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洞悉真相護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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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環終於忍不住報出了李叢嘉的字號，本以為老卒態度會有所好轉，卻不想他更是橫眉一冷:“六皇子怎麼了？我們老爺最不願意摻乎你們皇子皇叔之間的恩怨糾葛！如果是公事，明天衙門找他！”說著，老卒推開虛掩的宅門，不了蹤跡，大門沉重的關合而上。

任環暴跳，正要上前擂門，李叢嘉擺手制止他:“老人家這是避嫌，恐怕咱們一到侍衛親軍司前，就已經有人通報他了！走吧！”走了幾百米，李叢嘉轉過身，盯著任環:“可知道柳一凡家人住在哪兒？”任環臉一變，眼睛咕嚕亂轉:“不…不是很…清楚，恐怕不在城裡吧？”李叢嘉是何等人，馬上明白:這任環不知道自己想什麼，生怕牽連到柳一凡家裡人！

他微微一笑:“任環將軍，如果你所述屬實，軍中那些人見柳一凡遲遲不肯認罪，會不會用他兒威脅他？我想去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柳將軍確實無辜，也好保護他家眷…”王國慶笑著對任環道:“你以後就會了解殿下，殿下不是小肚肌腸之輩！咱們倆這麼愚笨，都知道柳將軍是被冤枉的，何況殿下乎？”幾天下來，他也學得文雅許多。

任環低頭想了想:“不瞞六殿下，我與那柳一凡是姑表親，所以才如此瞭解此案。我在門內聽殿下找賈將軍，就想求殿下開恩，放過柳一凡全家！殿下…”揮揮手，讓王國慶攙扶起又跪在地面的任環:“任將軍不用客套！但凡對我們唐國有用的人才，我都會如此厚待！畢竟柳一凡丟失軍甲和武器，給人可趁之機，這過錯他是要認的！”說到這兒，他轉身隨著任環走向西城:“柳一凡不肯多說一句話，恐怕甲衣所失，定有蹊蹺。問一問他媳婦，沒準知道點什麼！”任環停下腳步:“六殿下英明，其實我已經問過了！柳一凡戰甲兵器丟失，本就是無意的！”原來，那柳一凡一早就與同事爭吵，二人互相慪氣，都被左廂指揮使趕回家中陪兒，戰甲兵器掛在牆上。

子見他氣憤難平，就陪著他去城外任環老孃家走親戚，只餘兒子柳雷、女兒柳劍在家！

這兩個淘氣孩子，哪兒能老實呆在家中。夫二人一出門，兩孩子就溜出去玩，直到天黑時，才從街上趕了回來。

幸好他們不在家，所以才沒有被一併關進天牢。而柳一凡之因為身懷有孕，才倖免當天一同被抓進去，免了牢獄之苦。

李叢嘉臉變了幾變:如果任環所說不錯，恐怕有人故意在栽髒柳一凡！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隱密不成？

柳家座落在南城最邊緣貼近城門處，非常不起眼，和其他高堂大舍相比，顯得破舊寒酸。

似乎聽到眾人腳步聲急，因此敲了半天門，都沒有迴音。直到任環開口，木門才微微打開一條縫隙。

一個比李叢嘉個頭高許多的黑臉男娃手握一大扁擔，虎視眈眈。另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娃，則躲在房門旁邊，右手藏在身後面。

王國慶剛要喝止兩娃放下兇器，卻聽屋內一聲婦人斷喝:“雷兒、劍兒，你表叔登門，緣何如此無禮？”聞音識人，肯定是一位賢淑的婦人！

果然，內屋門推開，一大腹婦人艱難伏門而望，看到李叢嘉，大吃一驚:“貴客是宮中來人？我家一凡…請恕在下身子不便，不能叩拜！”任環大步上前，將柳雷、柳劍手中武器搶下:那柳劍背後所持，如小臂長短，光鋥亮，端得一把好劍！

李叢嘉盯著婦人:“柳夫人，你如何知道我是宮中之人？”

“我還知道你是皇子呢！我是烈祖初年，宮中恩釋外放的女官，如何不知道宮中規矩？殿下間所掛龍形玉佩，恐怕是當今天子之物！再說，你身後四位太監，面白無鬚，走動間獨有風彩，想不識得都難！”李叢嘉微微一樂:“真是目光如炬！有夫人如此賢惠，不問就知柳將軍是冤枉的！柳雷，我是來幫你爹的，去給叔叔搬張凳子！”柳雷眼睛一瞪:“你是誰叔叔？比我還小呢！”婦人嗔怪地斥責幾句，他才不情願搬來一條長凳子，李叢嘉一指婦人:“給你娘坐！咱們身強力壯的，站一會兒無妨！女士優先！”柳雷愣住了，所有人都同樣呆怔:什麼時候有“女士優先”這條規矩？難道是宮庭中的禮儀？

李叢嘉一把從柳雷手中接過凳子，親自送到柳夫人面前:“請坐吧！說來柳將軍的事情與我有關，雖非我本意，但牽涉到國本，柳將軍吃點苦也在所難免！”婦人謙讓幾次，最終無奈坐下，眼眶中滿是淚水:“殿下，我這幾就要臨盆，能否將一凡放回來！他是冤枉的！我們甲衣、兵器放在內屋，誰想到被盜賊利用？”李叢嘉搖頭:“那一柳將軍與誰慪氣？誰人讓他歸家？還有，平裡他都有哪些仇人？再寬泛點，有哪些和他平裡不太對付的人？”婦人搖頭:“既然六殿下如此問，一定是我家老柳隻字未語，他肯定是怕牽連更多無辜！我怎好違揹他的意願？這個死犟種，跟了他，真是沒過一天安生子！”李叢嘉轉頭看向任環:“柳將軍怕牽連別人？他都自身難保，還考慮別人？”

“表哥就是這樣！他子急，看不得虛偽，又不擅長與人溝通，整個軍中沒有幾個好友！說得罪人，那可太多了！這些年侍衛諸軍他走了一個遍，呆不上一年，就會與上司鬧翻！”婦人接過話來:“幸好他本領極強，賈將軍，還有皇甫將軍賞識他。唉，老柳太倔，絕不肯湊上去主動依附，你說這二位大將軍會主動屈身結他？其他侍衛軍將，雖然不待見他，久而久之，也不再排擠他，不過有什麼苦累險重之活，就會想起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