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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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295-296頁)“…”話猶未畢,忽然想起林中所見,遂向司馬白招手笑道:“司馬老弟請隨我來,我也給你看件奇怪東西…”他一面發話,一面走向竹林,司馬白自然也莫測高深地,隨同舉步。
進入林中,鮑恩仁指著被松針釘在巨竹之中的兩枚甲蟲,向司馬白苦笑說道:“司馬老弟,你且研究研究,對方人已隱去,卻留下這兩枚甲蟲,是何奧妙?”歐陽綸向甲蟲凝目有頃,起初目光中一片茫然,但到了後來,卻閃異采!
鮑恩仁看出他的神變化,不雙眉微軒,含笑問道:“司馬老弟最近似乎靈機如泉,你好似業已參透這兩隻甲蟲的機微了呢?”司馬白道:“我認為這兩隻甲蟲,便是‘小氣魯班’吳大器所留表記!”鮑恩仁不解道:“吳大器會和蟲兒,發生甚麼聯繫?”司馬白笑道:“一隻蟲兒,可說彼此無關,但既然留下兩隻蟲兒,就和吳大器關係密切的了!”鮑恩仁簡直越聽越覺胡塗,正自目注司馬白,司馬白又復笑道:“小弟這種猜測,是由於鮑兄提醒,鮑兄剛才若不是提起‘溫柔朗’既‘小鳳仙’之事,小弟便無此靈機…”鮑恩仁急得不等司馬白往下再說,便怪叫一聲,瞠目問道:“司馬白老弟不要再打禪機了,趕快說出這兩隻蟲兒,與吳大器,以及‘溫柔朗’、‘小鳳仙’等,會有甚麼奧妙關係?”司馬白點頭笑道:“好!我來說明,鮑兄是否曾向我分析過吳大器的格,說他好酒好?”鮑恩仁道:“不錯,但與這兩隻蟲兒何關?”司馬白搖頭道:“不是兩隻蟲兒,這是‘蟲二’!”鮑恩仁瞪眼道:“兩隻蟲兒與‘蟲二’有何不同?”司馬白笑道:“當然不同,兩隻蟲兒,毫無意義,‘蟲二’則是‘風月無邊’,豈不恰好代表吳大器的好酒好格?”鮑恩仁自也知曉“蟲二”正是“風月無邊”但他沉有頃,突然搖頭說道:“不對,聽起來很有理,事實上不對勁,連我剛才認定是吳大器的見解,也應該一齊推翻!”司馬白正在詡詡得意之際,突被鮑恩仁澆下這麼一頭冷水,不愕然問道:“鮑兄,你認為事實上有甚不太對勁之處?”鮑恩仁道:“吳大器有靈心,有巧手,但卻沒有這大本領!憑他那身輕功,會使我在一發現寒光電閃時,便立即向此追撲,仍未能發現他半絲蹤影麼?”司馬白尚未答話,鮑恩仁突然又有一個極奇怪的動作…
他是謹慎小心地,把釘蟲入竹的那兩松針,拔了下來,仔細察看,見松針並無毀損,遂持司馬白,含笑說道:“司馬老弟,不必再釘蟲了,你凝足內力,使這兩松針入竹試試!但這種青竹,竹皮既堅且滑,松針更質脆易折,凝勁貫力時,要特別小心一點!”司馬白點了點頭,照鮑恩仁所說,接過鬆針,凝勁一試!
但不試還好,一試之下,卻使司馬白為之臉發白!
原來,松針雖被他內勁所貫,刺透青竹竹皮,但還未到達林中人釘蟲深度之際,便告斷折!
假如這是一場內力玄功的比賽呢?司馬白豈不等於又在竹中人的手下,敗了一陣?
他自從遇難毀家,死裡逃生,巧遇“七海游龍柳東池”、“瞽目天醫葛心仁”等,轉禍為福以來,心中沾沾自喜,認為最得意的功力,共有兩項!
一是家傳絕學“六大天罡劍式”一是由生死玄關已破,督任二脈已通,迭服不少靈奇聖藥的真氣內力!
如今,在“蔡家祠堂”內,他的“六大天罡劍式”敗於金面赤衣人,在“芙蓉園”內,他的真氣內力,卻又遜於林中人…
假如金面人與林中二人者合一,則此人功力之高,使自己無法抗衡,也就是雪恥無望!
假如林中人不是蔡家祠堂中所遇金面赤衣人,則更證明了莽莽江湖之內,高手太多,以自己這點僥倖所得,委實不該坐井觀天,崖岸自大!
