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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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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們不怕…不怕你們的家長著急嗎!你們不為你們的家長…想想嗎?

”緊接著便是女兒抱怨父親的聲音:“爸!你又喝醉了!”正房的說話聲變得隱約不清,像是男孩們扶住女孩父親怕他跌倒:“您別摔著,您不要緊吧…”女孩父親顯然醉了:“…不是不讓你們到,到這兒跳嗎?深,深更半夜還,還…騷擾四鄰…”於是男孩們只好告辭了,隨著轟隆隆的下樓聲,男孩們此起彼伏地說著“豆豆再見!”之類告辭的話,也有一兩聲“叔叔再見”表達著潦草的禮貌。

女孩的父親還在嘮叨:“現在的年輕人,不懂得關心別人!跳的舞怎麼會染別人…”女孩:“爸!人家都走了,還說!”女孩父親:“怎麼會染別人?”女孩:“你整天喝這麼多酒,寫的詩就能染人啦?你以後要喝別老去深紅酒吧喝了行不行?說多少遍了你怎麼老是不聽!”女孩父親:“我為什麼不能去深紅酒吧,我喝酒還要限定到哪去喝?”父女兩人的齟齬中,忽然又加進了一個男孩上樓的聲音,可能是忘了什麼東西。

女孩:“你喝酒老不給人錢!你不給人錢人家老向我要,扣我們的錢,你還讓不讓我們在深紅酒吧跳了!”男孩高聲:“叔叔再見!”女孩父親悶聲悶氣地:“啊,再見…我的事情你不要…不要你管。”男孩轟隆隆下樓的聲音。

女孩:“你快進去躺著吧,我不管你,你喝得上酒嗎!喲,這衣服怎麼這樣了?這衣服才買的…”父女的聲音漸漸小了,好像走進裡屋去了,整座小樓重新安靜下來。

年輕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手錶,拿過邊的一本書又翻了起來。

銀海旅遊學院教室白天旅遊學院的一間教室裡,一節課剛剛上完。老師合起備課的筆記,然後宣佈下課。

老師:“好,今天就到這兒,下課。”大部分同學都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往外走去,部分同學擠到講臺前去諮詢老師。年輕人慢慢站起身來,一臉睏倦地收拾著課桌上的東西。

一個同學出門時叫了他一聲:“潘玉龍,我飯盒呢?”這個被叫做潘玉龍的年輕人抬頭應了一聲:“我放你宿舍了。”旅遊學院場中午太陽很毒,潘玉龍穿過場,朝學校的木工房走去。木工房就在場的後面,是一排比較破舊的紅磚平房。

木工房白天潘玉龍從明亮的太陽裡走進昏暗的木工房,站在門前適應了一下屋裡的燈光。那位矮胖的男人正在刨著木頭,停下刨子滿臉熱情:“喲,下課啦。怎麼著,昨晚上住得舒服嗎?”潘玉龍沒好氣道:“我都舒服死了!”矮胖男人得意地直起身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潘玉龍打斷他,直話直說:“我要退房。你把租金退給我吧。我昨天住了一晚上,你扣一個星期的錢行了吧。”潘玉龍把房門鑰匙砰地放在了木頭上。

矮胖男人:“喲,怎麼了這是,這房子你不是看好了嗎,你不就是圖個安靜嗎…”潘玉龍:“對!就是太安靜了!”矮胖男人:“你不是看見了嗎,白天多安靜啊…”潘玉龍:“白天我在學校,白天安靜跟我有什麼關係呀!”矮胖男人:“那就不怪我了。我不是告訴你那女孩是跳舞的嗎,反正不是我的房子有問題吧。”潘玉龍:“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矮胖男人:“啊,沒告訴你嗎?”潘玉龍:“你退我錢吧。”矮胖男人:“錢肯定是退不了啦。”潘玉龍:“憑什麼呀?”矮胖男人:“這也不是我的房子,是我嬸的,錢我已經給我嬸了。”潘玉龍:“那就問你嬸要回來呀。”矮胖男人:“這可要不回來了,要要你自己要去吧。”潘玉龍:“我又不認識你嬸,我怎麼要啊!”矮胖男人:“這樣吧,你不是了半年的錢嗎,我多饒你一個月,行嗎?我嬸那邊我替你說去,多饒一個月,這總行了吧。”矮胖男人拿起旁邊的茶缸示意潘玉龍喝茶,潘玉龍沒情緒地搖頭。矮胖男人自己喝了一口。

