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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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裡的空氣忽然凝結起來,洪彪的臉蒼白,全身鬆軟的幾乎沒有力量支持著自己,他怕這種場面,眼前他必須要面對這個事實,如果花粉夫人和洪天霸朝了面,受害最深的當然是自己,他的身世很快的就會被證實…
左北海的傷不輕,雖然他拔出了斷矛,那股血還是個不停,他痛苦的捂住傷口,眼神一直瞄向正要進來的洪天霸臉上,洪天霸寒著一張臉,早已看清楚廟裡的慘景,當他目光落在花粉夫人的身上,他也有些震盪和動,在這一生中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花粉夫人,他很明白這個女人的出身來歷,他更瞭解她那諱莫如深的那身武功。
掃把星希冀的望著洪天霸,只望洪天霸能解他的困厄,但洪天霸正眼也沒瞧他一下,甚至像是陌生人一樣,掃把星心底涼了半截,鼻子裡故意哼了一聲,那是要引起洪天霸的注意,但他的心卻枉費了…
那婦人冷冷地道:“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洪天霸嘿嘿兩聲。
道:“夫人容顏依舊,這-向可好?”花粉夫人冷聲道:“我很好,還沒死,他也不賴,居然當上大洪門的門主,洪天霸,我不想再提幾十年的往事,但有幾件事我們必須要澄清-下…”洪天霸是老江湖了,花粉夫人所指的事,他肚子裡最清楚,他不願談這件事。
腦海裡意念飛閃,道:“夫人,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提及幹什麼?我大哥縱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他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再談無益,你既然來了,老夫當盡地主之誼…”花粉夫人哼聲道:“你怕我提這件事…”洪天霸嘿嘿地道:“夫人,我終究是個外人,你和我大哥的事,我不願意置評,誰是誰非那也是些陳年濫帳,我大哥已入土為安,再扯下去,也無法將他從土裡挖出來…”他是個厲害角,在這節骨眼上,將事情推的乾乾淨淨,彷彿與他毫無關連,完全置身事外,花粉夫人卻絲毫也不放鬆。
她咄咄人的道:“洪天霸,我的孩子呢…?”洪天霸心中一震,面上略為一變。
道:“孩子,什麼孩子?”他乾脆糊塗到底,一推六二五…
花粉夫人叱道:“你真健忘,姓洪的,你親手抱去我的兒子,說要給洪展雲,人呢?我的兒子呢…”洪天霸知道她是緊追不放,再裝下去反而會出更多的破綻,他長口氣,面上故意出很難過的樣子,道:“夫人,你不說,我真不想跟你談這件事,那孩子我在帶回來的路上,不幸得了風寒,當時風雪加,離城鎮遙遠,要請郎中都來不及,所以…他死在路上。”雖然他是滿口胡說,花粉夫人聽得還是心絃震盪,畢竟洪天霸說的是他兒子,她粉面劇變,顫聲道:“誰能證明你說的…”洪天震嘿嘿地道:“掃把星很清楚…”掃把星捏在夫人手裡。
聞言一震,道:“我…”花粉夫人用勁一捏。
道:“說,是不是這麼回事…”掃把星只覺全身骨頭像散了一樣,但痛得額頭冷汗直冒,心中頓然湧出一股無名的恨意,偷偷瞄了洪天霸一眼,只見他無動於衷,對自己的生死似乎全不放在心上,有種被愚的念頭浮現腦際。
他痛聲道:“我…我…”洪天霸嘿嘿地道:“夫人,他不敢說…”花粉夫人一怔。
道:“為什麼不敢說?”洪天霸冷冷地道:“如果他實話實說,怕你殺了他,這也難怪,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孩子已死,在憤怒之下,很容易遷怒別人,掃把星很知道保護自己,所以他不敢說真話…”花粉夫人冷冷地道:“姓洪的,你好厲害,我殺了掃把星,然後讓我自己陷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下,可惜你的心白費了,經過這許多年的歷練,我的火氣已不復當年那麼烈,今我若不將真相揭開,決不會輕易罷手…”洪彪不想把事情得不可收拾,道:“爹,我們走吧。”洪天霸藉機道:“我們是該回去了。”他目光一瞥度小月,道:“你就是擄我兒子的人?”度小月哈哈大笑道:“應該說我就是你要追殺的人,洪朋友,咱倆之間,有著太多解不開的結,你是要今天算,還是…”洪天霸冷冷地道:“老夫今天沒有這麼多功夫跟你磨蹭,不過你如果真要與老夫作對,自己最好掂掂份量…”他轉頭向洪彪示意,道:“彪兒,扶北海起來,咱們走…”那掃把星一聽急了。
高聲道:“洪門主,我呢?”洪天霸長口氣。
