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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箭步回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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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種冷冽的氣息,楊存犀利的眼神看得陳子函頭皮發麻,有些不懂這個少年的眼神怎麼那麼有穿透力?整個朝堂上,他所不敢正視的眼神除了當今聖上之外,也就只有三王,現在居然又多一個?

可是,不說是死,說了…不也是死嗎?

“你不用懷疑,只要你說了,說不定可以不用死。實不相瞞,我也是朝廷命官呢。”陳子函那點心思只要是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反正本來也沒有打算隱藏,楊存便直接和盤托出。

“大人還是站起來為好,你這個大的官就這麼跪在這裡,還真是有些不太妥當呢。”楊存後面的話已經不是很重要了,陳子函的腦子還是停留在楊存那句“我也是朝廷命官”上。他一邊爬起,大腦一邊飛速運轉。

楊存也不說話,任憑他想,眼光不痕跡望了一眼某個方向,角微微翹起。朝廷命官?怎麼可能?這麼年輕不說,還從未見過,這是陳子函的第一個想法,不過隨後又想到對方取自己的命易如反掌,似乎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就算他什麼也不說,自己還是會老實代不是嗎?朝廷命官…朝廷…看對方的樣子,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官,可是連三王自己都見過了,還有誰是…等等…瞳孔瞪大,陳子函本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便想到一種可能。

當初楊存受封賜印之時自己不在朝中,所以未能親眼目睹那位年紀輕輕便位列三公之一的敬國公,而後他很快便去了杭州,更是無緣見到,莫非是…莫非是…轉眼望過去,便撞進楊存帶笑的眼眸中。

即使不曾親口驗證,陳子函也明瞭此事恐怕八九不離十,那般氣質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於是,剛剛爬起來的身子又再一次跪下去,可憐的膝蓋白白忍受三次的痛楚,若是一開始就跪著別起來多好?

連楊存自己也變得有些於心不忍,但也就到此為止,他可沒那麼多不忍拿來分給一個大老爺。

“下官…下官參見…參見…”與其說是顫抖,還不如說在陳子函心中還是存在著最後一絲疑慮,畢竟在沒有見到官印前,一切都不是最後的結果。楊存的耐心已經用完,沒那麼多閒工夫陪他廢話。

他恢復冷然的神態,朝最後還是選擇跪著說話的陳子函一句:“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本公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在陳子函剛抬頭望過來時,又加上一句:“通寶,點香。”如果說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在楊通寶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陳子函終還是低下了頭,低聲道:“此事…是一個誤會。魔門並沒有…要挾持榮王世子,不過是魔門聖女為了脫身,請世子送了一程而已。”而已…而已…去他媽的而已。一石起千層,楊存也在那一瞬間明瞭,其實自己一開始的方向就想錯了,趙元明歪打正著,成功讓自己誤會了一些事。所以,此刻自己出現在這裡才會人盡皆知,而在看見榮王世子並不曾受到任何苦楚那一刻的猜想也完全是真的,他楊存果然就是一個傻子,被人家耍得團團轉居然還自以為聰明,卻不料…

不料…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不是一個圈套不知道,但是他所知道的是現在的趙元明和趙元清是兩兄弟,而自己不過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再想想之前還想著要挑撥離間的計劃。

除了嘲諷之外,楊存的心都涼的。明知接下來的問題再問也是白問,但是楊存還是不怎麼死心,續問道:“那姑蘇城外的事又怎麼解釋?”如果說那件事是為了在自己面前演一場戲,成本未免太大了一點,他可還清楚記得,那一次的魔門損失可是不小。

“姑蘇城外的什麼事?”陳子函果然一臉茫然,又垂首道:“當榮王爺來尋世子,由在下做東找魔門理論,方才知道不過是誤會一場而已,而世子也親口證實魔門並未虧待於他。因此此事便以誤會了之。”

“那麼既然是誤會,榮王為何一直待在津門不走?”

“回公爺,尋回世子王爺本即可回京,但是世子突染惡疾需要調養,恰逢王爺也說需要等候一位故人,因此才會一直留在津門…”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不知道是隱藏得太巧妙,還是事實本來就是如此,楊存還真看不出什麼破綻,可是如今他還能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故人?好,很好…”楊存連連冷笑,心頭一把火越燒越旺。明知道這個時候決對不能這樣,否則會給炎龍可乘之機,但他就是抑制不住。

故人…呵呵,榮王待在津門的原因恐怕是為了引誘自己前來吧?而自己果真傻傻地來了,那麼所謂藥屍事件中的報信也不過就是一個下了血本的誘餌罷了。

可是既然如此,他們引自己來津門到底為了什麼?殺了自己嗎?那那個魔門掌門的作為又為了什麼?從表面上來看,她可是拆了趙元清的臺啊!

