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酒有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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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站在蓋好的大樓上這麼往下看著,心裡就樂開了,這一座座大樓都是咱們用雙手蓋起來的,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的勞動是偉大的。
蹦豆你小子,將來興許就能幹上一個設計師、工程師什麼的。老馬當時還領著他們到書灘上尋找就業指南,是那種遠方向的事業指南,比如孫子兵法,建築工程設計初探什麼的。
老馬出了工地,聽到那聲熱饅頭的吆喝,看到人多,就沒往裡擠。他蹲在了灘子外面的地上,從菸袋荷包裡拿出了自家的老旱菸,點上了一袋,有滋有味地了起來。
蹦豆坐在路丫石上,從沾滿泥水的褲子裡掏出了本書看了起來,這小子還行,看書的習慣還沒改,經常從牙縫裡擠出點錢來,買武俠小說看,當然,他的建築工程設計初探一類的書也買幾本。夏威從他們後面走過去,蹲在了老馬的旁邊。
這麼一個穿著得體的城市人蹲在民工堆裡,當然會引起人的注意,老馬雖然覺到旁邊有人,但他們老農村的習慣,經常有人沒事就這麼一塊蹲著,有話說一句,或者不聲不響地鍋煙上吧嗒著。
老馬覺掃到他身邊的眼光有點異樣,一回頭看見了夏威,趕緊扭了一下身子,把菸袋鍋子在地上卡巴了幾下子,問了夏威一句:什麼時候過來的。蹦豆也看見了夏威,跟猴子一樣的竄了過來。他現在看夏威,有點仰視才見的味道。
在東港,黑社會的地位如中天,這個城市的市長就曾經也幹過他們這樣的工地活,一個工地混混成長起來的市長,讓許多人有了不該有的想象。
他們談論最多的當然是天龍幫跟黑刀幫,有些還加上蝴蝶幫。誰要是能攀上他們的情,就不用怕那些專門欺負他們這些外地打工的那些混混了。老馬囑附嘣豆沒事不要扯小威的閒天,到真正用得著的時候再說。
他的那種不事張揚的農村式厚道的情觀已經在不少農村人身上也消失了。
雖然城鄉間信息極不對稱,但處處要講關係,更加迫切的攀富攀貴的思想,使好多貧窮的人巴不得自己就是國務院總理的親戚。老馬那種能悶事的格,使他小心起來,拉著夏威和蹦豆到了一個沒大有人的衚衕裡。
他問夏威,怎麼有空過來了。夏威說了準備開大排檔的事。老馬有些不理解,你那個紅威酒店開得不是好好的嗎,給農村人開飯店掙不了幾個錢,你現在應該幹大事。
夏威就說,大事也得從小事幹起,你們工地上怎麼不僱個人做飯呢。蹦豆搶著說,咱們幹不了幾天了,聽說要換人了,我們過幾天還得找活幹呢。
寶龍和海龍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衚衕,這哥倆被自己的女人著來執行新的任務:要是小威少了一頭髮,一輩子別想再理你們。二人立刻頭大。他們把衚衕兩頭也都派上了弟兄。夏威看見了,把寶龍和海龍招呼過來,寶龍朝老馬和蹦豆嘿嘿了兩聲,都是弟兄,一家人。
夏威本來打算一起找個地方好好陪老馬喝上幾兩燒酒呢,老馬死活不幹。夏威就說,這兩位是我的鐵哥,有什麼事跟他們言語一聲就行。回到街口,那個賣饅頭的漢子還沒走,看到老馬,說是特意給他們留了幾個饅頭,頭一次賣,你們嚐嚐吧。夏威說了一聲,好來。付了錢,把裝在塑料袋裡的饅頭提著,給了老馬和蹦豆一人一個,他自己抓起一個,一口咬下去大半塊,寶龍和海龍也眼急手快地抓起一個往嘴裡。
夏威就說了,你們把人家老馬的晚飯吃了,一會兒,你把你們的高級飯分給老馬和蹦豆吃。小月提個大食盒子從酒店裡走了出來,走到夏威身邊說,茵茵姐吩咐的,給工地的兩位大哥準備的。小月把食盒遞到了老馬手裡,並對老馬說。
