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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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好,你殺了我吧!”她依然抓住洪彪的右手,絲毫都沒有抵抗的意思,以她的武功只要略施手法,就可拍落洪彪手中的匕首,但她沒有,她只是很平靜的望著洪彪…
汗珠自洪彪的額上滲下來。
吼道:“誰都不準過來。”洪天霸卻嘿嘿地道:“乾的好,彪兒,你不愧是洪家子弟,當下手的時候莫猶疑,失了機會再後悔也沒用了…”洪彪苦澀的道;“爹,你要我殺她…”洪天霸目光一寒。
道:“大丈夫處身立世,決斷往往在一瞬間取決,彪兒,未來將有很多橫逆,你必須要掃除所有的障礙…”洪彪仰聲大笑道:“爹,你的心好毒…”洪天霸一震。
道:“孩子,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洪彪的目光剎時落在洪層雲的靈牌上,他目中淌下了淚水,那股良知如洪水似的在他中漩蕩,他高聲的道:“你明明知道洪展雲是我爹,你卻製造機會讓我殺了他,使我犯下滔天之罪,永無法彌補的大罪,現在,你又要我殺我娘,爹,你居心何在?你真的要陷我於不仁不義,禽獸不如的畜牲嗎?”字字含淚,句句泣血,畢竟洪彪尚天良未盡,他忽然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在無知中犯了大錯,已讓他遺恨終身,現在他面對的是自己的母親,他不能再錯下去,他傷心的想哭,恨自己生在這個世上…
洪天霸低聲道:“彪兒,你是我兒子…”搖搖頭。
洪彪哭道:“我不是,爹,我早知道了,你的手扎裡早將我的身世寫的明明白白,雖然那裡面沒有寫出我的父母是誰,但已說的夠清楚了…”洪天霸變道:“你偷看爹的秘密…”洪彪哭道:“那也是在偶然的機會里,爹,我不怪你,畢竟你養育了我,傳給我武功,教導我一切。…”洪天霸略略舒了口氣,道:“那好,咱們父子可以重新來過。…”他雖是一方梟雄,畢竟洪彪是在他的調教下長大,在十幾年的生長裡,父子兩人無形中建立起一股深厚的情,他倚仗洪彪為左右手,為自己的心腹,當然他不願這樣失去他。
苦澀的一笑。
洪彪難過的道:“爹,已經沒有機會了,這件事如果不揭開,咱們還能維持住表面上的和諧,現在我倆心中都有了疙瘩,要再像從前那樣過子不容易嘍…”洪天霸急聲道:“不會,別說傻話,畢竟你是我的兒子…”花粉夫人面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道:“孩子,跟娘回去…”洪彪厲聲道:“娘呀,這更不可能!”花粉夫人一怔道:“為什麼?”洪彪淚水如泉的湧出來,道:“你雖然生下了我,可是卻狠心的丟棄我,沒有養育過我一天,我想請問你,你為什麼要生下我?生下我後,又為什麼要拋棄我,娘呀!娘呀!我好恨…”字字句句如穿心之矢,刺的花粉夫人臉蒼白,混身顫抖,她再也剋制不住那股悲喪的心緒,摟著洪彪哇哇地哭了起來,孩子說的可沒錯,生他就該養他、育他,而自己在小時候拋棄了他,而他是生是死的活著,做母親的的確是不該…
她顫聲道:“孩子別說了,這是孃的不對…”洪彪將花粉夫人推開,道:“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我不該來這世上…”他望著手中森寒的匕首,目中出厲怖之。
