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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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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那地方的一切都讓趙貴林到興奮不已,翠兒很。趙貴林一碰到那個小疙瘩,她就嗯地叫喚起來,身子抖得厲害,嘴巴像一條被擱在岸上的魚兒般一翕一張著,當趙貴林開始輕輕地摩挲動時,她兩條直溜溜的腿更是踹動起來。

股隨著手指的節奏不斷抬起扭動,神情像是喝醉酒的樣子…不大一會兒工夫,翠兒啊地叫了幾聲,兩條腿猛然曲起蹬在地上,仰著脖子頭抵住牆,身子一下抬起劇烈地打著顫,兩隻手胡亂抓著散落的柴禾。

接著又是一聲窒息樣的嗚咽,兩條腿猛然夾緊,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高暴雨樣襲來。眼前的景象讓趙貴林到難以言狀的刺,心都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他更加瘋狂地沒入她的體內,哼哧哼哧地快速起來,剛才那種在雲端翻騰的覺,是隻會使蠻力的大傻所不能給予的,翠兒神情亂,彷彿魂兒已不是自己的了。

那些褶皺依然緊緊地著,而膩滑的道里更是灼熱一片,很快就讓那張原本白白淨淨的臉歪扭起來。

在一陣嗷嗷亂叫中一洩如注…趙貴林還氣吁吁地趴在翠兒身上,翠兒卻忽然想到了大傻,大傻每次這麼氣吁吁地趴在她身上時都會對她說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她又忽然想到了大傻父子兩陰沉著臉匆忙出門的情景,不覺一個寒顫,用力推了身上那個男人一把。

趙貴林爬起身來,有些依依不捨,說道:“翠兒,你真好看,比那些城裡的女人還好看,真的!”翠兒的大眼睛眨巴著,像在笑,又不像在笑。他的心裡不免又有些憤忿,這麼一個花樣的女人竟然是屬於那個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利索的傻子的。

“我還來找你,好不?”趙貴林捏了捏翠兒的手。翠兒沒有說話,頭頂上的燈有點刺眼,她用胳膊擋住了眼睛…三哥的車一顛一扭地駛過雙塘溝子村口的那條機耕道,就瞧見那座孤零零矗著的房子前聚滿了人,大老遠就能聽到說話的嗡嗡聲。

三哥停了一下車,仔細看了看圍觀的人群,發現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堆著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表情,他輕輕舒了口氣,心裡有了底,將車開到了人群的身後。

李木匠在村子裡很不招人待見,主要是這一家人窮的時候淨琢磨著揩別人家的油,現如今口袋鼓起來了。

眼珠子又翻到腦殼裡去了,且摳門摳的緊,村裡人有啥事求他家幫忙應個急,就跟碰到只鐵公雞似的,加上李家婆娘隔三岔五地就要和街坊四鄰嗆上幾句嘴,這村子裡的許多人都巴不得他家出些啥事呢。

這回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李木匠的婆娘被人給了,大家夥兒自是暗暗偷著樂:該!該著這家人家!

“二嫂,你就甭下去了,你在我們不好談事。你放心吧,二哥他不會有啥事的!”三哥怕二嫂忍不住要掐架,再次勸道。二嫂這次不再堅持,咬著嘴點了點頭,小聲咒了句:“那個挨千刀的,被人做死了才好呢!”三哥沒再言語就下了車,大傻已從後面車廂跳了下來,一隻手捂著肋部,神情冷峻地等著爹。

人堆裡有人認得三哥,就跟身邊的人嘀咕起來,然後就發出了一陣聲音不大但卻含義複雜地笑,大家夥兒讓開了一條道,瞧著三哥父子兩,都像是在等著看更有趣的大戲。

三哥不動聲地穿過人群。李木匠家的大門虛掩著,裡面沒有一點動靜…***廳堂裡沒有開燈,三哥輕輕推門進去又輕輕掩上,眼前倏忽一亮便旋即暗了下來。

灶夥間裡亮著燈,煙霧繚繞看上去青魆魆的。聽到有響動,裡面探出一個番瓜樣的腦袋和半個短的身子,是李木匠的兒子,眯著眼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三哥父子兩,很不客氣地問道:“誰?找誰?”

“我找你爹。”三哥應道。李木匠認得三哥,也聽出了是三哥的聲音,在裡面甕聲甕氣地說道:“讓他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灶夥間因為著好幾個人以及地上散亂著的柴禾、打碎的幾隻碗,而顯得有些擁擠和雜亂。李木匠坐在屋中間的一張條凳上,同樣是番瓜樣的腦袋和短的身子,黑著個臉正呼哧呼哧在氣,看也不看三哥一眼,只管噝噝地大口著煙,拿煙的手抖得厲害。

