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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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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的老闆娘正坐在櫃檯的後面,仰頭看著電視裡的一出喜劇,對潘玉龍的問話充耳不聞。

潘玉龍:“對不起老闆,請問您這裡有晚上的工作嗎?”老闆娘呆看了半天電視劇,才突然像回過神來一樣應聲:“啊?啊,有啊!下午四點開始。”潘玉龍:“下午四點?請問有晚上七點的嗎?”老闆娘:“七點?七點不行,七點你來幹嗎?”潘玉龍:“…”老闆娘又仰著臉繼續看電視去了。潘玉龍只好點了點頭:“那麻煩了。”某餐廳後院晚上一個腆著大肚子的老闆和幾個朋友坐在餐廳的後院裡吃著燒烤,看著站在一邊的潘玉龍說:“七點啊,行!五百塊押金吧。”潘玉龍:“還要押金啊?”老闆:“哪兒不要押金啊,我把服裝發給你了,你一調股走了我怎麼辦?”潘玉龍啞然無話。

深紅酒吧外晚上潘玉龍經過一家名為“深紅”的酒吧,略停半步,沒有進去,繼續朝前面的一家大排檔走去。

大排檔晚上一個滿身油汙的小老闆拿著潘玉龍的學生證翻來倒去地看:“喲,學酒店管理的?那您別上我這兒啊,您上那兒啊!”潘玉龍順著小老闆的手望去,他的目光穿過一片低矮老舊的建築,能看到遠處的一座摩天大廈,大廈頂部的霓虹燈寫著“萬乘大酒店”幾個輝煌的大字。

小老闆把學生證還給了潘玉龍,笑著說:“我們這兒是招農民工的。”街道晚上潘玉龍站在路燈的影子裡,看著街上的車,垂頭喪氣。

小院晚上潘玉龍回到小院,疲憊地上樓。湯豆豆恰巧急匆匆地跑了下來,和潘玉龍在窄窄的樓梯上狹路相逢。潘玉龍主動側過身來,讓湯豆豆先走了過去。

湯豆豆目光和腳步同樣,都在潘玉龍的身上停頓了半秒,然後咚咚咚地跑下樓梯。

潘玉龍站在樓梯半,視線尾隨著湯豆豆的背影。他看到湯豆豆跑到小院門口,和她一起跳舞的男孩阿鵬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正在等她。湯豆豆上了那輛摩托,雙手摟了阿鵬部,摩托車隨即風一樣地開走。

潘玉龍呆愣了片刻,才慢慢轉過身來,走上二樓。

廂房晚上潘玉龍在桌前看書,這個晚上竟然安靜異常。潘玉龍一邊翻書一邊抄抄寫寫,房間裡靜得幾乎可以聽到鋼筆的聲音。

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咚咚咚的聲響,像是有人正在走上樓梯!潘玉龍抬頭傾聽,樓梯上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有點可疑。腳步聲忽然停下來了[奇`書`網`整。理提。供]。緊接著潘玉龍聽到了正房那邊敲門的聲音。

潘玉龍的視線重新回到書本。正房的敲門聲響了一陣,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腳步朝他這邊走過來了,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潘玉龍起身開門,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人,長相和穿著都很普通。

中年人問:“請問那家有人嗎?”潘玉龍答:“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中年人問:“你跟他們是一家人嗎?”潘玉龍答:“不是,我在這兒租的房子。”中年人問:“那你知不知道正房那家,是不是一對夫婦帶著一個女孩呀?”潘玉龍答:“噢,她爸她媽我沒見過,我見過那女孩。”中年人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那女孩多大?”潘玉龍反問:“請問您是幹什麼的?”中年人答道:“啊,我是搞城市歷史研究的,我姓王…咱們這邊老城區不是在申請舊城保護嗎,我正在寫一本書,是關於銀海老城區歷史和居民變遷調查的,我在蒐集這方面的資料。聽說那家人在這兒已經住了好幾代了,現在住幾代以上的老住戶不多了,我想找他們採訪一下。”潘玉龍點頭:“啊,他們不在家吧,那女孩剛出去…”中年人說:“我來過好幾次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們這家人到底在這住多久了?”潘玉龍:“不知道,我剛搬來。”潘玉龍答完這句,雙方似乎都找不到什麼可說的了,場面正要尷尬的時候,中年人表示了告辭:“啊,那好吧,那我改天再來。”潘玉龍說:“噢。”中年人走了。潘玉龍把門關上,回到窗前的書桌。他看到中年人從二樓走到院子,院裡隨即一陣白光閃動。他明白中年人正用照相機拍攝這座小樓。中年人走出院子後,閃光燈又在小巷裡閃爍了一陣。潘玉龍有些疑惑,卻又不知所疑何由。

