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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奇遇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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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止沒多久金玉瓊又要歇息了。

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邊擦汗,一邊搖頭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我不但覺得全身無力,而且骨頭痠疼,連頭都有點昏昏的。”她那張嬌靨紅得像桃紅,當然,走多了路,人一熱,是會這樣的,可是嚴慕飛聞言入目,心頭卻為之一震,忙道:“姑娘試試看,有沒有發燒?”金玉瓊拍手摸了摸香額,搖頭苦笑,道“我試不出來,你…”她低下了頭,旋即說道:“你摸摸看!”嚴慕飛作難而又遲疑,轉念一想,人家都這麼大方,自己又忸怩作的什麼態,何況這並不算逾禮。

當即,他伸手摸了摸金玉瓊的香額,剎時間,金玉瓊那張本來就夠紅的嬌靨更紅得厲害,額頭火燒。

嚴慕飛縮回了手,皺了眉。

金玉瓊抬頭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發燒?”嚴慕飛道:“姑娘旅途勞累,昨晚又熬了一夜,怕是受了點風寒。”金玉瓊一雙黛眉也很快地皺了起來,道:“這就要命了,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是萬一病倒了…唉,怎麼第一次出遠門就…”嚴慕飛道:“正因為姑娘是第一次出遠門,要是在外面跑慣了,就不會這樣了!”金玉瓊忽地站了起來,玉手掠了一下雲鬢,道:“走吧!趁它還沒發作之前快走,好歹找個能歇息的地方兒,要是在沒出桐柏山之前支持不住,那就糟了!”這是絲毫不假的實情,嚴慕飛沒多說,隨即偕同她又上了路。

行行重行行,桐柏山區遼闊,似乎永遠走不完,令人心裡直髮急。金玉瓊嬌靨通紅,渾身是汗不住地息。

腳下也有點不穩,雖然她越走越慢,可是她還是在走。

嚴慕飛看在眼裡,心中瞭然,她是在強自支撐,怕走不出桐柏山,一旦倒下來會讓他作難。

他心裡大為不忍,當即說道:“姑娘,別勉強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完,金玉瓊嬌軀一晃,要倒。

嚴慕飛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紅著嬌靨,笑得勉強而帶點羞:“謝謝你。”嚴慕飛扶著她坐在路邊,剛坐下,她頭一低突然哭了。

嚴慕飛一怔忙道:“姑娘,你這是…”金玉瓊搖著頭道:“我已煩你很多,好不安。”嚴慕飛明白,剛一聲:“姑娘。”金玉瓊已接著說道:“你不知道,每一個初次離家的人,要沒碰上什麼事還好,一旦碰上什麼難事,心裡都會有這種覺,恨不得大哭一場,如今偏偏又拖累了你,早知道這樣,昨晚上我寧可嚇死也不讓你陪了。”嚴慕飛搖頭說道:“姑娘,別這麼說,出門在外…”金玉瓊突然釩憐伶打了個冷顫,脫口說道:“古人說高處不勝寒,真是不錯,這身上好冷…”天知道,大陽那麼大,能熱出人的油來。

嚴慕飛心往下一沉,遲疑了一下,抬手便脫去外衣。

金玉瓊美目一凝,道:“嚴相公,你,你幹什麼?”嚴慕飛淡然一笑,道:“姑娘別嫌髒,也請別拘小節。”把脫下來的衣裳就要往金玉瓊身上披。

金玉瓊臉一紅,忙道:“你不該說這話,像你,永遠沾不上一個髒字,只是我…我…

我怎好…”嚴慕飛道:“姑娘,我說過,請別拘世俗小節。”金玉瓊遲疑了一下,微俯螓首,道:“那…謝謝你了。”溫順地讓嚴慕飛給她披上了衣裳。

她把身上的衣裳緊了緊,突然抬眼說道:“你不冷麼?”嚴慕飛失笑說道:“姑娘請看那高懸的豔陽!”金玉瓊笑了,笑得好甜好美,忽地目光一凝,緊緊地盯在嚴慕飛臉上,又是那令人心悸的目光:“你真好!”嚴慕飛心頭一震,忙又避開了,道:“姑娘,人與人之間講求一個互助,尤其出門在外,既然結識做了伴,誰都有照顧誰的義務。”金玉瓊收回了目光,沉默了一下之後,她抬眼說道:“你以你那朋友相約在什麼地方會面?”嚴慕飛道:“亦壁。”金玉瓊道:“亦壁?是當年周郎火燒曹兵的赤壁,還是蘇學士駕舟邀遊的亦壁?”嚴慕飛道:“姑娘,是前者。”金玉瓊道:“你跟他約定什麼時候在那兒見面?”嚴慕飛道:“誰先到誰等誰,不見不散。”金玉瓊眨動了一下美目,道:“真的麼,沒有騙我?”嚴慕飛微愕說道:“我為什麼要騙姑娘?

