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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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護法領命轉身趨出,只見苗凱匆匆進入,總護法眼中泛出一抹異芒,瞥了苗凱一眼。
苗凱倏地停住,冷冷一笑道:“總護法。”總護法旋首後顧,道:“苗堂主有何話說?”苗凱道:“苗某自問並無開罪總護法之處,為何總護法方才目中竟懷有敵意?”總護法料不到苗凱有此直率一問,不呆住。
苗凱冷笑道:“本門目前處於內憂外患之境,共為本門效力,何能同異夢,苗某甘願重回外壇。”總護法雖怒火如沸,卻不敢形於顏,赧然笑笑道:“苗堂主誤會了,老朽並無此意。”苗凱微笑道:“那就好!”總護法道:“如此老朽告辭了。”急步邁出宮外。
天魔宮主忽道:“苗凱,你是否瞧出總護法有可異之處麼?”苗凱躬身道:“總護法追隨君上有年,忠心不二,君上知之甚深,屬下不敢如此說。”天魔宮主道:“你方才此舉必有深意在內。”苗凱略一沉道:“北崖屬下發現那兩宵小,已在屬下嚴密監視中,他們二人已知處境甚危,螫伏不敢輕舉妄動,但屬下眼前卻不願打草驚蛇,因小失大,至於總護法地位祟高,屬下怎能以無中生有之詞中傷,不過…”
“不過什麼?”苗凱道:“君上所居隱秘何以能外洩,屬下百思莫解,最好君上七之內謹慎一二,能不啟動制為是,以便屬下可從容查明端倪。”天魔宮主默然點點首。
苗凱告退而出,逕奔外壇原來居住之處。
只聽一聲蕩笑,一條嬌俏人影投懷送抱而至,將苗凱緊緊抱住。
苗凱為之面熱心跳,急低聲附耳密語一陣。
那青衣婦少回眸媚笑道:“你不騙我麼?”苗凱道:“你速去人虎堂我居住之處等我,我還有事。”青衣婦少雙手一放,穿空掠去。
苗凱如釋重負長吁了一聲。
待轉身之際,只聽一聲哈哈宏笑道:“苗老弟,你我甚久未晤面了。”苗凱聽得語音甚,不一怔,別面望去,只見是一皂袍中年人立在天井外堂簷下,三角長臉上豐下銳,濃眉如刷,鷹鼻隆隼,三綹短鬚,面目森冷如冰,目睹苗凱眼中有異,不一怔,道:“苗老弟不認得愚兄了麼?”繼又道:“如今老弟已升為內三堂堂主,權高位尊,莫非認為愚兄大逆不敬。”苗凱驟見此人分明眼,卻憶不起在何處見過,猛然憶起那晚在華陰縣外松林內荒廟中所見以密緘殘殺僧道七人的皂袍中年人,遂笑道:“奉君上嚴命,須查明數宗疑案,不幸兄臺亦被牽連其內,使小弟大為難。”皂袍中年人不面大變道:“愚兄有何牽連,真乃加之罪,何患無詞。”苗凱略一沉,道:“事出有因,小弟不能妄入人罪,可否請兄臺去分堂內自書供狀,小弟研審內情,倘非有心,小弟願在其中斡旋,最好能小事化無。”皂袍中年人聞言大為,道:“苗堂主需屬下供述什麼?”神虔敬,口氣立變,心內惶惶不安。
苗凱右手一擺,望分堂大廳內率先進入,只見大廳內已有數人在,見得苗凱,均肅立起。
皂袍中年人面慘白如紙,緊隨苗凱身後入內。
苗凱望了數人一眼,朗聲道:“諸位請退出堂外,容苗某辦事。”那數人紛紛疾趨出堂外而去。
兩人據案對坐,在皂袍中年人面前擺好筆墨紙硯,苗凱神一冷,道:“兄臺可否將華陰縣外一幢荒廟內以密緘毒殺僧道七人詳為敘供。”皂袍中年人聞言面慘變,張口言,但目睹苗凱凜凜如神,不膽寒,嘆息一聲,執筆伏案狀敘詳情。
約莫一頓飯光景過去,皂袍中年人供狀敘畢。
苗凱接過詳閱,眉頭頻皺。
皂袍中年人宛如小鹿撞,如坐針氈。
只聽苗凱發出一聲冷笑,道:“盧兄,你身為外堂弟子,何能奉君上之命攜去密緘?”皂袍中年人聞言呆得一呆,道:“不瞞苗堂主,屬下攜去密緘系受火雲峒主方天齊所託,但密緘卻是君上輿方峒主。”苗凱望了皂袍人一眼,道:“真的麼?倘不是君上與方峒主,盧兄不免慘死之禍。”皂袍中年人機伶伶打一寒噤,面如土道:“確係方峒主於屬下,至於是否君上方峒主則非所知。”苗凱低聲一笑道:“盧兄受騙了,方峒主如奉君上所命,豈能假手予人,其中必有蹊蹺。”皂袍中年人額角冒汗如雨,顯然內心震懼已極,四處巡視了一眼,低聲道:“事到如今,屬下不敢隱瞞苗堂主,但屬下所知不多,當據實相陳。”苗凱道:“盧兄只實話實說,小弟必為盧兄脫罪。”皂袍人想了一想,道:“屬下知方天齊有篡奪天魔宮之意。”
“這話怎說?”