道:“既然夫人要留下你,老夫也沒辦法解救你,夫人與老夫淵源頗深,她要向老夫借個人,老夫總不能說不…”這幾句話可說的掃把星透心涼了半截,他是個聰明人,頓時想到洪天霸為了自身的利益而要犧牲自己了,惱火的呸了一聲,道:“洪門主,你原來是這種人!”洪天霸冷冷地道:“掃把星,你不是發過咒,賭過咒,要為老夫做任何事?現在正是你為老夫做事的時候,應當如何取決,全在你一念之間,老夫還需要說的更明白嗎?”掃把星慘笑道:“洪門主,你這是置我於死地…”洪天霸面上冷冰冰的道:“話多了總會惹火上身,掃把星,你多斟酌…”度小月哈哈大笑道:“掃把星,你的洪門主早已替你鋪好了路,說實話也是死,說假話更是死,他不犧牲你又如何來掩飾自己,如果我是你,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大夥一塊死…”洪天霸怒視度小月一眼。
道:“你在離間我們…”哼地一聲。
度小月道:“姓洪的,你那一套我早摸清楚了,你怕談當年事,怕揭開你寶貝兒子的秘密,所以你要讓掃把星背這黑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果你救掃把星,表示你怕他說出真相來,不救他,才顯的你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洪天霸,你果然是個老狐狸,藏的越好,破綻愈多…”洪天霸神情略異。
道:“姓度的,你滿嘴胡說,老夫會記下這筆帳…”度小月不屑的道:“我倆的帳早已算不清楚了,再多幾件又有何?洪天霸如果咱們今做個了結,在下奉陪…”洪天霸可是聰明人,他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一個花粉夫人已令他頭痛了,再加上個度小月,今勝算有多大,他自己都沒把握。
他嘿嘿一聲道:“彪兒,有話回去說。”花粉夫人怒聲道:“通通不要走!”洪天霸哼聲道:“夫人,我已夠忍讓了,別以為你和我大哥有那麼一層關係,我就怕了你,老實說,當年的事已是過往雲煙,老夫早將它忘的一乾二淨,你又何必重複再提,那樣對我們雙方都不是有益的事。…”花粉夫人道:“我要我的兒子。”洪天霸哼聲道:“我說過,已死了。”施夢玲一向烈暴躁,聞言跳起來。
道:“就憑你一句話,說死就死了,好,我們姑且相信你,他在哪裡死的?你埋在什麼地方?總有個待吧。”她的話像連珠炮似的咄咄人,洪天霸對這個明豔的少女還真有點頭痛,他面無表情淡然道:“一個不足月的孩子,隨便扔在亂葬崗裡,只怕早餵了狗,老夫俗務纏身,誰又記得扔在哪裡…”施夢玲叱道:“你該死!”她身形在剎那間掠起,手中的寒劍在瞬間刺出,此刻在憤怒的情形下出手,出手可謂快極狠極,洪天霸果然有一手,在倉促間,略移身形,已避開飛來的一劍。
他說聲道:“夫人,令嬡好劍法。”花粉夫人立刻叫道:“玲兒,不可無禮。”施夢玲一收劍。
道:“娘,他說話好苛薄。”花粉夫人眸光凝注在洪彪的身上。
道:“他是不是我兒子?”此語一出,洪天霸心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連聲道:“不是,不是,他是老夫的獨生子。”洪彪惶恐的有些悚然,他最怕面對這個問題,可是花粉夫人緊迫不放,非出個結果出來不可,他愈聽愈怕,不急得額上見汗。
花粉夫人哼了一聲道:“那好,既然是你的兒子,我就殺了他。”誰也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出手的,人影也不過是像驚虹一瞥似的那麼快速,已將洪彪擒在手中,洪彪掙脫半天,只有白費力氣,道:“你,你…”洪天霸縱是老江湖,歷練多,機智快,也沒有料到花粉夫人會突然出手擒下洪彪,他想搶奪回來,已經失去了先機。
急聲道:“不準傷他——”花粉夫人冷冷地道:“可以,你把我兒子找回來,我就放了他…”洪天霸叱聲道:“我的人全在廟外面,我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會不顧生死的衝進來,夫人,那樣雙方都會傷亡慘重,你不會讓你的女兒也死在這裡吧!
…
”花粉夫人怒聲道:“我兒子都沒了,還在乎一個女兒?姓洪的,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手下到底有多少能耐,敢在老孃面前耍狠…”洪天霸眼珠子一轉。
道:“夫人,咱們談個條件吧!
…
”花粉夫人冷冷地道:“什麼條件?”洪天霸沉思道:“五後你來我洪家大院,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你先把我兒子放了…”花粉夫人仰天長笑道:“老洪,這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老孃不興這套,幾十年前你拆散了我們夫,現在又出陰謀詭計的想害人…”忽地-一洪彪的手上多了一柄寒光四的匕首,那是平他帶在身上的武器,此刻他緊握在左手,匕首已指在花粉夫人的前,施夢玲已發現危急,尖聲道:“你敢…”度小月晃身道:“畜牲,她是你娘…”花粉夫人卻慘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