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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風雨太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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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司徒芳卿向七巧仙子低聲說道:“伯母,芳兒不能喝酒,坐在這兒問得很,能不能出去稍稍走動一下?”七巧仙子點點頭道:“好孩子,你去吧!”司徒芳卿帶著兩名貼身女婢離席不久,一劍震八荒即自角門中領著一名四旬上下,臉微呈蒼白的中年儒士走入正殿。從眾人招呼上可以聽出,進來的這位中年儒士,正是當今武林中一身武功雖然有限,而岐黃之術卻堪稱獨步的‘賽華佗’張子君!

一劍震八荒指著眾人向賽華佗道:“子君,你將經過情形再說一說。”賽華佗朝眾人掃了一眼,苦笑笑道:“小弟受傷的事,諒諸位都已知道。現在,小弟首先請諸位放心,並謝謝諸位關注,張子君不單是能醫別人,自己出了差錯,一樣可以藥到病除!”武林中都說賽華佗是個風趣人物,見面之下,果然名不虛傳。大家經他這麼一番自我解嘲,氣氛立時為之緩和了不少。

賽華佗說著,又笑了一笑,忽然間,笑意一斂,沉重地接下去道:“剛才傷人離開的那位黑衣朋友,不是小弟說句聳人聽聞的話,如果這位黑衣朋友有心為禍武林,將來的事情,可還相當令人頭疼呢!”眾人眼中一齊出疑訝之,賽華佗接下去道:“能憑本身真氣衝脈解,兄弟我辦不到,相信當今武林中有此成就的,縱然有,也不會多到哪兒去,而那位黑衣朋友,卻輕易地做到了!”眾人愕然相顧,人人都似乎在這樣想:“當今武林中的高手,差不多今天都已經來了這裡,能憑本身真氣衝脈解的,除了我們這一群中的少數幾個人之外,還會有誰呢?”賽華佗又掃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小弟所憂慮的,倒不是此人一身武功,而是他一身潛在的狂。今天,我們有韋盟主主持大局,如果明著來,相信就是再有十個這樣的人物,也不足慮;可是,俗語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武林中前幾位盟主的悲慘結局,我們大家都知道,那並不是一串偶發的天災…”一劍震八荒大跨一步,沉聲接下去道:“是的,子君老弟說得不錯。不過,這一點早在韋某人意料之中,過去十年來,韋某人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的來臨,而今,這一天果然來了。韋某人也許會跟以往幾位盟主落個同樣下場,但是,韋某人或可就此為以往幾位盟主一清血債,也並非全無可能,究竟鹿死誰手,韋某人決心周旋下去也就是了!”西邊席上忽有一人離座大呼道:“祁某人不肖。願擔當追蹤之責,只候韋盟主一聲令下。如不能在三月之內將此人行跡查清,祁某人發誓從此退出江湖!”眾人循聲望去,見發話者是個臉枯黃,身材奇瘦奇小的中年漢子,不由得相與喜,賽華佗搶著說道:“祁兄肯辛苦,那自然太好了。”原來這名又瘦又小的黃臉漢子,姓“祁”名“天保”外號“萬里追風”一身輕功,武林中無出其右。此君足跡所至,該地即無任何秘密可言,只要他有意打聽某件事,再是警衛森嚴,也一樣擋他不住。

不過“萬里追風”也自知他這一套功夫頗遭心懷鬼胎者所忌,故一直韜光養晦於關外一帶,足有七八年之久,未履中土一步。這次偶爾入關參與九屆武會,為點蒼掌門人於人叢中認出,硬拖入宮中要跟他共乾一杯。這位“萬里追風”人雖生得不怎樣,卻是一個十足的血漢子,那名黑衣蒙面人大鬧祭劍臺,他便看不順眼,然並未達到難以忍受的程度;此刻他由賽華佗的一番話想到黑衣蒙面人或許會與以前幾位盟主的公案有關,因為自己曾受過“中州游龍”華廷揚的好處,一時起真身而出。

