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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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烈裝作沒聽到她的驚呼聲，但卻無法對她那佈滿深深驚詫的眸子視若無睹。

“你這副模樣真是令人厭惡！”他啐罵一聲，放開她，對自己心底憐香惜玉的念頭深煩惡。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現在馬上自我的眼前消失，但我可不擔保是否會因你的不馴而嚮明朝皇帝退婚。二是你好好的伺候我，或許我會不再追究你如此不敬的態度。”他雖這麼說，但這些話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他不是要在羞辱她後把她趕去書房嗎？

如今她不肯服侍大夫，不就恰可堂而皇之趕走她，讓明室和她顏面掃地？

但為何他心底會泛出一股怕她真的就此帶淚逃開的擔憂呢？

這些思緒讓敕烈心頭緊縮了一下，但旋即另一個想法出現，又讓他寬心。

沒錯！因為她懼怕發生，所以他更必須讓它發生，不過如此而已。他這麼告訴自已。

於是，他更為沉冷的看著她，有意出她的淚水。

昭陽在他那佞的挑釁眼神中，漸漸褪去驚懼的情緒，緊接而來的是一種被凌辱的難堪，得她沉不住氣的起身離開炕上，準備離開。

敕烈對她想也不想的行動心底湧出一抹失望和惱意，他不悅的藍瞳掃了她一眼，以不在乎的鄙笑面對她的背影。

昭陽想走，但身為和親的公主應有的責任她怎麼能不顧？

這念頭讓她咬牙忍住所有的不堪而停下蓮步，重重口氣止住眼眶內放肆的溼意，改往桌前邁去。

她倒了一杯熱茶，轉過身，強將紅微揚，將茶捧到敕烈面前，必恭必敬的領首道:“王子，請用茶。且讓妾身為王子洗腳。”她決定聽師傅的諄諄告誡，盡親子應盡的本分，好生伺候她的夫婿。

敕烈遲疑了一會兒，才在昭陽沉靜卻帶著淺淺哀愁和淡淡嬌柔的表情下冷冷接過茶。

手心傳來的溫熱，讓他心口有幾分自認戰勝的欣喜。

昭陽蹲下身，手輕柔的托起他的小腿，略顯吃力又生澀的脫下他的鞋襪。本以為這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此刻卻因與他這肌膚之親而臊熱不已。

她試圖鎮靜，但眼角餘光探得那恍若獵豹攻擊前毫不放鬆的窺伺，讓她不忐忑的想起先前的尷尬和即將行周公之禮。她猛咽口水，甚至探出小小的丁香舌，不安地輕微啟的紅。

敕烈難掩得意的輕啜熱茶的同時，忍不住垂眼打量跟前的她，那如鵝蛋般的臉，白皙無瑕的的面容，濃長黑翹的睫，俏的鼻，像是緻的極品白瓷。

不可否認，男子對這樣的美人兒很難不心動，但他不會，他一向不貪戀美。

然而，他不得不承認她身上所散放出的香氣很怡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柔荑軟若無骨的撫觸，舌嬌美的誘惑、玉頸白細的美好模樣讓他血脈僨張，尤其那柔得似水的氣韻，教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很難不想要擁抱她。

他困難的口氣，下腹不燥熱鼓脹了起來。

該死！他該拂袖而去，她的臣服是魅惑的虛偽綵衣！

敕烈猛然閉上眼，暗自啐罵一聲後，忿忿地起身。

他突如其來的舉止讓昭陽一時反應不及，跌坐在地上。

敕烈不由自主的回過身，啞聲問道:“有沒有摔著…或傷了？”

“沒…沒有。”昭陽急忙起身回道。

她像犯了錯般慌恐的拿過他手中的茶杯，“對不住，妾身一時沒注意，請王子熄怒。”敕烈因她那生恐惹惱他的緊張小臉，首次為自己太過的懾人氣息到不對勁。

昭陽將臉垂得極低，雙手僵硬的將茶杯放到身旁的茶几上，怕有個萬一又觸怒了他。

因為她不想旁生枝節。她如此告訴自己，並刻意將心底對他的關心和眷戀一一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