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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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語言的使用趨麻木。語言是最善偽裝,最不易被懷疑的東西,由於語言的頻繁使用,它的最真實面目也逐漸隱現。正如一個潛伏在人群中的壞人每天以善良的姿態出現,我們無法對他產生任何懷疑。
當然,語言的善良無法否認,但當我們懷疑起它來的時候,我們也會對它痛恨不已。語言確實能很好地成為我們的工具,但卻很難直達內心。
把語言看作一個三角,為了說明簡單,先把它看成一個平面三角,在一張白紙上,三角內是我們可以用語言表達的東西,三角外則是不能表達的。我們的常會話可比作三角的邊,常會話是極其簡單的會話,而且說得多而頻繁。這個時候,語言能成功地表達說話者的意思。這便是作為社會往中的語言最常見的功效,而正因為無數常會話的成功,使語言不受懷疑。
而當往加深,正如邊越往上移,所能表達的空間就越小,語言的功效也就越低,而內心深處的情,往往就是在頂點上,從簡單往一直到深入往,語言一直在顯示著自己的無能,這就是我們要對語言進行懷疑的原因。
在人類表達慾望異常強烈時,語言便應運而生。有了語言,有了,一切便有了生息,然而為什麼語言在傳達內心時失去了功效?因為內心的活動遠超過語言的承受能力,象事物的承受能力是無限的,具體事物例如語言,無論它有多偉大,它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在語言被進行內心實驗時,往往以失敗告終。我並未對語言傳達內心的功效作全盤否定,但我必須說我對它這點是不太信任的。首先我說出我對限制它原因的猜測:在我看來,在語言的形式上,我們從未完全自由地表達過:古代詩歌的嚴格規則以及我們所用的語法對我們的表達進行過殘酷的限制。我深知語法的功用與其消失的不可能,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的確深深地限制住了語言表達,併成為語言不能直達內心內的一個罪魁禍首。由此看來,語言是有很大侷限的。而令人欣喜的是,語言並不遊離於情和技巧之外,於是,憑著對語言的嫻,一些表達的技巧超越了語言的侷限,而悟又為語言洗了罪名,即使表意不完全清晰,憑著對事件或作者的瞭解,便能悟出最真切的餓情。這就是古代詩歌儘管規則冗雜,卻能表達出微妙的情與深刻的思想的原因。
我又想到另一種情況:如果並沒有技巧,也沒有悟,語言自然是死語言,於是人們的誤解由此產生,卻不知這場誤解是由語言而起。又如,同樣是飽讀詩書之人,有人成了智慧之人,有人卻成了書呆子,這便是悟能力的差異。因此通過語言去理解世界是需要心智與情的。
語言是一箇中介,一種工具,倒不如說語言是一種藝術。語言的規則正式造就語言美的原因,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它侷限了表達。比如漢語的四聲造就了韻律美與語言的音樂,而詩詞歌賦正是借用了這種語言的音樂特。
讓我們回到語言是個三角的話題中來,我說三角內是可以表達的東西,三角外是不可表達的,並不預示著我們的語言將永遠無法觸及三角外的內容,三角在是隨著社會發展不斷變大。而事實上,即使語言表達範圍在三角內,我們也可以觸及三角外的東西。這有是悟,悟不是語言的衍生物,而是人本身的心智和情。而對於內心的,往往通過悟來傳達,可傳達的也並就只在三角範圍之內。
文學與哲學很能證明這一點儘管哲學所表達的似乎更加深奧,更加深入內心,但有時它深入人心的程度往往不及文學。文學很聰明,文學以美服人,而美又容易悟,從而超越了語言的侷限,達到了極致。哲學的失敗在於它選用了語言,而選用語言又註定它會呆板地說理個不停,這種表達方式顯然沒有文學那樣招人待見,自然顯得尤其晦澀,除了某部分人有著天生極強的哲學領悟能力,很多人對哲學的理解均以失敗告終。此時的哲學,正如三角的頂點,被語言所限,無法傳達真正有效的意思。
因此,我無數次地思考哲學的表達工具,雖然用具體去表達象已經被證明不可能,但我只希望增大哲學傳達的信息量和親和力,讓哲學暫時擺脫現有的窘境。這個工具必須具體,可以讓哲學象文學一樣成就其美。於是我想到了語言的音樂特,由於語言的音樂特,使文學具有了無窮的美麗,事實上文學已經承擔起了哲學的一部分。那何不讓哲學通過音樂來表達?
我的思考停留在猜測階段,音樂雖是很好的選擇——屬於具體,又接近象,美而易悟,但完全用音符取代語言,去表達哲學卻只是一個瘋狂的想法而已。在我看來,人類發展到這個地步,語言與內心第一次發生如此大的碰撞,使哲學處於從未有過的彷徨之中,而我們要做的便是,繼續思考與悟語言,靜待世界上最完美的工具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