花粉夫人驚聲道:“孩子,你想幹什麼?”洪彪顫聲道:“娘,請受孩兒一拜…”他真的跪下去向花粉夫人磕了三個頭,然後,他站起身來又向洪天霸跪下了,道:“爹,這是謝你養育的恩情…”洪天霸可沒想到洪彪會有這種怪異的舉動,他剛伸手去扶洪彪,洪彪已一刀划過來,道:“別碰我。”洪天霸只好急忙縮回手中,讓洪彪磕了三個頭,洪彪跪在地上,面上冷怨地道:“洪天霸,你雖然養育我將近二十年,但你不該讓我殺了生我的爹爹,你陷我於不仁不義,使我無法做人,縱然我娘能原諒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但我又不能替爹報仇,我更不能殺害養我的人。…”洪天霸今絕沒料到平常溫順乖巧的彪兒敢直呼其名,更沒料到他還數落自己的不是,他暗暗的嘆了口氣,腦海中疾快的忖道:“畢竟是別人的孩子,養了他的人,養不了他的心,這真是孃抱孩子——人家的…”情念未逝,他急忙道:“孩子,別說了…”洪彪慘笑道:“是不說了,將來你想聽也聽不到了…”話語未落,那鋒利的匕首已戳進他的前,這個變化快的令人意想不到,旁邊的人想救都來不及,血水一湧,洪彪已仰身翻倒地上。
施夢玲泣道:“哥——”花粉夫人躍過來抱住洪彪,顫聲道:“孩子、孩子…”洪彪慘笑道:“娘…”花粉夫人泣道:“你為什麼要做傻事…”洪彪嘆聲道:“我怕…做噩夢…娘,我活著比死還痛苦,爹…是死在…我手裡…那是天理難容的事…”人畢竟異於禽獸,在人的涵蓋裡,有著善良的一面,有著天良的發現,洪彪到底不是大大之人,當他想通了道理,他的良知被發出來了,良心的譴責使他如遭蛇噬般的啃齧著他…。
夫人面上忽然罩滿了層層的殺機,她扶著這個既陌生又似親切的兒子,發出一種幽冷的話,道:“孩子,你不能殺死養你的人,但是娘可以,是誰讓我們的家成這樣,是誰拆散了這個家,孩子,娘要開殺戒,娘要為你爹報仇…”洪彪顫抖的道:“娘…不要…娘…”施夢玲抹乾了眼淚道:“我要替爹報仇…”她霍地揮灑出長劍,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片片劍影像冷光樣的在空中泛,雙眸佈滿了紅絲,一股人的殺意自她臉上閃現出來,是那麼令人驚駭。
而洪天霸卻悄悄的溜了,誰也沒有留意他是何時走的,施夢玲怒吼道:“狗東西,你跑不了!”度小月冷聲道:“他跑不了,他有家有業,我們找上門去…”廟外傳來洪天霸的話聲,道:“誰說我跑了,姓洪的沒了兒子,也就沒了希望,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今我要你們通通死在這裡。…”施夢玲怒叱道:“殺了這沒人的東西。”掃把星此刻被點倒地上,他距離花粉夫人最近,望著花粉夫人那深沉的殺機,不嚇得魂飛膽裂,大聲的叫道:“洪門主,你救我!”花粉夫人猛地回頭,叱道:“你和他狠狽為,留你不得!”手掌劈了出去,就那麼輕輕一揮,那股勁道已將掃把星劈的腦漿四溢,鮮血噴淋,聽到掃把星的慘叫,廟外被這聲慘叫所驚駭,已有人衝了進來。
度小月身而起道:“不怕死的儘管進來…”只聽一個幽冷的話聲道:“洪門主,說話之人可是度小月?”只聽洪天霸嘿嘿地道:“不錯,不錯,就是那小子。”先前那話聲聒噪地怪叫道:“他媽的,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個只會說大話的縮頭烏龜,躲在女人的被窩裡,稱他媽的英雄,有種和我唐大山比比…”度小月聞言怒聲道:“我,你這王八蛋,我不剝你這張熊皮就不姓度,你等著,姓唐的,我讓你知道什麼人該受什麼罪,什麼娘養什麼兒…”他穩重的跨了出去,空中閃過一片光雨,是一片有毒的暗器,劍影在閃爍中歇止,那片暗器全給度小月擊落在地上,怒叱一聲,他罵道:“你娘個,姓唐的,你只會暗箭傷人…”站出門口,度小月已看清眼前站著兩個身穿黑袍的魁梧漢子,正以逸待勞的守在廟前,而在四周卻站滿了數十個持劍的勁裝漢子,他們俱怒視著度小月。