“方天齊與君上乃堂姐弟,但方天齊昆仲共是三人,均是一母所生,方天翔、方天平和方天齊,而方天齊暗中毒害其兄兩人,卻又不落痕跡,外人只道方天翔、方天平患病而亡!”苗凱不驚詫道:“只有盧兄一人知得隱秘麼?”皂袍人不變,咳了一聲道:“屬下還是近才知,方天齊酒後吐真情,待他酒醒後屬下亦不敢問他,恐罹殺身之禍,但方天平之女方亞慧似已動疑,密訪秘查,卻為方天齊所囚…”說及此,苗凱道:“方天齊為何毒害其兄長兩人。”皂袍人道:“倘不如此,火雲峒主之位豈會是他。”苗凱點點首道:“風聞方天平有二女,長女亞芬,次女亞慧?”皂袍人搖首答道:“屬下只知方天平僅有一女名方亞慧。”苗凱聞言不一怔,只覺內中大有文章,道:“方天翔並無後人麼?”皂袍人道:“有,方天翔獨生一子,甚蒙君上喜愛,已收作膝下蟆蛉,難道堂主在天魔宮內並無見過少主麼?”苗凱聞言,已知其中曲折,遂笑笑道:“苗某在內堂時太短,難謂一一知情。”說著面一肅,接道:“苗某念在昔情份上,必為盧兄脫罪,但盧兄不得再與方天齊助紂為,只可虛與委蛇及立即密報與苗某知道。”皂袍人大喜,抱拳揖謝。
苗凱眉頭濃皺道:“苗某尚不知那僧道七人與此有何關連?”皂袍人道:“他們七人無意知悉方天齊毒害兩兄陰謀,是以方天齊殺人滅口。”苗凱道:“如此盧兄危矣,必不可與方天齊親近,方亞慧囚在何處盧兄知否,苗某決查明此段公案。”皂袍人道:“風聞囚在火雲峒,但不知確處,容屬下探明回報。”苗凱道:“此事甚急,明天午刻之前可否探明。”皂袍人略一沉,道:“屬下立即前往火雲峒,不過…”忽止口不語,而有異。
苗凱道:“盧兄有何為難之處,苗某必竭力相助。”皂袍人道:“方天齊眼目密佈,別處不說,就是屬下這一路就有三人,彼此互相監視。”
“誰!”
“除屬下外,還有伏九寒、戚修。”
“他們武功如何?”
“與屬下不相伯仲之間。”皂袍人暗道“你的武功不過如此,未必有此能為制伏戚修、伏九寒。”苗凱淡淡一笑道:“有勞盧兄去請他們兩位前來,就說苗某有要事相商。”皂袍人道:“屬下遵命。”起身邁步走出堂外。
苗凱收起皂袍人供狀揣入懷中,身形倏地消失不見。
皂袍人快步如風走入一所花木扶-小院,坐北朝南僅兩間屋室,門窗緊閉。
只見皂袍人朝一扇門上輕輕敲擊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