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江山誰主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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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此刻也沒有時間去多問。馬車馬上啟程了,我掀起車簾,瞧見楊將軍跟在外頭,我也鬆了口氣,有楊將軍跟著必然安全一些。
隋太醫跟著上來,小聲道:“皇上其實不該出來。”他抿著,一句話都不說。
我心裡嘆息著,也不再勸,倘若這一次,因為元承灝的疏忽而使他丟了命,他一輩子都會不安的,我瞭解他。
馬車行了好久,忽而慢了下來,聽得有侍衛的聲音傳來:“皇上,人就在前面不遠處,我們的人沒有跟丟。”瞧見他的眸子微微一緊,沉沉地開口:“出手截住他們。”因為不遠了,他也不必怕打草金蛇了。
侍衛應了聲,我聽見急速離去的腳步聲。
馬車又行一段路,隱約可聽見前面的打鬥聲。不知怎的,忽然覺得有些緊張。看了他一眼,他略皺了眉,伸手掀起了車簾。
順著他的目光瞧去,夜幕之中,可以看得見很多人影,都糾纏在一起。
他朝楊將軍看了一眼,楊將軍會意,下令讓我們帶來的侍衛都上去援助。我緊張地拉住他的手,他低笑著開口:“放心,他們自顧不暇了,沒有閒功夫再來盯著朕。”
“皇上知道是誰?”脫口問著。
他怔了下,卻是笑著搖頭:“朕不知。”是麼?皺眉看著面前的男子,可我怎麼覺得他的心裡有數了呢?
馬車終是停了下來,他起身,楊將軍已經回身:“皇上還是在車上歇著便好,這裡的事,有末將在。”他說得很從容,更像是有成竹的樣子。
元承灝將目光再次投向前方,半晌,才聽他開口:“朕原來不知,師父還有這等深謀遠慮。”他的話,說得我也一驚,怎的楊將軍這次失蹤,是佈置了這一場圍堵麼?
難怪,他要說怕是我想錯了。
直直地看著楊將軍,自嘲一笑,當真是我想得多了,我該相信他對元承灝的忠心的,不是麼?心下釋然,他們師徒之間,已經不需要我再去擔憂了。
楊將軍面不改地開口:“末將怕皇上為難,就代勞了。相信皇上也早該想到,他的身後必然是有人的。”元承灝的臉有些怪異,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楊將軍已經回身,目光看向前面。
朝身側的男子看了一眼,楊將軍說的對,他也早就猜到了,只是他遲遲不肯做出決定的原因,怕還是因為許太后。方才許太后還派了許大人來,要元承灝調離楊將軍,以便許大人可以下手去殺他。倘若元承灝為了引出那幕後之人而調走楊將軍,他會擔憂那引出的,究竟是那個幕後之人,還是許太后。若是後者,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是以,方才他說楊將軍深謀遠慮的時候,臉上一絲笑意全無。
他執意要下車去,拗不過他,只得小心地扶著他。前面的打鬥聲開始越發地烈了,我們隔得還有些遠,看得不太真切。一側的楊將軍突然劍上前,我吃了一驚,卻見元承灝的臉一變,厲聲道:“師父!”楊將軍仿若未聞,一個閃身已經竄入那混亂的場面。
“師父!”他又叫了一聲,那聲音裡,分明已經夾雜了怒意。
楊將軍並沒有因此退出來,心頭一顫,我已經知道他進去作何了。前一次我沒有猜對,這一次我卻覺得我很難再猜錯了。元承灝上前,我拼了命地攔住他,他並不看我,只沉了聲道:“放開朕,你知道他進去做什麼?”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你都這樣了,難道還想進去救人麼?是他刺傷了你,你縱然過去了,又如何?刀劍無眼,你真的打算為了他棄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麼?”膛劇烈地起伏著,有些憤憤地看著他。咬著牙開口“來人,給本宮好好護著皇上,萬不能讓皇上涉險,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
“妡兒你…”不管他如何憤怒,這一次,我一樣不會放手的。
侍衛們過來,當身在前。
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你真傻,他不值得你如此…”我不否認那個人對我也同樣的好,可是我一早就說過,倘若要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元承灝。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什麼絕對的完美,不是麼?
楊將軍也不是嗜殺之人,連他都能為了元承灝毫不猶豫地衝進去殺人,我為什麼就不能拼死攔住他?
