於魔術。
太經典了。霍勒斯說,你該把它寫下來。
我並不是這句話的原創者。但你提出的也僅僅是個假設。它並不能證明上帝的存在。
霍勒斯鼓動著肚子,你要在什麼樣的證據面前才會相信呢?
我想了想,聳了聳肩。冒煙的槍。我說。
霍勒斯的眼睛分開到了極限距離。什麼?
我最喜歡的小說類型是謀殺小說,並且我我對人類樂於閱讀謀殺到震驚。霍勒斯說。
不,不是這樣。我說,你理解錯了。我們不是喜歡閱讀謀殺,我們喜歡讀的是公正一個罪犯,無論他有多麼狡猾,最終逃脫不了法律的懲罰。在一個真正的謀殺案中,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發現嫌疑犯拿著冒煙的槍拿著謀殺案的兇器。
哦。霍勒斯說。
冒煙的槍是無可爭議的證據。它就是我想要的:無可置疑的證據。
大爆炸理論沒有什麼無可爭議的證據,霍勒斯說,進化論也沒有。但你接受了它們。但為什麼對於是否存在上帝你卻要求得更多?
對於他的問題,我沒有明確的答案。我知道的就是,我說,要讓我相信就得有大量的深刻的證據。
我覺得你已經接觸了大量的證據。霍勒斯說。
我拍了拍腦袋,原來長著頭髮的地方現在摸上去非常光滑。
霍勒斯是對的:我們確實在缺乏決定證據的情況下接受了進化論。雖然,人們很清楚狗是遠古狼的後代。我們的祖先馴養了它們,保留了它們的忠誠,剔除了它們的殘忍,最終將冰河期的狼變成了現代的多達三百多種的犬。
狗和狼之間再也不可能雜後代了,或者即使有後代,它們也都沒有生育能力犬類和狼類己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物種了。如果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如果人類的撫育將狼變成了犬,那麼進化論的一項基本原則就已經被演示出來了:新的物種可以從舊物種中產生。
問題是我們不能證明狗的進化。幾千年來,我們繁殖出了各種樣子的狗,但我們並沒有創造出任何一個全新的犬科:吉娃娃仍然可以和大丹狗配對,皮特牛也可以趴在獅子狗的背上兩種配對都可以產生有繁殖能力的後代。不管我們怎麼試著去強調它們之間的差別,它們仍然屬於犬科。另外,我們也從未創造出任何一個新物種:自然選擇可以在某一種類裡產生變異,這一點沒有人反對,創造論者也不會。但自然選擇究竟怎樣將一個物種轉化為另一個沒有人觀察到過整個過程。
在博物館的脊椎骨生物館裡,我們有一個長長的馬骨系列立體展,從始新世的始祖馬開始,到漸新世的漸新馬,隨後是上新世的草原古馬和新馬,最後到全新世的現代馬。
整個立體展給人的覺就是進化看上去的確發生了:趾的數量從始祖馬前足上的四個及後足的三個一直縮減到只剩一個蹄;牙齒越來越長,顯然是為了適應食用堅韌的草;體型(除了小型馬以外)也一直在增大。我經常路過這個展覽,它已經成為我生活背景的一部分。我很少想到它,儘管我經常給重要人士解說它的意思。
物種的繁殖其實是一個不斷產生微小變異的過程,這種變異是為了適應總在變化的自然。
我未加考慮就接受了它。
我接受它是因為達爾文的理論有道理。
那為什麼我不能接受霍勒斯的理論?
特別的理論得有特別的證據支持。這是卡爾薩面對ufo狂熱者時的座右銘。
料到了嗎,卡爾?外星人已經在這兒了在多倫多、洛杉磯、布隆迪、巴基斯坦和中國。證據是無法逃避的,它們己經到了。
但霍勒斯的上帝又怎麼樣呢?智慧的設計者?我的生活和事業建立在進化論之上,但我所知的進化論的證據卻沒有弗林納人和呂特人關於上帝存在的證據確鑿。
但但特別的理論。當然我得要求更深層的證據。證據本身當然得是無可辯駁的。當然它就得這樣。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