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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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乍一聽到梁王說“定北侯府”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還好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梁王以及他說的《離恨歌》上,並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想不到在這宮宴之上,還能聽人提起她心心念唸的定北侯府,她不由得心中慨。
梁王說出《離恨歌》後,環環掃視眾人,神神秘秘的道:“這《離恨歌》,可是蘊藏著大…”
“老七,”未想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后出聲打斷,他愣愣的抬頭,見坐在上首的太后此刻面沉如水,聲音也冷若寒潭,“你沒喝就醉了不成?”梁王行七。
聽了太后的話,見了太后的表情,梁王當即一個靈。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兒來,不尷不尬的牽起嘴角勉強笑道:“母后,兒臣就是想湊個趣兒。”太后對他淡淡擺手,聲音也溫和許多,“坐下說話吧,不就是想聽《離恨歌》嗎,召那琴師來彈就是了。”
“謝母后。”梁王訕訕然道謝,回身到自己的座上坐了。
太后便命人去傳召那琴師。
方才梁王所說的話並沒有說完,他說離恨歌蘊藏了什麼,一個曲子,能蘊藏什麼呢?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疑惑,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張晴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中,她更期待見到焦先生。
焦先生,也算是她在遼陽的故人了。此刻張晴十分想見到焦先生。
即便見到了也不能同他說一句話,可是在這深宮之中,能見到故人一面,已經算是一個小小的安了。
思忖間,焦先生被一個宮人領了進來。
因為焦先生彈出了《離恨歌》,皇帝賞他了個正六品的禮部主事,命他在宮中教授幾位公主琴藝。
低頭斂目的行過大禮,焦先生坐到設在當中的琴案後,抬手,深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在大廳廣眾之下彈《離恨歌》。
從有了《離恨歌》的曲譜,他便用心參研,進宮後曾在當今聖上面前彈過一次,但是不知道是他彈得太好還是彈得太不好,聖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他揮了揮手將他遣下去了。
他原本以為《離恨歌》一彈,會驚天地,泣鬼神。可是在聖上那裡,並沒有達到這樣的效果。
或許,是聖上心太謹嚴、定力強悍,又是真龍天子,才沒有被《離恨歌》
染。
在座的這許多人,有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皇后;有低賤如塵土的宮女、太監;上至皇親貴胄、下至去勢宮人,什麼人都有,所有人都能聽見。
都在聽他的《離恨歌》,都會被這琴聲打動。
相傳,前朝元后初彈出《離恨歌》時,天地為之震撼,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陰雲密佈,電閃雷鳴,一場大雨直下了半個時辰才止。坤寧宮中的所有人都被震懾住,甚至宮外的幾個宮人痴痴站在外邊,淋了個透心涼竟不自知。
後來那位元后再彈起《離恨歌》,雖然沒有像初次彈起時那樣轟動,卻也會使得聽到之人受到染,心中慼慼。
那位元后自此便很少彈起這首曲子,她說“此曲耗神太過”也不知這句話是指耗費了她自己的心神,還是聽曲子之人的心神。
今,他也會一曲成名,成為世代相傳的佳話。
在這萬眾矚目之下,在這普天之下最尊貴的這群人面前。
從定北侯府二小姐那裡得到《離恨歌》的曲譜之後,為了不被人知曉這曲譜不是他參詳出來的,他就告訴自己,這曲子是他的,沒有人告訴過他,是他自己費盡多年心血參研出來的。
謊言,只有自己相信,將之當成真實的,別人才能相信。
一曲終了,他抬手,收勢。
動作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他抬頭,看向座中眾人。
怎麼…
左邊的娘娘公主們有的正在頭接耳的說悄悄話;有的在低頭看自己的手;右邊的王爺皇子們有的端著茶杯在喝茶;有一位肥頭大耳的王爺倒是在看著他,可是那眼神中,分明是滿滿的不耐與嫌棄。
上首…,他心中一個靈,立即收回視線。
那個方向,可不是他可以窺視的,方才他看向娘娘、王爺們的舉動已經是大不敬了。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沒有彈出這《離恨歌》的韻味?為什麼這些貴人沒有被這樂聲所?
貴人?難道是因為他們身分太高貴,所以才沒有?
他便想要再次抬頭看那些立在貴人們身後的宮女、太監們。
“哎呦喂,先生您就別東張西望了。”身後忽然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再看下去別說是您,連奴婢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是領他來乾清宮的小太監。
雖然這太監聲音極低,但是說到最後還是使他靈靈打了一個哆嗦,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的確是他忘形放肆了。幸好有這個小太監提醒。
所以,即便是宮女太監這些低賤之人,也沒有被他的琴聲所嗎?
焦先生頓時垂頭喪氣。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定北侯府的二小姐。
究竟是二小姐參研出的曲譜有錯,還是二小姐有所保留,故意給了他一張有問題的曲譜?
不應該啊!他仔細的研究過,這曲譜,不應該有問題的。
可是與此同時他心中卻有另一種想法躥升而出。
能參研出《離恨歌》的人,在上面稍稍動點手腳,像他這樣的人能看出來麼?
他頓時有些心灰意冷。
定北侯府送他進宮,難道是想讓他送死麼?
他心中蒙上一層陰霾的同時,上邊坐著的梁王心中也是一片疑雲。
“不對呀!”他蹙著眉頭看向焦琴師,“上次聽到的不是這樣的,”說著又改口,“不是,是這樣的曲子,但是卻沒了上次在定北侯府聽到的滋味和神韻。”焦琴師嚇得當即跪倒在地。
梁王起身走到焦琴師面前,居高臨下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焦琴師,彷彿能用眼睛看出焦琴師的破綻似的。
焦琴師盯著眼前的大紅冕服下襬,混身抖若篩糠。
“上次是你彈的《離恨歌》嗎”他說著轉身,環環看向在座眾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除非是彈琴的人換了,否則,哪裡會有這樣大的差異。”七加一說謝太后歐巴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