他怔了下,推我的力氣漸漸小了下去。我終是長長鬆了口氣,卻在這時,聽得隋太醫高呼了聲“護駕”回眸的時候,瞧見閃著光的白刃從我們身後揮過來。
隋太醫本能地抬手,只聽得“嚓”的一聲,鋒利的劍刃已經劃開了他的衣袖,血腥的味道很快瀰漫開來。我嚇得不輕,元承灝不是說他們自顧不暇,沒有閒功夫來管他了麼?
侍衛們已經衝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隋華元。”他低聲叫著。
隋太醫一手捂住傷口,只開口:“皇上放心,小傷而已,臣沒事。”圍攻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害怕侍衛們招架不住,有人飛身躍過來,將我們面前的兩個黑衣人都劈倒在地。眼前一亮,是楊將軍!
他退了幾步,將我們護在身後,沉了聲開口:“皇上,他們的援軍來了。”吃驚地看了元承灝一眼,難怪…
他的臉微變,便聽得有人的聲音隔著夜幕傳來:“本王還想看看本王和將軍誰的劍快呢,看來將軍還是心軟之人,方才你若是不回,你可就得手了。”楊將軍的音一冷:“大膽禹王,你這是以下犯上!”沒有很大的吃驚,只因,能惹得起此事的人,必然是個人物。我只是不曾想,禹王竟也來了渝州,原來,一直在他在背後相助著那個人。
這也能解釋為何鄭昭儀會幫著他了,鄭家在朝中也是大戶,如今我是知道了,那都是因為禹王。鄭家,是禹王的人。
禹王,他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相信真的會有那樣的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做皇帝的。
禹王卻彷彿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直直地看著楊將軍,笑言:“哦?本王不知本王這犯的是什麼上?”
“皇上在此,王爺想弒君,其罪可誅!”楊將軍的話音才落,便聽得林子裡頭有人退出來的聲音。回眸的時候,瞧見雙方的人馬都緩緩地退過來。然後,我看見那個人,他的衣服被劃破了好幾處,猩紅之到處都是,不過,看起來倒是都不太嚴重。
禹王斂起了笑意,上前親扶了他過去,恭敬地開口:“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呵,真好呢,開口一個“皇上恕罪”也難怪他方才要說這犯的是什麼上了。
人家元承灝在他眼裡都不是皇上了,他自然也就沒什麼罪了。他要效忠的皇上可在他的面前呢,也沒我們什麼事了。
禹王繼續問著:“皇上可還好?其實懲治亂黨這種事,您不必親自出宮,這種事,給臣就好了。”他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一轉身,把元承灝變成亂黨,我真是佩服他。
身側之人的身子有些緊繃,我抬眸瞧了他一眼,知道他氣得不輕。我也不勸,只聽他開口:“原來七叔打的是這樣的主意。”禹王不動聲地一笑,繼而開口:“替皇上分憂解難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譏諷地看著他:“只怕是王爺這憂分錯了地,難也解錯了地。”他的眸中分明有了怒意,卻沒有發作,只笑著看向我:“既然娘娘不侍奉在皇上身邊,那也就不是西周的娘娘了。本王還記得當你那未跳的舞呢,渝州可是出了《凌波》的好地方,等這件事終了,本王倒是希望在這裡看看你的舞步。”他說著,還笑起來。
咬著牙,那件事他倒是記得牢!
想要我在他面前赤足而舞啊。
當廟堂之上,他不敢公然和元承灝搶女人,如今他還真是什麼都不怕了。
元承灝握著我的手猛的收緊,怒得開口:“放肆!”今晚,他也只這一次,真正地動了怒。
禹王輕蔑地看著他:“本王的人比你多,你還不收斂一些麼?也許本王今還能給你留一個全屍。”楊將軍本能地朝西周看了一眼,我們已經把我們的人都帶來了,只是不想,禹王也來了,還帶了那麼多的人。這一場若是打起來,我們怕是敵不過。
楊將軍揮劍指著禹王,開口道:“皇上登基以來,對各位王爺都不曾虧待,卻不想竟還有王爺這樣不安分之人!”禹王大笑起來,看著他道:“不曾虧待?本王封地偏遠,朝廷以邊境百姓困苦為由,年年減稅!那麼多王爺,為何就偏偏減本王的賦稅?還有去歲賜給本王的兩座橋,還想要本王動用自己的銀子造橋,這樣的手段難道不是針對本王麼?還談什麼不虧待!”楊將軍的臉漸變,只聽元承灝開口道:“所以,對著景王下手的時候你能那麼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