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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兵鋒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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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武陵太守金旋被殺,從事鞏志歸降,但民心未附,保不準我軍離開後,會有人向劉表通風報信,為了不被劉表軍察覺,我先引軍從武陵北門而出,過黃頭山脈,虛往江陵進軍,然後折向東行,過鬆滋河、虎渡河,直取薺州口。

我軍一路之上馬不離鞍,星夜兼程,三行數百里,終於三月四凌晨趕到了薺州口外。

,佯攻的甘寧派斥候報來消息,江陵附近的長江中出現一支船隊,不出意外的話,原先駐防於薺州口的荊州水軍已經往江陵增援去了。

現在駐守這裡的是劉表偏將張虎、陳生,其部下共有約三千人,這兩人原為襄陽宗帥,劉表平荊州時,兩人歸降於劉表。

薺州口的劉表軍有水陸兩寨,互為犄重,陸寨由張虎把守,水寨由陳生守衛,那水寨設在薺州口外的磊石山上,原為庭湖中一小島而已,若破磊石山之劉表軍,由長沙之圍不攻即解。

我與黃忠一起爬上土丘,向不遠處的張虎軍營寨觀望,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倒寒的冷風直灌進單薄的衣衫,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將士,他們一個個肩靠著肩,背倚著背,低頭倦縮著坐在草地上,連續的行軍已使得他們神情疲憊,困頓不堪,若不休整恐無再戰之力,但若休整的話,萬一蒯良文聘識破我之意圖,回軍救援,則戰機盡失,悔之晚矣,想到此處,我不自的皺緊了雙眉。

“區區張虎、陳生之,如跳梁之鼓蚤,捕之只在須臾,主公何慮?”黃忠看我神,以為我擔慮眼前戰事,遂道。

黃忠雖年邁,但話語中確是中氣十足,聽不出一點疲態,真是老當益壯,我暗暗稱讚。

“忠願以本部為先鋒,取張虎陳生的頭顱於帳前!”黃忠大聲請令。

“通願為副將,策應黃老將軍。”李通道。

見兩將概然請戰,我心中也是豪氣頓生,大聲道:“既如此,周魴,傳我將令:拔三千軍於兩位將軍,寵就偷個懶,在此處觀敵僚陣,靜待佳音了。”清晨,正是守衛最容易睏倦的時候了,營寨中的劉表軍大多尚在沉沉的睡夢中,完全沒有防備我軍的襲擊,黃忠與李通引軍殺入敵營,一時間喊聲震天。

生輝兮照四方,英傑年少兮奪其芒。問君志兮何往?引雕弓兮天狼。”我望著不遠處沖天的火光和劉表軍傾倒的旗幡,多的積悶一掃而去,我不意氣風發,放聲歌道。

敵營的混亂仍在持續,這說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片刻之後,李通策馬率部奔回,我身旁將士歡呼聲沸騰一片,我也不有些陶醉,這一次的勝利來得是如此的輕易,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李通近前,飛身下馬,大聲道:“主公,張虎首級在此!”藉著晨光,我遠遠可見李通馬頸處掛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細問李通戰況,知那張虎正在帳中歇息,聞喊殺聲奔出,正遇李通殺到,不一回即被砍翻在地,餘眾見主將如此輕易就被斬殺,更是驚慌。

我道:“文達辛苦了,周魴,給李將軍記上一功,待得勝之再行封賞。”李通率眾投效於我,除了被黃祖所迫以外,也有想追隨於我建功立業的念頭,今他立下頭功,若不行賞賜,他心中必有不忿,今我當眾許下諾言,獎賜李通其心必服。

李通聞言大喜,道:“謝過主公!”慕沙這時上前,問道:“李將軍可知黃老將軍何在?”李通道:“破張虎營後,黃忠將軍已徑殺往陳生營中去了!”原來黃忠在張虎營中來往衝殺,撕殺一陣,見無人可擋其鋒,便將這一群殘兵敗將與李通,自引得勝之兵奪船往磊石山殺去。

