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顯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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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容櫻的觀點推測,師父欺瞞自己的弟子並非絕不可能,但容櫻更傾向於一種可能,那就是枯智的師父亦是為他人所利用!
枯智對他師父所言自然深信不疑,恰巧容櫻對他已有了疑慮猜忌,如此一來,之後的事就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問題在於為何正好是在容櫻對枯智有疑慮時,枯智才收到這張字條?
“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他人有意做的安排?”容櫻絲剝繭般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理了一遍,最終歸結於這一個疑點上。
容櫻的疑點是源於牧野靜風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在容櫻看來,知道她隱藏多年的秘密的惟有枯智一人,若非是枯智向牧野靜風洩密,牧野靜風又怎會知道幽無尊的死因以及她與幽求的關係?
但事後深思慮之餘,容櫻發覺了不少可疑之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枯智在風宮玄
的地位很重要,牧野靜風當然明白,如果枯智的確在暗中與牧野靜風有
往,牧野靜風又怎會向容櫻透
如此重要的信息?而今夜一旦斷歸島被攻下,得利的將是正盟中人,而不是風宮白
的人,以牧野靜風的智謀,又怎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
其實,這些疑點,容櫻本應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發覺,但當時因為她得知幽求與幽蝕極可能已在洛陽劍會相遇,而幽蝕與幽求一向積怨甚深,兩人極可能會發生衝突。故一向冷靜的容櫻亦因此而心煩意亂,牧野棲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成功地騙過了容櫻。
讓容櫻對枯智起疑心的是牧野靜風,那麼讓枯智的師尊相信枯智身分已暴的人又是誰?
容櫻決不會想到在風宮白地位特殊、又能讓正盟信其所言的牧野棲,所以容櫻一時無法將這兩件事集中於同一個人身上。
但無論如何,她已明白今夜正盟的全面進攻絕非偶然,而是蓄謀已久,而枯智的死則是一個極好的契機。
自知道戰魔甲是落在白辰身上,而白辰是曾被牧野靜風廢了武功的人之後,容櫻已知道無論如何,枯智絕沒有同時洩戰魔甲的隱藏之地及幽無尊之死兩個秘密。因為前者得利的是風宮白
的仇家,而後者得利的是風宮。
容櫻相信無論其中曲折如何,枯智被他人所利用已是事實。
如今,幽蝕落在了孤絕無相的手中,鮮于皆安戰死,枯智被殺“吉祥營”的統領官漠已為戰魔甲趕赴信州;斷歸島的勢力大為削弱,風宮玄被正理設計攻入島上之後,大勢已去。
容櫻並無驚惶之,僅這一點,足以說明她能成為曾勢壓天下武林的風宮之主絕非偶然。
她相信成就大事者,就應審時度勢,能明智地取捨進退。此刻,她所思慮已不再是如何守住斷歸島,即使她有迴天之術擊退正盟中人的攻擊,之後白勢必趁玄
大傷元氣而出擊,那時斷歸島必定無法再次倖免。
何況今要想擊退正盟中人談何容易?
容櫻將那管骨笛握在手中,輕輕地揣摩著。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似是將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半個時辰之後。
廝殺聲由四面八方不斷向無間殿靠近,此時,烈的金鐵
鳴聲已退至無間殿數十丈開外。
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宮主,正盟的人已近無間殿!”容櫻平淡地道:“知道了。”頓了頓,又道:“你讓守衛‘墨樓’的人來見我!”
“是!”外頭的人應了一聲。
容櫻這才站起身來,將那塊玉佩放入懷中,手中握著骨笛,走至窗前,推開窗子向外望去。
一片火光立時映入了她的眼中。
在火光的映下,一場血腥廝殺展現於她的眼前。
她以近乎淡漠的神情望著那慘烈的一幕幕,對她來說,血腥的廝殺已司空見慣,已無法讓她動容,她的思緒超越了廝殺中的傷亡。在她的眼中,生命已不足為道,更重要的是勝與負,成與敗。
風宮玄中人無疑是驍勇兇悍的,但因缺乏如鮮于皆安那等級別的絕頂高手,缺乏枯智那樣的智囊,他們的驍勇兇悍亦改變不了他們必亡的命運。
容櫻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了在天符樓前盤膝而坐的一位僧人身上。
雖然相距近十丈,但容櫻仍是一眼就認出那位白鬚飄飄的僧人是少林高僧苦心大師。
苦心大師盤坐於地,雙手合於前,默數佛珠,他的雙眼微閒,神情慈祥安寧,彷彿此刻他仍是置身於莊嚴肅穆的佛門中,在他耳邊響起的並非金鐵
鳴聲,而是迴盪於佛門大殿的木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