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礙於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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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富裕,卻也免不了賊匪之禍。繁華之外,山裡林間的綠林匪人亦是橫行一時,綁架撕票,謀財害命。
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的一方百姓。可笑的是,每年吃掉朝廷七萬兵餉的浙江,竟然在剿滅各地匪患的時候連五千的兵馬都拿不出來。
安伯烈子自幼耿直,與一幫兄弟喝酒後,直接就上告兵部,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將浙江自總兵所有的高官全都告了一遍。
後果可想而知,在別人強硬的後臺關係下,安伯烈和數位一時魯莽的兄弟表鐺入獄,罪名自然是誣告朝廷命官、造謠誹謗。
而他們的家人自然就成了犯眷。按照大華的律法,罪重者可最加為犯婦之身,一輩子進教思坊名冊,後世者男為奴女為娼,世世代代皆受這連坐法所連,成為大華地位最卑微的賤民。
原本安伯烈的做法不算進,頂多就是酒後腦子一熱,還不至於受這種重罪,不過他入獄後,安家可以算是樹倒猢猻散,二房的弟弟明哲保身,基於骨
親情想繼續養育大哥的一對女兒。
不過這二房有點軟弱,在髮的哭鬧脅迫之下,還是昧著良心圖謀了大房的家業,而二房叔母心腸也是歹毒。
甚至是害怕丈夫會喜歡上這對大哥留下的少女,竟然上報官府,要將姐妹倆一起送進教思坊。安家老二雖然懼內,但也是個至情至義之人!
雖然髮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還是派了家裡的老管家,
了銀兩,在官府的人沒來之前,就把姐妹倆送出了杭州城。
官府的人原本就收了二房太太的好處,又早就聽聞安家的一雙嬌鳳雖然花蕾青澀,卻也是美名在外,本就指望這一下能賺個天大的好處,風風火火的到二房家拿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其惱怒是可想而知。
當下就在府衙連名做冊,給小姐妹倆定下了犯婦之身的罪名,到處緝拿這對本該是搖錢樹的小姐妹。安家二房的老管家年事已高,將姐妹倆送出浙江界外後就無力遠行了。
身嬌力薄的小姐妹就這樣相依為命,一路上戰戰兢兢的來到津門,為的只是投靠母親的孃家劉家,誰知到了城裡一打聽,才知道劉家在多少年前就已經落魄,家人也都不知去向,再加上犯婦罪名在身,姐妹倆也不敢住在客棧裡頭,只能躲避在小廟之內,期許著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外婆,以及母親這邊的親人。
江南軍中無人,落冊造名吃空餉…楊存沉默了,早聽聞江南兵將戰力不濟,沒想到裡面的內幕竟是如此,偌大的一個省,竟然連剿匪的人馬都湊不出來。
在那歌舞昇平的背後,恐怕骯髒之處會多得令人骨悚然。
“公爺,對不起,安巧不是有意隱瞞…”少女此時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儘管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國公,不過窩藏帶罪之身的人也是不小的事情。那一夜,破廟裡突然進了很多的士兵,把她和妹妹都嚇傻了。
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回鎮王別府,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姐妹倆想跑,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跑了“嗯,我知道了!”楊存點了點頭,腦子裡一陣飛快的思索著。
第一個總結就是這安伯烈腦子有問題,幾口酒一下肚,腦子一熱,就做出這麼衝動的事來,實在是欠扁。第二個就是這江南還真是遍地奢華腐敗,按理說這樣的罪名可沒嚴重到連坐的地步,又不是什麼滔天大罪。
甚至從輕來判,不過就是個酒後失態,開玩笑而已,但一個尋常的有錢人家,花點銀子就能給她們姐妹倆編出這樣嚴重的罪名,實在是目無王法。安巧依舊低聲啜泣著,一臉的愧疚,連頭都不敢抬,楊存也不知道該怎麼安女孩子,腦子裡又在想事情,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門外的安寧敲了一下房門,小心翼翼的說:“姐姐,有人說現在馬車在門外候著,該是公爺去赴宴的時候。”本來面對女孩子的哭泣就是一件極端難受的事,這下楊存暫時有了脫身的藉口,連忙扶住了安巧顫抖的肩膀,柔聲的安說:“好了小寶貝,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
不過現在我得先出去,你可不許再哭哭啼啼的,讓別人看見的話,還會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好…”安巧一邊哭,一邊乖巧的點了點頭,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是我見猶憐,只是聽著楊存輕薄的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蒼白的小臉上頓時抹上了一抹動人的羞紅。
“嗯,那我先走了。”楊存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眼淚,又溫柔的吻了吻她顫抖的嘴,滿臉嚴肅的說:“你別想那麼多,進了這王府,誰都不敢再欺負你們,放心吧二切有我在!”