李木匠身邊坐著的一箇中年男人三哥認得,是雙塘溝子的村治保主任,正著煙一會瞧瞧他一會瞅瞅你,神情與屋裡壓抑而緊張的氣氛似乎有些不般配,見著三哥進來輕輕點了一下頭。

灶膛旁柴禾堆處則呈現出極其滑稽尷尬的景象。二哥和李家婆娘一個癱坐在地,一個如鴕鳥似的蹲縮著。

二哥抱著頭臉幾乎抵在襠下,褲帶也沒繫上,後面很狼狽地出了半個腚。李家婆娘側身半趴在柴禾堆旁,頭埋在胳肢窩裡,褲帶掉落在腳邊,褲子歪扭著但總算都遮嚴實了。

頭髮上衣褲上沾滿塵土和柴禾屑子,像一堆了骨頭架子的嗒嗒著。

“老李,你瞧這事整的,真…真對不住啦!”三哥緊步上前一邊派著煙,一邊哈著滿臉堆起誠懇與歉意。

李木匠父子兩沒有伸手去接三哥的煙,治保主任接過煙夾在耳朵上,沒等李木匠開口就說道:“老李啊,人老三來了,你有啥想法就儘管說吧!”李木匠這才支起眼皮瞅了三哥一眼。

旋即又耷拉了下來,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那是,那是。”三哥繼續哈著,仔細觀察著李木匠的每一個反應“你給個話,咱該咋辦就咋辦!”門外看熱鬧人的嘈雜聲似乎有些大了起來,還有什麼能比圍觀一樁男女姦情更讓人亢奮的呢?但門裡面的平靜,顯然使得門外的這些人到奇怪,甚至有些不耐煩起來。

李木匠已經開出了條件,要麼就給兩萬塊把人帶走,要麼就將老二送派出所去。這條件讓治保主任吃了一驚,兩萬塊,一戶莊稼戶不吃不喝四、五年也攢不出這麼多啊。

三哥當然不能接受,耐心地與對方討價還價,但李木匠就像吃了秤砣的王八,死活不肯鬆口。

“要不這樣吧,先讓我家老二回去,這事咱們慢慢商量。”三哥變著法想打破眼前的僵局“大家都杵在這兒,也不好看啊!”

“不行,不能讓他走!”李木匠像遭了蜂蜇,一下從凳子上蹦起,直著脖子叫道“臉都丟了,還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主任,你看這事。”三哥說。

治保主任到有些為難,雖說平時對李木匠這一家子也不怎麼待見,但畢竟是一個村的,自己總不能幫著外人說話吧。

三哥見一時難以收場,一下直起提高了聲音說道:“這種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就上派出所去,反正丟臉的又不是我!”三哥這一手讓屋子裡的人都大意外,李木匠頓時大張著眼窩漲紅了臉。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叫罵聲:“狗的,誰家欺負我哥了?”門咣的一聲被撞開,進來了兩個怒氣衝衝的漢子。是李木匠的兩個堂弟。李木匠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兄弟啊,你哥我都沒臉活啦!人家都來上房揭瓦了啊!”變故來得如此突然。走在前頭的漢子猛地朝三哥撲了過去,但大傻捷地竄到三哥身邊,那漢子就像撞到了一座山似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大傻就在他的背上狠勁一按,那漢子撲通摔了個嘴啃泥。

大傻跨過腳下的漢子,瞪著眼上另一個漢子揮過來的拳頭,雙手用力一推,另一個漢子趔趄了幾步一股坐到了地上。

李木匠父子兩見此情形也都蹦了起來,三哥和治保主任趕忙一人攔住一個。李木匠的兩個堂弟從地上爬起,都紅了眼,一前一後又要朝大傻撞去。

大傻忽然從懷裡出那把菜刀,晃動著,擰起眉頭悶悶地吼了聲:“來…”門外的人此刻已湧進來了許多,但沒人上前為一個村的李木匠搭手,二嫂也擠在人群之中。

當大傻出菜刀,人們頓時一陣騷動,不知誰叫喊了一聲:“要出人命了!”直到這時,才有幾個後生上來勸住大傻,抱住李木匠的堂弟。屋裡一片混亂。

“快帶你二叔走!”趁著眼前的混亂勁兒,三哥一把拉過大傻低聲說道。

大傻沒有絲毫的遲疑,箭步上前拽起二叔直往外跑。

“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李木匠跳著腳聲嘶力竭道,李木匠的兒子想衝開三哥和治保主任的阻擋,但沒有成功。同村的圍觀者不但沒有幫著上前攔截,反而閃開了一條通道,並且有人起鬨道:“快啊,快跑啊,哈哈…”大傻的離開讓三哥頓時處於絕對的弱勢,李木匠父子他們四人奮力推開了眾人的勸阻,開始圍住三哥。旁人這次只能袖手了,儘管他們不願幫李木匠,但也抹不開面去幫一個外人。

治保主任還想把雙方隔開,可畢竟勢單力薄。覺受到極大羞辱的李木匠他們,就像幾隻被徹底怒了的公雞,恨不能將三哥撕爛,這一天註定是要讓李木匠憋屈到底的了,雙塘溝子村的王支書和雙河村的老李支書,不早不晚恰在這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