一劍震八荒雖然好久沒見到此人,一經對方報出姓氏,自無不識之理,當下微微一愣,隨即上前相見道:“原來是祁兄,真是幸會。”沉了一下,誠懇地接著說道:“有祁兄答應負責追蹤,自是求之不得。不過,那廝這一去,也不知走的什麼方向,事情並不忙在這一天二天,以祁兄之輕功成就,亦不愁他飛上天去。今天子不同,兄弟請朋友們來,是為了喝杯水酒,可不是為了要煩朋友們替兄弟辦事,一切且等過了今天再說吧。來,現在喝酒!”一劍震八荒說著,親自為萬里追風斟上一杯。萬里追風深為主人這等開闊襟懷和豪情所,接過酒,仰頸一飲而盡,慷慨拍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祁某人說了便算,錯開今天;仍以三個月為限,屆時如不能將對方底細摸清楚,自願隱姓埋名也就是了!”一劍震八荒手執手地道:“韋天儀算是定你這個朋友了,恕兄弟不能久陪,祁兄務請盡興,多喝幾杯!”接著,一劍震八荒執海鬥,四座敬酒,再三要大家忘卻剛才的不愉快,開懷暢飲,共謀一醉。於是,太平殿上下,沒多久便又完全回覆先前那種大聲談笑,觥籌錯的融洽氣氛。

火紅的太陽,漸偏西山。

太平宮中,歡宴也已漸近尾聲。桌傾椅倒,杯盤狼藉,到處都是醉漢。有的放手放腳當路酣睡;有的一面嚷著還要喝一個痛快,一面卻直著喉管狂嘔;有人口沫橫飛地訴說自己如何講義氣,如何對得起朋友;有人則在臉紅脖子地奮臂大呼著,要所有的人等著瞧他十年後奪取第十屆盟主寶座…

主人一劍震八荒在送走“少林”

“武當”

“華山”等三派監察人,以及一些提前告退的掌門人之後,因不勝酒力,也已被人扶人後院書房。只有宮中那批教養有素的家將們,在幾名管事指揮之下,依然神飽滿地來回穿行著,照顧那些泥醉者,以後繼續供應少數一部分尚保持清醒者的呼索。

不過,這些家將們,尚算不得刻下宮中最辛苦的人。

與此同時,宮中正奔走著更加緊張的一群;他們便是今來此赴會的那一批丐幫弟子!

這時,那批丐幫弟子,有如一群無頭蒼蠅,正在太平宮中到處胡衝亂闖著,人人都是那麼慌張;但是,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一個個卻又不得不裝出醉酒樣子,腳步踉蹌,哼哼唱唱。事實,只要一見左右無人,腳下立即加快,一雙眼神也跟著四下飛掃,穿過一進院落,又是一進院落,假山石亭,書房糧庫,幾無一處肯予放過,偶爾面遇上同門,眼中立時發出無聲詢問,意思是說:“看到沒有?”對方的答覆,每次都是既懊惱而又焦躁地一擺頭,然後擦身而過,匆匆各奔他處。

這些丐幫弟子在忙什麼呢?

找人!正是在找一個人!

他們要找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在今天丐幫中,輩分最低,年紀也最輕,而這次參觀武會就數他問話最多的小叫化:餘小華!

丐幫弟子,輩分之高低純依繩上的“法結”而定,幫主最高,九個“法結”長老“八結”總香主“七結”餘下之“香主”

“分舵主”

“司事”

“丐目”則各依年資、職掌,及武功進境,由“一結”至“六結”不等。初入幫者、稱為“白衣弟子”白衣者,並非指衣,而是空無法結之意。

現在失蹤的這名“餘小華”便是“白衣弟子”之一!

這名餘小華,為丐幫幫主“鶉衣閻羅”不知撿自何處的一名孤兒,一向極得幫主之寵愛。一幫之主,事務冗繁“鶉衣閻羅”遇事外出,十九都將這名餘小華託付給那位被餘小華喊作“蔡師叔”外號“十方土地”的內堂“三結司事”蔡公明。

因為這位“十方土地”蔡公明在幫中地位雖不算太高,為人卻極練達,平甚獲幫主賞識。沒有想到,現在卻出了岔子!

漸漸黑下來了!

滿宮奔來的丐幫弟子們,分而複合,合而復分,一次又一次,著汗,換著失望,悄悄相聚,默默散開…

那位年輕叫化餘小華真的失蹤了麼?當然沒有。那麼他現在在哪裡呢?

他現在正冒著生命之險,在求取一次好奇心的滿足。

早在兩個時辰之前,他就來到這兒了。這兒,他也不清究竟是宮中的什麼地方?當時,他在酒席上坐得不耐便告訴十方土地蔡公明,說要離席走動一下。十方土地叫他別走遠,馬上返回,他答應了。是,他走進身後一個月牙門,進入後面的院子。後面院子中,桃李爭豔,綠柳成蔭,還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

他呆了呆,想不到前面是那麼莊嚴肅穆的宮殿,後面卻有這等明媚如畫的風光。

仰起頭,前面紅樓隱約,一對對羽光潔的鴿子,在紅樓附近飛起,落下,落下又飛起,極為逗人喜愛。他凝望著,腳下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不知不覺間,竟穿過一條市道,進入另一重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