矮胖男人:“這老湯家原來好的,我嬸跟他們都是老鄰居,住多少年了…湯豆豆她媽已經去世了,她媽是個彈鋼琴的,藝術的這一家,不知為啥,後來就天天吵架。好像,就是因為她媽買了個鋼琴。”潘玉龍看著矮胖男人,似懂非懂。

矮胖男人:“反正自從他們家有了那架鋼琴,兩口子就天天吵,後來女孩又愛上那什麼踏踏舞了,那就更鬧騰了。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是受不了啦才搬出來的,那踏踏舞…”潘玉龍:“踢踏舞。”矮胖男人:“啊,反正就是…哎,你說那種跺地板的舞有人看嗎?”潘玉龍坐在了身後的木工臺上,一臉陰沉,覺得自己倒黴極了。

房東觀察著他的臉:“實在不行,你找找湯豆豆她爸爸去,讓她爸爸管管他們?”旅遊學院教室白天已經下課了,潘玉龍還在本子上寫著什麼,兩個穿著時髦的同學過來拉他。

女生:“走,別寫了。”潘玉龍:“去哪兒?”男生:“咱們班花的生啊,你不知道?叫大家一塊去金洋餐廳。”女生補充道:“aa制,一人二十。”潘玉龍面:“啊…不行,我,我約了王老師,談我畢業論文的事。”男生:“咳,畢業論文應付應付得了,以後又不靠那吃飯。”見潘玉龍沒有反應,男生拉著女生走了:“算了,那我們自己去吧。”他們走到門口,女生又回過頭來:“嘿,要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嗎?”潘玉龍:“啊,不用,代我問句生快樂吧。”旅遊學院食堂黃昏一個湯勺伸進一隻鐵製的湯桶,舀出幾片漂浮的菜葉。

潘玉龍端著食堂的免費湯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桌子上擺著一碗米飯,米飯上堆了幾塊看起來毫無油水的鹹菜。晚飯時的食堂人不算太多,潘玉龍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他就著那點鹹菜,把米飯大口扒進嘴裡。

街邊電話亭黃昏這裡是一條小吃街,人車嘈雜。潘玉龍撥通了卡電話。

潘玉龍:“姐!我是玉龍。媽的病最近好點沒有…姐,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我能不能跟姐夫借點錢啊?我們老師天天催,說學費要是下個星期再不上,就視為自動退學了…什麼,姐夫的車把人家的車給撞了?姐夫沒事吧?

啊,人沒事就好!那要賠人家多少錢啊…那姐夫怎麼辦啊…”這時電話亭邊有個賣小吃的老提著水桶要過路,潘玉龍把身體讓了一下。姐姐在電話裡不知說了什麼,潘玉龍的表情顯得焦急起來。

“姐,你們也彆著急…我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吧。你先別跟爸媽說啊,萬一媽的病再重了更麻煩…姐,我這卡快沒錢了,好吧,那我掛了。”潘玉龍掛上電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小院傍晚潘玉龍回到小院,他身心疲憊地走上樓梯。

廂房傍晚潘玉龍進了自己的小屋,拿出幾本書來,然後打開窗戶。他無意中看到對面正房打開的窗戶裡,出一雙纖細的手,那位跳舞的女孩湯豆豆,正在窗前的衣架上,晾著一隻白的護腕。

潘玉龍怔怔地看著,他發現湯豆豆很快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將視線趕緊移開,而湯豆豆那邊則用並不友善的聲音,砰的一聲關上了窗子。

少頃,潘玉龍好奇地再次將視線移向正房,他看到的只是一扇緊閉的窗子,整個小院都靜下來。

小巷晚上潘玉龍從小院門口走出,他換了一身相對正式的衣服,走出了巷口。

茶樓晚上潘玉龍走進一個茶樓,服務員上來問:“先生一位嗎?”潘玉龍:“啊,我是來找工作的,你們這兒不是招人嗎。”他指了指茶樓的窗上,窗上貼著“聘小工”的告示。

服務員:“哦。”她失望地指指櫃檯:“那邊。”潘玉龍走到櫃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