“嗯!”安巧滿是淚水的眼眸一柔,輕點螺首,說不出的溫柔順美。打開房門,安寧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眼看楊存突然出來卻嚇了一跳,馬上又乖巧的低下了頭,怯生生的說:“公爺…”
“好了,進去看看你姐姐吧!”楊存也不多說,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長髮,嘆息了一聲囑咐說:“你們可別亂跑了,乖乖待著等我回來,知道嗎?”
“哦,好!”安寧馬上應了一聲,眼看姐姐還在房內哭著,連忙就跑了進去,牽住安巧的小手,不知道在安些什麼。
楊存也趕緊收拾一下心裡亂七八糟的慨,打點了一下行頭,慢慢晃著朝府門走去,雖然心裡有事,不過晚上的宴會,還是讓楊存不得不拋棄過多的想法,琢磨起裡面的門道。***出了府門的時候,楊術早早就等在了門口,兩輛奢華寬敞的馬車早早就等在門外,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而地奴的身體太巨大了,連馬都沒騎就徒步跟在後面,這一天過去了。
地奴一見楊存依舊狠狠的哼了一聲,沒給過一次好臉,看來這傢伙的自尊心滿強的,只不過捉
了一次,就搞得和殺父仇人一樣!華燈初上,昨夜的亂像似乎像是沒出現過一樣,官府很快就收拾好殘局。
百姓們並不知道昨晚上演的亂劇,粉飾太平似乎是官家一慣常用的手段。現在張寶成的案子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再出現殭屍之類的恐慌,或者讓百姓們看到那一夜遍地的碎屍,那這津門巡撫就準備大禍臨頭了。
到時候整個城內肯定是人心惶惶。朝廷別的不怕,就怕百姓們動盪不安,這是最難處理的問題。馬車緩緩的駛出城門,門口的衛兵依舊森嚴,不過比起昨天明顯減少了很多。
楊存發現原本在各處把守的楊家親兵也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是抓到的幾個匪人已經足夠差,只不過做案的絕對不只那幾個人。
也不知道這津門的巡撫腦子是怎麼想的,現在就放鬆了警戒,難道他不知道張寶成的遺體現在還在城內沒來得及下葬嗎?
夜幕漸漸降臨,古代不可能有路燈。一盞燈籠加上月光,就是唯一的照明瞭,兩輛馬車緩緩的前進著,在楊存的困惑下,沒一會就來到了城南的運河之邊。
繞過路角還沒靠近,遠遠的就已經看見了一片燈火通明。楊存很困惑,拉開車簾…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運河邊照理說應該會有不少花舫、歌舞昇平。
但今天這醉生夢死的景象卻沒有出現,甚至有不少客人乘著馬車疑惑卻又害怕的返回城內。因為這時的運河旁邊,兵甲鮮亮的士兵幾乎把這裡團團包圍住,儘管模糊的看不太清楚數量。
但光從運河邊那無數的火把晃動來看,這裡警戒的士兵絕對不低於一萬,密密麻麻的銀光一點點的閃爍著,看到這一幕,尋常百姓哪有不害怕的。楊存看著這一切,心情複雜,嘴一動,不由得輕佻而又肆意的哼了起來。
“走走走,遊遊遊,不學無術我不發愁,逢人不說真心話,全憑三寸爛舌頭,馬拍得他腿
筋,老虎嘴上揩點油,東南西北混飯吃,坑蒙拐騙最拿手!”
“叔父,您是否有話要說?”前車上的楊術似乎也聽見了什麼,馬上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楊存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現在自己應該要很嚴肅才是,連忙就閉上嘴,不過還是剋制不了輕浮的本,繼續晃著腦袋,一副慵懶的模樣哼著:“吃喝嫖賭
,全憑坑朦拐騙偷。
立志做個人上人,只因酒溫香城,夜奢浮,酒醉深裡夢漣漪,豔情當景無稀奇,金錢在手,美女在懷,正人君子天誅地滅,
氓坯子萬古忠烈,人生苦短几十年,只為嘿咻與金錢…”
“車內何人!”士兵們個個高大健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地方駐軍。守衛的兵將一開口,十分有威嚴,臉嚴肅,給人
覺十分的有壓迫
。
“鎮王駕到!”地奴在身後一點動靜都沒有,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和背上扛的大刀實在太嚇人了,守衛們不由得警戒起來,開路的親兵連忙掏出印信證明身份,畢竟地奴實在太刺眼了。
哪有人參加宴席還大搖大擺的拿著那麼大的一把刀,這多少是於禮不合的現象。
“恭王爺。”士兵們小心翼翼的查看完了印信,確定無誤之後,趕緊跪地行了個大禮,雖說是異姓王,但也是王爺之尊,容不得他們有絲毫怠慢。
“平身吧。”楊術的聲音緩緩響起,又恢復了那種毫無情緒的冰冷。
“這位大人。”兩輛馬車。隨著楊術來的客人當然沒人敢盤查!但士兵們一看到後面地奴那如山一般的身體和閃著寒光的大刀,礙於規矩,也不得不拱手說:“請您先卸下兵器,赴宴者不能隨身攜帶兵械,請您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