”金玉瓊道:“我怕你是不忍撇下我,你知道,假如因為我而誤了你跟你朋友的會面之約,我會不安一輩子的。”嚴慕飛搖頭說道:“不會的,姑娘,即便會,在這種情形下,我也斷無撇下姑娘,一個人上路之理。”金玉瓊道:“你要真撇下我,我心裡反倒好受些!”嚴慕飛道:“姑娘是覺得自己真不能再走了?”金玉瓊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冷,而且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能走,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嚴慕飛暗暗皺了眉,道:“那麼姑娘就多歇息一會兒再以吧!”金玉瓊道:“那…天黑了怎麼辦?總不能老在這兒待下去啊!”嚴慕飛道:“可是姑娘又不能走…”住口不言。

金玉瓊也沒說話,一時兩人之間,連同這桐柏山上變得好靜,好靜,幾乎能聽到心跳聲。

半晌,金玉瓊突然抬起了頭,道:“我還是支持著試試吧,要不然…”嚴慕飛道:“姑娘,這恐怕…”話沒說完金玉瓊已然站了起來,含著嬌羞微笑地道:“請你扶著我。”嚴慕飛猶疑了一下,伸手扶上金玉瓊的手臂,金玉瓊嬌靨又一紅,帶著嬌羞,半依半偎地又上了路。

這一回走了一段不算近的路,可是她越走越近,最後整個人等於偎進了嚴慕飛的懷裡。

她紅著臉,低著頭,一路默默地往前走。

嚴慕飛頂天立地,無半點雜念,可是他也免不了那偎在自己懷裡的如綿嬌軀及那撲向鼻端的陣陣幽香煩惱。

就這麼走著,頭偏西時,終於望見了桐柏山下那嫋嫋升起的炊煙與一片綠野。

金玉瓊吁了一口氣,抬眼說道:“歇歇好不?”嚴慕飛道:“姑娘累了?”金玉瓊微一搖頭,道:“我不累,我怎麼會累,我是怕你…”女兒家本有的溫柔體貼,令得嚴慕飛有點動,這,他雖然從衛涵英那兒體會過,可是沒這麼久,也沒這麼清晰。

他微一搖頭,道:“我不累,姑娘,好歹…”

“不。”金玉瓊截口說道:“我想歇歇,眼看就要下山了,下了山後何愁找不到住宿歇息處?再說,天黑一點也好走…”天黑了也好走,這話嚴慕飛自然懂,這是女兒家天生的害羞心,她不願讓人看見她偎在一個大男人懷裡。

同時,她所謂想歇歇,也是體貼他。

於是,兩個人都坐了下來。

坐定,金玉瓊掠了掠被風吹散的雲鬢開了口:“嚴相公,你陪了我一天一夜,我還沒有問你究竟是個讀書人呢,還是個做生意的,抑或是…”嚴慕飛道:“姑娘,我比較接近前者。”金玉瓊微愕說道:“比較接近前者,這話…”嚴慕飛道:“姑娘,我是個讀書人中的武林人,武林人中的讀書人。”金玉瓊“哦!”地道:“原來你,你是個武林人!”嚴慕飛道:“是的,姑娘,草莽武夫,也讀過幾年書。”金玉瓊道:“我看得出,你跟一般武林人不同。你帶有濃厚的書生氣質,可以說是個亦儒亦武的人物,更稱得上一個俠字。”嚴慕飛道:“姑娘,儒,我算不上,俠,我不敢當。”金玉瓊搖頭說道:“別跟我客氣,我自信眼力不差,你是這世上罕見的人,你的人品,你的所學,都是我生平僅見。”嚴慕飛笑道:“那是因為姑娘是第一次出遠門,往後姑娘只要多出幾次門,就會發現像我這種人不是這世上的稀人。”金玉瓊道:“至少不會再有第二個心地像你的人!”嚴慕飛失笑說道:“姑娘認為人心都那麼壞麼?”金玉瓊道:“我常聽家父說,世道人心下,尤其在武林中,人心之險惡詭詐更是怕人,所以我這趟出門,他老人家一再叮囑我小心留神,我自己也打定了主意。”嚴慕飛詫異地道:“姑娘自己打定了什麼主意?”金玉瓊道:“我學過防身武技,但那淺薄得很,真要跟武林人動手,那還差得多,萬一我碰上壞人,打不過他,我只有自…”倏地住口不言。