我細看那張虎首級,卻是血汙一片看不真切,瞧臉是猙獰不堪,張虎的兩隻眼睛象死魚一般突出並圓睜著,不知是在控訴死的不甘心還是其它什麼。

磊石山那邊已傳來喊殺之聲,看來黃忠已順利登岸了,陳生的結局也會和張虎一樣,這裡的戰局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我長出了一口氣,擊破薺州口的張虎、陳生軍後,長沙前線的文聘近五萬大軍將陷入無糧為繼的困境,不得不後退待援,如此則長沙之圍可解。

火光,沖天的大火,已將磊石山映成血紅一片。

那是黃忠在焚燒劉表軍屯積的糧草輜重,磊石山的軍糧一失,蒯越要攻長沙,須再從江陵調運糧草,如此則大費周章,非三四個月不能成。

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延緩劉表軍的攻勢,已然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只是這勝利是不是來得太容易了?我的心不知怎得劇烈的跳動起來。

我努力的想壓住心中的狂跳,卻怎麼也壓不下來。

我向四下裡看去,連樹木都在搖晃著,把枯黃的葉子一片片的震落於地。

不,這是大地的顫動!

是千軍萬馬奔馳而來的徵兆。

難道是甘寧軍趕過來會合嗎?

不可能,我軍大多是步卒,且甘寧只一千人馬,何來如此聲勢?

是文聘大軍!

我的心如同象突然掉進冰窖裡一樣,從滾燙火熱一下到了刺骨的寒冷之中,人算不如天算,我為取薺州口,處處佈下疑兵誘使劉表水軍增援江陵,但卻忽略了文聘大軍的回援,我本以為文聘疾攻長沙正急,眼見著城池指可下必不肯分兵,現在想來卻是我太高估自已的判斷了。

聽這震動的顫音,文聘的援兵應該不會少於五千騎,而且離此處已不遠了,這些騎兵原本應是在回援薺州口的路上,恐是看到了這裡沖天的大火才急馳而來的吧。

以我長途奔襲的這些步卒,要擋住文聘的騎兵無異是痴人說夢,在這之前的那些所謂的奇思妙計,原來都不過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而已,戰場之上,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想到此處,我臉上冷汗淋淋,頭皮一陣陣的發炸,喉間更是有一股熱正衝上來。

正這時,忽聽到不遠處馬蹄聲響,一名斥候兵不等馳近,便已滾下馬背,同時失聲喊道:“敵兵,五千騎兵!”話音未落,這名士卒便一頭栽向地面,仆倒身亡,我急忙下馬到近前察看,卻見箭枝依舊在他的背上微微抖動,鮮血不斷從口中噴湧而出,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的是恐懼和絕望。往長沙方向,昨晚我一共派出了二隊共二十餘名斥候兵,現在回來報訊的卻只剩下了他一人。

其他的人,我不用問就已知結局如何了!

戰場上的榮譽,是屬於熱血男兒的。

然而,每一次戰鬥又有多少的好男兒埋骨荒野,客死異鄉,在得到勝利的歡呼之前,犧牲和失敗無可無刻不伴隨著我們。

即便是再好的謀略,也無法預知將來會發生什麼。在生與死的決擇面前,我看到的是一張張驚恐不安的臉龐。

“五千騎兵算什麼,寵帥一定會擊敗敵人的!”周魴信心十足,大聲叫道:“強大的敵人算得了什麼,以前那麼多勝仗哪一次敵人不強大,最後我們不多贏了嗎?”

“是啊,當初番陽一戰時孫賁兵比我們多了幾十倍,最後還不是給殺敗了,只要有寵帥在,我們一定會勝利的?”說話的是追隨我從涇縣起兵的老卒。

將士們在私語著,他們的鬥志也在慢慢點燃,儘管疲憊,儘管已經歷了一場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