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夜半軍火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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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叢嘉聽明白了:侍衛諸軍之中,哪兒有打仗、鎮壓、維持治安等沒人願意幹的活,就把他調過去!但是,他還是被排擠出了侍衛諸軍,於今年年初,調到了神衛軍左廂!
明升暗降,從戰鬥力較弱的侍衛軍調入軍六大主力之一的神衛軍,看似光鮮,但少了賈崇保護,他豈能不出事?
這個老柳啊,恐怕真是一個難得戰將,卻脾氣太臭,將來也是麻煩事!
不過,自己連這種秉的將軍都駕御不了,還怎麼平定山河,重振大唐?
他揮揮手:“國慶,留下五十兩銀子!任環,我給你留下十個人,保護好柳夫人一家!柳將軍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任環大愣,馬上搖頭:“殿下不可!衛軍不是衙差,不可隨意調動的!再說我有軍職在身,豈可…”李叢嘉從間拽下龍形玉佩,遞給他:“此是聖物,見者如見君,接令!未見聖旨,有人想帶走柳家人,絕對不行!”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
“雷兒、劍兒,快謝殿下之恩啊!真是蒼天有眼,我大唐又有一位英明君主即將誕生!如蒙不棄,就收下小兒,為您牽馬墜鐙!”李叢嘉搖頭:“此為趁人之危,非大丈夫所為!如柳將軍此次脫罪,我會親自請他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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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金陵東郊。夜清冷,整個神衛軍營區內漆黑一片。夜鴉的叫聲漸漸瀰漫天際,將甲兵軍刀磁撞之聲漸漸掩蓋。
一個小卒站在營門外,盯著遠處的夜空,長嘆幾句:這幾天各個衙門接二連三來此地查案,都是那個討厭的柳一凡的事情!
從他的角度,絕不相信柳一凡有如此膽子去刺殺皇子!但是,那刺客穿著他的衣甲、手持他的兵器,又報出了名號,不查他查誰?
畢竟六起刺殺案件中,唯一有名有姓的線索,就是柳一凡。
遠處傳來腳步聲,小卒瞬間神一抖:“是誰?止步!軍營重地,何人膽敢夜闖?”
“是我,張掌櫃!這不寒料峭,主人說咱們神衛軍是老主顧,所以讓人送點酒來!給各位軍爺暖暖身子!”說完,一小壇酒扔到了小卒手中。
看著那張胖臉,小卒笑了一下,接過那壇酒,一揮手:“左側是都監軍的營帳,剛換了新人,不要驚動他!幾位營指揮使大人都在趙將軍帳內呢!”張掌櫃一臉笑容,走近小卒的身前,進他口袋一塊碎銀子,然後一揮手,身後九人推車拐進了右側的柵道里。
很快,遠處的營帳裡,傳來了笑聲,隨後燭光亮了起來。
後半夜,張掌櫃如幽靈一般,重新出現在小卒身後:“我走了,歡到我鋪子裡來喝酒啊!”小卒瞪了他一眼,正要說點什麼,忽然覺身子一僵,腦袋一暈,瞬間失去了覺。
他躺下的瞬間,覺身後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神衛軍營裡的大火如一聲驚雷,瞬間讓整個金陵城雞飛狗跳,無數的軍士夜半驚醒,梆聲、腳步聲、甲衣聲混雜著戰馬的嘶鳴,一時間如開了鍋一般。
一名指揮幾千人的軍都指揮使和四名營指揮使、十多名都頭被人在帳中刺殺,還順帶放了一把火,足足燒了小半夜,天快亮時才被撲滅。
站在灰黑的糧食垛前,神衛軍統軍皇甫暉臉陰沉如水,差一點大罵起來。
神衛軍正是他掌控的軍隊,做為烈祖李昪時期就投靠過來的老將,他滿身匪氣,依靠蠻力打天下,數十次出生入死,才獲得今天的地位,著實不易:武,比不得那些長年征戰在外的將軍大功;文,不如那些出謀劃策的謀臣圍繞帝膝。
所以他一直兢兢業業,小心為人,積極處事,才獲得了今天的地位。
但是,從昨夜火起至今,他已經被震驚的麻木了:天子腳下,京畿之畔,軍重地,讓人如進無人之地,襲殺多名戰將,又燒了近一半糧食,朝臣們豈會善罷干休?