“呼…”深深吐出一口氣,積壓在腔中的濁氣依然存在。楊存眯眼遠望,視線遼闊至極,但卻沒有一處風景是自己能夠掌握。

而同時腦海中也亂成一團,本理不出一絲頭緒。不僅如此,那團自剛才動怒之際就開始在小腹間不斷燃燒的火已經形成了燎原之勢。

楊存忍不住自嘲苦笑,真是屋漏恰逢連夜雨。那被魔門掌門所傷,五臟受到的震盪未尚未調養得當,現在炎龍又跑來湊熱鬧。難道是天要亡我嗎?

“公爺?”看著眼神剎那間就盛滿悲涼的楊存,陳子函臉上狡黠盡顯。

看著楊存試探著出聲道:“那公爺,下官已經老實代了,是否可以走了?”他這算是為罩著自己的人捅下一個簍子,就算免不了和盤托出,也得趕緊想一個補救的辦法啊。

不然自己的官位…沒有得到楊存的回應,陳子函後頸處便傳出一陣劇痛。在他倒下去的身體後頭是面無表情的楊通寶,不過在看到楊存此刻的狀態時,楊通寶又泛起幾不可查的擔憂,皺著濃眉出聲:“公爺?”楊存以為他問的是關於陳子函的處置,便淡聲回道:“罷了,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就這樣吧。”聲音中的疲倦卻是從未有過。鄙夷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砍暈的人,楊通寶抬頭,對上楊存雙眼的那刻神大變:“公爺,您沒事吧?乙”沒事,我們回去。

“還是那種聲音,帶著空靈的質。楊存睜著一雙逐漸開始發紅的眼睛說道。

“是。”再傻也看得出來楊存此時的情況不妙,楊通寶急忙想走。走了兩步察覺事情不對,一回頭時,便發現楊存已經閉著眼睛直直向後倒去,他頓時大驚失地呼喊:“公爺…”楊存向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受不了打擊的人,否則早就在若干年後的那個現代社會中被淘汰了,哪裡還有後來守得雲開…雖然還是沒有見到月明的子,但是此時此刻,縈繞周圍的那種疲倦與疼痛似乎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力悉數消耗殆盡一般。

四肢百骸,連同著鑄就成血之軀的細胞都像炸開一樣,灼熱的氣息在經脈中淌,腦中昏昏沉沉。

除了炎龍不懷好意的笑聲之外,再也聽不見別的。庭院幾許深,漫天的落葉紛飛中,一道偉岸的身影長身而立,負著雙手,臉上的凝重連周遭空氣也跟著變得壓抑。

因此,候在他身後彎垂首的人連絲毫聲響都不敢散發出來,如此的靜謐,背後醋釀著的又是什麼?

經過許久,久到身後的人都覺著自己恐怕就要陪站一天的光景時,一臉肅穆的楊通寶才終於開了口,說:“公爺如今突遭變故,此事除了你我之外,切莫再入第三人之耳。”

“是。屬下分得清輕重。”候在身後的自然是胭脂樓的老闆。

君越掀起眼皮探了一下眼前這位少年將軍的臉,才又小聲稟道:“此事…是否需要告知王爺知道?”濃眉一緊,楊通寶的臉上顯出幾分不悅,口氣森然:“你逾越了,此事無需你心。你要做的是務必竭盡全力護好公爺周全。否則後果你也明瞭。”

“是,屬下明白。您請放心,縱使屬下肝腦塗地,也不敢讓公爺有半分不妥。”君越趕緊點頭,聲聲誓言之詞。

“嗯。”簡單應了一聲,楊通寶提腳離去。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血的殘陽大肆暈染著天空,鋪就出令人心驚膽跳的美,也不知是環境造成的心理暗示還是別的,蠢蠢動的空氣中總是有一些炙熱的因子格外活躍。

距離楊存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四個時辰,然而躺在上的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呼正常,除了瞳孔的顏以外其他都正常,可是這樣沉睡不起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不是嗎?

回來至今,楊通寶的眼睛就沒有合上過。滿目的擔憂終究承受不起,再加上這本來就是特殊時期,心底的焦慮無法言說。他站在邊呆滯片刻,終於將一切化成一聲悠長的嘆息,皺著眉宇轉身離開。

因此楊通寶也就沒有發現躺在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徵兆“咻”的一下睜開眼睛。雙手打開門。

或許是被天際如血的殘陽影響,楊通寶心下突然毫無徵兆打了一個寒顫。再度回頭,居然發現一直未曾醒來過的楊存已經端坐在邊,眼神清澈,沒有絲毫不妥。

喜懼加,一個箭步回身,望著與常人無二的楊存,楊通寶的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道:“公爺,您…醒了?沒事吧?”聲音很輕,像是生怕驚動剛剛清醒的楊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