旅遊學院教室白天安靜的教室裡,只有老師講課的聲音。潘玉龍坐在角落裡,心事重重。

老師:“…對於任何飯店的經營來說,製作預算的過程都是很有價值的,因為要形成一份預算,企業必須設立經營的目標,每一個部門也必須對將來的績效做出展望與評估。在實際週期運行中,管理部門就能夠將實際績效與預算相比較,並對顯著的差異進行分析研究。這一過程要求管理部門必須制定未來的目標,並努力將其轉化為現實。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還沒有作業的同學這星期之內一定得。下課。”學生們嚮往常一樣爭先起座出門,老師收拾東西要走,潘玉龍上前叫了一聲:“李老師…”老師抬頭:“什麼事?”旅遊學院教學樓走廊的角落白天教學樓已經人去樓空。走廊的角落裡,潘玉龍在老師面前低著頭。

老師:“你開什麼玩笑,還差半年就畢業了,你怎麼想要退學?”潘玉龍:“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老師:“退了學,你這三年半不是白讀了嗎!”潘玉龍低頭說不出話來。老師也想了一下,說:“如果你實在不上錢的話,可以先申請休學半年,等你湊夠了錢,可以再接著上嘛。”潘玉龍:“休學?”小院傍晚潘玉龍急匆匆地走進院子。

潘玉龍走到樓梯半,聽到樓上正房傳來湯豆豆父女爭吵的聲音。

湯豆豆父親:“深紅酒吧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湯豆豆:“我那是去演出,是去掙錢!你是去幹嗎!喝了還不給人錢。上個月我的演出費差不多都被扣光了!”潘玉龍聽著父女爭吵,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

湯豆豆父親:“我養你這麼大,喝你點酒都不行嗎?”湯豆豆:“你老這樣人家非把我們給炒了不可,炒了我我還怎麼給你酒錢?再說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天天喝天天喝…”湯豆豆父親:“詩人斗酒三百篇,我不喝倒要生病了!”

潘玉龍經過正房門口,父女的爭吵一直沒停。潘玉龍沿著迴廊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剛剛進門,就聽到正房的大門砰的一聲,他在窗前看到了湯豆豆父親下樓的背影。這是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一頭凌亂的軟發,步伐略顯蹣跚。潘玉龍又往正房望去,正房門窗緊閉,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院子裡安靜下來,潘玉龍在小桌前坐下,找出一張白紙,鋪開,在白紙的眉頭中央,落筆寫下這樣幾個字來:“休學申請”這時,正房那邊突然傳來鋼琴奏出的樂曲,緩慢而又憂傷的音符彷彿從天而降,娓娓述說著一段往的愛情…漫的旋律中,又有一絲苦澀的淒涼。潘玉龍意外地停筆抬頭,細心傾聽,音樂從他的心田水一樣地過…

廂房外傍晚鋼琴曲如水淌,潘玉龍走出房門。他輕輕走過迴廊,來到正房門口,步伐略作停留。在優美的音樂裡,他緩緩走下樓梯,彷彿這支樂曲恰是為他而奏。

街道晚上鋼琴曲猶如潘玉龍的心情,伴隨著他孤單的身影穿過人。在街邊的一小賣部裡,潘玉龍掏出一塊錢來,換了老闆遞給他的一塊麵包。

護城河邊晚上河水反著城市亂的夜景,鋼琴的樂曲在潘玉龍耳邊繼續迴響,他坐在河邊的臺階上,慢慢晃盪著雙腳。認真地啃著剛買的麵包。

小院晚上潘玉龍走進院子。他走上樓梯時又聽到正房有人敲門。

在梯口昏暗的燈光下,他認出敲門者還是上次造訪的中年男人,那人正扒著湯豆豆家的門縫朝裡探望。聽到背後有人連忙直起身。回頭與潘玉龍目光相對,表情不免尷尬了幾分。

中年人:“啊,你知道他們家人又上哪兒去了嗎?我每次都不湊巧啊。”潘玉龍搖頭說了句:“不知道。”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中年人追了幾步:“麻煩你小夥子,你能幫幫忙嗎…古城研究對大家都重要的。你看我來好幾次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哪裡能找到他們?”潘玉龍停住了腳步,轉頭目視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