一會兒有服務員過去拿,你們慢慢吃。老馬說了聲,好好,你們趕緊回去吧。他也沒推辭,提著食盒子進了他們的工棚子。
小月看見夏威他們的吃相,笑了起來,看看你們,跟好幾頓沒吃飯似的。寶龍說,我們這哪是吃飯,我們這是在做一種姿態。這一手,我們是跟著兒學,那句詩叫什麼細無聲來。
小月說,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寶龍趕忙附和,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老家的那話說得好,凡大人物都這樣,那周總理就送了一件襯衫給一個普通工人,咱兒就跟過去的老朋友同吃一鍋饅頭。
海龍接上了,對,同吃一鍋飯,同舉一杆旗,還是部隊的歌編得好,會教育人。他說完話,還沒忘把最後的那點饅頭進肚裡。你們呀,亂說,小威親哥才不是那意思呢,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你們去聽聽紅娥姐說的吧,那才叫情真意切呢。
三個同吃一鍋饅頭的大男人,被小月摧促著進了酒店,小月還得給保護冰兒的六個姐妹送飯,沒隨他們進包間。主陪位置紅娥端坐著,副陪是本酒店執行經理曉歌。她安排位置時大夥起了爭執,大客的位置沒人上去坐。
最後,紅娥姐,死著呂英坐在了上面,還說,今天沒外人,誰大誰上坐,按年齡排,二客坐了冰兒,三客坐了茵茵,四客坐了小。
小威是在自家,想上哪兒坐就上哪兒坐,寶龍和海龍都坐側陪。紅娥清了清嗓子說,今天是個大好子,有好多好事,這好事都呼呼地往跟前送,咱一個賣盒飯的,能有今天全是因為,啊,小威的有情有意。
紅娥一說到小威的這一茬內心就特動,當初她的別有用心的賜工作之恩,造成了現在這麼令人動的場面,有紅透大江南北的大明星跟她坐在一起,她還是主陪,這要是說出去,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說到這兒,紅娥姐要一下節目,給曉歌示意了一下,曉歌站起來打開門,進來一個服務生,手裡拿著簽字本,要冰兒給她簽字。
每一個進來的人她都不嫌麻煩的警告一下,要是誰走漏了風聲,讓不睜眼的記者進來了,立即從紅威酒店捲鋪蓋走人。***接下來,本來按照既定程序要主副陪先走三個、六個酒的。結果紅娥姐一動,先把兒子希東叫起來,要一個一個給哥哥、姐姐們敬酒。酒宴打從一開始就亂了章法。冰兒覺很熱鬧,沒人勸她少喝這個,別吃那個的。
她高興勁一上來,非要划拳。茵茵這方面不在行,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她一小杯一小杯的紅酒下去,臉早就紅潤得有點濃重了,說起話來,舌頭都硬了。
冰兒又對上曉歌,這下找對了對手。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爭開了高低,什麼樣花花詞都用上了,一騷首呀,二姿呀。打雙飛呀,五重天呀。划拳詞也深深地烙上了時代的烙印。呂英今天沒喝,紅娥就生著她喝,叫什麼以催,別人不知她的用意,都跟著瞎起鬨。
呂英懷上孩子的事是沒辦法才告訴紅娥,要不按照以前的作風,今天這場面她最少得下一斤白酒。看著這麼鬧下去,喝下去,恐怕座上最後坐不穩幾個人了。呂英使勁唉了兩聲,姐妹們,停停,停停。一個特別重大的消息,爆炸地。眾人停止了喧鬧。呂英站起來說:”這個消息有些人已經知道了。
但是咱們還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和過程。有必要請當事人把前前後後講請楚。下面歡曉歌經理講話。
“曉歌站起來還晃了兩晃,酒有點上頭,站不太穩。坐在她身邊的寶龍要扶他一把,結果讓曉歌抓住了,把寶龍也揪了起來。曉歌大聲嚷嚷著:”大夥看到了,這就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