而洪天霸卻悠閒的陪伴著一個滿身紅袍的怪異漢子,還在閒話家常樣的指指點點,這說明洪天霸所陪伴的人,定是個不容忽視的一大霸主。
唐大山站在右邊,見度小月出來了,哼聲道:“你就是度小月?”度小月不屑地道:“你這滿嘴不長的東西,大概就是姓唐的,剛才你嘴裡不乾不淨,我要打掉你那滿嘴的狗牙。…”唐大山嘿嘿地道:“姓度的,你也許不知道我兄弟是什麼人,所以你才敢這樣囂張的吹大牛說大話,我倆是…”站在度小月身後的施夢玲早紅了眼,道:“度大哥這兩個東西給我,他們在巴陵一帶可是出了名的惡魔,多少良家女子害在他倆手裡…”度小月哦了一聲道:“他們該死…”唐大山嘿嘿地道:“姑娘,你認識我兄弟…”施夢玲殺機布面,恨聲道:“不錯,你叫唐大山,他叫唐大石,姑娘早認識了,可惜,你們認識姑娘我是你們自己倒黴…”唐大石推了唐大山一下,道:“老哥,這娘們長的這麼標緻,嘿嘿,我可捨不得一下子死她,嘿嘿,至少她要陪我們兄弟。…”唐大山嘿嘿地道:“當然,當然…”他倆在巴陵一帶自高自大,哪會將一般江湖人放在眼裡,施夢玲長的嬌小柔弱,在他們眼中本不算什麼,兩人尚在說笑之時,施夢玲已恨聲道:“你們該死!”她的劍揮灑的太快了,場外的人也只不過是看到一片劍光而已,快的令唐大山和唐大石几乎著了她的道兒,這兩人能在巴陵一帶稱雄,手底也並不含糊,雖然在急切間出手,也有相當的狠著,雙雙避開,兩人身形如矢樣的自左右揮劍切入,也是快的離奇。
施夢玲是憤怒填,在意念間只知道要殺盡眼前的敵人,出手就不夠冷靜,雖然全施殺手,但始終沒辦法傷了對方,殊不知她犯的還是兵家的忌。
唐大石嘿嘿地道:“真想不到她還辣的呢!”兩人似有默契,在這兩句話的同時,左右同進,劍光在閃電間斜切而下,得施夢玲不得回身自救,她突然大叫一聲,倏地劍隨人走,猛刺唐大石的小腹。
這是不要命的打法,唐氏兩兄弟可沒料到她會拼命,得雙雙後退,可是施夢玲的劍式本來就是這種拼命招式,敵人只要一退,她的劍招威脅更大。
“呀!”地-聲慘叫…
唐大石的那個小腹已被施夢玲的劍光刺了一個,一個鮮紅的血,施夢玲本不將劍刃拔出來,而往上一挑,唐大石的小腹被拉開了,他痛的弓著身子往外翻去,慘嚎不已。
唐大山顫聲道:“你…你好狠?”施夢玲冷怨的道:“你也跑不了。”她殺氣畢,本不容唐大山有息的機會,是那麼快速的直唐大山,這又是一招霸道的劍式,嚇得唐大山速速後退,可是她的劍有如磁鐵般的緊貼著地,得他本無路可退。
唐大山憤怒的連發兩劍,道:“我你…”此髒話尚未消逝,眼前的劍氣已臨面前,他蒼白的怒吼一聲,手中的冷劍在瞬眼間遞了出去。
空中響起一聲大喝道:“住手!”一團紅影似空中墜落的火球,那麼快速的滑落,施夢玲只覺全身在一股劫道下,她急忙撤劍,退避開來,但對方的勁道太強太猛了,嚇地一聲,將她擊出五步之外,她被打得哇地一聲,張開小口吐出一口鮮血。
而唐大山已捂住雙目,大聲道:“我的眼睛,我的兩眼瞎了。”沿著他的指縫,兩股血水緩緩下來,他痛的在地上慘叫,顯然剛才施夢玲的劍尖已戳在他的兩目之間,這種手法看得場中之人俱是骨悚然。
度小月急忙去扶她,道:“施姑娘,你怎麼樣?”施夢玲嘴角噬血道:“他是誰?居然能一掌傷了我…”那滿身紅袍的老頭子此刻很怪異的望著施夢玲,他就是洪天霸剛才陪伴的紅衣人,他目光自施夢玲身上收回來,冷聲道:“姑娘好毒的手段。”施夢玲厲聲道:“你不會比我慈悲多少,剛才你偷襲的手段並不高明,雖然你傷了我,我可不認為就是輸給你。…”那紅袍老人這時站的更近了,施夢玲和度小月這才看清楚,這老人雙目深陷,滿臉的凹坑,那張臉本來就很長了,再加上這一臉的麻子,看了使人覺得怪怪的。…