由於這種觸,司馬白在松針一斷之下,便立即全身發抖,俏臉煞白!
鮑恩仁看了司馬白一眼,邊自把那柄添了伸縮細微的“寒犀匕”遞過,邊自含笑說道:“司馬老弟,你如今該同意我說吳大器沒有這大本領了吧?
…
”司馬白臉上慘白如紙,俊目中,卻突閃芒,搖手說道:“鮑兄,這柄‘寒犀匕’,雖然威力大增,我卻不想要了,我再遇‘蔡家祠堂’所曾遇的金面赤衣人時,定然仍以身邊那柄六孔殘劍,作為兵刃!”鮑恩仁正待勸,但與司馬白目光一對,知他受了極大刺,心意已堅,此時不宜硬勸,遂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好,我先替老弟把這‘寒犀匕’收起,等向那金面赤衣人,找回場面以後,再給你作為衛道降魔的第二隨身兵刃!”司馬白笑了一笑,未置可否,劍眉微剔,好似下了甚麼決心般,向鮑恩仁朗聲說道:“鮑兄,這‘芙蓉圖’內,除了‘風月無邊’的內人外,還出現了三位金面赤衣人,個個神神秘秘,身份如謎,使我們如墜五里霧中,任人捉,我們乘這長夜方過,天已明之際,採取主動好麼?”鮑恩仁笑道:“能採主動,當然最好,但人在暗處,我在明處…”司馬白不等鮑恩仁話完,便自目閃神光,接口說道:“我所謂‘主動’,便是查個清楚,好在庭之會還早,我們目前又身無別的要緊事兒,你搜東南,我搜西北,把整座‘芙蓉園’徹底翻它一遍,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或可疑之物,我就不信他們真能像天狐潛蹤,不留下絲毫破綻!”鮑恩仁道:“老弟即有此想,搜它一遍,也無不可,但據我推測,熱鬧必在晚間,白天恐怕不會有你所預期的效果?”司馬白仍然堅持已見,並索下了決斷,目注鮑恩仁道:“鮑兄,我們要搜遍,搜得細點,一草一木,不可放過!若有收穫,趕緊傳聲相呼之處,至少也要兩個時辰左右,彼此再在此聚合!”雖是經驗極豐,見聞極廣的老江湖,卻絕未料想到司馬白另有用心,業已作了一種出人意料決定!
他只看出司馬白的神,有點略異尋常,仍以為是年輕人好勝太甚,失了光彩所致,遂未怎在意地,點了點頭,遵從司馬白的意見,向“芙蓉園”的東南部份,仔細察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任憑鮑恩仁目力再銳,看得再細,在大白天裡,這“芙蓉園”中,卻平平淡淡,決未藏有任何扎眼之人,以及任何扎眼之事!
但察看之時,雖未發現甚麼不平常的事兒,察看過後,卻有不平常的事兒發生。
鮑恩仁回到原處,久久未見司馬白的蹤跡!
他一算時間,差不多已與司馬白分別了三個時辰,這才悚然一驚,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因為司馬白年輕急,他若有了不尋常的發現,必然早就傳聲相喚,招呼自己,若是無甚發現,也必早就轉回,怎會毫無音訊?
既然發現情形有了岔異,鮑恩仁不肯呆等,他立即起身,向司馬白所負責的“芙蓉園”西北部份,加以察看,並凝氣傳聲,含笑叫道:“司馬老弟,我看我們是白費力,是不是馳出‘落雁坳’,好好吃喝一頓,等到晚間再來?
…
”寂寂空園,除了有些地方,偶發迴音以外,那裡聽得見司馬白的答話?
如今,鮑恩仁幾乎可以斷定,司馬白不在園中,事情有了蹊蹺?
他趕緊足下加快,飛速察看,終於在西半園中一個極顯目的所在,發現了司馬白燒枝代筆,撕衣當紙的所留書信。
書信是留給鮑恩仁的,證明了司馬白的失蹤,不是被動,而是主動!
不是遇見強敵,身罹災劫,而是司馬白知恥自勉,發憤圖強…
司馬白在留書之上聲明,他不要甚麼添加了伸縮細絲,倍增威力,彌補短處的“寒犀匕”甚至於也不願再在“芙蓉園”中逗留,企圖尋得“秋水芙蓉劍”他只想悄然獨遁,摒卻所有干擾,靜悄悄的尋個幽秘之處,痛下苦功,練“六大天罡劍式”以及家傳掌法中的絕詣“劍外飛罡”並使真氣內功方面,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