身側,十九名軍指揮使低頭集體沉默,半天無一絲聲音:他們明白,最麻煩的不是死了二十幾個人,而是燒掉的大批糧食。
自從三年前興兵攻打閩國以來,國況下,尤其是糧食這等戰略物資,正是最緊缺之物。此時被燒了足足二萬五千人一年的軍糧,豈是小事!
皇甫暉扭頭看著左右廂指揮使:“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救火?”
“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火是從裡面燒起來的!而且靠近糧倉的四個軍連都長都喝酒中了毒…”
“酒是從哪兒來的?”瞬間失語。
正在皇甫暉再要細究之時,遠處奔來數十騎:“報告諸位將軍,那酒鋪老闆早就跑了,空無一人!”皇甫暉一拍腦門:“我治軍無方,治軍無方啊!早就知道營中飲酒,以為平無事喝就喝點吧!心慈帶不得兵啊!罷了,罷了…軍中嚴令,軍指揮使不得無夠離營,各位昨夜都在哪兒?”十九人誰都不說話。
好半晌,一人站出來:“將軍,我除了輪休,一直都在軍營!昨夜是您叫我回城…”皇甫暉看著他:“除了陳誨,其他人呢?難道都在家睡大覺?真是好啊,就一個軍都指揮使守在軍營,還讓人給殺了!剩下的都跑回城裡享受去了…那些文臣們會怎麼說?”
“撲騰”
“撲騰”跪了一地!
皇甫暉扭頭就要離去,站在他身後的陳誨忽然跪地:“報告將軍,我認為此次火災與柳一凡的事情有關!”皇甫暉猛然收住腳步:“他在天牢裡,與他何干?但凡有事,就往他身上推,是你們一貫嘴臉!現在人都進了監獄,還想賴…”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燒軍糧是為了掩蓋殺死那十幾人的真實目的!將軍,柳一凡是什麼人大家心知肚明,他本不可能去刺殺皇子!”
“慢慢說…陳誨,我知道你與那柳一凡關係不錯,不會是藉此為他開脫吧?”
“將軍,我剛剛從城內來時,正好路過柳一凡家中…不,我實話實說,我聽說起火,怕有人也謀害了他家人,所以去看看!”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陳誨,更加疑惑。
“可是柳一凡家被軍團團護住。那帶隊的是侍衛軍左班營指揮使任環,他是我老部下。他說,昨天六殿下探望過柳一凡家人,怕軍中有人用家眷迫柳一凡認罪,所以派人嚴密保護!”
“等等!你是說六殿下調動了侍衛軍?這怎麼可能,難道是老賈手了?”皇甫暉疑惑道。
“不是!我詢問了任環,他說此事純粹是六殿下自己的主意,他用的是陛下的龍形玉牌!”瞬間,數十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凝固了:龍形玉牌是烈祖李昪所傳,是帝王直接跨越朝臣調兵的信符!這東西非緊急狀態下,本不會動用!
難道陛下已經發現了什麼?那死去的十幾個軍將都與刺殺皇子有關,才被人殺人滅口?
這不可能的!一個軍中怎麼可能有如此多的細?
最大猜測,就是某個人或某幾個人與此有牽涉,結果其他人跟著倒黴!
皇甫暉盯著還在輕煙嫋嫋的糧垛:“我會向陛下陳明情況,你們都起來吧!我老了,也該歇息了!昨天晚上你們都在現場奮力撲救,才避免了更大損失,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