紅袍老人冷冷地道:“你施的地煞劍,可是姓施…”施夢玲訝異的道:“果然好眼力,能認出我家的地煞劍法…”紅袍老人哼地一聲道:“小小年紀以這種家傳的狠毒劍法傷人,只怕你家大人沒將你教好,老夫歐陽不悔可要教訓教訓你。”施夢玲聞言怒道:“不要臉大欺小…”歐陽不悔能一語說出施家的地煞劍法,知道對方必是個武林前輩,她年少氣盛,卻用語扣住歐陽不悔,指他倚老賣老。
歐陽不悔哈哈大笑道:“你娘呢?”施夢玲一怔道:“你問我娘幹什麼?”歐陽不悔苦澀的道:“當年我和你娘比劍,就是輸在地煞劍法下,當時我輸的並不服氣,回去苦思破解這種劍法的招式,誰知當我想出破解地煞劍的招式後,她…她…”底下的話他竟然說不出口,他畢竟是個年歲不少的武林前輩,有許多話實在不便在後輩面前提出來,所以他急忙將要吐出來的話硬是壓制了下去。
施夢玲哼地一聲道:“既然你是我家劍法的手下敗將,今還敢再在這裡大言不慚,我如果是你,早就拔腿溜了,免得再丟人。…”歐陽不悔聞言大笑道:“好個丫頭呀!當年你娘也是這種口吻和神態,看到了你,等於見到了你娘,這真是有緣呀…”施夢玲聽他說的幾乎要嘔出來,憤憤地道:“你這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誰跟你有緣?如果不是看你年歲一大把了,姑娘我就教你嚐嚐我家劍法…”
“嗯!”歐陽不悔哈哈大笑道:“嗯!更像了,這樣子與你孃的神情一模一樣…”施夢玲沒想到這個怪模怪樣的糟老頭,竟將自己當成一件物品似的評頭論足,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子怒氣,她咬著嘴,叱道:“像你的頭…”手中長劍如電般的急撒揮出,她的出手可謂快極,這一招在地煞劍法中是很有威力的一招,滿以為定可將這紅袍老人擊退或是劃傷他,哪知歐陽不悔在一聲長笑中避了開去,輕鬆的樣子令人大吃一驚,那獨特的身法和步履,竟令各人看不出是怎麼施的。
施夢玲-愣道:“好身法。”歐陽不悔嘿嘿地道:“我這只是閃避你而已,如果我要攻擊你,此刻你怕不早躺下來了…”施夢玲哪服這口氣,她不信地道:“我倒不信我有那個門,醜老頭,光靠身法快一點那可顯不出你的功夫,除非你能使出兩招…”歐陽不悔冷聲道:“倔的很,跟施蔓芳一副德。”施夢玲見這醜老頭子直呼孃的名字,心裡頓時掠過一絲殺機,她揮起手中寒劍,掠起身來,叱道:“我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紅袍長臉老人,果然不同於一般人,在她的劍式一起的剎那,忽然伸出那隻枯黃細長的手,猛地朝施夢玲揮來的長劍拍去,其勢快的讓人意想不到。
當——那掌勁拍在劍刃上,發出一聲脆響,施夢玲只覺手中之劍已無法控制,全身為之一顫,一股無形的力道已得她不得不扔劍退身,那長劍已掉在地上。
她面蒼白道:“你不過是靠內勁,震掉我的劍…”歐陽不悔嘿嘿地道:“雙方手,誰管你用什麼狗招式,只要能令對方棄劍,已是勝負已分,你這鬼丫頭敢情還不服氣,老夫可以讓你撿起劍來再試試…”施夢玲氣憤不平,聞言一句話不吭,鐵青著臉,從地上撿起劍來,瞪著歐陽不悔道:“我跟你拚了!”她此刻只覺全身血脈奮張,一股怒火難以壓制,手中長劍方動,度小月已將她攔住,道:“別衝動,這裡給我…”歐陽不悔斜視著度小月,道:“你就是洪展雲的徒兒…”洪天霸在遠處高聲道:“歐陽老兒,你想討回當年失愛之辱,可從姓度的身上找回,我大哥的全部武功,全付給這小子。”歐陽不悔最忌別人提起這件事,他被洪天霸一,面上陡地罩上一臉的寒意,望著度小月,彷彿看見當年的洪展雲,那股令他難忘的驕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