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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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身的所做所為，難道他就沒有一絲的羞慚？
這是自重逢以後，楚楚心中首度燃起怒火，並生出報復的意念，既然他這麼想要她，那就讓他以為有希望好了，換她整他、耍他，再狠狠一腳的踢開他，讓他也嚐嚐遭人遺棄的痛苦。
“不，我們好不容易重逢，你對我又仍
興趣，我怎麼會出爾反爾？只不過師父早答應吳侯，這邊戰後，仍要跟著吳軍隨行一陣，我總不能臨時脫隊，而你，應該也還有未盡的軍務吧。”
“你保證自己會依約前來？”
“否則你可以到會稽郡山陰縣的一心園去要人。”
“那是你住的地方？”
“是我至親所在。”楚楚早已盤算好，屆時要將兒子暫時託給端木愷的母親，他們母子雖然不和，可是卻一樣疼愛小樁，
給他們照頎，自己絕對能夠放心。
“好，我答應你明年
天再來，可是你也必須答應我至少待足半年。”
“森
柏，你聽說過有人在吃第一口時，便發現飯是餿的，卻還會將整碗都吃光的事嗎？”她斜睨著他，毫不留情的比喻。
“我會讓你明白我絕非一碗餿飯。”柏聽懂了。
“師妹！”彭鶴在大約十步之遙的地方喚她。
“這兒有傷兵。”
“就來了。”她先回頭應道，再轉過來對柏說:“明年天，待我忙完手邊的事後，自會修書通知你該於何時到江陵對岸的油江口接我。”
“楚楚…”柏還想再做進一步的確認。
但她已邁開腳步，甚至還因無法全然放心，而切切叮嚀道:“如果在那之前，你擅自闖到江東去找我，那今
的約定便一筆勾銷！”當她講得斬釘截鐵，而他們後來軍務也的確繁忙。所以一直到幾前至油江口接她為止，柏始終不曾妄動，亦不曾向任何人打聽她這些年來的種種。雖說因女大夫罕見，她的行事舉止必是眾所矚目，要打探她的事情絕對不難，可是柏卻希望兩人可以真的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果真有望？
“熾濤，柏？”趙雲的叫聲，將他喚回到現實中來。
“什麼？”他卻仍有些茫然。
“在想什麼啊，都出神了，只有酒仍一杯接一杯的喝，你酒量雖好，可也
不起這樣的牛飲吧？”諸葛亮在一旁撫掌而笑。
“還說婚事要從長計議，我看熾濤在這兒的，
本光只有人，而沒有心。”
“確然，”趙雲跟著笑道:“那等欣賞完接下來的這支舞后，我就放兩位回府去吧。”他輕輕拍一下手掌，屏風後馬上傳來悠揚的琴聲。
“這是江東周瑜所做的‘長河
’嘛。”諸葛亮幾乎一聽即知。
“好耳力。”趙雲讚道。
“與其說是好耳力，還不如說是我們兩邊的軍師將才，心意頗能相通。”柏再進一杯酒說。
然而接下來舞進廳中的人影，卻讓他所有的笑意都凍結在臉上，這是…那是…是今的楚楚？或是昔時的若水？
舞者雖有五人，卻明顯以她為中心，就像她們所穿的舞衣，其他四位皆著淺綠綢服，只有她穿淡粉紗衣，寬大的袖子，舞動起來，就如同紛紛墜落的花瓣一樣，在象徵河面的一片綠波間浮沉盪漾。
趙雲與諸葛亮一個聆樂、一個賞舞，聽得稱心，賞得如意，只有柏如坐針氈，加上那在她旋舞之間，所散發出來愈顯濃郁的幽香，更是將他刺
得坐立難安。
氣人的是，這一切似乎都沒有逃過她的眼光，因為她的舞姿愈形曼妙，笑靨更加
人，而眼波
轉，彷彿能勾魂攝魄，那就更不在話下。
好不容易捱到一曲既畢，柏終於忍不住起身往她走過去，並且不顧其他舞娘的閃避驚呼，一把扣住她的手後，就要拉她往外走。
“熾濤，這是怎麼回事？”趙雲率先發難。