原來如此,嚴慕飛有點窘,他道:“我願意直說一句,像姑娘,實在不該拋頭面,隻身在江湖上行走。”金玉瓊道:“人長得不醜,並不是罪惡,對麼?”嚴慕飛道:“誠然,姑娘,可是那會引起罪惡。”金玉瓊道:“早知道這樣,我該把它抹上灰再出門!”嚴慕飛倏忽失笑,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笑了笑之後,她突然凝目說道:“我聽家父說,武林人都有個號,你可有?”嚴慕飛道:“我?我這個武林人微不足道,我沒有。”金玉瓊道:“我不信!”嚴慕飛道:“怎麼?”金玉瓊道:“我絕不信你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嚴慕飛道:“怎見得我不是個不足道的人?”金玉瓊道:“你的人品,你的氣度,你的…”嚴慕飛笑道:“姑娘,以貌取人,那是大不智。”金玉瓊道:“誰說我以貌取人?我又不是傻子,一天一夜的相處,我還看不出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麼?”嚴慕飛道:“套句武林人常說的話,姑娘恐怕是走眼了。”金玉瓊道:“你別不承認,固然,謙虛是美德,但過份的謙虛難免於虛偽。你我相識雖屬偶然,但相識、訂,一夜的作伴,都算得上不平凡,關於我,我沒有瞞你,關於你,你又怎好瞞我?”看來,這位美嬌娘口齒犀利,詞鋒甚健。

嚴慕飛他只有屈服於這能言的巧舌之下,笑了笑道:“姑娘這話令我不安,我那個號俗得很,叫‘玉龍美豪客’!”金玉瓊眨動了一下美目,道:“‘玉龍美豪客’,我好像聽老人家提過。”嚴慕飛道:“是麼?”金玉瓊一點頭,道:“不錯,絕不會錯,老人家是提過,我還記得當時他提過這五個字的時候,滿臉的仰慕敬佩。”嚴慕飛笑道:“恐怕姑娘是看錯了。”金玉瓊道:“我看錯了什麼?”嚴慕飛道:“該是滿臉的鄙夷之。”金玉瓊不為之失笑,旋即說道:“我沒有說錯,看來我也沒有看錯,你必是武林中很有名的人,要不然老人家不會這樣。你不知道,家父雖然是個居於人下的護院,可是他的眼界很高,尋常一點的武林人,他本就不放在眼裡。”嚴慕飛笑了笑道:“就算姑娘看對了吧!”金玉瓊道:“你別不承認,等我見著我那位姑姑後,我把你這五個字就教於她,我就能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嚴慕飛微微一怔,道:“怎麼,這位老人家也是…”金玉瓊道:“她老人家只能算得半個武林人。”嚴慕飛陀聲說道:“這話怎麼說?”金玉瓊道:“我姑丈在世的時候,經營了一家鏢局,走南闖北不少年,鏢局裡的事務,全是由她老人家一手料理,她老人家雖然不諳武技,可是她通曉武林事,不下於任何一個武林人,所以我說她老人家算得上半個武林人!”嚴慕飛失笑說道:“原來如此,那麼就請姑娘到時候問問這位老人家吧,只怕姑娘到時候會很失望。”金玉瓊道:“我對自己的眼力,向來很有自信。”嚴慕飛笑了笑,沒再說話。

坐沒多久,銜山的一輪紅下沉,暮低垂,天已漸黑,那炊煙升起處,已經變成了點點燈光。

說話之間,金玉瓊忽地又是一個冷顫,是的,天氣晚來涼,這時候,她這受了風寒的嬌軀,更該到冷了。

嚴慕飛忙道:“怎麼,還冷?”金玉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嚴慕飛道:“天已經黑了,我看咱們還是趕快下山找個歇息處吧!”說著,他沒等金玉瓊說話便扶起了她。

在下山路上,金玉瓊由於病時嬌軀耐不得寒,偎得他更緊,嚴慕飛清晰地她到她的嬌軀不住顫抖。

她的病越來越厲害了,他的心越來越下沉了。

怎不?她可憐,這一來也不知要耽誤到幾時了。

就這麼慢慢地向前挨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遠處的那片燈光越來越近,終於近到了眼前——一兆ocr舊雨樓與瀟湘書院聯合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